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如钩

    玉门关的暮色染黄了驿道,楚明昭的龙辇停在烽燧台下时,第七颗东珠突然迸裂。珠内磁石滚落沙地,竟指向关外三里的胡杨林——那里正腾起诡异的蓝烟。

    "陛下,龟兹使团到了。"青絮捧着鎏金名帖的手在发抖,"使团长公主阿史那月,求见摄政王。"

    楚明昭的指甲在袖中掐进掌心。前世西域进贡的名册里,确实有位擅制奇毒的月公主。她忽然想起萧景琰臂上那些溃烂的伤痕——有几处分明是西域弯刀所伤。

    "宣。"

    阿史那月踏入行帐时,金铃在脚踝叮当作响。她深碧色的眸子扫过楚明昭的九凤金钗,忽然屈膝行礼:"陛下金钗上的东珠,像极了我们龟兹的月光石。"指尖翻飞间,竟变出朵金丝雪莲,"此花需用男子心头血浇灌,最宜解'七日腐'的余毒。"

    楚明昭瞳孔骤缩。萧景琰的咳血声恰在此时从帐外传来,月公主的耳坠突然无风自动——那是西域特制的空心银铃,内藏的药粉正簌簌飘向声源处。

    "摄政王殿下。"月公主旋身时纱裙绽开蓝莲,"三年前龟兹一别,您答应教我中原剑法的承诺..."她指尖拂过萧景琰腰间的剑穗,"可还作数?"

    萧景琰后退半步,剑穗却已被挑断。琉璃珠子滚落沙地,露出里面藏着的半片金箔——正是楚明昭及笄礼上折断的簪尾。

    "公主认错人了。"他咳嗽着踩住金箔,抬剑,"三年前出使龟兹的是安王。"

    楚明昭忽然轻笑。她当然记得永泰十九年萧景琰称病闭门半月,而兵部存档显示,那段时间玄甲军确实秘密西行。她的金钗突然向月公主耳坠刺去:"这铃铛里的'醉仙散',是不是和安王死前所中之毒同源?"

    帐外突然传来鹰唳。谢韫的密信绑在箭上破空而来,箭簇刻着的狼头正滴着蓝血。楚明昭展开染血的绢帛,上面潦草画着三个相交的新月——与天牢墙上的血图腾一模一样。

    "陛下!"亲卫撞翻烛台冲进来,"商道发现安王府的马车!"

    月公主的银铃突然炸裂,毒粉迷雾中她拽住萧景琰的袖口:"萧郎可知'浮生尽'真正的药引..."话音未落,楚明昭的金钗已钉入她肩胛。

    "押下去。"楚明昭扯断被毒雾腐蚀的珠串,"朕要亲自审问。"

    沙暴骤起的夜里,楚明昭在舆图前摩挲着金箔碎片。前世萧景琰确实在永泰十九年消失过半月,归来时袖中总藏着西域伤药。她忽然掀开帐帘,却见月公主的囚笼前,萧景琰正将药丸塞进对方口中。

    "陛下..."他回身时喉结滚动,"臣在问龟兹的雪莲配方..."

    楚明昭的指尖抚过金钗缺口。那里本该嵌着第八颗东珠,此刻却空落落映着月光——就像前世某夜,萧景琰从她发间取走的那支凤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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