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

    只要一想到往日沉稳爱笑的暮雪,如今已经香消玉殒,凌红的心简直就痛得喘不过气来。

    “……姨娘,姨娘!”

    “桔绿,侯爷回府了吗?”

    桔绿道:“今日侯爷已经派人来传了话,说在顺亲王府用了晚膳再回府。”

    凌红僵硬着脖子点点头,不再多问。桔绿看着凌红受伤的手仍流血不止,自去拿了药箱给她清理包扎起来。

    顾然早在走到芜青院院门口时,便看见了平日伺候她起居,那个叫桔绿的丫头。顾然听着桔绿一五一十的禀告,她说那人已经知道慕雪的下场。

    他没空听那丫头求饶,只背着双手,径直走向西偏房。

    终于到了戌时二刻,凌红坐在炕上看着窗边下的更漏,一点一点数着时辰,直到耳畔渐渐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顾然一踏入内室便看见凌红这副神游天际的模样,心下沉了沉。

    “你都知道了?”

    顾然走到炕边,自顾在一边坐下。

    凌红一眼都不看他,只开口道:“顾然,你就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顾然眉头一跳,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他的。如果这是在战场上,能听到敌人这么形容他,他会很开心。

    只是这句话是从眼前的女人口中吐出。

    顾然也不恼,只是收起以往温和的神色,满脸讥讽道:“怎么?你觉得本侯处置她,处置得有些重了?”

    “说实话,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以本侯的手段,只会让她后悔——“顾然故意顿了顿,“后悔死的不够快!”

    顾然看着眼前完全失去往日神采的凌红,继续带着凉意道:“抽筋剥皮都是轻的!秦楼楚馆,军中妓营,哪个去不得?”

    “反正她不是要争宠吗?本侯就成全她,让她在那些地方,争个够!”

    “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下毒害人!你竟还要为这种人求情?”

    凌红听着耳边顾然恶毒无比的话,身子猛得一僵,眼底瞬间漫开无边的恐惧。她恨自己那晚为什么要出手救他,这样恐怖的人,自己竟夜夜与他同床共枕!

    “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红收起空洞的目光,指着顾然乍然大笑起来,只是越笑,早已哭得酸胀的眼睛落下一串串泪珠。

    顾然气极,一把掐住凌红的下颌,厉声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是穿上华服锦袍的魔鬼!没心没肝!你这样辣手无情之人,也配得上乖张狠厉的三公主!“

    “住口!”顾然气得脸色发白,大声制止道。

    看着眼前凌红惨白的脸庞,和早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顾然怒火难熄。

    他没有想到,就因为一个毒妇,竟让她对自己口出恶语,甚至不惜说他和陈媛相配!顾然气红了眼,真想一把掐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怎么?你也觉得心虚?“凌红勾唇惨烈笑道,”她是下了毒害人,可是并没有伤人性命,你又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你知不知道,她才十八岁,她的人生还没开始就已经被你这个禽兽毁灭了?”

    顾然听着凌红的声声讨伐,忍不住开口嘲讽道:“凌红,你以为你是谁?谁说我杀她是因为她给你下毒的缘故?”

    凌红怔愣住。

    顾然继续毫不留情道:“本侯出手处置她,是因为她枕畔下还藏了不少毒药。本侯怎么能留这么一个手里握着毒药的女人睡在本侯床上?若是人人都像你心慈手软,那鞑靼蛮子岂不是要踏平我朝江山?随便欺辱我朝百姓?”

    “你不过就是一只躺在本侯身下的蝼蚁,本侯想怎么揉搓你都行,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可以这么对本侯讲话?”

    顾然说着,掐住凌红下颌的手渐渐放缓力度,直到完全松开,“你一个妾,也配作芜青院的主?”

    “本侯劝你最好乖一点,别逼我对你使出什么你承受不住的手段!”

    凌红整个人软倒在炕沿上,听着顾然狠厉的话,身子有些不可抑制得颤抖起来。一想到刚刚顾然口中说出的那些惩治手段,凌红死死咬着毫无血色的唇,弯下了柔弱的背脊。

    顾然看着灯下单薄的身影,慢慢握紧了拳头,又放松了下来。

    她就如此在意那个要害她的毒妇吗?甚至为了那个毒妇的死,不惜要和自己针锋相对!顾然看着她如玉似的脸庞上泪痕斑斑,心头涌上的阵阵寒意和痛楚,几乎要淹没了他。

    屋子里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沉寂下来。

    良久,顾然才听到她的低语。

    “我不该把你当作人的 !”

    “哈哈哈——!”这次倒是顾然大笑起来。只是他笑着笑着,慢慢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处。

    和她费尽唇舌,原来,在她心里,自己就这么禽兽,连做人也不配!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怜惜她呢?

    顾然笑完,看着仍跪坐在承足上不肯起身的凌红,眼中狠厉渐起。当即上前将她一把从承足上拉起,扛在肩上走向门外。

    顾然走至门口,朝着屋外的下人吩咐道:“备马!”

