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爱至羊城

    “要不我们去‘喜茶’喝点奶茶啊?”可人转头时,耳垂上的Mikimoto珍珠耳钉随着她晃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她看见安安出神的样子,笑着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打破了安安心中的沉思。

    “好啊。”安安站起身,几人扫了桌上的码付款。安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跟着朋友们走向了下一个目的地。

    安安在广州的日子,渐渐与这座城市融合了。那种从青海市区下的小镇到广州的穿越,仿佛从一处无拘无束的小镇转向了一个复杂而精致的迷宫。她不像其他同龄的女孩那样开朗外向,更多的是那种内敛敏感的气质,坚韧的眼神透着一股难言的力量。她的美是那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见过的都说好。皮肤虽然不像大城市的女孩那样白皙,却有一种特别的韵味。范琳琳调侃她的魅力似乎更像绝美拉子,格外让女孩子喜欢。

    在校园里,安安更倾向于独自学习。她虚心请教,老师们也乐得对她委以重任。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是名副其实的“卷王”,但她并没有因此展现出骄傲或自大的样子。她那种沉静的气质,不急不躁,言谈之间常常带着温和的笑容。她不仅在考试中出类拔萃,在人际交往中也异常细腻,总能察觉周围人的情绪,换位思考,尤其懂得如何与他人相处,使得同学们都觉得她是那种能令人相信和依赖的朋友。她不喜欢喧嚣的派对,不像大多数同龄人那样总是忙着应付社交圈,而是静静地待在图书馆或咖啡馆,沉浸在书本和自己的思考中。

    广州大学的校园里,阳光透过银杏的枝叶洒在石砖路面上,光影摇曳,斑斑驳驳。安安抱着一摞沉甸甸的教材从信院的教学楼穿过小路,裙角在清晨的风中轻轻摆动。她的头发被广州微微潮湿的空气拢成柔顺的弧度,一缕贴在鬓角,像是画家不经意落下的笔锋。

    开学已经三周了,青海的夏日仿佛隔着一层水汽,变成了一场静止的梦。那场梦里有高原的蓝天、撒拉族老爷爷手里的茶壶、黄河边风沙中盛开的野花,还有Brady。

    她正要穿过图书馆前的一棵大榕树,转角太急,一头撞上一个人:“对不起——”她抬起头,声音还未来得及落地,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

    Brady Lam站在阳光下。他穿着一件Martine Rose的长袖衬衫,袖口挽起来;搭配一条干净利落的白色Ami牛仔裤,他的眼睛温柔、明亮,还有一点堂而皇之的狡黠。

    “Surprise.”他递出一杯还冒着细密冷水珠的奶茶,“我记得你说喜欢芝芝葡萄。”

    安安愣了几秒,过了好一会儿,她笑出了声,那笑意一开始只是嘴角的弯,后来蔓延到了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出现,就像广东九月午后的突然雷阵雨带起的大风,不动声色地掀开她的心绪。安安接过奶茶,指尖不小心擦到他握杯的地方。他们同时顿了一下,不约而同地略微避开。那种细微的触感被放大了,像是某种无声的约定。

    安安接过奶茶,指尖不小心擦到他握杯的地方。他们同时顿了一下,不约而同地略微避开。那种细微的触感被放大了,像是某种无声的约定。

    奶茶杯上的冷凝水珠滴落在地砖上,摔成一片小小的透明星辰,不出三秒,就被广州的热气悄然蒸发,仿佛从未存在。

    “所以,”她故作镇定地问,吸管抵着唇角,却不敢真正去吸那口芝芝奶盖,“你住哪里?”

    “附近公寓,校门外那条路走下去五分钟就到,”Brady一边抬手整理背包的肩带,一边不紧不慢地说,“不过我对广州不太熟,想请一个地道的导游。”

    安安侧头,唇边的笑意带了点顽皮,像是在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就像我在青海当你的导游?”

    “Exactly.” 他学她说话时微微拖长的音调,眼角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看着她低头喝奶茶时藏不住的笑意,心里忽然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悸动——像是下课铃响前最后一秒钟,那种蓄势待发的心跳。

    接下来的日子,像是被什么温柔的手按了快进键。

    Brady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安安的教学楼下,或者靠在图书馆前那棵老槐树的阴影里。

    他和她一起去图书馆,她备考,他准备申请文书。安安在宿舍楼里急匆匆往下赶的时候Brady只是恰到好处地等在那里,手里或拿着一杯阿嫲手作的桂花龙眼冰、炖品店装在玻璃盏里的冰糖燕窝木瓜椰奶炖雪蛤、或是最近新开一家甜品店的芋泥糯糯。

