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种，”宁黛低头看，有点茫然，“你说这个？这我捏的脸我当然喜欢了。”
她举高了些，方便晏月看：“我觉得它嘴巴最好看，你觉得呢？”
他仔细看：“还行。”
宁黛颇为自豪：“是吧，我还是蛮有妆造天赋的吧。”
她将手机锁屏，解开安全带，“我觉得还挺好玩的，游戏也智能，我打算再捏几个。”
晏月在身旁问：“捏脸游戏？”
宁黛回忆着：“不是吧，它好像后面还有内容。”
“不过我懒得看，打算再开几个号做完第一步就算完。”
她越想越觉得此举甚妙，兴致勃勃：“还能把结果拿给我朋友她们看看，要是她们喜欢就可以直接拿去玩了，一箭双雕。”
晏月琢磨着：“今天你会碰见的人里面有个人，手下正在做游戏项目，头疼要做成什么游戏很久了，一直都收不到什么有效意见，不如你去跟他聊聊？”
宁黛欣然答应，但他俩下车后并肩前行时，宁黛突然觉得好笑，转头跟晏月说。
“这都能被你套上商业思维，啧啧，好可怕的男人。”
他目视前方，面不改色：“这叫尊重你的劳动成果，期望能添砖加瓦更上一层楼么。”
……
小笼包很美味，只是刚端上来晏月就接了个电话，远程处理事情，宁黛一直没跟他说话，她戳着包子，有点无聊。
一直到上车他都没讲完，但宁黛不会开车，所以他还是先挂断。
“你好忙啊，”晏月放下手机系安全带，宁黛坐在副驾感叹，“感觉这个世界缺了你一天就转不了了。”
“那倒不至于。”
他挑眉看向宁黛，“你最近有点关注我了？”
宁黛说：“啊？”
男人好整以暇，心情颇好：“我一直都这么忙，你今天才觉得，不是开始关注我了吗？”
宁黛系好安全带，回忆了下：“是吗？好像还真是，我今天有点无聊。”
晏月的眸中倾泻出笑意：“打响了胜利的第一枪。”
宁黛也笑了，不过她纠正：“是吃到了胜利的第一份小笼包。”
*
到机场宁黛才想起来问：“车怎么办？”
晏月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她：“司机会来开走。”
她寻思：“那为什么不直接让司机开着来？”
晏月偏头看了眼她：“因为我想让我们第一次出去旅行是自驾。”
宁黛琢磨：“也行，就是麻烦司机还得过来开走任性老板的车。”
晏月若有若无地“哼”了声，宁黛眼眸弯弯，脚步轻快：“挺久没出去玩了，好期待。”
“不会让你的期待落空的。”
……
上机宁黛问晏月，你没谈完的工作怎么办？
晏月摸了摸她的头，说等到落地再谈，所以他今天有个长会，可能没办法陪她玩。
宁黛叹气：“都旅游了工作就不能自己懂事点不要来了吗？”
晏月赞同：“待会会上我就用你这句话。”
一进他们房间，宁黛直奔落地窗：“这儿搭的好漂亮。”
晏月慢条斯理走在她身后：“老板听到你这话会很高兴，他就希望评价是这样的。”
“不好玩都没关系，但必须得漂亮。”晏月说，“当时就这么放话的。”
宁黛没忍住道：“你朋友都好有意思。”
“所以我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他头头是道的，“不想也了解一下我吗？”
男人已经站在她身侧，宁黛忍着笑推开他故意用指尖轻拂她腰的手：“好痒。”
她说：“我有在看你呀，只不过现在还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嘛。”
晏月一颔首，就着低头的姿势弯下腰，将她抱起：“别麻烦了，我直接带你领略一下我最有意思的地方吧。”
宁黛毫无准备地惊呼，继而忍不住了清脆地笑起来：“怎么开不起玩笑啊。”
晏月特别正经，抱着她往室内走：“我小心眼，你等着吧，我马上就报复你。”
宁黛抓着他胸前的布料，被银色的吊坠硌了下手，大笑着翘起腿：“好呀。”
房间门全部大敞，宁黛刚落上床就被压下来的男人吻住了，她搂住晏月的脖颈，主动张唇迎接。
身体后仰，他一手撑在身侧，一手掌在她腰后。
吻着吻着，他的手就不老实的开始撩宁黛的衣服了，宁黛反手捉住他，唇瓣退开了些，笑着说“别”。
男人继续亲她的鼻尖眉心眼睑，宁黛被他的呼吸和潮热的唇弄得痒，还有心里翻涌的愉悦，小臂搭在他肩膀上，笑得停不下来。
男人终于退开，很无奈：“我都要弄你了。”
宁黛睁开眼，犹带笑意仰头吻了下他：“你不会的。”
他一手捏住她两边脸颊，装作很凶：“好有自信，谁给你的？”
宁黛亮晶晶的直视着他，说，“你呀。”
近在咫尺的男人眼尾一弯，他松开手，视线落在她被捏出指印的脸颊，抬手抚过，在边缘揉了揉。
退直起身，吊坠从半空划过，落回他胸口。
宁黛看着它，伸手去抓，男人一动不动。
“一个吊牌？”她翻过来翻过去好奇地看，“这么素淡？我还以为你会在这种东西上刻你的名字呢。”
