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乌讷楚也接到了三世□□来到蒙古右翼的消息,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辛爱,辛爱决定抱病与乌讷楚一起亲自前往鄂尔多斯部迎接三世□□,在辛爱和乌讷楚的陪同下,三世□□来到了库库和屯,法驾驻在弘慈寺。

    经过这一番折腾,辛爱病情加重,乌讷楚只好派布日玛和朵兰照顾他,自己与土默特其他首领一起接待三世□□。

    三世□□在弘慈寺为银佛像主持了开光仪式,然后在这儿举办了超度阿勒坦汗亡灵的法事,之后又为土默特的一些贵族和部众传授了灌顶,使他们皈依了佛教。

    三世□□对阿勒坦汗的土葬极为不满,责备乌讷楚和土默特的首领们:“汗王是焚天大力的转轮王,他是为了蒙古人的利益转世出生的,他平等的执掌佛教和世俗政治,是为蒙古部落做了有益的善事,似这等尊贵人物,你们怎么能将他掷于地下呢?”

    乌讷楚急忙陪着笑脸说:“圣喇嘛息怒,我们也是不懂,请圣喇嘛明喻,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三世□□说:“他不是一般的汗王,而是昔日四洲之转轮王般的大圣,他的遗骸必须火化之后建舍利塔,举行塔葬。”

    乌讷楚说:“一切听从圣喇嘛的吩咐。”

    在乌讷楚及各部首领的陪同下,三世□□来到了大板升城专门为阿勒坦汗建造的行宫,达云恰和扯力克听到消息,也急忙赶来,乌讷楚对两人怒目而视,三世□□对此视而不见,带领众人为阿勒坦汗举行了火化仪式,把阿勒坦汗的舍利装入珍宝金银制造的舍利塔后,又与众人返回库库和屯,将阿勒坦汗的舍利安放在弘慈寺内。

    刚返回库库和屯,布日玛就派仆人来请乌讷楚,乌讷楚见仆人神色慌张,急忙随仆人回到宫殿,可是辛爱已经命丧黄泉,她都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

    辛爱的去世,乌讷楚并没有感到悲伤,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但是,她还是带着土默特所有的首领和贵族,为辛爱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还邀请三世□□亲自为辛爱诵经超度。

    辛爱的去世,达云恰和扯力克暗中加紧了夺取汗位的准备,而乌讷楚也为此做好了防备。

    三世□□在主持阿勒坦汗的火葬仪式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乌讷楚与达云恰、扯力克之间似有矛盾,辛爱的葬礼上,虽然几个人一心都扑在葬礼上,但是彼此的冷漠和仇视,让身边的人也卷入冰冷中。经过与满朱锡里详谈,三世□□了解了事情的全部过程,决定替他们化解矛盾。

    他派人叫来乌讷楚、达云恰、扯力克及土默特各部的首领和贵族,对他们说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唉,是魔把你们的欲望、自私自利、损人利己的意念大幅度的向上提升,让你们只知道自己,不知道别人,甚至于连父母、妻子都不顾,所以土默特才会再一次陷入战乱中,如今,唯有为你们祓除魔障,土默特才能恢复安宁啊。你们愿意让我为你们主持祓除魔障的法事吗?”

    乌讷楚自从皈依佛教后,也一心虔诚向佛,听三世□□如此说,便同意了三世□□的建议,达云恰和扯力克见乌讷楚同意了,也不好反对,只好也答应了。

    于是,三世□□又带领弘慈寺的全体僧人,为黄金家族的成员做了祓除魔障的法事。

    法事后,乌讷楚对在场的各部首领和贵族宣布到:“汗王已经仙逝,土默特不可一日无主,我决定由博达锡里继承汗位、”

    乌讷楚的一番话,犹如一石掀起千层浪,有人欢喜有人忧,达云恰和扯力克犹如晴天霹雳,他们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达云恰站起身恶狠狠地对乌讷楚说:“你休想!”

