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可餐

    兄妹俩没营养的赌约带回家后,爸妈哈哈大笑着说“这话确实没法反驳”。

    宁黛本来只是有点不服,转头一看宁清笑的那样,瞬间炸毛道,她宁赔一个月饭也不愿意向宁清“投诚”!

    宁清毫不意外:“就知道你要耍赖。”

    第二天一早宁黛下楼,宁清正在吃早饭。

    见到她,施施然一抬手:“倒计时从今天中午开始算起。”

    宁黛握着扶手磨牙:“……”

    在家里住了几天,宁黛觉得自己有点想念乖乖了。

    推门进去,宁黛边扬声唤着“小猫乖乖乖乖小猫让妈妈摸摸”,边四处找猫的时候,晏月刚好从厨房走出来。

    她问猫呢,他说在书房。

    宁黛拖着长长的“乖——乖——”朝书房跑去,晏月边折下挽起的衣袖,边跟着她进去。

    将将心满意足地摸了两下,两条长腿停在她身侧。

    宁黛余光刚看见他家居服上柔软的褶皱和底下的拖鞋,那几条褶皱就被抻平了。晏月蹲下身,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你摸你的乖乖,我摸我的乖乖。”

    他说。

    ……

    “对了,乖乖为什么叫乖乖啊?”

    倚着厨房门,咬着苹果,宁黛原本低着头在看手机,顺便陪陪厨师,忽然好奇起来,抬起头。

    “它刚来的时候,我爸妈觉得它很乖,就给它起名叫乖乖了。”

    宁黛听得好笑:“有多乖啊?”

    晏月放下围裙,摸出手机,走向她:“你想看它小时候的照片吗?确实挺可爱的。”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宁黛伸出干净的左手。

    晏月递给她,宁黛边吃苹果边翻阅着相册,感慨道:“好乖啊。”

    又话音一转:“它要是在我家,会因为我正在吃苹果而叫苹果的。”

    男人轻笑:“以后我们再养一只苹果。”

    宁黛嘿嘿笑:“不过那时候我就不一定在吃苹果了。”

    不看不知道,晏月手机里乖乖的照片还真不少。专门为它开了个相册,名称是个emoji的猫咪。

    光是宁黛翻看的功夫,他已经回到锅边了。

    一时半会竟然看不完,宁黛想调侃他,“没想到你那么喜欢乖乖啊”。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因为她习惯看着对方说话,下意识抬起头时,晏月在系围裙。

    围裙一勒,好一个肩宽腰细,好身材暴露无遗。

    宁黛张唇,刚想说什么全忘了,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我靠。”

    多么秀色可餐的画面。

    她手里的苹果都更甜更脆了。

    晏月闻声回头。

    顺着她的视线落点往下一看,再抬起眼看她时,神色忽地变得耐人寻味,眸底闪着暧昧的光。

    宁黛感觉自己调错台了,从少儿频道一下转到成人频道了。

    她若无其事地咬了口更脆更甜的苹果,眼睛仍然没有移开,反而更往下滑去。

    “别看了。”

    然后遗憾地被人制止了。

    男人的嗓音响起:“再看这顿饭就吃不了了。”

    “……”

    宁黛在心里默念着民以食为天民以食为天,吃饭重要吃饭重要……转身又拿了个苹果到客厅去了。

    吃完饭,宁黛犯困,去睡了个午觉。

    醒来正好是黄昏,光线从没拉紧的窗帘缝隙透进。

    宁黛一翻身,就有人在她身边开口:“醒了?”

    宁黛差点被吓一跳,仰头看去,晏月垂着眼在敲键盘。刚大概是听到了她翻身的动静,没朝她这边看。

    宁黛奇怪:“你怎么在这儿?”

