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脑子嗡嗡嗡的,耳朵里往外溢血,
血顺着他高耸的鼻梁滑落下来,更加衬的皮肤白析,有部分黑发被血浸-湿,增添了几分朦胧的脆弱美。
指节分明的手抚过挡在眼睛前的头发,沈涵抬头。
“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以为傍上男人就可以高枕无忧吗?
第一天就抢了我兄弟的号码牌,收拾不了他,老子还收拾不了你吗?”
“我们可是蓝羽工会的人,下次长点眼睛吧!”
面前的男子表情奚落,又给了沈涵一铁锹。
“我k”,沈涵吸了一口凉气,眼神沉了下来。
想到了什么,沈涵又笑,笑声清冷,眼神戏谑。
“你笑什么?”为首的男人恼羞成怒,“打死这小崽子!”
地下室的东西立马就追了出来,很难说清那到底是什么?被水浸泡的发涨,眼球突兀。
两个人见状,骂了一声扔下沈涵,撒腿就跑。
沈涵被落在了一群怪物中间。
直播外,工会的信息部。
“完了,这个新人要嘎了……”
“谁让他碰到的是咱们工会的人呢。”
“挺可惜的。能活到现在,说明运气和实力还可以。”
“可以什么啊?还不是他旁边的——。”
“你疯了!”
周围的声音立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静默。
“工会消息灵通,你不会不知道沈涵身边的是谁。
知道你也敢提,不想活了吗你?”
之前搭话的人想到了什么,表情严肃了下来,沉默不语。
有人指了指屏幕,
“看——”
沈涵周围的东西散开,他满身血污,却仍然在笑,笑意越来越浓。
沈涵靠在墙角看着,眼神深邃,难以捉摸。
那些东西以一种更加疯狂的速度向刚刚那两个人跑了过去。
几秒之后 ,惨叫声消失,号码牌落地。只有满地的血污见证了发生什么事情。
蓝雨工会的人双手锤了一下桌子。
“怎么回事?”
“嗯?他竟然没有死。”
“为什么沈涵没有死,工会的两个却死了?”
“蠢货!”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是医务室的药粉。”
“沈涵进去之前身上抹了药粉。应该是他昨晚去的医务室。这种药粉和公爵女儿的档案放在一起。”
“那他怎么确定药粉有作用啊?”
“应该是说,沈涵确定了每一个这里的医护人员身上都要这个味道,抹了药粉之后,水箱里面的东西把他当做了同类。”
“要是没有抹,估计下场和刚刚那几个废物差不多。”
沈涵站了起来,用纸巾擦去身上奇怪的液-体,让自己不要太狼狈。
沈涵慢悠悠走了过去,收集了一下他们身上的东西,想看看有没有现金。
里面世界也是手机支付。意味着他现在依然没有找到钱。
——沈涵礼貌微笑。
不过意外的是在男人的口袋里,找到一张合照,是唐纳德公爵和多默夫人。
傍晚在庄园门口的树下,多默夫人的脸被头发挡住了一部分,她挽着公爵的手臂,公爵身姿挺拔。
但奇怪的是,照片上公爵和夫人的脸,都在隐隐约约翻着黑色的雾气,让人看不清楚真容。
沈涵收起照片,回头看,底下室门口有人。
是水箱里的唐纳德.塞西尔,她的眼睛看着沈涵,笑容有点僵硬。
但沈涵有种直觉,那是种很友好的,带有善意的笑容。
沈涵向她招了招手,她也招了招手,她躲在门后,怯生生的。
沈涵乐了:“小妹妹,你有钱吗?给哥哥一点好不好?”
