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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顾念安图什么

    现在证据到手,今日回去就可以写奏疏,问责盐铁使了。到时说不定还能继续利用冯珩做自己的幌子。

    唯一有一点让他有些疑惑的是,昨夜那群黑衣人出现的时间相比于前几次晚了一些,但依旧来势汹汹,这是为何?

    “哎呀,你别掀被子,我脑壳冷。”顾念安更是不停地往他身上蹭。

    “三百下还没数完吗?”司景熹有些心猿意马,“你之前不都挺早起的吗?”他记得在桂县,每日她都与他差不多时间到疫区巡视。

    顾念安缓缓地睁开眼,吓了一跳,她这是把司景熹当做床了,手脚并用起身,骤然离开温暖的大氅,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在司景熹的印象中,顾念安遇事大多时候都能不动声色,就连当初在山林被人打了都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难得让他见识到一回手忙脚乱,连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只能盯着地上的干草。司景熹不由觉得可爱,“昨夜睡得好吗?”

    顾念安扭过头不去看他,没好气道,“不好,做了一整夜噩梦。”笑什么笑,不许笑!

    司景熹不打算放过她,“是吗?我还以为你在我怀里睡得挺香的,刚刚怎么叫都叫不醒。”

    “你……”顾念安暗骂自己平时脑子挺机灵的,怎么偏在这种时候关机。

    司景熹看她不停地搓着肩膀,起身把大氅脱下来,递给她。顾念安挥了挥手,“不用,”倒不是她硬撑,司景熹现在中了魑魂,很容易就着凉,若是病了,那就麻烦了,“我年轻抗冻,你披着吧,非常时期还是要注意身体。”

    司景熹笑容一僵,“你是在说我老吗?”

    你老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大她九岁呢!从前科室的实习生妹妹小她个五岁她都觉得自己就是个老女人。再说了,古人不都喜欢被夸德高望重,怎么?司景熹还有年龄焦虑?

    顾念安见他脸色不好,想起他现在恢复战斗力,不好惹怒他,遂解释道:“我不是……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吗?”司景熹语文一定不怎么样,阅读理解这么差的,“你现在不能生病的。”

    司景熹只得将衣服穿上,顾念安看他吃瘪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爽,“对了,你用我给你的香包,现在睡得如何?”顾念安认为,自己睡得跟死猪一样,多半是因为他腰间的香包。

    “前几日没时间睡,昨晚睡过去了。”

    不对啊,昨夜驱赶狼群的时候他既然已经醒了,在未吃下新的抑制药之前,应当会失眠加重,“你把手给我,我帮你看看。”

    司景熹将手伸过去,顾念安把完脉后,喃喃自语,“奇怪……”难道这香包真的有用?

    “怎么了?”司景熹收回手,顾念安道,“按理说,你昨夜药性过了,应该是睡不着的,或许是你前几日太累了,或许,是我的香包起了作用。”说到后半句,顾念安不自觉得昂首挺胸。

    顾念安的香包顶多是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些而已。司景熹回想起昨夜,顾念安扑在他身上睡过去之后,身子很暖和,鼻尖弥漫的是她的身上的体香,随后整个人便觉得很安心,昏昏欲睡。这是为何?

    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她了。若说她是千方百计接近自己,究竟是图什么?仅仅只是为了那块玉佩的承诺?或者,还图上了自己?

    “哥哥。”司景盛见司景熹安然无恙,欢喜地跑了过来,对着司景熹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哥哥,你没伤着哪里吧?”