    他说:“今天不忙,看你睡得那么熟,舍不得走。”

    “……”

    宁黛从被子里拿出手,揉揉眼睛,朝他滚去。晏月配合地抬高小臂,宁黛顺利钻进他的怀里。

    好暖和,比被窝还暖和。

    她满意地闭上眼,没一会,又睡着了。

    每天就这么简简单单过去,自从那天解锁了晏月的童年成就,就跟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似的,宁黛几乎每天晚上都问他还有没有别的,当睡前故事听。

    她慢慢知道了很多晏月的事,从小到大,上学到上班,大到他的成长变化,小到他的每一个决策。

    晏月讲述的细致又生动,宁黛好像都能看见那个小小的少年慢慢长大,最后变成她眼前的这个男人。

    其中不少事她事先都知道,比如他们中学是在同一个学校读的。晏月高中的时候,宁黛在读初中。

    但当晏月讲到自己中学时代时,宁黛才开始觉得奇妙。

    一方面,因为她同样对学校很熟悉,对那些过往的想象也更透彻和清晰。

    另一方面,宁黛恍然发觉,在少年晏月发展经历自己的高中时,她就在同一所学校的初中部,开展她的初中时代。

    这种时间交叉,时空错乱的感觉令她直呼哇塞,而晏月对此的反应是挑着眉笑了。

    “是啊,在你认为课间十分钟还很长的时候,我已经认为十分钟很短了。忙着毕业,忙着打理家业,在我行色匆匆于校园中穿行的时候,你还在和朋友在走廊里打闹。”

    “多有缘,我们之间相差四年,现在却身处同一时间线。”

    ……

    宁黛的大学校庆当天,去的路上会经过他们的中学。

    到目的地后,车停下,宁黛就提起那条路。

    他们边走进校园,和很多人擦肩而过,边说起彼此曾经在那条上学路上的发现,他们的梦想和每一天。

    初中、高中、大学……

    回去的路上,宁黛看着窗外,那条夜色里熟悉的路面再次映入眼帘,模样却好像变了些。

    他们之间相同或不同的记忆,在此刻交融成了新的模样。

    宁黛好像同时看见了那时的两人。

    回家的路畅通无阻,那条幼时觉得长长的街只是一闪而过,就像他们回不去的曾经,而他们正在奔向触手可及的未来。

    宁黛忽然想起那句曾经没得到答案的问话。

    喜欢这种东西,还真奇妙。

    宁黛觉得,如果早些知道这些,她也不一定会有这种恍然的感觉。或许知道了就知道了,她仍然只会看见属于她自己记忆的影子。

    但现在,那份记忆里出现了另一个家伙的身影。

    或许“喜欢”确实不是一个可以用某些清晰的、具象化的词来表达的抽象概念,宁黛只是托着脸颊,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有一点点不舍地想,她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人,如果失去这个人的话,她一定会感到有些遗憾。

    喜欢也许不能直接转换成某些词汇,但某些词汇相加起来,就足以令人意识到自己产生微妙变化的心意了。

    宁黛想,她大概是喜欢上他了。

    ……

    回到家,晏月将玄关的灯都按开,抱起地上呜嗷呜嗷叫的乖乖,宁黛在他身后,忽然开口唤他。

    “晏月。”

    晏月抱着猫,回头。

    宁黛看着他,四目相对,她很认真地道:“我喜欢你。”

    时间仿佛静止。

    晏月缓慢地眨了下眼。

    乖乖还趴在他臂弯里,轻轻晃着尾巴。

    他说:“有这么表白的吗?”

    “完全没有铺垫的,是犯规吧。”

    他的眸中好像闪着什么,但他笑得轻弯起眼,那些东西就消失在他的笑意里。声音一如往常,听不出什么,好像很平静,又好像携着风雨欲来的危机。

    不管他平不平静,实际内里如何暗潮起伏,波涛汹涌,宁黛很平静:“你喜欢我吗?”

