深夜的电脑屏幕蓝光刺眼。

    沈修远的证件照在"特聘专家"栏目最上方，比其他人像多出一圈金色边框。

    「沈修远 副主任医师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访问学者

    国际妇科微创手术协会成员

    三甲医院十年临床经验」

    太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实。

    施诗点开医院官网的"领导团队"，沈院长的照片突然跳出来——同样姓沈，同样方正的额头和微微下垂的眼角。

    搜索引擎第七页显示出一条五年前的链接。

    某医学期刊的撤稿声明：「经查，沈修远等作者论文《妇科诊疗中患者性反应与疗效相关性研究》存在伦理问题...」后面的文字变成404错误。

    施诗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发抖，突然听见楼下传来醉汉的嚎叫。

    她猛地合上电脑。

    与此同时，城东某高档KTV包厢里，徐明正把威士忌往喉咙里灌。

    玻璃桌面上倒着七八个空瓶，兄弟们搂着女伴起哄："明哥今天怎么这么燥？"

    "操！"徐明突然把酒杯砸向点歌屏，碎片四溅引得女伴们尖叫。

    他扯开领口露出蛇形纹身："今天碰到沈修远了，就高中时六班那个假清高。"

    "谁啊？"黄毛小弟凑过来递烟。

    徐明吐着烟圈，眼前浮现咖啡厅里沈修远擦拭施诗手腕的画面。

    他狠狠碾灭烟头："你们记不记得方雅婷？老子追了三年的校花？"他模仿女生的腔调，"‘沈学长白大褂下的锁骨真好看’，妈的写了三本日记全是那货！"

    兄弟们哄笑起来。

    穿露脐装的新女友贴上来撒娇，被徐明一把推开。他想起施诗今天看沈修远的眼神，和当年方雅婷如出一辙。

    酒劲上头时，他冷笑："表面禁欲系，背地里不知道多脏..."

    消毒水的气味比往常更刺鼻。

    施诗躺在检查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细小裂纹。

    这次诊室里多了台陌生仪器，银色金属管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咽了咽口水，裙摆已经被自己攥得皱巴巴。

    "今天用宫腔镜。"沈修远调整着设备角度，白大褂袖口露出半截腕表，秒针走动声在安静诊室里格外清晰，"能更直观评估恢复情况。"

    施诗点点头。

    她昨晚查过宫腔镜检查流程，知道需要扩张器。

    但当冰凉的金属器具真正抵上来时，她还是绷紧了全身肌肉。

    "放松。"沈修远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会有点胀。"

    第一波疼痛来得猝不及防。

    施诗咬住嘴唇尝到铁锈味，手指死死抓住检查床边缘。

    某种电子设备开始嗡嗡作响，沈修远的脸在医用口罩后模糊不清，只有镜片反着冷光。

    "呼吸。"他命令道，手指在仪器某处旋钮上轻轻一转。

    疼痛突然变成奇怪的压迫感。

    施诗感到体内仪器微微震动，频率恰好卡在难受与舒适的临界点。

    她的脚趾无意识地在检查床边缘摩擦，指甲刮出几道浅痕。

    沈修远俯身观察显示屏，这个角度让他的前额几乎贴上施诗的锁骨。

    他呼出的气息透过口罩上缘，热热地喷在她颈动脉处："子宫后倾改善了...很好..."

    施诗突然意识到仪器震动的频率变了。

    更密集，更深入，像有无数小针在体内轻戳。

    她的腰不受控制地拱起，却在下一秒被沈修远左手按回床面。

    医生右手仍在操控仪器，白大褂布料摩擦着她裸露的大腿。

    "医...医生..."施诗的声音带着哭腔，某种可怕的感觉正在小腹聚集。

    仪器似乎抵到了前所未有的位置，每次震动都引发连锁反应。

    她开始发抖，像被通了弱电流的青蛙。

    沈修远的眼睛终于从显示屏移开，看向她潮红的脸。

    他的瞳孔放大了，黑得吓人。

    仪器突然发出"滴"的一声提示音，震动强度骤然提升——

    "啊！"施诗尖叫出声，同时感到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出。

    温热的液体喷溅在沈修远雪白的大褂下摆，在布料上晕开深色水痕。

    时间仿佛静止了。

    施诗惊恐地看到沈修远整个人僵住，他按着她大腿的手瞬间收紧到疼痛的程度。

    医生镜片后的眼睛睁得极大，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白大褂前襟随着急促呼吸起伏。

    但下一秒，他突然以惊人的速度关闭仪器，金属管被抽离时发出令人羞耻的"啵"声。

    "检查结束。"沈修远的声音变得异常尖锐，他转身时差点碰倒器械台，"可以起来了。"

    施诗手忙脚乱地拉下裙摆，□□湿漉漉的感觉让她想立刻消失。

    她偷瞄沈修远——医生正背对着她摘手套，白大褂上的水渍已经蔓延到膝盖位置。

    往常他都会说"下周复查"，但今天他只是僵硬地站在洗手池前，水流冲过他泛白的指节。

    "那个...我..."施诗站在诊室中央不知所措。

    "一个月后再来。"沈修远突然打断她，声音恢复了专业性的平静，但语速比平时快很多，"给你开些调理膀胱功能的药。"

    护士递来的药袋比往常沉。

    施诗逃也似地离开诊所，在电梯里才发现药袋里除了常规的"复合维生素"，还多了盒印着德文的粉色药片。

    说明书上画着个奇怪的图表，X轴标注着"敏感度阈值"。

    地铁玻璃映出她通红的脸。

    施诗把药袋紧紧抱在胸前，□□残留的微妙酸痛让她想起沈修远瞬间失态的眼神。

    诊所顶层办公室里，沈修远锁上门，缓缓脱下被弄脏的白大褂。

    办公桌抽屉里藏着一本皮质笔记本。

    他翻到最新一页，钢笔尖悬在纸上良久，最终只写下两行字：

    「S.S第五次检查

    临界点：1.7倍标准频率」

    写完后他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几个药瓶，全是不同颜色的"复合维生素"。

    沈修远取出一粒淡蓝色药片含在舌下，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监控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镜片在黑暗中反着幽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