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拿捏住一个人,就要先找到她的弱点。
她所畏惧的,她所厌恶的,她所喜爱的,她所渴望的。
她对于外界的一切反应都可以映照出她这个人的本质是什么。
去观察,去挖掘,去试探。
直到挖出最里层的真实,将人牢牢捏在手心里。
这就是傅怀从小受到的教育。
但他看不清孟槐的本质。
接受与否,都是她一念之间的事情。
傅怀看不到她同意时的喜悦,也看不到她拒绝时的厌烦,就像早上喝粥时要不要吃一口咸菜一样,那样随便的做出可能会影响她一生的决定。
他找不到驱使她做出那些决定的缘由。
雾里看花,水中捞月,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
真应该让圈子里的人看看什么叫做滴水不漏,平日里吹这个,捧那个,等到孟槐眼前一个个都是生瓜蛋子。
“底气来源于对自身认知。”孟槐说。
“我想空口白舌的拒绝得到的可能不是你的赞同而是纠缠,所以附带一些辅助手段来加快我们对话的进度。”
瞧瞧,这个在他怀里软得像面团一样的姑娘此时语气比钢筋还要硬。
“但这不能阻碍我对你的纠缠。”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还没到和她撕破脸的时候。
“宝宝,你应当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傅怀抓起孟槐的手放在左胸上。“当我拥抱你时,它在为你震动。”
“那要继续抱抱吗?”孟槐大方的伸出手。
傅怀将人搂紧在床上打了个滚,躺到中心。
“我想一直抱着你。”
“可以。”
傅怀问的迟疑,孟槐答的干脆。
但这并没有让他有多开心,就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他感受不到孟槐的情绪,不知道她为什么同意。
但没关系,她早晚会爱上他。
一夜好眠(素的)。
傅怀在孟槐还没醒来前就离开了,等到孟槐睁眼时身侧的床铺已然冰冷。
“傅怀呢?”
餐厅,孟槐一边吃饭一边身边的管家。
“先生去总部了。”
“所以你们平时叫他先生而不是老爷?”
“是的,夫人。”
孟槐将他们准备的早餐吃完。
“辛苦了。”
“夫人满意就好。”
“中午吃什么?”
“额,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和昨晚同一水平能做到吗?”
“可以的,夫人。”
“那就看着办。”
“是。”
此时孟槐身上穿的是不知名厂家连夜送来的衣物,不认识牌子,但是舒服又随身。
告别餐厅,孟槐四处转转。
这座别院不像西式别墅更像中式园林,廊桥蜿蜒,飞檐勾折,流水不绝,一步一景。
孟槐最终的评价是--只能看到卖弄技巧的大师,看不到主人家的审美,一般。
转过回廊,有人匆匆而来。
“夫人,先生的电话。”
孟槐接过手机。
“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可以。”
“吃完饭了吧,无不无聊,要不要来我公司玩玩。”
傅怀打算让孟槐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世界顶级企业,看看能不能勾起她一点兴趣,让她崇拜一下自己。
“好。”
傅怀安排车以最快速度将孟槐送进了自己的领地。
进门。
“宝宝,满意你看到的东西吗?”傅怀快步走过来将人搂到怀里,盈香满怀。
“满意什么?”摩天大楼在孟槐眼中没什么特殊光环,她也不追捧什么社会精英。孟槐在几秒内将房间巡视个遍。“你的成就?”
“当然是满意你未来的资产了,只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傅怀刚开完一场大会,此时精神抖擞。
“这个行为是不是叫画饼?”
“但这饼你真能吃到。”
“谢谢。”
“不客气。你乖乖的就…”
“老板,你要的资料。”
有人没敲门就进来了,此时孟槐和傅怀正抱在一起,脸快贴上了。
“抱歉,不好意思,打扰了。”
对方面色不变,立刻退了出去。
孟槐从傅怀怀里挣脱,到一边的沙发上坐好。
秘书再次进来。
孟槐听了一耳朵,也没在意内容,只是无聊的摆弄桌上的干果。
“宝宝,我这边有事,你自己玩一会儿。”傅怀眼中闪过一丝晦暗,大步走到孟槐身前,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刚剥好的巴旦木送到自己嘴里。
“有事叫我。”
“知道了。”
孟槐点头,改嗑瓜子。
但是,等傅怀彻底离开之后,麻烦找上来了。
“这位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吗?”黑丝短裙小西装的秘书面带客套微笑,但眼神中的意味却让人明显感到冒犯。
“需要安静,谢谢。”孟槐懒得猜这些人都在想什么。
“啊?”对方错愕,没想到孟槐一点客套都不讲,还不按常理出牌。
这话她接不住。
“哦,好的,不打扰您了。”
对方退出办公室,孟槐面不改色稳如泰山,嗑瓜子。
五分钟后。
“砰~”
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你就是昨晚那个被傅哥哥带回家的贱人?”
响亮的女声贯穿整个楼层,一句贱人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张扬跋扈的小姑娘,精致的脸蛋因为过度的愤怒和嫉恨而变得扭曲。
孟槐随手抄起一颗瓜子屈指一弹打在对方脑门上。
“小孩子要讲礼貌。”
“啊,你个贱人,你居然敢打我。”小孩原地爆炸。
“叫姐姐。”孟槐平淡的声音盖过她的尖叫。
温柔不知怎么的,一腔怒火突然熄灭,后退几步,只感觉周身发冷肌肉无力牙齿打颤。
许是孟槐的声音太过冷漠,也可能是她看人的眼神太过骇人。
一向肆意妄为的姑小娘突然就知道害怕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叫姐姐。”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温柔勉强撑起的勇气,试图表现的英勇无畏。
“呵。”孟槐懒得和人计较,但前提是对方不会舞到她面前来。
起身,走过去。
“你,你要干嘛?我警告你打人是犯法的。”温柔试图跑出去,但孟槐速度离奇的快,闪身将大门关上。
孟槐一把抓住温柔的后颈,轻松将人提溜起来,拎到身前。
“小孩子要懂礼貌。”孟槐低头看着这个一米五多的小孩,眼含警告。
“知道了。”温柔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是这个表现,但是自从她站到这个女人面前开始,冥冥中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自上空盯上了她,心底的警报拼命拉响,警告她不要挑衅眼前的人。
“嗯?”
“姐、姐姐。”声音细若蚊蝇,仔细听能听到哭腔。
“坐。”
温柔像个小木偶一样同手同脚坐到孟槐身侧。
“多大了?”孟槐像个多年不见的远房亲戚一样,随口问。
“十三。”温柔声音大了点。
“十三?怎么不去上学?今天不是周一吗?”孟槐挑眉,不是说九年义务教育吗?
“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逃课。”温柔声音更大了,已然恢复了镇定。“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傅哥哥会带你回他的私宅?”
“不如先说说你,和傅怀是什么关系。”
“傅怀是我姐姐的未婚夫,他是我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