    但心跳在胸膛里缓慢开始加速,在身体里的存在感愈加强烈,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点。

    晏月的长睫抖了两下,脸上的表情缓缓没了,几乎是立时就张唇,好像无需经过大脑思考,条件反射而出:“……我爱你。”

    他一眨不眨的目光有重量,却没有压力,仿佛厚实的被子,让人觉得舒适。

    宁黛轻声:“嗯。那我们在一起吧。”

    也跟条件反射一样,晏月眉梢轻动,他哑然失笑:“……我们已经结婚了。”

    宁黛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

    晏月没说话,他放下了乖乖,走上来拥住了她。

    宁黛听到耳边震动的心跳声,想,啊,他确实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她知道了晏月未出口的心事,或许也有人知道了她的。

    静静地抱了抱,宁黛才察觉肩上隔着衣服很轻微的动静,像有人松懈了力气,靠在上面,还蹭了蹭。

    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晏月都十分少见的,反应变得迟钝了似的,过了这么久才回答她的那句话。

    他像是大脑需要时间来缓冲一样,每一句回答都缓慢。却每一句都落地有效。

    “是啊。”他说,声音轻轻的,带着如释重负,和一点藏在末梢的喜悦。

    “那真是太好了。”

    *

    离开那段十分钟很长的学生时代后,宁黛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了。一眨眼便溜走,不知道被谁给偷走了一样,轻飘飘地就没了。

    尤其是秋天到冬天的过渡,她一直不是很明白什么时候就忽然开始需要穿厚衣服了。

    不过每年一到十二月她就开始兴奋,因为十二月过完就轮到她的生日了。

    晏月一直能感受到她的这份兴奋,他很无奈,说还早呢。

    宁黛很不赞成地摇头:“不不不,真的很快就到了,以前你不觉得,你马上就会这么觉得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这么觉得了,总之,宁黛生日前一晚,她回房间的时候,晏月坐在床上,看向她。

    那一眼看得宁黛将要踏出去的步伐忽然顿住,她敏感地意识到什么。

    他抬抬下巴:“把门锁上。”

    “……”

    宁黛只觉心中的预感愈发重,她迟疑着,反手锁上门,走到床边的时候,晏月笑了一下。

    “送你的礼物。”一句毫无征兆的开篇。

    “第一个礼物,当然要重磅级。”

    宁黛越听越觉说不上来的不对,她顿了下,才开口问:“是什么?”

    晏月仰着头,面不改色:“是我。”

    “……”

    宁黛站在床尾,离床体尚有些距离,离晏月就更不必说了。但这丝毫不耽误宁黛被这句爆炸般的话掀起的光波给冲击。

    她整个人停住的时候,晏月还在看着她。

    宁黛宕机的大脑里,万般思绪,最终凝成一个:

    “…………啊?”

    晏月没说话。挺起上身,勾住上衣下摆,以行动表达。

    ……

    这是宁黛第一次没有在亲密接触中处于“受制”,攻势反转,受制的另有其人。

    在他说完那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后,情况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宁黛第一次担任主动者,起初相当不熟练,晏月安静地垂眸注视她,全盘照收。她也慢慢摸索出了一点东西,并且尝试实施。

    男人的呼吸重了,随着她指尖经过,游走,绷紧又放松,宁黛逐渐寻出乐趣,主动的越来越放肆。

    宁黛记得十分清楚。

    自己不沾阳春水养得细嫩的掌心与指腹下,与她对比,显得过分滚烫的触感;

    经由她全凭直觉地揉捏抚摸后,从滚烫过渡到湿濡黏糊糊,被她嫌弃蹭走,晏月压下身,不无讨好弥补意味地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

    晏月的喘息声也好,掌下肌肉随着呼吸颤抖着一起一伏的手感也罢;

    包括男人将手撑在身后,方便她任意游走的姿势;

    被故意箍紧后,反应很大地闷哼一声,急切仰头想要亲吻身旁跪坐着在亲他侧颈的宁黛时,她眼睁睁看见的,从他下颌处顺着脖颈滚落到锁骨的汗珠;

    甚至她自己从故作正经的调侃到真心实意欣赏的语气……

    尤其是在她毫无章法、写满好奇与一点坏心的手法下,除了有时会皱一下眉,晏月温柔望着她的双眸。

    除去俯身,以及承受不及地转开视线之外,无论她在做什么,那束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她的脸庞,寻找着她的眼瞳。

    大概是想从中看见宁黛是否是满意的?拆礼物拆得愉不愉快?

