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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疼 鼻子也疼

    医院急诊室的灯光冷白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凛冽气味,与外面沉沉的夜色形成鲜明对比。

    谭许年半扶半带着许栗知走进来,她几乎将大半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步履虚浮,意识因高烧而模糊。他手臂沉稳的支撑力成了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挂号、测温、等待。一系列流程中,谭许年始终沉默着,但行动却高效得不容置疑。他让她坐在椅上等候,自己则去办理各种手续。护士测完体温,看了眼温度计,又看了眼陪在一边、气场惊人的男人,语气公事公办却也不自觉放缓了些:“39度8,高烧,先去抽个血,等医生叫号。”

    抽血处,许栗知昏昏沉沉地伸出胳膊。当冰冷的酒精棉擦过皮肤时,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另一只无力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身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谭许年西装外套的衣角。

    细微的布料摩擦感传来,谭许年身形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他低眸,看到她烧得迷迷糊糊、微微蹙着眉、下意识依赖着他的模样,心底最坚硬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酸软得不成样子。他没有抽开衣角,反而调整了一下站姿,让她能靠得更省力些。

    护士熟练地扎针,暗红色的血液流入细管。许栗知疼得轻轻“嘶”了一声,别开脸,额头虚虚地抵在了谭许年的手臂上,寻求一点支撑和安慰。

    这个无意识的亲近动作,让谭许年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空着的那只手在身侧微微握紧,才克制住想要抬手抚上她滚烫额角的冲动。他的声音出口,是连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低哑,打破了两人之间长久的沉默:

    “……很疼?”

    许栗知迷迷糊糊地摇头,声音含混不清:“……还好。”

    抽完血,他用棉签帮她按着针眼,动作略显笨拙,却异常小心。扶她回到等候区时,她冷得牙齿都在打颤。北城的秋季夜晚,医院里的空调似乎也带着凉意。

    谭许年沉默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带着他体温和淡淡雪松气息的外套,不容分说地披在了她瑟瑟发抖的肩上。

    许栗知被那突如其来的温暖和重量包裹住,愣愣地抬头看他,因为发烧而水汽氤氲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和无措。“谭总……不用……”

    “穿着。”他的语气恢复了些许惯常的命令口吻,但仔细听,却能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仿佛在掩饰什么,“别再着凉。”

    她缩在那件过于宽大的外套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她小声道:“……谢谢谭总。”

    他没应声,只是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目光平视前方闪烁的叫号屏,侧脸线条在冷光下显得愈发冷硬。短暂的沉默后,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以后不舒服,要及时说。”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像是在为前一句找补,“……影响工作效率。也让人担心”

    许栗知烧得糊涂,也没力气去分辨他话里更深的意思,只是乖乖地点头:“嗯……知道了。”

    叫到她的号,他立刻起身,依旧扶着她走进诊室。医生询问病情时,他站在一旁,听得比听下属汇报项目还要专注。

    “除了发烧、头疼、浑身发冷,还有哪里不舒服?”

    许栗知烧得迷迷糊糊,声音沙哑微弱,几乎是下意识地抱怨:“嗓子疼……鼻子也疼……太干了,老流鼻血……”

    “流鼻血?”谭许年的声音几乎是立刻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打断了医生接下来的问询。他看向医生,眉头锁得更紧:“这和发烧有关?”

    医生抬头看了这个气场强大、过分关切的男人一眼,解释道:“我看她信息不是本地人,是不是刚来不久?北城秋冬干燥,很多人刚来不适应,鼻腔黏膜脆弱,容易出血,发烧体热会加重这种情况。不算大问题,但确实会很难受。”

    谭许年的目光落回许栗知因不适而微蹙的眉心上,眸色深沉。太干了……这几个字在他心里打了个转。他想起她中午就嗓子不适,原来不仅仅是感冒的前兆。

    “病毒性感冒引起的高烧,”医生最终诊断,“烧得太厉害了,光吃药怕压不下去,得挂水,退烧快一些。同时开点药回去吃。注意休息,多喝水,居住环境如果能湿润点更好。”

    听到“挂水”两个字,许栗知脸上立刻露出显而易见的怯意和抗拒,小声嗫嚅:“……一定要挂水吗?吃药不行吗?” 她不喜欢挂水 ,不是怕,是觉得时间太久久到害怕……

    医生还没开口,谭许年已经沉声道:“听医生的。”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目光扫过她烧得通红的脸,“烧退不下去更难受。”

    他几乎是替她做了决定,一种强势的、为她好的姿态。许栗知瘪瘪嘴,没敢再反驳,只是更蔫儿了。

    护士准备扎针时,许栗知别开脸,身体僵硬。谭许年站在她旁边,没有离开。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堵坚实的墙。

    “怕就别看。”他声音低沉地响在她耳边,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安抚意味。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许栗知疼得轻轻吸了口气,手指攥紧。谭许年的下颌线绷紧,目光锐利地扫过护士的动作,仿佛在监督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

    直到针头固定好,护士调节好滴速离开,他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许栗知靠在冰冷的输液椅里,手背贴着胶布,冰凉的药液一点点流入血管。巨大的疲惫和不适感袭来,她昏昏欲睡。

    谭许年将她身上那件属于他的西装外套又仔细拢了拢,确保她不会着凉。他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沉默地守着,目光偶尔掠过输液瓶的进度,更多的是落在她因呼吸不畅而微张的、干燥的唇上。

    “他为什么喊你栗知?”

