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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就是奴隶

    冷水冲过伤口时的刺痛还没消退,徐津婷就被人从淋浴间拉了出来。

    她裹着一条粗糙的白色浴巾,头发滴着水,勉强让眼睛睁开一条缝。

    眼前站着个大块头男人,颈侧有个巨大的纹身,手里拿着一套灰色的旧运动服。

    徐津婷记得他,他是园区总监管,其他分区监管叫他“维哥”。

    “穿好。”男人把运动服扔到她面前的洗手台上,徐津婷刚碰到衣服,就被男人催促:“快点,别耽误时间——医生还在等着。”

    她咬着牙,忍着后背和胳膊的疼痛,快速套上运动服。

    衣服磨得后背伤口发疼,她不敢慢,男人就靠在门口,目光直直地盯着她,一种“完不成任务就没好果子吃”的压迫感。

    穿好衣服,男人上前一步,拿起旁边的干毛巾,扔到她头上:“段哥要的是能做事的人,不是病号。”

    徐津婷拿起毛巾,胡乱地擦着。

    “好了就走。”男人见她擦得差不多了,率先转身往外走,徐津婷连忙跟上,脚下的拖鞋不合脚,走起来一滑一滑的,后背的伤口被牵扯得更疼,好几次差点摔倒。

    走到园区门口,一辆黑色吉普停在那里。

    男人打开驾驶座车门,又绕到后座,拉开门:“进去。”

    徐津婷弯腰坐进后座时,后背碰到座椅,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车速开得很快,过了几分钟,男人开口。

    “这次关你进小黑屋,是下面的人弄的。段哥说‘能干活就别瞎折腾’,你要是死了,那俩估计也够呛。”

    徐津婷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冷漠的男人会突然说话。

    她侧过头,透过模糊的车窗看他的侧脸,男人依旧盯着前方,脸上没什么表情:“园区里的规矩,你最好记清楚——别惹不该惹的人,别干不该干的事,安安稳稳干活,就不会有麻烦。”

    这话里没有安慰,只有赤裸裸的警告。

    这次的“意外”不会常有,下次再犯错,没人会保她。

    徐津婷没接话,默默地把头转回来,靠在座椅上。

    一路上,男人没再说话。

    大概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停在一栋不起眼的白色小楼前。

    门口的两个岗哨看到他,只是点头示意,目光扫过徐津婷时带着警惕,却没多问。

    徐津婷跟在后面,疼痛让她走得慢,男人没等她,在前面带路,到3号房门口时停下回头看了眼。

    “进去等着。”男人推开门,对身后的保镖说:“看着点门,别让她乱跑,医生来了叫我。”

    说完,他靠在门口的墙壁上,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烟雾缓缓升起,他没盯着房门,也没跟保镖闲聊,就靠在墙上抽烟,目光落在远处——既在履行“看守”的职责,又没把她当“囚犯”一样紧盯着。

    房间里摆着一张单人病床、一个床头柜和一个医疗柜。

    徐津婷走到病床前坐下,后背的疼痛让她不敢靠在床头。

    没过多久,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手里拿着医疗箱,身后跟着男人。

    医生看到徐津婷,指了指病床:“躺好,撩开后背衣服。”

    徐津婷犹豫片刻,慢慢趴下,伸手撩起运动服的后摆——后背上新旧伤痕交错,旧的淤青没消退,新的伤口发炎红肿。

    医生皱了皱眉,刚要伸手按,男人就开口了:“会不会留疤?”

    医生蘸着药水的棉签碰到伤口时,徐津婷浑身发抖,攥紧了床单。

    “不好说。”医生一边处理,一边嘲讽道,“她这后背本来也有疤,估计年轻时候打架打的。”

    徐津婷没说话,咬牙忍着。

    医生处理完后背,又处理胳膊上的伤口,整个过程比较快,没再让她额外受罪。

    “明天我来换药。”医生收拾好医疗箱,对男人点了点头。

    等医生走了,男人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面包牛奶:“饿了就吃,回去没力气,段哥问起来,挨骂的是我。”

    徐津婷转头拿起面包啃着。

    男人没走,坐在房间角落的椅子上,掏出手机翻看着什么,偶尔抬头瞥一眼她,又低下头去。

    夜里徐津婷睡得浅,后半夜迷迷糊糊要醒时,听见男人起身走到门口,压低了声音接电话。

    那边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有点模糊,却能听清一句:“李维,她那边情况怎么样?”