“哥哥用钱去给你买糖。”
对面没有动静,半响,沈涵向她扔了个的棒棒糖。
“给你,小妹妹。”
唐纳德.塞西尔捡起躺,沈涵示意她剥开糖纸。
小姑娘几口咬碎。
“牙口挺好啊。”沈涵起身,打算离开,感到脚底下有东西,是小姑娘扔过来的。
他捡起来,是另一枚戒指,看起来是女款的。
做工很精细,也是红宝石作为点缀,戒指的主体是玫瑰金。
沈涵翻开刚刚的照片,两枚戒指是情侣款,应该是公爵和夫人的。
沈涵再回头,小姑娘已经消失了。
午饭。
卡斯宾没有在饭桌上,沈涵回到他房间,敲了敲门。
“回来了,我亲爱的主人。”沈涵拉长调子。
“赏个脸,开开门,主人。”
卡斯宾打开门。
一眼就看见,沈涵身上本来就乱七八糟的衣服,更加破破烂烂。
早上大面积留在衣服上液-体变色,脏兮兮的,像流浪汉。
卡斯宾又关上门。
沈涵:“……”
“收拾干净过来。”
“主人,你有多余换洗的衣服不?要不出去从我工资里面扣。”
“主人————”沈涵可怜兮兮地叫嚷。
房间门再次打开,卡斯宾拿了一套衣服。
沈涵收拾精神出来,衣服的料子很好,稍微偏大一点。
白体恤,黑色的运动裤,是平常穿的款式。
“谢谢主人。”沈涵卖乖。
“主人,你吃吗?”沈涵递过去一个糖。
卡斯宾点头示意,沈涵剥开糖纸。
沈涵把照片给卡斯宾看。
“走吧。”
“去哪里?”
“去拍照的地方。”
“好的主人,公若不弃,我.....”
“闭嘴。”
卡斯宾走在前面,沈涵紧随其后。
两位帅哥一起走的画面太养眼了,大厅直播屏下面的议论声纷纷。
“好帅啊。”
“就是的,帅哥,哈哈哈哈哈哈哈……”
“给我分一个。”
“做什么美梦呢,给我一个差不多。”
“不不不,他两都是我的。”
他们直播画面的切屏人气爆升。
里面的声音传不进来。
两人到拍照的那棵树下面,树已经被烧焦了,周围也被改造成杂物间,一部分医疗设施,有一间房被锁上了。
“这里也发生过火灾吗?”
卡斯宾面色微沉,点点头。
“挖开这里。”卡斯宾吩咐。
沈涵:“我吗?”
“要不然是我?”
“主人,您歇着,我来。”沈涵充分尊重甲方的意愿,合格地满足甲方的需求。
“用手吗?”
“你可以试一试用脚挖。 ”卡斯宾懒洋洋倚靠在旁边,嘴角挂着笑。
沈涵:“……”
树下面的土很粘稠,沈涵双手并用。
“挖到了。”
树底下是一个黑色的盒子。
“主人,你怎么知道这里埋着东西啊?”
“你自己想。”
“emm,照片里面公爵的手不太对,按照常规,是这样的。”
沈涵的手还掉着泥,他模仿了一下,“手背向上,手指应该这么指。但是他指的是这里,很不对劲。”
卡斯宾赞许地点点头 “嗯。”
“打开看看吧。”
盒子里面装了另外几张的照片。
多默夫人和公爵,公爵和女儿在庄园的合影,都是两人照。
但奇怪的是,盒子里面没有全家福。
多默夫人的头发也总是挡者部分脸。
“是在掩盖烧伤。”卡斯宾说
“嗯嗯,在天台上那个医生说的,多默夫人在新婚之夜是村民点起了火,后面村民也大多死于火灾。”
“人为吗?”
“不知道,林夕夕说看不出来人为的痕迹。”
卡斯宾皱了皱眉,“在过去看看吧。村民在哪里?林夕夕没有告诉你?”
沈涵语凝。
“手让开,有泥。”
沈涵:“……”
甲方太气人怎么办?
沈涵礼貌微笑。
没事,沈涵安慰自己,出去就用甲方的金钱抚平他受伤的心灵,蒙蔽他的睿智双眼……
卡斯宾丢过来一方白色的帕子,沈涵接过来,仔细擦试过双手的每一个指节。
卡斯宾看着他:“帕子扔了吧,你擦了手,脏了。”
沈涵:“……”
“村民安置在疗养院之吗?那咱们是不是是要出去。
要是离这里太远的话没有交通工具怎么办?”
