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立刻凑过来,双眼放光:“晚晚!你刚才太帅了!武力值MAX!逻辑清晰,怼得漂亮!我都录下来了!”她晃了晃手机,“放心,角度刁钻,只录到她‘不小心’要戳到猫和你制止她的画面,绝对是她理亏!”
苏晚看着怀里渐渐平静下来的猫咪,感受着它小小的、温暖的躯体传来的依赖感,又看了看身边义愤填膺又兴奋莫名的林暖暖,一种奇异的、被支持和保护的感觉油然而生。
【友情值:50/100】
【检测到任务者主动维护弱小,行为动机包含非算计性情感成分。情感觉醒度+5%。】
她好像……有点开始理解,什么是“无目的性”的社交活动了。
而她们都不知道的是,林暖暖那个“自拍”视频的某个角落,恰好落在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家猫咖的身影——顾云深的特助,他正在旁边的咖啡店拿着打包的咖啡准备离开。他将这段“巧合”尽收眼底,并在十分钟后,通过加密通讯,简要汇报给了正在事务所审阅图纸的顾云深。
顾云深听着汇报,目光从复杂的建筑结构图上移开,落在窗外,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知道了。”他淡淡地说,嘴角却勾起一丝极淡、极感兴趣的弧度。
苏晚。她身上那种冰冷的理性,和偶尔迸发出的、保护某些东西时的绝对锋芒,这种矛盾,越来越有意思了。
猫咖的事件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比苏晚预想的要扩散得更快。
首先是在网络上。林暖暖“无意”中流出的那段经过剪辑、突出周蔓“手滑”和苏晚“护猫”的视频片段,虽然模糊,但结合周围人的描述,还是在一些小圈子里引发了讨论。标题多是“豪门千金猫咖失态,神秘美女霸气护猫”之类。周蔓的形象受到了一定影响,虽然她立刻动用资源压热搜,但该看到的人,还是看到了。
其次,是来自系统的反馈:
【完成‘无目的性社交’任务。评价:优秀。检测到行为包含‘正义感’、‘保护欲’及对朋友的‘维护’。友情值+15,当前进度:65/100。】
【获得特殊奖励:情感模拟模块升级。新增‘共情’初级体验功能(注:体验版,效果及稳定性待观察)。】
“共情?”苏晚琢磨着这个词。听起来像是某种精神感染病毒。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来自家庭的微妙变化。
苏辰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打来了电话,语气兴奋得像自己打了胜仗:“姐!你太牛了!网上那个是不是你?我就知道!周蔓那个女人一看就心术不正!你没事吧?猫没事吧?” 言语间的维护和亲近,几乎要溢出听筒。
甚至连一向粗线条的父亲,在晚餐时都难得地提了一句:“晚晚,在外面……遇到不讲理的,别怕,咱们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虽然语气还是那么硬邦邦,但那份笨拙的关心,苏晚接收到了。
母亲则悄悄把她拉到一边,塞给她一张卡:“女孩子家,多买点好看的衣服,打扮打扮……那个周家小姐,你离她远点,她家……”母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反正你小心点。”
苏晚看着手中的卡,又看看父母眼中那份混合着担忧和骄傲的复杂情绪,第一次没有觉得这是不必要的干扰,反而感到一种……被纳入羽翼下的踏实。虽然这羽翼可能并不那么华丽坚固,但它是真实的。
【亲情值:30/100】
【提示:家人的爱有时笨拙,但往往存在于细节与行动中。】
这天,林暖暖神神秘秘地抱着一个宠物航空箱来找苏晚。
“当当当当~晚晚,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她打开箱子,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怯生生地探了出来。
那是一只非常漂亮的布偶猫幼崽,拥有湛蓝如海洋的眼睛,和一身柔软如云的毛发,脸上带着布偶猫特有的甜美表情。
“这是……”苏晚愣住了。
“送给你的!”林暖暖把小猫抱出来,塞到苏晚怀里,“我看你上次抱元宝的时候,虽然僵硬,但眼神很柔软!你一个人住,有个小生命陪着你,多好啊!它很乖的,品种叫布偶,性格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温柔粘人。”
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苏晚的紧张,轻轻地“喵”了一声,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下巴,那柔软的触感和毫无保留的亲近,让苏晚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系统提示:接收到高浓度、无条件的亲近信号。情感模拟模块‘共情’功能被动触发……分析中……初步定义为:被需要感与萌感。】
“我……我不会养。”苏晚有些手足无措,抱着猫的动作依然僵硬,却没有放开。
“安啦安啦!我都帮你准备好啦!”林暖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大袋猫粮、猫砂、玩具、猫窝,“攻略在此,包教包会!它叫‘星星’,因为你有时候给我的感觉,就像星星一样,明明在发光,但好像离得很远。现在让这颗小星星陪着你,好不好?”
