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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下)

    转眼,便奔至大殿的朱漆鎏金木门前,清辉奋力推门,厚重坚实的门扇发出古老绵长的吱呀声,徐徐开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

    三两下系牢抹胸,清辉急急抬脚迈过门槛,眼看就要逃出生天,不想身后追逐之人已闻风而至!

    “朕看你往哪儿逃!”

    在宫娥惊诧的目光中,长发雪肤的女郎被来人一把搂住腰肢,轻而易举地拖将入内,伴随一声短促的惊叫,沉重宫门缓缓闭合,将这处宫闱禁地与外界再一次彻底隔绝。

    “放手!”

    甫一落入徐重怀中,清辉极力挣扎,奈何那双臂似铁紧紧箍在腰间,任她如何抓、挠、揪、掐仍纹丝不动,情急之下,清辉转过脸狠狠咬上徐重的臂膀……

    “你!”

    忘了她如今惯会咬人,徐重吃痛不已,闷哼了一声,旋即弯腰锁住她的腰肢,猛地朝肩头一送,扛着她疾步如飞地朝大殿正中的美人榻行去。

    “放开!放开我!”

    意识到徐重即将故技重施,清辉急了,挥拳便朝徐重身后袭去,咚咚咚数拳打在挺直柔韧的腰背之上,毫无攻击力可言。

    见她还不乖乖束手就擒,徐重烦不胜烦,当即一巴掌拍在她腰下三分的圆润处,半真半假地威胁道:“薛清辉,你若再闹,朕保不准待会儿会如何对你。”

    她这才安分了些许。

    徐重扛着她行至美人榻前,将她轻轻放下,命她面朝外侧卧于榻上。

    “究竟要如何?倒不如给我一个痛快。”清辉挣着起身,几近绝望地朝徐重喊道。

    “急什么……”

    徐重阴恻恻笑道,玉白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女郎光滑的肩头:

    “薛清辉,不是你说的么,无媒苟合视为奸。朕既已依着律法担下了这奸夫之名,罚金亦一并缴清,今夜罚你这奸妇在此去衣受杖,又有何不妥?”

    “……”

    清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压根无从辩驳,后悔自己当日在清心茶肆一时情急口快,竟埋下如今之祸根。不过,即便她从无怨怼之词,亦难保他今日不会借题发挥,照样拖她下水,他是存了心要磋磨她!

    想及此,她只能半卧于美人榻上,对面前这人怒目而视。

    徐重有心逗她,复弯腰贴近她的耳畔,哑着声音道:“莫非,卿卿忘了,九月初八那晚,卿卿是如何与朕在那竹榻之上互诉衷肠、欲罢不止的?朕每每回想那蚀骨荡魄的滋味,总是辗转反侧夙夜难寐……”

    他这番贴己话说得相当露骨,清辉无可避免地想起那夜两人偷偷在山间别院缠绵之事,登时面红耳赤羞愤不已,别过脸再不看他,却听得他话锋一转:

    “朕先前一再退让宽待,可卿卿却不愿接纳,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朕之威仪肆意践踏……”

    他轻言细语地说道,径直伸手探向清辉的脖颈之后,长指勾住了系带,极其缓慢地拉扯,直至系带无力地垂落于脖子两侧。

    抹胸耷拉下来,清辉脸色又白了三分,怒意更盛。

    “既如此,朕何苦百般隐忍,又何须怜惜卿卿?”

    说话间,后背的系带亦悄然松脱。

    “你说,朕难道不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语罢,他眼神一暗,长指拎起霜白抹胸的一角,不顾她面色顷刻间惨白如纸,缓缓从她手中抽离,继而随手扔在身后的蟠龙金毯上。

    失去了布料的保护,惯常掩藏在层层罗裳之下的雪色柔软骤然暴露于人前,娇怯如斯,可怜无比。

    纵然她已双手交叠挡在身前,这指缝中漏出的春丨光仍吸引了徐重的注目,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竭力稳住已然魂飞魄散的心神——可惜得很,他今夜志在将她驯服,任这心底如何火急火燎,此时亦不能碰她分毫。

    “冷么?”

    几息之后,徐重终于移开目光,顾左右而言。

    受到此种屈辱对待,清辉阖眼不语,只觉面前这人好生可恶,明明假借律法之名逼她臣服,偏偏还在此惺惺作态!世人将他奉为百年难得一遇的明君,赞誉新帝不耽美色、不溺荣奢,眼下,他哪里还有丝毫明君之德行?分明,分明是条饥肠辘辘的饿狼!