    达云恰愤然离去,扯力克、银定、麦力艮站起身恼怒地瞪了乌讷楚一眼,也随达云恰一起离去,三世□□无奈地摇摇头。

    达云恰开始派人四处游说,希望各部首领能看在追随阿勒坦汗多年的份上,支持扯力克继承汗位,虽然各部首领也认为扯力克才是唯一合法的继承人,而处于有利地位的乌讷楚手握兵权,又有明朝支持,如果再战只是两败俱伤的事情,无益于扯力克继承汗位。多年的安逸生活,使这些部落首领不愿卷入这场纷争,就拒绝了达云恰,有些干脆带着部众悄然离去,有些甚至直接投往明朝要求避难。

    切尽见状,知道再僵持下去对土默特和扯力克都没有好处,决定劝说扯力克向乌讷楚做出让步,以此来保住汗位。

    达云恰被游说的各部首领拒绝后,有些心灰意冷,想起当年自己追随在阿勒坦汗身边的时候,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这些人一个个对自己也是敬若上宾,更不要说对阿父了,可如今,他们不再是对阿父忠心耿耿的部下,而是一群敷衍趋势的小人。

    达云恰皱着眉头,伸手抚摸了一下花白的双鬓,悲伤的谈了一口气,心如死灰地靠在床榻上。

    侍卫前来禀报切尽求见,达云恰黯然神伤的脸上又闪现出一丝希望的光芒,急忙站起身整理一下蒙古袍,大步来到客厅。得知切尽是来和他商议劝说扯力克让步的时候,达云恰觉得大势已去,为了确保扯力克顺利继承汗位,只好答应一同去劝说扯力克。

    俩人来到扯力克府邸,扯力克也正为此事心烦气躁,对侍卫大发脾气,达云恰和切尽进来后,扯力克斥退了侍卫,将俩人迎接进会客厅。

    切尽一坐下就直入主题:“扯力克,如今汗王已去,大板升城之战使得土默特四分五裂、人心惶惶,很多人都到南朝请求避难,就连达云恰哥哥的部众也逃到了明边,你虽然得到了把汉那吉的部众,恐怕也难驾驭这局面,要想顺利继承汗位,还必须得到钟金哈屯的力挺才可。”

    扯力克气愤道:“她手握王印兵符,一心想让博达锡里继承汗位,还会支持我吗?”

    切尽说:“虽然钟金哈屯手握王印兵符,但是还有各部首领牵制她,她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成什么的,如果撕破脸,她就一意孤行立自己的儿子为汗,有她娘家支撑,再有明廷支持,我们恐怕也难阻止。”

    扯力克泄气地问道:“那依大哥之见呢?”

    切尽说:“你现在应该主动与她修好,获取她的支持,毕竟按照族制应该由你继承汗位。”

    扯力克问道:“这样做有用吗?”

    切尽说:“这可能需要你做出一些让步。”

    扯力克又问道:“怎么让?”

    切尽说:“她不是想让博达锡里娶乌兰吗?作为条件,你放弃乌兰,但要求继承汗位。”

    扯力克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担忧地问道:“万一她得到乌兰的部众却不同意我继承汗位,那我们不是把好处白白让给她了吗?”

    达云恰咬牙切齿地说:“如果是这样,就是拼上我这条老命,我也要和她血战到底。”

    经过劝说,扯力克听从了切尽的建议,委托三叔布彦去将自己的意思转达给乌讷楚。

    布彦一直专心于研究学问,从来不参与政事,就是自己部落的事也全部交给儿子管理,乌讷楚对他一直敬重有加,所以扯力克此时才想到了这位躲在书房里的二叔。而布彦早已知道了土默特发生的一切,一边是自己的弟弟博达锡里,一边是自己的侄儿扯力克,让他左右为难,所以他根本不愿意卷入这样的是非中来,如今见扯力克肯让步,为了家族的安宁,只好勉为其难地来见乌讷楚。

    乌讷楚进入会客厅,还未坐定就问道:“布彦台吉不在家做学问,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布彦站起身难为情的看看乌讷楚,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

    乌讷楚也不想让布彦难堪,柔声道:“布彦台吉请坐。”

    布彦落座,朵兰端来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乌讷楚见布彦不好意思开口,就主动问道:“扯力克让布彦台吉带来了什么话?”