    宁黛期间偶然扬起头,与他视线相对,晏月的眸光闪动着,肉眼可见的,柔软得塌陷下去。

    宁黛也失足跌落进这片铺天盖地的软绒里,被迷住似的看了他好一会,忍不住要凑上去,给他一个吻。

    重重舔咬过那两瓣唇,吻得不太温柔。

    而晏月垂着眸,微张着唇,像是在说,不论你需不需要,我都会这样永远为你敞开。

    这样混乱的一夜,宁黛都记得一清二楚。

    清楚到第二天清醒过来,慢慢开始干正经事的挺长一段时间里,她不太敢去看晏月的程度。

    因为一看到对方穿着衣服的样子,就会想起他不穿衣服时的样子。实在是有伤风化。宁黛叹气。

    晏月原本连那个盒子都没拿出来,显然并没打算做到最后一步。是宁黛单手压着他的肩,俯低身子伸长了手去够过来的。

    然后交给他,让他自己套上。

    看着他套上,又在他抬眼看向自己的同时,捧着他的脸,低头吻了他一下。

    晏月的眸子亮晶晶的,宁黛凑近他时,还下意识闭了闭眼,所以宁黛一直起身,能刚好看见这仿若帷幕拉开的一幕。

    她被可爱得没忍住笑,晏月那双帷幕后的眼眸转了转,问她“怎么了”,声音很哑。

    宁黛摇了下头没回答他,他也很快没了刨根问底的精力。

    这一整晚,晏月大概都非常恪守他给自己设定的规则。

    全然将自己交给宁黛,邀请她像把玩某样精美的瓷器一般把玩他。

    许是从宁黛的行动中得到了好的反馈,清洗完,两人睡去之前,晏月看了她许久,很轻地发出声笑。

    又在宁黛表露出想要睁眼的意图时,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她的眼睫在掌心里颤动着,晏月的嗓音轻柔,尚有一点未驱散的哑,说。

    “睡吧。”

    ……

    次日清晨。

    宁黛迷蒙地睁开眼时,有力的手臂圈着她的腰,周身是男人温暖的怀抱。

    但这个怀抱的触感不太一样。她半眯着眼低下头。

    哦,他没穿衣服。

    被窝里这么亲密的肌肤相贴,还是第一次。

    宁黛迷迷糊糊想着,眼皮很重,很快又沉沉地再次进入梦乡。

    第二次醒来时,宁黛刚埋着脑袋蹭了蹭让她睡得这么舒适的热源,那处肌肉就轻微地开始震动起来。

    头顶传来喑哑的低笑,鼻腔呼出的气流从宁黛的发丝上拂过。

    晏月已经醒了,被宁黛蹭得痒。低头也蹭了蹭她的发顶,算是报复她。

    宁黛又闭着眼睛装死了一会才算醒来,深吸一口气,仰头,那口气还没呼出去,就在看清他的那一刻顿住了。

    眼前暖白的肌肤上,点点斑驳可谓十分显眼,尤其侧颈到锁骨的位置上。但宁黛不用低头就知道,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

    “……”

    昨晚直到宁黛主动拉过他的手之前,晏月一直安静的没有任何动作。

    哪怕后来宁黛主动牵引着他,让晏月能够触碰到她,晏月也只是凑过去细碎又黏糊地亲吻她的唇,交替着手上的动作,在宁黛握住他的手之前,仅在那一小片湿漉漉的柔软上停留,并不主动往其他地方去。

    宁黛指挥后,也是指哪打哪,让去哪就去哪。包括后来宁黛压着他的肩,让他靠在床头,自己挪动膝盖跨坐上去的时候,晏月的指节压在身下的床单上,压出层叠的褶皱,跟他身上一样狼狈。

    每一秒都在取悦她,每一次动作都是为了取悦她。

    只有被引带着的吐息和双手,以及唇齿经过留下的湿漉漉,还有一点红痕,能说明他来过,但很快就消散了,和他身上的比,不算什么。

    许是见宁黛一直盯着他的侧颈,晏月低头吻了一下她。她没反应,仍然盯着,晏月就又蜻蜓点水地吻了第二下,第三下。

    宁黛终于动了动眼珠,同他对视。

    晏月眉眼弯弯,脸上笑意弥漫,问她:

    “生日快乐,想去游乐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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