他哼笑，又捏了下她的脸，“不是没刻过。只不过这个没有。”
她仰头，男人垂眸，捏着她的脸意有所指：“我现在比较想在这个东西上刻我的名字。”
宁黛笑起来，拍掉他的手：“想得美，我连耳洞都没有。”
男人被打掉手，抽回了她手里的吊坠，把话题拉回：“这是我大学的时候买的，就在N城，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宁黛确实有点想要，她看着他胸前的吊坠：“也行。”
下巴被捏住，男人说：“之后带你去，现在先看我。”
她站起身，自然离开他的指腹，伸手推他的肩膀，推得他转身：“啊看看看，你不是要工作？快去快去。”
男人被她推着走，宁黛看不见他的脸，但能听见他声音里飘过来的好笑：“还没到时间呢。”
“你不需要会前准备吗？”宁黛说，“老板也不许搞特殊，快去快去，早点开完早点一起出去玩呀。”
“……”
推到客厅，男人坐下，扬脸看她，眨了眨眼，一副有话想讲但又没讲的样子。
宁黛刚想问他“怎么了”，就突然被一股力带上他的腿。
“……”
她好悬没摔一跤，晏月单手搂着她的侧腰后背，她是栽进他怀里的。他说，“哎呀，怎么回事呢？但既然来都来了，就别走了吧？”
宁黛剜了他一眼。
这人犹自挑眉：“怎么了？”
宁黛踢他：“本来是不见得的，但现在不想跟你坐一块了。我要走了。”
“好吧。”
晏月身子往后倚，转而拍了拍她的背，“自己出去转转，手机保持通畅。”
“……”
宁黛狐疑：“你本来就没打算让我在这陪你吧？”
他笑了，丝毫没有已经败露的自觉：“说了是长会，我开完去找你。别走太远。”
“……”
宁黛真出去转了转，但很快就觉得一个人不好玩。
她回去时晏月的会议刚开，他诧异地抬头看向她，宁黛朝卧室指了指，晏月点头。
宁黛关上门，避免相互打扰，调了电视看。
中午的飞机，宁黛吃过东西，也不饿，不知不觉闭上眼睡着了。
等她再睁眼时，天已经黑了，晏月在叫她：“起床吃点东西。”
宁黛感觉到饿了，但她不想起，翻了个身背对他。
然后直接被一只手抄过身下捞起来。
“好了，”他胸前的吊坠贴着她，“不能再睡了，该吃晚饭了，再睡下去你晚上就睡不着了。”
宁黛揉了揉眼睛，“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晏月很无奈：“谁知道，我会早就开完了，本来想趁他们还没来，我们先出去玩一圈，结果进房间看到你在睡。”
“现在他们也到了，招呼着要吃饭，你是跟我吃还是跟他们一块吃？”
宁黛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手放下时不小心砸到晏月的腿：“一起吃吧，我好饿，吃什么都行。”
晏月原本只是问问，但她都这么说了那就听她的了：“那要不要换衣服？”
宁黛觉得都行：“你换吗，你不换我也就不换了。”
晏月拍拍她的背，起身：“那换吧，我记得你拿了件咖啡色的衣服是不是？跟我有一件颜色一样。”
宁黛明白了：“想跟我穿情侣装？”
意图被戳破，他干脆坦荡问：“可以吗？”
宁黛从床上爬起准备下去：“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想穿就再买两件真的呗。”
“就两件吗？”
宁黛低头找拖鞋：“衣柜能装得下就行。”
……
换完衣服，晏月本来想把那条吊坠收起来，宁黛阻止他：“别摘别摘，你本来就不常戴这种，多好看啊。”
他停手，重新戴回去，“行吧。”
到餐厅稍微打了个招呼，宁黛不打扰他们相聚谈生意，去取自助的东西。
晏月视线一直跟着那道身影，被薛明钰打趣：“眼睛长人家身上了？”
他回头嗤了声，“这又不是你说‘那你去问她啊’的时候了？”
薛明钰摸摸鼻子：“那我不是着急嘛。”
晏月懒得理他，耳朵听着他们商业交谈，边说，“之前不是欠你顿饭，今天正好还了吧，跟老板说一声这顿不用他请。”
薛明钰嚯了声，“本来可以宰你一笔的，这都被你逃过去了。”
他郁闷：“这也没便宜我啊，这不是便宜的老板跟他们几个吗。”
晏月笑了：“你就说请没请吧。”
“行行行，”薛明钰说，“就算你请了吧，那为什么要我去说啊？”
晏月挑眉，分给他一个眼神：“我请你还要我去说？你面子这么大？”
薛明钰服了：“算你厉害，你就继续盯着人家吧，人家都不带回头看你的。”
晏月反而非常欢悦似的，翘起唇角：“这不是说明她已经习惯我的注视了么？你懂什么。”
“得，我不懂我不懂，”薛明钰举手投降，“我去说去了，不在这当电灯泡了。”
*
等宁黛夹完她想吃的东西一回头，差点被晏月吓一跳。他还在朝她招手。
这人什么时候开始看她的，她都没感觉到。
宁黛腹诽着朝他走过去。
“拿了什么？”他问。
宁黛举高了下：“随便拿的，那边有好多你喜欢吃的。”
