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

    “为什么?”

    水云间的装潢大变样,富人区对对季节变化敏感,社区内挂上彩灯,细密的光点,以对抗延长的夜。

    陈纾宁想去家附近逛逛,最近都在家办公的男人挡在门口,说太冷了,让她老老实实的呆在别墅里吃阿姨炖的燕窝。

    “这半个月我几乎没出过门。” 就算是喜欢宅家,一直蹲在原地也受不了。尤其晏礼也自动放了年假,两人日日厮磨。

    “那等我15分钟,一会儿我陪你。”

    “也不用…”

    没必要磨磨叽叽,起身欲走。男人叹息站起来,搂着她的腰将她锁住顺势倒回沙发上,很是游刃有余,还能匀出一只手敲电脑。

    “听话。”

    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毛衣上静电噼啪几下,她不讨厌,反抗的心很少。

    除了屋外的变化,屋内也有改变,身后倒吊着排排高脚杯的吧台上放置了很多仿造煤油灯,电子火苗悬空跃动,地面打理很好的蓬松地毯。

    暖融融,也暖绒绒,让人防线降低。

    “还去吗?” 安静了一阵。

    肩膀处的脑袋越来越沉,沿着身体弧线滑落到腹部,轻轻把工作放在不远处的桌子,纤长而沉稳的指接住睡过去的人,眼神落在她圆润的耳垂。

    妻子的侧脸紧紧贴着他,低头就看得见,抬手就触的到,面色红润而安宁,美中不足的是唇角还剩下点浅淡的痕。

    理想的场景。

    大概他七八岁左右,父亲也是这样看着母亲,可惜世事易变,征兆接二连三,最后分崩离析。

    从后来往过去看,他不知道那算什么。

    拿毛毯过来,裹在她身上,确认四周无人才低头,总是很想亲她的眉尖,却少有得逞。独享了一阵温存时刻,不够,要防范于未然。手机落在身边,屏幕很可爱,圆滚滚两双大眼。是晏礼不知道的动漫人物,密码他看到过,熟练输入。

    他悬在聊天气泡一阵,移开,然后不着痕迹的安装自己想要的。

    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探头/不回我?” 最近一直没出门,和吴雅兰的对话非常短促,很多时候她只会回嗯啊哦,问多了就不说,这几天更是离谱,只有她送出没有回复。

    好奇怪。

    “你姐呢?” 一般不联系吴茵茵,但特殊情况。

    “洗头。”

    “没发生别的什么吗?”

    “她很生气。” 最近家里气压超低,能感觉到姐姐很在意陈姐姐的一些行为。

    她以为过一阵子就会好,但似乎吴雅兰并没有要理她的意思,逐渐疏远,演变到最后打电话接起来冷冷的说她们暂时不要联系了。

    是不是迟来的怨恨,避而不谈许多年一下子到当时的见死不救。想问这些话,徒劳的等那边沉寂一阵,先断掉信号。

    “现在知道上进了?” 路弛似笑非笑,自己弟弟无事不登三宝殿,真的要被放弃时倒是怕了,巴巴求到平时从来不爱踏进的公司。

    “我要进公司。” 路凌海根本没有求人的样子,他就站在办公室里,把汇报工作的助理推出去,张口就提要求。

    “你会什么?” 他将报表往前一推,似笑非笑。

    “我可以学。” 耻高气扬的大公鸡蔫了一点,硬撑着回嘴。

    “路凌海,我给过你机会。” 大学四年毕业证怎么来的心里清楚,毕业后有没有踏下心来好好上过哪怕一天班。

    在锐利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那就再给我一次机会!” 人在破防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提高音量。

    “好,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路弛定神看他一阵,勾起嘴角。这世界上不存在无用之人,聪明人有聪明人的用法,蠢人也有蠢人的用法。“最近有一块地,兴和想拿到手里。” 明面上不好和晏清抢,私底下却用了些手段,现在不懂事的弟弟想插手他这个做哥哥的也拦不住。

    “拿到了你就让我进公司?”

    “副总也快到退休的年纪了。”

    “好。”

    晏清好久没在公司看到自家Boss,晏礼出现在办公室时哪群悠闲喝茶的高管差点没喷出来,日子好不容易快活几天。一群人赶紧复盘最近出没出什么岔子,除了各项进度拖沓了些还好。

    再说那也不叫慢,只是正常速度。

    “太太今天在家吗?” 第一天正常回公司办公,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焦躁。开会的间隙给家里的阿姨发信息问,顺便打开了她的位置。 “在的。” 肯定的回答。

    稍稍平复。

    没地方可去,天气变冷,陈纾宁一天都宅在家里玩消消乐,家里的饭和卫生不用她,因为太过无事可做连昼夜的界限都变得不怎么分明。

    应该想想以后,她翻了个身愣神,页面上堆积的彩色方块停滞不前,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从那天开始,她不认为自己手无寸铁,拾起来地上的矛,去攻击,前进,鱼死网破。晏家困不住,周源不能威胁,享有绝对的自由意志。

    与此同时,她也举起盾,抵抗的的是什么,想的太清楚盾牌就会失效。

    “今天都做了什么?”

