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亲

    “王爷,我刚才没听清,您说什么?”

    东平王冷哼,又重复了一遍:“你必须得为此事负责,跟我女儿成亲!”

    谢钦钰不可置信的笑了:“王爷,您是不是忘了,我已经娶妻了,而且还是陛下赐婚!”

    “此事本王自然知晓,你那个妻子不过是个孤女,听说身体也不好,陛下为了笼络旧臣的心,让你娶了这么一个无父无母的病秧子,她能为你提供什么帮助?你放心,只要你点头答应,本王自有办法将她休弃,不会损害你半点名声,等你与小女结了亲,便是东平王府的女婿,我们也会尽全力托举你,平步青云不在话下,孰轻孰重,本王相信你辨别清。”

    谢钦钰捏紧拳头,心里已经火冒三丈了,面上却笑问:“王爷,有句话下官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问。”

    谢钦钰语气诚挚:“敢问贵府的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隐疾?”

    东平王脸色一沉:“此话何意?”

    “平常人家嫁娶,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同我和我妻子更是有陛下御旨赐婚,可贵府的姑娘似乎与常人不同,还需要女扮男装跑出来,自己讹一个丈夫回去。”

    谢钦钰语气并不重,像是单纯的疑惑,还热心的提议:“我想着许是贵府小姐有些不方便宣之于口的隐疾,才会出此下策,我家里倒是有个大夫,医术很是不错,王爷若是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他替贵府小姐来瞧瞧,我夫人身上之前确实有些微不足道的小病,早就被这个大夫给调理好了,我想着只要不是疑难杂症,郑大夫应该可以胜任,王爷,可不要讳疾忌医啊。”

    东平王脸色已经黑的能滴出墨,咬牙切齿:“谢钦钰,你放肆!”

    谢钦钰装傻充愣:“王爷何出此言?我可是一片好心啊。”

    东平王大怒:“本王看中你,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脸面,真是不识好歹!”

    谢钦钰冷笑:“王爷所谓的好歹,不包括礼义廉耻吗?我与夫人乃是陛下赐婚,王爷说让我休妻便休妻,你可曾将圣上放在眼里过?此为不知礼!

    夫人嫁给我以来,温柔体贴,贤良淑德,从无半点过错,王爷却让我将我那聪慧绝伦的妻子休弃,娶你那个莫名其妙的女儿,此为不义!

    贵府的小姐倘若真的是个循规蹈矩的,便该老老实实待在府里,不该女扮男装跑去国报部胡闹,既然自己选择了不拘小节,现在又做出一副失了名节要死要活的样子破坏别人的家庭,此为不知廉耻!”

    谢钦钰一番话,骂的东平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着谢钦钰半天说不出话:“你、你、放肆!”

    谢钦钰站起身:“王爷若没别的事,下官就先告辞了。”

    才刚转身,一直躲在屏风后面偷听的霍梅昭忍不住跑出来,红着眼睛拦住他:“谢钦钰,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东平王怒斥:“回来!”

    霍梅昭没理会,执拗的瞪着谢钦钰:“我都看见了,你根本没和你夫人同房,你在书房住着,说明你们夫妻感情根本就不好,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娶我?”

    东平王气的吩咐下人:“还不快把小姐绑回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霍梅昭用力挣脱下人,一把拽住谢钦钰的衣服,今天他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霍梅昭心里明白,东平王想让谢钦钰娶她,其实是为了利用谢钦钰。

    四王八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尤其是四王之间,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西宁王被谢钦钰弄的流放,已经损失了一部分权势,幸亏西宁王无能,权势早就被其他三家瓜分的差不多了,可南安王不一样。

    南安王手握重权,一旦他被杀头,对二皇子的打击是不可估量的,东平王必须保住南安王,为此甚至可以牺牲最疼爱的小女儿。

    只要谢钦钰成了自家女婿,南安王的罪行该如何定夺,还不是谢钦钰一句话的事儿,而且只要掌控住谢钦钰,皇上苦心成立的监察司,就会变成世家勋贵的手里的刀。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东平王一下子就想清楚了,所以再听说女儿跟谢钦钰过了一夜后,立刻便想到将他诏安过来。

    霍梅昭知道父亲的打算,可她情愿被父亲利用来牵制谢钦钰,是因为她心里确实喜欢谢钦钰,这些日子,谢钦钰的才能和专情,都让她看的心动不已,只是人家已经娶亲,她也只能暗自叹息。