她指了指左边：“你们谈完了自己去拿，我先去吃了。”
晏月不正经地屈起食指挑了下她的下巴：“去吧。”
宁黛一直走在他们前面，放下盘子后朝那边看去，他们边走边谈，速度很慢，现在才开始慢条斯理的落座。
也没去拿东西，坐下了继续谈，宁黛其实有点佩服，因为她绝对做不到有东西就摆在那，都吃不到，还能听进去别人说的话的。
一群人长得都挺好，走出去跟一道养眼的风景线似的。但宁黛就是感觉晏月格外突出。他抱臂往后靠着，时而开口讲两句，大部分时间都没怎么说话。
她挖着冰淇淋，托着脸看。
中途他有过一段时间一直在说话，像是在解答或者介绍些什么，其他人时不时问他两句，他又答。
宁黛坐的离他们距离不是很远，所以吃两口能听到一点传过来的声音，再吃两口又能听到他们传来的声音。
有点好玩，她不知不觉就跟看电视似的把东西吃光了，又去拿。
轮番好几趟，她盘子里已经只剩下甜品了，那群人才军训一样起身，差点把宁黛吓一跳。
晏月直接朝她走来，其他人在他身后跟她招手，宁黛很礼貌地也抬高手，招了招。
他们都拿吃的去了，就晏月莫名其妙走反方向，宁黛疑惑地看着他，他刚走到面前她就问：“你怎么不去拿？”
他顿了下，“你陪我去？”
宁黛低头看了眼盘子，确实没他能先吃两口的东西，她起身：“快走快走，把我叫起来说吃饭结果自己半天一口都没吃。”
宁黛在前面带路，晏月伸手牵她：“你担心我啊。”
宁黛回头：“？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我担心你们所有人啊，就光说话不吃饭了，好像多说两句就都饱了一样。”
晏月笑：“挺久没聚了，平常没这个机会，不趁此机会多谈几件事怎么行。”
宁黛不太理解：“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吗都等不到吃完再说，不然边吃边说也行啊。”
晏月上前，捏捏她的脸：“倒没什么重要的，但你不觉得谈完了再放松更好吗？”
宁黛理解了下，“意思是刚见面你们是各个地方的话事人，现在你们是很久没见的朋友？”
晏月赞许道：“就是这样。”
她转头：“行吧，我跟你说……”
薛明钰就看着他俩走过，他戳了戳身边的人：“哎，你看他俩像什么？”
对方看了会，琢磨，“夫妻？”
“你不觉得他们更像情侣吗？谈很久了的那种情侣。”薛明钰比划。
那人又仔细看了看，笑道：“还真是。”
薛明钰特别夸张地唉声叹气，意有所指地抬高了声音：“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
晏月抬了下头，又低回去，宁黛好奇：“什么？”
他解释：“不知道在编排我什么，不用管他，他一会会闲不住自己过来说的。”
宁黛听笑了：“真的吗？为什么啊。”
晏月把东西夹进盘子，同样抬高了声音：“有些人上高中就这样，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变过。”
宁黛眨眨眼，就看见那边的薛明钰炸毛道：“这叫初心不改，你懂什么。”
她特别新奇地在他们之间看来看去，又再看看大多没反应，有些还在边看热闹边笑的其他人：“他们为什么知道你是在说他啊？”
晏月头也没抬：“你老公的威慑力。”
“什么呀，”宁黛仰脸，“你们是不是经常这样他们习惯了啊？”
她琢磨着：“你们都是高中同学吗？”
“有些是，有些不是。”他道，“这么问不太准确，我们不是因为高中认识的，是因为各家的背景认识的。恰巧在同一个初中、高中、大学，还有些就是平常聚在一起玩的时候认识的。”
宁黛有点触动：“真好。”
晏月侧头看她：“你跟你朋友不也是吗？”
宁黛背着手跟着他走：“这不一样呀。”
“看到他们，就好像看到了你的过去，真好。”
晏月停住了。
她差点一头撞上去：“怎么了？”
他转过身，宁黛听见他说。
“想亲你。”
她震惊得睁大眼：“你朋友还在呢！”
“是啊，”他敛眸，又看向她，“他们不在你就不会觉得别扭，我就可以亲你了。能不能把他们赶出去？”
“？”这都说的什么，宁黛好笑，“回去亲不行吗。”
他说：“我现在就想亲你。特别想。”
宁黛抿了下唇，没敢往左右看，盯着他：“……那你亲吧。”
他就真的低头亲了。
宁黛眼睫在不停地颤，他很快直起身，说，“这样不够。”
“这样太浅了。我要另一种。”他说得直白，“我们快点吃完回去，回去补给我。”
宁黛被他盯得后背发麻：“……”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抿唇的，又如同唇上被扣了个烙印般，不能抿：“……你快点去吃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