    他的带进来的冷风在身后绕了几圈,宽大的身躯贴上来,本该是温馨的场景,平白让人变得僵硬。陈纾宁双手交叉在胸前,尽可能的减少和男人的接触面积。

    “玩消消乐。” 她没撒谎,也不以浪费时间为耻。

    “这么好玩?” 晏礼很少见到有人玩小游戏玩一整天,闻言不由震惊。

    “ 还行,你要玩吗?” 本意是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人不要一直贴着她了。没想到一向严肃的男人顺势安顿在她的旁边,接过手机问她要怎么开始。"点这个,然后你看这样就消掉了。" 其实也没什么规则,是人就会玩。

    盯着他专注于排列组合的侧脸,做梦一样。

    “怎么了?” 本意也不是玩游戏,他似乎逐渐摸索出和陈纾宁相处的方法,分出心神看她怔愣的瞬间,看她注意力集中在他这边。

    “没什么。” 摇摇头。

    通关了很多,陈纾宁擅长,晏礼也一样得心应手,某种意义上他们旗鼓相当。回过神来已经过了一小时,回家后衣服都没换平白虚耗了一些时间。“还有别的吗?” 对于妻子的探索才刚刚开始,男人似乎有些乐在其中,退出后很自然的滑到另一页。

    “这也是游戏吗?”

    “亲爱的,今天过的好吗?” 弹出来的头像和对话框猝不及防,两人均是一愣。

    点开的是乙女游戏,她沉迷了有一整年的那种。说这话的人是亲密度和好感度最高的理想型——温柔时髦的年下爱豆,恰好是和身边男人相反的类型。

    把手机夺过来,糟糕,最近太松懈了。

    “乙女游戏不适合你。” 紧张什么,不就是玩乙游吗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陈纾宁故作淡定的解释。“亲爱的?嗯?” 他不该斤斤计较,虚拟人物而已,一开口就失了分寸。

    “原来晏太太喜欢这种说话方式。” 慢慢逼近。

    陈纾宁不喜欢他的沉闷,早就知道,但没想到理想型是那种轻浮的类型。“亲爱的,今天过的好吗?” 虽然是模仿,颇有些阴阳怪气。

    清朗的少年音换成低沉醇厚的风格,尾音勾人,别样的意味更浓。

    救命!好羞耻!

    阴影逼近,她的手用力抵着他绷紧的肩,陈纾宁没见过这样的晏礼,震惊度不亚于纸片人在现实世界复活,脑子里倒是分神想起亲密度最低的那个角色——清冷疏离的年上霸总。平常的对话很冷漠,摸不到攻略的窍门所以就搁置一边。

    “怎么不回答?和别人不是聊的挺多吗?”

    他抓着她的手腕,位置偏移,正好抵在心脏的位置。一种奇妙的链接感,昆虫落在叶子上,一瞬间就知道叶子想表达什么,哪怕是最细微的翕动。

    不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太明显。

    “无聊。” 直视他,不要脸红,不要输。

    “虚拟人物能这样做吗?” 他抬起她的脸恶狠狠的亲上去,醒醒吧陈纾宁,活在现实中睁大眼睛好好看眼前。他承认自己的恶趣味,喜欢看她被亲到眼眶发红眸子透着水汽的模样,  能百分百映出另一个人。

    “虚拟人物不会做我不喜欢的事。” 她找准间隙反击。

    “说慌。”  辩解无用,他不听。

    远处的厨房里有东西在响,类似蛋壳碎裂声,或者不该化冻的东西化冻,再或者是他找到攻略她的窍门。陈纾宁闭上眼,反手勾上了他的脖子,整个身体的重量靠过去足以将晏礼压在沙发上。

    也该给他看看真实的一面。

    那种根本就不叫接吻,吻技差的离谱,被动的接受不如探索出让大家都开心的道路。“唔...” 身体滑落下去,男人失去了主场,眼睁睁看着她俯下身,将自己的成果清零重头开始。

    两人间多了一阵火药味。

    阵地逐渐转移,从沙发上到桌子,从桌子到墙,一路上短兵相接,挂饰和摆件摇摇晃晃一阵落在地上无人在意,非要分出个谁输谁赢。

    “晚安,好梦。”

    游戏弹窗弹出新的消息,孤零零的摆在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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