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

    事情似乎变得简单起来。

    原来下午她在段培办公室里碰到的另一个人就是董事长。

    还没有等她弄清楚为什么董事长要跑到一个下属的办公室里,刘秘书接下来的话让她没有时间再去思考别的。

    “两天后,会有一次会面。”

    舒喜伊翻阅资料的手微微一顿,刘秘书递给她的材料跟字典一样厚,而她的重要证人现在还在路上。

    褚言飞也是没了办法,段培展现出十拿九稳的底气和律师跟他们透露的信息。

    他们这边形势严峻,不得已他也不会亲自找上段培。

    即便没能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只能说舒喜伊来得非常是时候。

    褚禹尧的母亲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惊吓过度当天便被送进了医院。

    尽管不知道一个刚刚进入公司的工程师能提供什么证据,但现在哪怕是个陷阱他们也只能跳一跳。

    “你指的证据是什么?”

    “这批电池目前为止还没有产生任何费用。”

    刘秘书扶了扶眼睛,猛地直起身子,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可以斩断段培全面围剿的长戟。

    段培正是抓住了这批电池既没有走流程,更没有签合同的漏洞,与专项研发资金的大量支付糅杂在一起。

    企图坐实了他的公款挪用。

    现在这批电池因为调查工作被直接收缴。

    但在事情还没有这么严重之前,他们已经拿了样本去专业机构检测。

    电池没有问题,那批带有新专利技术的电池也没有问题。

    问题就出在了程序上,还是段培不知道从哪儿翻来的资金流水上。

    那笔大额的资金流向也很简单,岩羊二号就是这么来的。

    但是褚禹尧谋筹岩羊二号的时间几乎与项目启动一期前后脚的距离。

    一期资金完全支撑不起两台机器人的研发工作,当时是他自己先行垫付了大头,转而在二期资金到位的时候,将专项资金打回自己户上。

    其实只是正常的一笔资金返还,但偏偏卡在这个点上。

    刘秘书提供的资料很齐全,她除了需要齐娅这边提供证据以外,还需要那笔他自行垫付的发票。

    刘秘书让她不必操心那些,他们已经在跟进。

    现在她手里最重要的事情是证明褚禹尧没有非法谋取相关利益。

    “为什么没有收取任何费用?”

    “虽然都是赚钱,但工厂和公司差别还是很大的。”

    舒喜伊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某种程度上像是她给做了担保。

    但实际上并没有产生任何法律约束。

    面前的茶一杯接一杯的下肚,有些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就跟当时的褚禹尧一样。

    她看向手机,齐娅快到了。

    她拿起包跟刘秘书道别,两天的时间确实很难,恐怕等齐娅到齐的那一刻她们就得行动起来了

    生意是怎么做的不是现在探讨的重点,拿出他被诬陷的证据才是最主要的。

    “你真欠我一个好大的人情。”

    舒喜伊也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没和齐娅见面,久别重逢后的第一次会面竟然是这样的。

    省去了多年未见的寒暄,她单刀直入的跟齐娅解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刚坐了两三个小时高铁的她,还没坐下来喘口气,便被舒喜伊刚从刘秘书那里新得来的消息砸得头晕脑胀。

    “城里人的生意可是真难做。”

    齐娅看着那一沓厚厚的资料,一言难尽的看了眼舒喜伊。

    电池她给了,钱她还没收,出事了竟然还能有她的份。

    齐娅也是头一回和这种头部公司打交道,保险起见她还带了一名律师过来。

    有律师在一旁指导,两个人总不至于跟个无头苍蝇一样。

    一晚上的功夫,陆陆续续整理出一些材料来。

    舒喜伊在心里默默清点份数,比她想象中的要快上一些。

    两天的时间,应该能够做到。

    本就不太宽敞的客厅三个人睡得东倒西歪,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难得的安宁。

    “喂,放门口就好了。”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舒喜伊缓缓直起身子,揉了揉浮肿的眼睛向门外走去。

    她们已经连续两个两个晚上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昨天晚上更是做到了凌晨5点。

    她怕自己起不来,特意在临睡前点下三杯咖啡。

    她把咖啡递到另外两个同样勉强只睡三个人。

    会面时间就在今天下午两点半,资料在昨晚收集得差不多。

    她们需要预判下午会发生的情况,在律师的帮助下提前演练。

    段培这次之所以这么顺利,要说褚禹尧一点责任都没有也说不过去。

    说到底,他还是大意了。

    “喜伊,下午的事情不管成没成功,你都不要再参与了。”