    直到那天酒醒,听路南说漏了嘴,得知谢钦钰竟然没有跟他的夫人同过房,霍梅昭简直欣喜若狂,父亲提议后,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私心里安慰自己:反正谢钦钰的夫人还是完璧,说明谢钦钰并不喜欢她,自己这么做,也不算趁人之危,大不了以后多照拂一下那位林姑娘。

    她心里打算的挺好,却不料谢钦钰都不等东平王把话说完,一顿犀利的辱骂便打碎了她的梦,让她瞬间犹如掉进冰窟。

    谢钦钰挣脱开衣服,目光中的厌恶不加掩饰:“我对霍小姐并没其他心思,不与我夫人同房,是因为此前她被贾府的王淑人谋害,导致身体中毒,这些日子一直在养身体,我是心疼她!”

    他本可以不与霍梅昭解释这些,可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霍梅昭直接说出他没和黛玉同房,不出明天,风言风语便会传开,他一个男人不会有什么损失,黛玉的名声却会因此再次受损,谢钦钰不愿让人说黛玉的不是。

    霍梅昭还不死心:“可你夫人身体不好,听说从小就吃药,而且在贾府时还与表兄纠缠不清,我不信你不介意!”

    谢钦钰神色冷厉下来:“住口,少听那死了的王淑人胡乱败坏我夫人名声,我夫人是这世间最高洁最干净的女子,你不配提她,若想找个身体强壮的,我拉头牛成亲,岂不是最强壮的!”

    霍梅昭看出来了,谢钦钰是真的很喜欢他的夫人,对自己不假辞色,说起他的夫人却眼神温柔,她心里有些难过,声音凄楚:“若、若我愿意与你的夫人一同嫁给你呢?”

    东平王闻言,差点晕过去:“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谢钦钰语气冷淡,态度却郑重:“我这辈子就准备守着我夫人一个,没打算纳妾。”

    说罢甩开霍梅昭,没管东平王府乱成一团,转身离开了。

    出了府门,谢钦钰才叹了口气:现在动静闹这么大,肯定瞒不住黛玉了,该怎么说她才能不生气呢?

    马车停到自家门口转了一圈,谢钦钰还是没敢下去,想了想干脆吩咐小厮把自己送进皇宫,今天的事情他得跟皇上说一声,东平王府毕竟是霍贵妃的娘家,万一霍贵妃颠倒黑白,自己岂不是有口难辩了。

    正好皇上的御花园里养了几只鹦鹉,是西洋那边进贡来的,毛色鲜艳夺目,跟本土的鹦鹉长的不一样,谢钦钰厚着脸皮要了两只。

    皇上都被他气笑了:“你自己招惹的是非,如今却要朕来替你赔礼。”

    谢钦钰脸皮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现在学生家宅不宁,陛下当然得帮帮学生。”

    皇上无奈挥了挥手,打发他自己去御花园挑两只,谢钦钰挑了两只叫的最欢实的,这才鼓足勇气回家。

    紫鹃正出来倒水,一抬头便发现谢钦钰站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模样,她有些奇怪:“大人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谢钦钰赶紧嘘了一声,小声问:“夫人在干什么?”

    “才刚校完稿子,这会儿小憩。”

    “心情怎么样?”

    紫鹃笑道:“还行,才刚和顺公主来信,说马上就要回来了,姑娘高兴的很。”

    前些天和顺公主陪长乐长公主出门了,一直没在京城,黛玉心里总惦记着。

    谢钦钰松了一口气,偷偷摸摸掀开帘子进屋,便看到黛玉正靠躺在软榻上,头发松松散散的挽着,整个人窝在厚厚的毛绒被子里,看上去软糯糯的,可爱的紧。

    谢钦钰看呆了一瞬,黛玉感觉到他的目光,睁开眼睛就发现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发愣,不禁脸一热:“干什么这么盯着人家看。”

    谢钦钰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你睡着了,不敢打搅你。”

    黛玉坐起身:“也没睡,只是有些乏力,休息会儿,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有点事。”谢钦钰心虚的避开她的目光:“我给你带来两只鹦鹉,从宫里要的。”

    黛玉神色惊喜:“果真?在哪?快给我瞧瞧!”

    她那次进宫看过一眼,一下子就被那些鹦鹉迷住了,后来还特意找过,听说是西洋带来的,特别难得,这才只能罢休。

    突然,黛玉又想起什么,转头盯着谢钦钰:“不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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