苏晚低头,看着怀里那双纯净的蓝眼睛,小家伙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一种陌生的、柔软的、近乎悸动的感觉,从指尖蔓延到心脏。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轻轻地说:“好。谢谢。”
【友情值:75/100】
【警告:情感模拟模块运行负荷增加。请任务者注意,过度依赖外部情感刺激可能导致核心程序不稳定。】
就在这时,苏晚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接起,对面传来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听不出情绪的意味:
“苏小姐,我是顾云深。关于猫咖的事,以及……‘星星’,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他怎么会知道“星星”?而且,他的语气……不像是兴师问罪,反而带着一种更深沉的、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她看着怀里的小猫,又想起林暖暖提供的关于顾云深身世的密辛,感觉一张无形的大网,似乎正在缓缓收紧。而网的中心,既是顾云深,似乎……也包括了她自己。
顾云深的电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苏晚心中漾开圈圈涟漪。她看着怀里柔软温暖的“星星”,小家伙湛蓝的眼睛纯净无辜,与电话那头男人低沉莫测的嗓音形成鲜明对比。
“顾先生想谈什么?”苏晚维持着声音的平稳,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星星柔软的毛发,这小东西发出满足的咕噜声,仿佛在给她充电。
“电话里说不方便。”顾云深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一小时后,我的特助会到楼下接你。来我公司。”
不是询问,是通知。带着他惯有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如果我有安排呢?”苏晚下意识地反问,一种微妙的、不想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情绪冒了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顾云深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玩味:“苏小姐,‘星星’的宠物用品,是我名下一家子公司代理的品牌。我想,关于它的健康成长,我们也有必要交流一下。”
苏晚:“……” 他连这个都知道?林暖暖买的用品品牌他都能查到?这种无处不在的掌控感,让她心惊,也让她……更加警惕,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这是个强大的对手。
顾云深的电话挂断后,听筒里的忙音仿佛还在苏晚耳边嗡嗡作响。她坐在公寓那张极简风格的沙发上,怀里抱着毛茸茸的“星星”。小家伙似乎感知到她心绪不宁,用它那覆盖着细软绒毛的小脑袋,一下下蹭着苏晚的下巴,喉咙里发出引擎般平稳的咕噜声。
这细微的震动通过皮肤传来,奇异地安抚了苏晚核心处理器里翻涌的数据流。她低头,看着星星那双如同融化蓝宝石般的眼睛,里面纯粹的信赖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林暖暖说它能治愈一切,或许,并非完全夸大。
【系统提示:检测到安抚性物理接触,心率变异率趋于平稳。分析:共生生物可能具备稳定情绪的非逻辑性效应。】
“他连你都要拿来当借口了。”苏晚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星星湿润的鼻头,低声自语。顾云深用宠物用品品牌作为邀约理由,看似随意,实则透露出一种无处不在的、令人心惊的掌控力。他像一张精密无形的网,正在缓缓收拢。
一小时后,那辆象征着权力与秩序的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楼下。身着定制西装、连领带夹角度都一丝不苟的特助,为她拉开车门时,脸上是程式化的恭敬:“苏小姐,顾总在公司等您。”
车子驶向城市中心那片最为昂贵的钢铁丛林。顾氏集团总部大厦如同一柄冰冷的巨剑直插云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而疏离的光。踏入大厅,内部是极致的现代主义风格,冷色调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来往的员工步履匆匆,交谈声压得极低,空气里弥漫着高效运转带来的、近乎无菌的秩序感。这里的一切,都是顾云深意志的延伸。
特助通过专用电梯,直接将苏晚引向顶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视野豁然开朗。巨大的落地窗将整座城市的喧嚣与繁华踩在脚下,而办公室内部,只有黑白灰三色,线条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像极了它的主人——强大、冷硬、拒绝任何无意义的温情。
顾云深就坐在那片光影交错的中心,宽大的办公桌后。他穿着深灰色西装,白衬衫扣到最上一颗,正低头审阅文件,侧脸轮廓如同刀削斧凿,阳光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如实质般穿透空气,精准地锁定在苏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