    齐娅的担心和舒父一样。

    齐娅现在也挑起了父母曾经经营一家工厂的重担,资历尚且,但不代表她看不出其中的猫腻。

    段培的手段不见得有多么厉害,可怕的是他能把事情闹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舒喜伊转过头去看向窗外,她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昨天晚上,有人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只是她还没告诉齐娅。

    那是一通敲打她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威胁,似诱惑,即便只是警告她不要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来,却十分谨慎没让她套出一些话来。

    有些惋惜地看着被主动挂断的电话,默默将刚刚的电话录音发给了刘秘书。

    对面的声音很陌生,但她知道是谁指使打的这通电话。

    她不认识,不代表刘秘书也不认识。

    干脆让他自己去研究。

    “我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齐娅叉着腰站到她面前,回过神来的她重重地朝着眼前的人点了点头。

    舒喜伊看着她身前的小猫睡衣,突然一股温柔的力量覆在她的头顶上。

    和她们一起念书的时候一样,只要她遇到了困难,齐娅就会在她身边摸摸她的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真的听进去了没有,大概要等下午结果出来后她才能知道。

    三双厚厚的黑眼圈,捧着两天极限准备的证明材料,准时出现在约定地点。

    舒喜伊从出席的每一张脸上掠过,那天在办公室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出现在这里。

    齐娅准备的东西很全面,她把当时单开流水线的视频监控,电池检测报告甚至是公司自“越空”项目成立以来所有的账目流水全都拿了出来。

    加之交易的当事人就在现场,再结合当时她与舒喜伊的聊天记录。

    足以证明,他们之间没有产生任何口头上或实际上的资金往来。

    刘秘书那边出现了一些插曲,财务部门拒绝了他对已申报发表的提供。

    不过宋文义早已养成自发性的,对发票进行存档备份的习惯。

    在他的帮助下,刘秘书拿到了所有有关岩羊二号的资金发票,跟项目资金留乡褚禹尧个户的金额完全一致。

    自此钱的流向变得清晰起来。

    “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褚禹尧。”

    “等我们把这些资料核对过后,没有问题便会正常开展解押程序。”

    舒喜伊心里稍微松了口气,齐娅带来的那位律师没有跟进来。

    但她说过,一般对面能这么说,那基本上算是成了。

    证据充分得当,后面的程序走得很快。

    第二天,褚禹尧便被接回了祖宅。

    褚母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受了好几天苦的儿子,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

    只要他一离开她的视线,她便不安起来到处去找他。

    褚禹尧理解母亲的担忧,整个晚上他哪儿都没有去,直到褚母倦意袭来。

    卧室里归于平静,他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转身朝书房走去。

    饭后,褚父和褚老爷子便一直待在书房里。

    “爷爷。”

    “我们老褚家也是厉害起来了,都有人都进局了。”

    褚老爷子奥地利也不待了,得到消息的一瞬间直接定了最近的机票,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他也想不明白,在自己手里头老老实实的一家公司,现在怎么就弄得这么乌烟瘴气。

    褚禹尧这段时间捋清楚很多事情。

    他是隐瞒身份进入筑飞的,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

    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在公司里曝光。

    最令他懊恼的是,段培是在什么时候起知道他就是褚言飞的儿子。

    至此之后,段培的一系列动作背后的意图逐渐明朗。

    “他最近有在跟崎安的人接触。”

    褚言飞前段时间除了在跑自己儿子的事情以外,也没把段培落下。

    段培这人他清楚,他能如此嚣张地把事情直接摆在台面上,便一定有人再背后帮他。

    崎安跟筑飞争了这么多年,蛇鼠一窝相聚,褚言飞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舒喜伊从刘秘书那里得到了褚禹尧出来的消息,总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想着给他发去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删,删了敲。

    她有些苦恼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段话,最后还是删了个干净。

    “你还好吗?”

    干瘪的四个字,她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正当她向继续说些什么,齐娅从卧室里出来。

    她一把将手机藏在自己身后,伴随着莫名的心虚。

    齐娅此刻的表情有些不太好。

    手里还拿着一对她藏在床底下的拐杖。

    舒喜伊顿感不妙,试图用褚禹尧的好消息转移齐娅的注意力。

    齐娅现在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就有些烦躁。

    “那人的事情我管不着。”

    “现在你先给我解释一下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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