    瞥了一眼双目紧闭、面冷如霜的女郎,见她兀自忍耐就是不肯开口求饶,徐重只得再度硬下心肠,幽幽道:“便还剩这小衣了……”

    话音未落,他俯身向下,在她纤弱的身躯上投下一片阴影,双手置于她腰际两侧,扯住白绸制成的小衣,极有耐性地将小衣一点一点地从她身体剥离……

    指尖无意触及她的肌肤,只觉这周身肌肤皆是凉丝丝的,愈发衬得他双手热得吓人,小衣从腰间缓缓褪至脚踝……女郎静静侧卧于美人榻上,及腰长发如山间肆意攀爬的蔓草,随意地披覆在肩头、身前和腰后。

    不经意间,从那双默然紧闭的美目之中,一行清泪顺着如玉面颊蜿蜒淌落,落入耳畔,坠入发间,只在面颊上留下一道极淡的泪痕。

    她自方才一直在竭力忍耐,眼下显然已濒临崩溃,不止身子,连搭在肩头的手指,亦微微发着抖。

    徐重心头一紧,倏然停手。

    他有意趁现在狠狠磋磨她一回,杀杀她的锐气,没料到光是如此已将她逼入绝境。

    “你身上哪处朕没见过。”

    他无可奈何道,本想以此宽慰她一二,没想到此话一出,女郎眼泪愈发汹涌,大有滔滔不绝之势。

    伪装的强硬态度立马土崩瓦解,半晌,徐重紧紧贴坐在她身前,大手抚过她浓密的青丝,放轻了声音解释道:“莫哭了,莫哭了,朕只是……”

    朕只是想磨磨你这性子……

    咽下后半句,徐重暗暗摇头,她眼下心中定然恨极,这句也不妥。

    遂斟酌道:“朕只是……稍稍逗弄逗弄你,谁叫你三番四次对朕扯谎,还擅自出京……你可知,此番为了追你回来,朕马厩里的良驹,折损过半……”

    徐重放低姿态好声好气地哄着,心知认怂的话一出口,这一回便又教她赢了,又只能是他作退让了……堂堂天子,睥睨众生,偏偏一次次拜倒在一人的石榴裙下,真是可悲又可笑。见她依然抖个不停,徐重赶忙脱下自己身上仅剩的中衣,覆在她瘦弱的肩头。

    却不想,这“逗弄”二字,听在清辉耳中尤其刺耳,她徐徐睁开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眸,直直看向前方一盏即将湮灭的灯烛,如梦呓般轻声道:“罪女不知,为何同为犯奸之人,男子只须罚金,而女子,却要当众除衣受杖……”

    “你说什么?”

    徐重错愕道。

    清辉挣开他的手,裹紧中衣,慢慢从榻上坐起,清清楚楚道:“为何,同样犯下无媒苟合的罪过,女子便得承担更为可怖的结果,而男子,只须付出微不足道的代价?”

    “此乃律法所定。”

    徐重当然道:“不光是大衍立国这八十余年如此,前朝历朝,皆是如此,天意如此。”

    忽而疑心她在拿话将他,徐重补充道:“只不过,这律法只能约束旁人,朕为天子,自然不在此列。”

    大手捧起那张犹带泪痕的小脸,徐重正色道:“当年,朕已为一国储君,临幸心爱之人,何罪之有?”

    他的废太子兄长、逝去的先帝,乃至开国之君元宗,哪一位不是随心所欲地去占有美人,他这一生仅仅追逐一人,遑论罪过?他只想摆脱那些繁文缛节,早些拥有心爱之人,何罪之有?

    “是啊,陛下是高高在上的君王,随意采撷山花一朵,有何不可……”

    早已识破他肆意妄为的真面目,清辉冷声道。

    徐重拧眉,她还在怪他?

    “薛清辉,你且记住,朕当日与你确是发之于情,即便、即便朕未有拘礼,可朕那夜分明已应下娶你,若不是途中生变,你又刻意隐瞒真实身份,何故要等待四年之久?”

    徐重耐着性子劝道:“这个中缘由,你若愿意,朕会一一说与你听……”

    “不必。”清辉侧过脸,斩钉截铁道:

    “事已至此,罪女不知陛下为何还要大费周折将罪女带进皇宫。罪女只知,此处非罪女久留之地,若陛下怒意已消,还请放罪女出宫。”

    说罢,她当即下榻,就着冰凉刺骨的金砖,下跪磕头。

    “求陛下,放罪女出宫。”

    见她如此冥顽不宁,徐重心头积攒的柔情刹那散了七七八八。

    “薛清辉,你又在忤逆朕。”

    他垂眸,神情复杂地望着跪倒在脚边的女郎,长长叹了口气。

    “朕劝你,趁早打消了出宫的念头。”

    不等清辉开口,他又道:

    “一月之内,朕会想尽办法立你为后。”

    “婚约,薛家,左家,朕会一并替你料理得干干净净。”

    “你只管,安心等着入主中宫即可。”

    ……

    立我为后!?

    清辉已没在听徐重后面说的话,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堪堪对上徐重那双细长眉眼,见她满脸写着始料未及,皇帝陛下的眼角眉梢,隐隐浮现一丝难以名状的冷酷笑意。

    “大婚之夜,便是朕与你重温旧梦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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