    有时候是一盒外面排队两小时才买到的拉杜丽马卡龙,有某个新口味的马卡龙上那一圈细腻的金边,在阳光下像极了安安耳垂上的小金环。

    还有一次,是一只穿着灰白格子裙子的小Jelly Cat兔子,Burberry的泰迪熊挂坠,还有Brady说他特意从尖沙咀K11的Moma买的小摆件。

    “你笑起来的时候,像这只兔子。”他说,“软绵绵的,像要掉进奶茶里。”

    安安哭笑不得,但她还是把那只兔子摆在宿舍书桌上,和那个从青海带回来的撒拉族刺绣绣片摆在一起,像两种生活的缝合。

    图书馆的外面的灯光是暖色的,落在两人肩头像是小时候电影里的画面。她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那几周,她是真的觉得这个城市不再那么陌生了。

    只是,她偶尔会在夜晚的风里想起一个问题:像Brady这样的人,会在她的世界里停留多久?

    可白天阳光一照,看到站在楼下等他的Brady,她又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了。

    但至少现在,他还在这里,陪着她,走进人潮。她抱着书,像是抱着一个被偷来的晴天。

    他们现在站在塔顶,整个城市像一张摊开的星图。

    Brady在和安安聊《淮南子》。聊到天文训的时候,安安出神地望向远方——霓虹灯沿着条条大马路延展,楼群起伏之间是现代感斑斓的灯海。一直望到夜幕的另一段,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让安安感到渺小和迷茫。风有些高空的凉意,安安将双臂抱在胸前,下意识往Brady靠了靠。他低头笑了笑,站到她斜前方挡住了吹的她一脸头发的风。。

    “那个方向,”Brady指着一片遥远的灯火点点,“再往东南,是深圳,再往那,就是香港。”

    安安顺着他的指尖望去,隔着层层高楼,那一抹光像天边尚未熄灭的暮色,又像遥远生活的预兆。

    Brady滔滔不绝的掉起了书袋,从广州粤语和香港粤语的区别到经济开发区的政策,再到深圳的沙河高尔夫球场和香港的赛马会;再聊到浅水湾的咖啡馆看下午的海面和张爱玲生前在香港的活动。

    “你会想家吗?”突然她问,声音轻得像玻璃杯里的一滴水。

    Brady沉默了一瞬:“想,但也不太想。”

    她侧过脸看他。他的神情在风里有些飘忽,好像也并不是完全属于这座城市的某一个场所、某一盏窗前的灯,而是游走在两个世界之间,一个是他熟悉的、属于嘉道理山的旧生活,一个是因为他俩的相遇而如今正试图参与构建的未知。

    那天夜晚结束后,Brady按习惯要喝点decaf cappuccino (低咖啡因)。他们在沙面岛的街道上并肩漫步。英租界西洋旧楼的檐角还挂着晚灯,斑驳的墙体像褪色的老照片。

    Brady突然看着数说:“我祖母小时候在上海长大,她说,法租界的旧屋和这里的楼很像,窗棂细长,楼下总有法桐影子晃来晃去。她喜欢这种老洋房。”

    “她身体还健康吗??”安安问。

    “过世好多年了。”他说得平淡,却在落下一片桐叶时,露出一种几乎不可觉察的柔软,“小时候我爸说我和她像,尤其是长睫毛。我看过她年轻时穿旗袍的照片,照片里的样子很漂亮。”

    安安忽然自作主张的觉得,这个看起来光鲜、笑容明朗的男孩,其实在心底藏着许多无声的眷恋,和她一样。

    一天下午,安安没课。Brady说从香港过来再带她去“喝点美的”。珠江新城这一片的某家高空酒吧坐落在一栋楼的顶层,整面落地窗衬的城景如画无边无际地展开,像张贴上夜景的玻璃布。倒影里酒吧温柔灯光像深海珊瑚一样浮动。

    “这个蓝色的是我最喜欢的。”Brady递给她一杯泛着银蓝光的鸡尾酒,调酒师说它叫“银河”。

    安安端起玻璃杯,拿掉签子。酒液轻晃,像搅动一杯夜空。她小心地抿了一口,眉头立刻皱起来。

    “太甜了。”她说。Brady笑得像是早知道会这样:“那你试试这个。” 他把自己的威士忌推过来。安安迟疑了一下,仍是接过,喝了一小口,随后一阵辛辣直冲喉咙,她呛得眼泪都快冒出来。