    等到凌红被顾然放在马背上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顾然带出了府。

    顾然一路骑着马奔向整个京城里,晚上最热闹的地方。身后紧跟着一干侍卫。

    “放开我!顾然你这个禽兽,你要带我去哪?”

    凌红手脚并用的在马背上挣扎起来,可是却被顾然一手死死压制住。听着耳边呼呼的寒风,凌红脸上的泪痕很快也被吹干了去。

    “你不是说本侯没心没肝,是披着人皮的魔鬼吗?”顾然骑着马,迎着寒风喘气道,“那本侯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魔鬼!,也免得你冤枉了人!”

    到了春风阁,顾然下马扛着人就大步走了进去。一旁眼尖的龟公早就殷勤得在前面给顾然带着路。

    直到进了二楼厢房,顾然才一把将肩上拼命挣扎的人摔在床榻上。

    凌红顿时被这一摔摔得头晕耳鸣,等到她缓过了劲,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风情万种的床上。

    放眼望去,整个屋子都显得富贵至极,只是榻前的屏风上绣的是男女欢好的春意图。凌红颤了颤眼睫,顿时手脚并用得爬下了床。

    顾然一将人摔在床榻上就转身出了内室。

    此时春风阁的秦妈妈得了信,早连滚带爬得赶到了厢房门口。看着顾然点了点头,她才稳了稳心神,缓步进了屋子。

    看着神色阴沉的顾然,秦妈妈正欲开口,却被顾然冷然打断。

    “秦妈妈,春风阁里平日里若是遇到那些不肯乖乖听话的姑娘,您是怎么教训的?”

    顾然下巴朝内室的方向望了望,继续道:“里面有个棘手的女人,本侯今日要教训教训她,还望妈妈赐教一二!”

    秦妈妈闻言,瞬间明白了顾然的话,抖了抖脸上的肥肉,看着顾然脸上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楼里若是有不听话的姑娘,小的先是好言相劝,免得伤了她的皮子。若是还是不肯听话,自然就要用些其他手段了!”

    “哦?在下洗耳恭听。“

    秦妈妈擦了擦脸上的热汗,继续道:“或是用药,用了药也不行的话,就只能上些不伤面容的惩罚了。”

    顾然嘴角牵起一抹冷笑,“还请秦妈妈赐药!”

    秦妈妈愣了愣,没想到顾然竟然开口就是要教训人的烈药。她抬手在自己宽大的衣袖里掏了掏,摸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放在桌子上。

    “回侯爷,药就在这里了,服下药,最多半炷香的时间就会起效。一颗一夜,绝不可多喂!”

    “若是喂多了,会如何?“

    秦妈妈低声道:“恐会伤了子息!”

    顾然闻言一凛,挥退了老鸨后,拿起了桌上泛着光泽的墨玉瓷瓶,不停地把玩着。

    里面的凌红刚刚跑出内室就看见坐在外间的顾然,头也不抬得朝门口疾步走去。只是她刚刚打开了门,却被三五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拉着进了屋。

    凌红反抗无果,很快就被带进了内室。

    那年轻娇俏的几个女子一边轻笑着,一边七手八脚的给凌红宽衣,凌红哪里挣扎得过这么多人,很快就被脱了个精光,按在了浴桶里。

    看着眼前的架势,凌红不免有些疑惑。

    凌红再迟钝也猜到了这里不是什么正经地方。特别是那些女子的穿衣打扮和神情,再加上屋子里带图案的物件,俱画着各式各样的春意图。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凌红整个人被几只纤纤玉手按坐在浴桶里,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她们朝浴桶撒下娇艳似火的花瓣。

    其中一女子闻言,捂着嘴轻轻笑道:“姑娘别怕,我们只是奉命伺候姑娘沐浴更衣,不会伤害姑娘的。而且,就算是真的要对姑娘做什么,那也得有外面的贵客点头才行!”

    凌红一听是顾然吩咐的,当即更是挣扎的厉害,几个女子几乎都要按不住她。而她不停地在浴桶里扑腾着,好似一只待宰的鱼,溅得水花撒做一片。

    再挣扎,在众人的努力下,凌红也被迫穿上了那些红红绿绿的衣裙。

    等到打扮完毕,女子们看着眼前恍若仙子的凌红,才明白外间那位贵客要她们大费周章得做这些事。

    试问这副装扮,这副模样身姿的女子,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动心?别说男人见了把持不住,就连她们这些以色侍人的妓子也目不转睛。

    见屋子里收拾妥当,还不等凌红动作,那些女子们又如一股香风退出了厢房。

    凌红扯了扯身上披着的薄纱,勉强遮了遮身子,就四处找起自己刚刚穿的衣物,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想来定然是被那些女子们顺手带走了。

    如今春寒未褪,屋子还放着炭盆和熏炉。在热气的烘托下,凌红额头上渗出了热意。

    凌红一直不停地挣扎,刚刚又不停地翻找,现下累得气喘吁吁,只得坐在凳子上,先歇一歇。

    顾然这厢踏入内室看到的就是这副美人娇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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