    上次带兵攻打西坞归来,才听闻他受伤了,想去看望,才发现他又去了桂县。明明是两兄弟,见一面难的跟什么似的。

    往年兄长这个时候,都还是平常的武士服,现在都披上大氅了,身子定然不好了。

    “我没事。”司景熹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顾念安看得出来,他跟眼前这个男子说话的时候态度缓和了一些。

    “那就好,”司景盛笑嘻嘻地,再看到顾念安的时候眼里有一丝警惕,“这位是……”

    “我是顾念安,”顾念安看到司景盛不解的眼神时,才想起得先自报家门,“顾校尉的侄女。”

    顾念安明显地察觉到,司景盛看她的眼神有些鄙夷,听闻司景熹在都城很受娘子的欢迎,估计是把自己与她们划作一类吧。

    下山之后,顾念安来到昨夜寄宿的店里,顾老夫人正在等她,旁边还站着她的表哥冯珩。

    “祖母,表哥,”顾念安直奔着祖母的房里来。

    桃花和海棠担心地凑过来,桃花拿来披风为顾念安披上,海棠则是端来热水给顾念安喝一口。

    顾老夫人上前仔细都看着她全身上下,确保没伤着,又检查了腰间,衣带还是昨夜的结,这才放心下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没吓着吧?”

    顾念安被顾老夫人骤然这么关心还有点不习惯,“我没事。”就是还有点困。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老夫人倒不是怕见血,就是从田庄到这里,发生了太多事情,不由让她有些起疑,“你在山上可碰到了什么?”

    “我从前听一个商人说,这山顶上有个山洞,就在里面躲了一晚,适才碰见司将军上山找英国公,我就跟着下来了。”细节尽量虚化,做到句句是真话,但容易引起误会的部分尽量省略。

    冯珩点了点头,“你没事就好。”见司景熹过来,他便急忙上前。司景熹对一旁的司景盛道,“我找冯少卿还有点事,你先回去。”

    冯珩上前道,“在下备了马车,如若英国公不嫌弃,可以同行。”

    司景熹从不坐旁人的马车,若在平时,定然不答应,只是他身上拿着昨夜那人的供词,证据直指盐铁司的彭益。

    彭益也真是好手段,找的人居然是彭家旁支的人,先是失踪多年,之后改名换姓。司景熹在桂县带呆了许久,就是卡在这一环一直绕不开。

    好在彭益这个亲戚是个软骨头,被他几句吓唬还未上刑具就吐得干干净净。现在必须要快些下手,否则迟恐生变。

    既然此行的目的相同,同行又何妨?

    “英国公,您是要去哪啊?”冯珩直截了当。

    司景熹也不打算跟他废话,“去彭益府上。”冯珩的马车太中规中矩了,不比他的马车,里面有躺椅,可以靠着。

    马车晃动了起来,冯珩惊讶道,“居然是他?”

    平日里彭益可谓是两袖清风,在盐铁司当差,别人都能捞到一点油水,他反倒经常拿家里的钱去倒贴,他的夫人赴宴穿的料子都是好几年前的款式了。

    司景熹闭上眼,嘴角微扬。这种人他见多了,人前怜悯百姓为官清廉,人后搜刮民脂民膏,唯利是图,甚至不惜残害手足。

    冯珩见司景熹不出声,接着问道,“那证据呢?”

    “在我身上,是份供词。”

    “我想看看。”

    “不能。”司景熹猛地睁眼,对上冯珩锐利的目光,“在抓到彭益之前,我不会将他交于任何人。”

    “如果我没有看到证词,又凭什么跟你一块去抓彭益?”自己这一路被牵着鼻子走,总不能到了这里还看不到证词吧?他办案最讲究证据。

    司景熹干脆道,“那你下车吧。”

    冯珩都要笑出声了,“英国公,这是我的马车。”要下去也是他下去。

    “我就不相信,”司景熹懒得跟他废话,“你没有那证词,就不敢抓彭益。”否则他为何敢直接让人将马车径直去彭府,那三日里,冯珩事事慢他一步,怎么可能什么证据都搜不到?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冯珩笑道,“五年前,清泽有一个叫做黄英的人,参加科举未能中举,怀才不遇,结果在都城遇见了彭益,两人一见如故,交谈甚欢,彭益还为其写举荐书,让他回清泽当了个小官。而黄英的祖上,世代贩卖私盐,他当官,就是为了将这一切都洗干净。”若不是黄英的儿子太不中用,强抢民女,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很快,他们来到了彭益的府上。司景熹的暗卫已经来到现场将彭府围住了,司景熹和冯珩往里面走,天上乌云翻滚,电闪雷鸣,倒让彭府上的人更添了几分恐惧。

    迎面而来的正是彭益,他气势汹汹,“英国公,您这是何意啊?”