    布彦这才开口道:“他让我转告哈屯,如果你同意让他继承汗位,他愿意让出大板升城。”

    乌讷楚说:“不是我不给台吉这个面子,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被乌讷楚拒绝,布彦觉得非常尴尬,茶也没喝完就起身告辞了。

    布彦离开库库和屯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部落,让儿子将乌讷楚的意思转告了扯力克,自己又一心钻入书房研究学问去了。

    扯力克没想到会被乌讷楚拒绝,气愤地拍着桌子对达云恰、银定、麦力艮说道:“你们都看到了吧,大板升城只是她的一个借口而已,让博达锡里继承汗位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银定看着达云恰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达云恰揪着胡须低头沉思,麦力艮突然说道:“我们自己拥立扯力克为汗,再派人去南朝,请求朝廷让扯力克承袭王位不就行了嘛。”

    银定一拍桌子道:“是啊,她能自封自己的儿子继承汗位,我们为什么不能按照族制拥护扯力克称汗呢?”

    达云恰抬起头慢悠悠说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这么做了。”

    达云恰带着自己的部众,与拥护扯力克的多伦土默特、打喇明安部、多罗土蛮部等部聚集在大板升城,为扯力克举行了汗位继位仪式。

    大板升城点燃了圣火,供桌上摆上了祭祀的各种供品,供桌前铺着一条羊毛毡。两侧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各部的士兵和部众站在外围观看继位仪式。

    扯力克、达云恰、哥力各、把林、银定、麦力艮、歹言等各部首领站在羊毛毡前,侍卫手握马刀站在众首领两侧。

    扯力克严肃地走上羊毛毡面向供桌单膝跪下,达云恰、把林、哥力各、银定、麦力艮、歹言等人跟在扯力克后,也面向供桌单膝跪下,在场的士兵、部众们全都跪在了供桌前。

    扯力克双手掌心向上,说道:“至高的苍天在上,列祖列宗,愿你们保佑我们土默特各部人丁兴旺、羊肥马壮、生活安定,我愿与我的属民门同甘共苦、共享富贵!”

    扯力克祭祀完毕后站起身来面向大众,银定率先行礼高呼:“拜见可汗!”

    众人也行礼高呼:“拜见可汗!”

    达云恰站起身面向大众:“各位听着,我达云恰将遵循达延汗的遗命,竭力扶持扯力克可汗壮大我们土默特各部,我希望我们各部能够齐心协力,共同维护土默特的稳定与安宁。”

    士兵和部众们高呼:“呼瑞——呼瑞——”

    站在远处观望的乌兰无奈地摇摇头,带着侍女黯然离去。

    郑洛一直严加关注着土默特的局势,他看到乌讷楚占尽上风,也暗暗为乌讷楚高兴,以他与乌讷楚这几年的交往,他非常喜欢也敬重这位蒙古哈屯,对于蒙古内部的事情他作为宣大总督,不便出面干预,可从私情来讲,他还是尊重乌讷楚的决定。直到一些部落首领要求带着部众到明朝避难,郑洛才发觉土默特的事态已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急忙上奏疏请示朝廷,朝廷下诏让他出面平息事态。

    郑洛正准备动身前往库库和屯的时候,扯力克派达云恰带人来到宣化城拜见郑洛。郑洛也想了解土默特的情况,就让人将达云恰迎进了府里。达云恰将扯力克按照蒙古人的祖制已经继承了汗位一事告诉了郑洛,希望郑洛向朝廷上一份奏疏,正式册封扯力克为顺义王。