    “你、你这叫好喝?”她咳得肩膀一抖一抖。

    Brady大笑着拍她的背,他的手停在她背后湿润的发间,指腹不经意地滑过几缕发丝。那一秒停留得过久,他的笑意也微微滞了一滞。

    的士开进校园。十月的广州依然闷热潮湿,雨来得毫无预警。突然,雨像从天顶倒下来一样,风呜呜的卷起落叶。Brady把她送到路口小卖部,司机不能再往里开了。

    相顾无言,一时间谁也不愿先走。有虫子撞击吊顶的白炽灯,噪音惹人烦闷。

    “我送你回宿舍。”Brady脱下他那件带着草木香的浅灰色Bottega Vaneta外套,遮在两人头顶。

    安安愣了一下,还是低头躲了进去。

    “跑!”他说。

    他们从廊下冲出去,水花在鞋边炸开,风灌进衣摆。安安的呼吸声被雨丝切碎了,跌进湿漉漉的树叶和飞驰的夜色里。路灯映出两人影子在积水中翻滚,前方有车灯扫过,照亮她明亮如小鹿的眼睛。

    跑到宿舍楼下时,她已经气喘吁吁,额前的头发贴在脸颊。她低头甩了甩水珠,睫毛上还挂着一两滴雨,像是夏末遗落未干的泪。

    Brady站在她面前,眼睛被湿发遮了一半。他伸手替她拢过耳后,那指尖几乎再次碰到她的脸。她没躲开,只是抬头飞快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一闪而过的错愕、犹疑——还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那一刻,没有人说话。只有楼下的空调滴水声,雨水敲击地面的声音,远方球场的呼喊,和他们被雨水打湿的心跳。

    她回头,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傻瓜。”Brady嘴角挑了一下,“这有什么,快上去吧。”

    广州的十月夜晚还带着一点夏的湿意,那天,安安在日记里写道:“他递来酒,也递来可以依靠的肩膀。那晚不是一场雨,而是我的一整个心跳。”

    走到寝室门口,她拉了拉门把手,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进去。

    “咱们小安啊。”小戴正坐在上铺晃着脚,敷着面膜啃着一袋香辣鸭脖,“今天你怎么一身湿?还化了妆?唷——不会是跟某人约会吧?”

    安安“啊”了一声,低头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放下包赶紧跑去洗手间擦脸换衣服。棉白T被雨点溅湿。镜子里那张脸被汗水雨水冲刷过,睫毛膏湿透了有点晕开,太尴尬了!

    头发紧紧贴在脸颊两侧,像极了小时候放学淋雨回家后躲被妈妈狠狠擦头发的自己。只是那时候没有Brady。

    “你那个朋友……”小戴尾音拖得意味深长,“就是那个一直来图书馆找你,还给你送兔子,点心的。”

    安安小声“嗯”了一句,动作放得更轻了些。

    “帅是挺帅的,像黎明诶。听你说还是香港的?”小戴凑过来,“哟西,是不是家里很有钱?”

    “不知道。”安安语气很平,似乎不愿多谈。可她心里知道,Brady用的香水牌子,她后来记下英文字母在淘宝上偷偷搜索,是娇兰的男香,好像叫满堂红。她知道他微信头像里的游艇是他家在摩纳哥的,那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她知道他经常带她去吃的那家店是广州洲际酒店的中餐厅——那一顿饭抵得上她爸妈加油站一周的营业额。

    “人挺好的啦。”她低声说,像在替自己辩解,又像在自我确认。

    夜里熄灯后,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小戴已经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安安打开手机,手机屏幕的微弱光线照亮她的面庞,微信页面停留在和Brady的聊天框:

    【安安是安安:嗯,谢谢你啦,今天真的很开心。】

    她盯着那个“嗯”字,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终,她没有发出那句“你以后还会常来广州吗?”

    她怕她太主动。

    她也怕这份来得太快的靠近是一场温柔的误会。

    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和Brady之间那条看不见的界限其实始终在。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喜欢自己——又或许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她是谁啊?一个来自西北小城的女孩,说话带口音,穿不出她室友们精致的搭配,买不起大牌的衣服;和宿舍的大家吃顿85块的牛油果三文鱼沙拉会肉疼半天。

    可是Brady给她惊喜,Brady是她庸碌人生中的慰籍。Brady会告诉她好多她不认识的东西,会给她买jelly cat激励她学好英语快点去考六级、带她去喝酒偷偷放纵、在她焦虑的时候陪她写代码,一起看她想不明白的leetcode题。

    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他只是对每一个女孩都这么好?是不是这只是他富贵家教里一种带着贵族式的礼貌?

    但Brady看她的眼神,总带着些专注和笃定,好像她就是这世界上最值得的那个人。

    她还是不敢确信那种眼神属于她。她自卑啊。她不敢。

    “他戴的宝珀五十噚可能我一辈子也买不起。这是我们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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