    “嗯?”许栗知并未听清,或者说她听清了,也没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没事,你睡吧,我看着呢。”他轻轻的把许栗知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又拿出来刚刚悄悄问护士要的暖宝宝放在许栗知挂水的手下。

    此时的许栗知完全没有任何力气,乖巧的枕在谭许年的肩膀上,感受到温暖后沉沉的睡着了。  冰凉的药液一滴一滴流入血管,仿佛也带走了几分灼人的热度。许栗知靠在输液椅里,眼皮沉重得几乎撑不开,意识在昏沉和短暂的清醒间浮沉。每一次她因不适微微动一下,或是发出一点细微的呻吟,旁边那道沉默的身影便会投来专注的目光。

    谭许年始终坐在她身侧的椅子上,保持着一种近乎警戒的姿势。他面前手机屏幕偶尔亮起,是工作邮件或消息,他只是快速扫过,简短回复,甚至直接静音,并未分走多少注意力。他的大部分心神,都落在身旁这个病弱的、因他乡水土而备受折磨的女孩身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额角滚烫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衬衫面料灼烧着他的皮肤,她细微而困难的呼吸声近在耳畔,几缕发丝甚至蹭到了他的颈侧,带来一阵微不可察的酥麻。她整个人因为寒冷和不适而微微蜷缩,却将他当成了唯一的热源和依靠,睡得并不安稳,偶尔会因为咳嗽或不适而轻轻颤动。

    他垂眸,就能看到她因发烧而泛红的脸颊和紧闭的双眼,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脆弱得不可思议。那份公事公办的“公司责任”外壳,在这一刻仿佛被悄然击碎,露出底下汹涌却不得不死死压抑的真实情绪。

    他几乎不敢动弹,生怕惊醒了她,也怕打破这短暂而僭越的亲密。原本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最终,以一种极慢、极其小心的速度,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些,不至于滑下去。他的肩膀承担着她全部的重量,也承载着一种沉重而隐秘的悸动。

    护士终于来拔针时,许栗知又被那一下轻微的刺痛激得清醒了几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谭许年高挺鼻梁上她觉得好看的那颗痣,接着是质地精良的深色衬衫,以及……近在咫尺的男性肩膀轮廓。她猛地意识到自己枕在哪里,像被烫到一样瞬间弹开,脸颊爆红,幸好本就烧着看不真切,但窘迫得几乎无地自容。

    “对、对不起!谭总!我……”她语无伦次,手忙脚乱地想坐直,却因为起得太猛又是一阵头晕。

    谭许年感觉到肩上一空,那温热的触感和重量骤然消失,心底也随之泛起一丝莫名的空落。他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甚至没有看她,只是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肩膀,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低沉,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没事。针拔了就好。”

    他站起身,去取了药,然后将药袋递给她,动作自然地伸出手臂让她借力站稳。“能走吗?”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但在医院的嘈杂背景下,似乎少了几分平时的冷硬。

    “嗯,可以了,谢谢谭总。”许栗知点点头,试图表现出好些的样子,但起身时依旧有些眩晕发软,不得不短暂地依靠了一下他的手臂。那坚实的触感让她心头一跳,慌忙站直。

    他看了眼窗外浓重的夜色,忽视了许栗知的小动作,率先朝门口走去:“走吧,车在那边。”

    许栗知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却莫名让人感到安心的背影,再次鼓起勇气:“谭总,真的不用麻烦您送了,我自己可以……”

    谭许年脚步未停,甚至没有回头,只是不容置疑地抛下一句:“顺路。”

    这两个字再次堵回了她所有的话。她抿了抿唇,不再挣扎,默默跟在他身后,走向那辆黑色的轿车。夜风一吹,她下意识地又裹紧了身上那件属于他的外套,鼻尖萦绕的雪松气息似乎更清晰了些。

    他为她拉开副驾的车门,手掌习惯性地护在车门顶上防止她撞到。这个细微的、带着绅士风度的动作,让许栗知恍惚了一下,低声道谢后才坐进去。

    车门关上,将秋夜的寒凉彻底隔绝在外。她告诉了谭许年地址。

    来的时候,许栗知烧得严重并未注意,车内是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混合着皮革的味道,形成一个密闭的、令人心神不宁的空间。

    谭许年发动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车载显示屏幽幽亮着,映出他没什么表情的侧脸。许栗知靠在椅背上,假装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流光溢彩,内心却远不如表面平静。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超出她的认知范围。这位高高在上、冷漠疏离的谭总,竟然会送她来医院,陪她挂水,现在还要送她回家……这真的是那个在会议室里一个眼神就能让高管噤声的男人吗?

    她偷偷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他专注开车的样子依旧带着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可偏偏对她做了这些……近乎温柔的事。

    是因为责任吗?因为她是他的员工?还是……

    她不敢再深想下去,高烧后的脑子一片混沌,也无法进行清晰的思考。只是觉得,身边这个沉默开车的男人,身上充满了矛盾又令人费解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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