    男人应道:“段哥,伤口处理好了,医生说要养两天,我在这儿盯着呢……嗯,没闹,挺安分……行,明早再跟您说。”

    徐津婷闭着眼没动,心里却记清了——他叫李维。

    挂了电话,李维又坐回角落椅子上。

    房间里静得很,徐津婷翻了个身。

    第三天晚上,医生上过药,叮嘱着“伤口别碰水,淤血得慢慢下去”,李维就在门口站定了,声音还是平淡淡的:“能走了就回园区,段哥那边问了两回。”

    徐津婷慢慢直起身,后背和胳膊的伤还有些发僵,比前两天松快多了。

    她跟着李维往外走。

    车开得稳,一路没话,到了园区宿舍楼下,李维拉开后座车门:“自己上去吧,回去安生点,别再闹岔子。”

    徐津婷点点头,推开宿舍门,里头的动静“咔”地停了——十几双眼睛“唰”地落她身上。

    黄发女正歪靠在床沿,脑袋上缠了圈不算薄的绷带,说话时带着点闷声:“哟,命硬的回来了?”

    她坐着没动,眼神里有火,却没像以前那样跳起来。

    徐津婷垂着眼往自己铺位走,看黄发女脑袋这绷带,那天砸的真不轻。

    脚刚挨着床边,斜对铺传来细声:“你……你真能回来啊。”

    徐津婷抬头,是之前提醒她枕头边有止痛药的女生,女生缩了缩脖子,赶紧说:“我叫王清月。”

    “徐津婷。”她低声应了句。

    王清月往她这边挪了挪,压着嗓子说:“你不在这两天,宿舍静得很。发姐那天被你砸得差点晕过去,送去医疗点说头骨轻微裂了缝,不算重,但不能乱动了。”

    她偷瞟眼黄发女,见对方没留意,接着说,“她回来时还骂要找你算账,结果听说李维哥守着你在外面养了两天伤,段哥都问过你情况,就没再咋呼了。”

    徐津婷捏着床单没说话,轻微骨裂虽不算要命,在这地方也够受的。

    “她们现在哪敢惹你?”王清月声音更小了,带着点松快,“前天有小丫头撞翻了黄姐的水盆,换以前早挨巴掌了,昨天她就骂了句‘没长眼’,自己扶着墙挪开的——她现在连低头都得慢着,哪有力气折腾?再说……”她顿了顿,往门口瞟了眼,“谁也怕你再急了动手啊,她那几个跟班这两天走路都绕着你铺位走。”

    正说着,黄发女“嗤”了声,一低头似是扯着了,疼得“嘶”了下,狠狠剜徐津婷一眼。

    由着跟班扶着慢慢往门外挪——走得慢悠悠的,后背没敢挺直。

    宿舍里又有了点动静,却没人再往这边乱看。

    王清月松了口气,从枕头下摸出块饼干塞给徐津婷:“给你,我藏的。”

    徐津婷捏着那块皱巴巴的饼干,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

    饼干渣子落在掌心,她盯着那点碎屑,脑子里反复晃着王清月的话——“黄姐不敢惹你了”“李维哥守着你养伤”“她们走路都绕着你走”。

    原来如此。

    她心里慢慢明了,在这个连“人”都算不上、只能算“干活工具”的地方,眼泪和退让换不来半分安稳,反倒是那天豁出去的一砸,砸出了黄发女的忌惮,砸出了旁人的不敢靠近。

    她想起刚进园区时,被抢被褥、被推搡着干活,那时她以为忍忍就好,结果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欺负;直到这次被逼到绝境还手,反而换来了暂时的清净。

    “果然……奴隶之间,还得靠这个。”她在心里低声念了句。

    没有谁会可怜谁,只有谁比谁更狠,谁比谁更能让别人怕——这才是这里的生存规矩。

    王清月见她没说话,还以为她在担心黄发女,又小声补了句:“你别担心,发姐现在连自己都顾不过来,肯定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徐津婷抬眼看向王清月,女生眼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善意。

    跑出去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可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园区的铁丝网、错落的岗楼、陌生的地形,还有时刻携带武器的监管……现在跑,无异于自投罗网。

    她咬了口饼干,心里却慢慢有了个主意:既然暂时逃不出去,那就先不被欺负,慢慢熟悉地形和人物关系,或许对自己有用。

    光靠黄发女的忌惮不够,她得有自己的“支撑”。

    王清月是第一个对她示好的人,或许……可以从这里开始。

    她看着王清月,轻声说了句:“谢谢你的饼干。”

    王清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没事,我这儿还有点,你要是饿了再跟我说。”

    徐津婷点点头,她扫了眼宿舍里其他的人,大多低着头,要么假装干活,要么偷偷用余光瞟她,眼神里有好奇,有忌惮,还有些藏不住的怯懦。

    这些人里,肯定也有像王清月一样,被欺负却不敢反抗的,要是能把这些人拢到一起,哪怕只是偶尔互相帮衬,也比自己一个人硬扛强。

    正想着,门口传来脚步声,是负责催干活的监管。

    王清月赶紧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桌上的诈骗话术本,小声对徐津婷说:“快装样子,监管来了。”

    徐津婷也拿起自己的话术本,没立刻低头——她抬眼扫了眼黄发女的铺位,对方已经被监管催着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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