    郑洛听达云恰这么一说,心下暗暗一惊,可一听扯力克已经继承了汗位,不由为乌讷楚捏一把汗。

    老于世故的郑洛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地对达云恰说道:“如今土默特局势不稳,朝廷授予的王印还在钟金哈屯的手里,我不能替你们上这道奏疏。”

    达云恰知道郑洛与乌讷楚私交甚好,见郑洛拒绝,知道久坐无益,便起身告辞了。

    刚走出总督府,达云恰看到海赖也带着人来到了总督府,他傲慢地看了一眼海赖,带着人离去。

    刚送走达云恰,郑洛又接到海赖求见的禀报,他估计达云恰一定碰到了海赖,他也明白海赖此行的目的,如果处理不好这件事,不仅蒙古内部会陷入战乱,明蒙之间恐怕又要回到过去的老路上去了,自己只怕也会受此牵连丢了乌纱帽啊。郑洛叹口气,让随从将海赖带进了会客厅。

    果然不出郑洛所料,乌讷楚派海赖来,也是希望他奏请朝廷封博达锡里为顺义王,于是他将恰台吉请他奏请册封扯力克的事告诉了海赖,让他回去转告乌讷楚,自己只能如实上奏朝廷,至于朝廷怎么决定,他就无能无力的了。

    达云恰一回到大板升城,扯力克便急不可耐地将达云恰引进大殿,听到郑洛拒绝了颓废地坐到椅子上。过了一会儿,扯力克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人们一直说郑洛和她的关系不一般,看来不是空穴来风,这是郑洛在暗中帮她呢。”

    达云恰看一眼扯力克将海赖求见郑洛的事告诉了扯力克,扯力克说:“不用说了,一定是请求册封博达锡里的事。”

    扯力克站起身用力一拍桌子:“如果她不同意交出王印兵符,我立刻带人到库库和屯去抢回来。”

    达云恰也恨声道:“如果朝廷答应了她的请求,我们就拉着人马反了,让她也不得安宁。”

    海赖走后,郑洛便向朝廷上了一道奏疏,将土默特发生的事情如实做了奏报,这事再一次引起朝廷百官的纷纷议论,明廷对乌讷楚与扯力克之间的权力之争,本来一直处于观望的态度,但看到战火难以平息,担心殃及明边安全,万历帝便下旨让郑洛出面调停。

    郑洛再次权衡利弊后,认为蒙古右翼各部首领多半都是黄金家族的后代,如果支持乌讷楚,这部分人即便不再发动战争,也必然会携众离去,那将又会成为明朝的隐患,如果想保明边安宁,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两部分人再次联合起来。

    想好了对策,郑洛首先来到了扯力克的府邸,他的到来,让达云恰和扯力克欣喜若狂,都以为他带来了明廷册封扯力克为顺义王的诏书,于是高兴地将他迎进会客厅。

    扯力克将郑洛迎至上座,令仆人倒上奶茶,静坐一旁听郑洛带来了什么旨意。

    郑洛喝口茶放下茶碗,对达云恰和扯力克道:“汗位的继承是你们的家事,我本不该过问,但是朝廷考虑的是蒙汉的长治久安,如果你们处理不好内部的事情,必然会影响到蒙汉的和平大业,所以朝廷派我来做这个和事佬。”

    听郑洛这么一说,扯力克有点失望:“朝廷是什么旨意?”

    郑洛说:“朝廷不希望看到蒙古各部陷入混乱危及明边,希望台吉为了蒙古各部的将来与稳定,扯力克应该与钟金哈屯合婚。”

    扯力克跳起来:“这不可能。”

    郑洛摆手制止扯力克道:“台吉稍安勿躁。台吉想一想,即便台吉顺利继承了汗位,承袭了王位,有钟金哈屯从中作梗,你的王位能做得安稳吗?”