    司景熹道,“有人供出你贩卖私盐,随我们走一趟吧。”

    彭益说得义愤填膺,脸上的胡子一抖一抖的,仿佛司景熹是来他家抢钱的,“胡说,就凭借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喽啰随意的一句话,就将朝廷命官捉拿,司景熹,你未免太过胆大妄为!”

    司景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轻笑几声,“我抓你就抓你了,还需要挑日子吗?”天上电闪雷鸣,倒是衬得他如鬼魅一般冷血残忍。

    身旁的冯珩便与之不同,他就像是黑云之下唯一一抹光亮,他走上前,“彭益,黄英已经被抓了。”

    彭益适才的底气瞬间消了五成,黄英是他唯一买卖私盐的路子,好不容易寻到的,就这么被抓了?黄英看起来挺机灵的,没想到这么不中用。不成了,抓住了黄英,他说再多也没用了。

    彭益眼中一抹狠色闪过,抽出袖刀胡乱挥着,一步步地往后退,“还愣着干什么?将他们全都杀了!”

    他身后的杀手应声而动,“刷刷”地拔出刀,朝着司景熹等人逼近。

    司景熹打开铁扇,往前一抛,扇子化成了一把刀,朝着冲在前排的杀手的脖子抹去,瞬间倒了一大片,在他接住扇子的时候,那排杀手就跟墙一般齐刷刷地倒下去。桉久赶紧跑到司景熹身前,为他挡住第二轮的攻击,让他有喘息的机会,免得被人看出他的伤势。

    静思同时冲了上去,加入厮杀,很快,他就能感受出自己与桉久的差距——他打倒一个的时间,够桉久对付三个!

    彭益并未加入战斗之中,反倒是悄悄地往后退。他的妻小就像是菟丝子一般缠住他的手臂,跟着后退。彭益嫌他们碍手碍脚,厌恶地甩开手臂。司景熹冷笑,他早已命暗卫将整个彭府包围起来,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轰隆隆!”突然一道雷降了下来,正中彭益的天灵盖,紧接着好几道雷劈中了其他的房屋。

    司景熹护着一旁的冯珩往后退,两人躲到了屋檐下,一直到雷声停了,司景熹才上前,彭益已经死了,身上散发着烧焦的气味。而原先围在他身边的亲眷,也未能幸免于难。

    冯珩蹲下查看,司景熹走到他身边,雷火烧开了彭益的衣服,他一眼就认出布料,“是他的衣服。”

    冯珩见到他衣服里的夹层,“这可以引雷?”他倒是听闻过这种布料。

    埋伏在彭府周围的暗卫迅速查看现场,桉久将他们的消息汇总:“主君,彭益全府上下,全都被劈死了。”

    司景熹冷笑,他的笑意比适才的惊雷还要恐怖,原来如此,背后的人算准了这道雷,可以劈死彭益,杀人灭口,断了他们查案的线索。

    顾念安一行人好不容易赶在下大雨前来到梧桐巷的顾府。顾伯父和顾大夫人以及顾念瑞站在门口迎接,本来是让顾大伯过去接他们的,奈何碰上了都城禁军,便让他回去了。

    顾念安看得出来,他们夫妻二人勉强扯动嘴角,装出一副热切的样子,缓缓走过来迎接。顾念瑞脸上的笑意更淡,哭不哭笑不笑的诡异得很。

    “母亲,一路舟车劳顿,定是累了吧。”顾大伯笑咧咧过来搀住顾老夫人的另一只手,“母亲在田庄住了许多年,儿子未能尽孝,心中实在有愧,二弟走得早,让你和念安一直在桂县也不是办法,现在咱们全家终于团聚了,这次就干脆在这住下吧。”

    “好好好。”顾老夫人满意道。

    顾仲远和顾大夫人的心终于死了。

    这老太婆果真是想拉着这个扫把星在顾府住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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