沈涵无视他的奚落,特别认真地问。
卡斯宾指了指旁边的杂务间,杂务间的房门上锁。
“打开吧。”
沈涵之前的出租屋底在筒子楼里面,附近比较乱,久而久之,近墨者黑。
他三下五除二的打开门锁,干脆利落,开的比立白洗的衣服都干净。
“村民的尸体在里面。”卡斯宾学沈涵,认真地回答。
“不需要交通工具,也不远,一墙之隔。”
沈涵:“所以呢?他刚刚认真地问了一些什么问题?”
卡斯宾嘴角向上的弧度,和沈涵嘴角向下的弧度相互呼应。
“进去吧。”
尸体被保存的很好,上面盖了一层白布。村民的身上衣服也被保存的很好,现在还可以看清楚花纹。
房间里面弥漫着和早上的药粉差不多相同的味道,比早上的味道更加浓。
卡斯宾抱着双手,没有半分下凡的意思。
沈涵挑开白布,强忍着要呕吐的冲动,翻看了起来。
“是人为的,前面的烧伤比后面的烧伤严重。说明他正在尝试逃离火灾现场,但是没有成功。”
“如果是天然的火灾,他身上的烧上应该分布均匀。”
“多看几个。”卡斯宾有点嫌弃这些东西,远远扫了几眼。
“都是这样的。”沈涵手上动作不停,点头示意。
走出房门,沈涵边回头边说:“村民烧伤多默夫人,公爵悲痛欲绝,作为报复,烧死村民,冤冤相报吧。”
沈涵走在前面,突然之间后面的人猛的拽了他一把。
“有东西。”
杂物间房门外闪过一些大家青面獠牙的护士,显人不是正常人,每个护士手里面攥着一把电锯。
“我勒个去!”沈涵惊呼。
不难想象被一电锯下去的后果,五马分-尸啊。
沈涵拽着后面的人,想拉他跑,卡斯宾却顿住了。
“跑什么?”
沈涵停住,他感觉自己腿有点软。他躲在卡斯宾的身后。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电锯声都可以凑成一首斗地主
沈涵闭上了眼睛,人在死亡前原来是头脑一片空白的。
下一秒。
有几个护士发出惨叫,身体融化开,沈涵睁开眼睛。
像是某种辐射,像是某种高腐蚀性的化学药剂,
护士的身体逐渐变为了一摊颜色不明的溶液。
沈涵瞳孔地震。
也许比起这个世界里面的光怪陆离来说,他名义上的主人也许更可怕一点。
沈涵抬头望着卡斯宾,发现他还是风淡云轻。
可能是灯光的问题,卡斯宾的嘴唇有点苍白。
外面直播大厅。
原本纷纷扰扰的环境立马安静下来,安静到连针掉落在地面上都清晰可见。
“我靠——”
“有异能吗这是。”
“异能只有先进文明才有,这是从前10文明里面出来的大佬!”
“绝对是!”
“太恐怖了吧。”
“前10文明出来的大佬来这里干什么?现在这个小世界的文明编码是多少?这里有大佬需要的东西吗?”
“代码越高,文明程度越低啊,这个世界的代码0757224879985481564,这都多少位数字了,这个世界代码数这么高,说明文明低的离谱,相对而言比较好通过一点。”
“但是这个世界的死亡率也高的可怕。”旁边的人接了句。
为首的人倒吸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的淘汰率这么大,很难想象编码前十的世界文明的难度。
更不要说从那个文明成功回来的人,实力了有多恐怖了。
“不要说前10,你看见过那个前100文明里出来的人等级低于S等级的。”
周围沉默的震耳欲聋
“还好吗?主人?”
卡斯宾看了看自己的小仆人,小猫眼全是讨好,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这里还有一颗糖。主人您要不要?”沈涵狗腿地说到。
“这是什么糖?有点冰。”卡斯宾说。
“冰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