    扯力克恨恨道:“那我也不能与她合婚。”

    郑洛见扯力克态度坚决,威胁道:“下官来之前,朝廷有密旨给我,如果台吉不同意合婚,将另立他人为王。”

    扯力克一惊,站起身搓着双手在会客厅里来回走动,郑洛不安地看着他。扯力克扭头看看达云恰,达云恰无奈地冲他点点头,他又坐回到椅子上,问道:“如果她不同意怎么办?”

    郑洛严肃道:“这台吉不用担心,只要台吉同意,我自有办法。”

    从扯力克的府邸出来,郑洛没有直接去找乌讷楚,他知道乌讷楚已今非昔比,不仅手握实权,而且还有土默特的大部分部落首领都在支持她。如今,她又是在为自己的儿子夺取汗位,这女人护犊的母性一旦被激发出来,有时就毫无道理可讲,他担心乌讷楚一旦拒绝就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

    郑洛思来想去,不知该派谁先去充当这个说客。快到驿馆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红衣喇嘛,不由眉开眼笑,拔腿向弘慈寺走去。

    三世□□听到郑洛来拜访,颇感意外,带着宗哲桑布出来恭敬地将郑洛迎进客堂。

    三世□□请郑洛就坐后,也坐到一旁道:“久闻郑大人大名,今日有缘相见,实乃三生有幸啊。”

    郑洛客气道:“哪里哪里,大师佛法无边,下官早就该来聆听大师的教导,无奈政务缠身,一直没有机会与大师会面啊。”

    三世□□笑道:“那大人又缘何来到库库和屯?”

    郑洛叹口气道:“唉,奉皇上旨意,来化解钟金哈屯和扯力克之间的矛盾。”

    三世□□明白了郑洛此番来访的目的,他为了推广佛教,也不希望蒙古草原再陷入混乱,但他不想积极承担此事,等着郑洛开口求他。于是又问道:“皇上有何旨意?”

    郑洛说:“当然是以和为贵。”

    三世□□说:“佛祖教导自己的弟子要‘爱人如已,勿相残杀’,‘无有众苦,但受诸乐’,只有清除一切众生之愚暗,才能获佛陀之道往生极乐西天啊。”

    郑洛说:“大师说的极是,可这‘和’,难啊。”

    三世□□故意问道:“噢?还有让郑大人为难的事吗?”

    郑洛说:“不瞒大师,阿勒坦汗戎马一生,他的威望无人能及,钟金哈屯虽然手握大权,也颇得朝廷信任,可是她驾驭不了阿勒坦汗的这些后人,而扯力克虽然是阿勒坦汗的嫡孙,但其威望远不及其祖,他们俩不管谁掌控了土默特,都不能保证土默特今后的稳定,只有他俩联合起来,这和平局面才能继续下去。”

    三世□□说:“大人的话有道理,您可有良策?”

    郑洛把自己想让乌讷楚和扯力克合婚的意思告诉了三世□□,三世□□也极为赞同郑洛的想法,随后,郑洛又将扯力克已经同意合婚的意思也告诉了三世□□,三世□□听到此处,笑着问道:“那大人还有什么烦心的事呢?”

    郑洛说:“之前钟金哈屯就不愿与辛爱合婚,那时的钟金哈屯不如现在有实权,小儿又年幼不能依靠,是吴兑大人再三晓以厉害,钟金哈屯有所顾忌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如今的钟金哈屯已今非昔比,又一心想让她的儿子继承汗位,恐怕再劝她与扯力克合婚,难啊。”

    三世□□“哦”了一声手捻念珠不再做声。

    郑洛道:“所以今日下官来是想拜托大师一件事。”

    郑洛终于求自己了,三世□□也就不再绕弯子,问道:“我能替大人做什么?”

    郑洛说:“钟金哈屯对大师非常敬重,如果大师能出面相劝,我想她会考虑大师的建议的。”

    三世□□一笑道:“我尽力而为吧,但我不敢保证一定能说服她。”

    郑洛欣喜地说:“那就有劳大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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