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应该已经下午了,我眼前有些看不清,可能是睡久了的原因,眼前有些茫茫然。
定睛一看,眼前的床上已经没有了人,那个人站着我对面正在穿衣服,看到我醒了他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是在想要不要跑,不过他连内裤都还没穿,只是穿了一件短袖,应该还是我以前的短袖,没有很大,穿在他身上还很合适,估计是不跑了。
应该不是他不想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这个点,有很多阿姨在大扫除,被看到裸露在自己弟弟的房间,再加上身体上一些暧昧痕迹,确实不想多很难。
“在做什么。”我刚醒,眼神很平淡,应该也很冷,再加上现在心情极度的不喜悦,很烦。
“我……我饿了。”他的声音还是哑哑的,不过应该比早上好很多了。
“嗯,等着,我去给你拿衣服。”我起身,却突然眼前一黑往后倒了一下,然后再晃回来。
“躺会去,别感冒。”我说完,看着他躺会去我才出去,然后把门关上了,刚好一个阿姨走过来。
“小少爷,您房间要打扫吗?”那个女人拿着拖把,手上带着塑胶手套。
“不用了,昨天刚收拾过。”我说完往许执深房间里走,他的房间一直都是我在打扫,那些人是父亲专门安排打扫的,不过一切都是在许执深离开之后,所以他是怎么知道外面有阿姨的?我的房间隔音很好,所以他之前就后来过。
又或者,他不走出我的房间并不是这个原因。
父亲又为什么找那么多阿姨打扫房子。
一切太过于不言而喻。
我不清楚,不明白。
但他像是……习以为常?
哥,我不懂你,你可不可以自己告诉我,又或者永远别提起。
我看着房间里放着的行李箱,打开,把他的衣服拿了一套出来,带了行李,看来是要住几天,不过他要去干嘛?
我拿完便回去,看到有一个阿姨正想打开我的房间进去。
“你要做什么?”我冷眼看着眼前的人,那人似乎是被我盯的发毛了,自觉的把正要推开门把手的手收了回来。
“没……没做什么?”
“打扫完了的话就走,如果你听不懂人话,下次你就不用来了。”我看着她走开,心中已有些明清。
我走进去,然后把门锁上,把衣服放在床上,去看许执深,他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的手发呆,看到我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腰还痛吗?”我看着眼前的人,蹲下来问着他。
“不痛。”许执深慢慢地回答着。
“嗯,等一会儿再下去,想吃什么?”
“都可以。”
“嗯,还困吗?”
“不困。”
“穿衣服。”我站起来,把放在床上的衣服递给他。
“生日快乐。”许执深没有回答,而是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今天不是我生日,你记错了,我生日是12月22日。”我很平静,内心没有波澜,却在他说话的一刹那振了一下。
“是他们记错了,今天就是你身份证上的生日,6月10日,十八岁生日快乐,许谢喧,甘愿当一个替代品吗?”许执深靠在床头,眼睛里透露出不可察觉的危险和冷清。
“替代品?他叫许泄我可不叫许泄。哥,等我。”他应该听不懂我的意思,只是皱着眉思考,我继续说道,“要出去的话,出去吧,累了记得回家。”
“……嗯。”他沉默了很久才说话,然后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走?”我看着他有些好奇,不过马上就明白,他还没穿衣服,不好意思给我看,声音我明知故问。
“你不出去吗?”
“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要出去?”我看着他的眼睛,靠在墙上,继续说道,“哥,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吗?”
他看着我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家里的打扫阿姨想进我的房间,打,扫,卫,生。”我说完他似乎怔愣了一下,随后皱起眉头。
他在慌什么?不,那不是慌,那是一种不言而喻的错愕。
“我去厕所,换完叫我,我出去看一看他们走了没,我出去后记得锁门。”我带上手机走进厕所。
余桓在我和贺宿舟还有他的群里面问我去哪了?估计是想找我出去玩。
我看着信息,回复道。
许谢喧:【快来了,地址。】
不过没有人回复,可能在睡午觉,或者干其它的事情。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
我打开门,许执深已经换好了衣服,我走出去,手却不相信碰到了他,他的眼神在问我是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多说,便走到门前,打开锁,打开门。
然后落锁的声音接踵而至。
我往楼下走,然后逛了一圈,然后我走回房间敲门,喊了我自己的名字,我让他下去,他有些犹豫。
在犹豫什么?
但他走得挺快的,拿上自己的手机嗖的一下就跑掉了,过了一会儿时间。
我走回房间,看到微信上弹出的一条消息,是余桓让我去台球馆。
接着手机弹出一条微信好友申请,我点击同意,然后看到的是和许执深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头像,是一只以前的猫。
不过据我所知,那只猫被一个保姆掐死了,我哥那时候的神情我还记得,冷漠却带着一种不知道从哪里升起来的愤怒。
我记得那个保姆阿姨的手筋应该被我许执深不小心割断了。
手机再次弹出一条消息。
许执深:【你对我房间做了什么?】
许执深:【我的房间里有监控的。】
我慢条斯理的打着字。
许谢喧:【初二暑假的时候都被我拆了,后来我看过没有再装过了。】
许执深:【监控你放哪了?那个好像是蓝牙蓄电的,你应该控制不了,你砸了?】
许谢喧:【没有,当天拆,当天把许泄骨灰盒挖出来然后都放进去了,装不太下我又买了个骨灰盒。】
他似乎被我惊到了,没有再回复。
我换好衣服就出去了,到余桓约我的台球馆,我走进去,贺宿舟就站在台球桌旁和余桓打台球。
然后凑上去一起和他们打台球,没过多久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便离开了,我们几人来到餐厅,先是点了些菜,然后余桓看向我。
“你昨天走的挺快啊,我都没看到你影儿。”包厢里,我正喝着橙汁。
“嗯,家里有事,就没跟你说。”我对答如流的把话接了下去。
“我还怕你太忙呢,扰了你刚毕业的好心情可不好。”余桓意有所指的说着话,他说得倒也没错,只是贺宿舟看上去不是很懂的样子。
“考试之前就听说毕业晚会在明天晚上?怎么回事?”我问着余桓。
“有几个老师因为培训当天来不了,校长就说干脆推迟一天,这样所有老师都能来。”不过余桓懒懒的坐在那里不说话,反而是贺宿舟回答的我。
“嗯,那也挺好的。”我惯用套用语句的方式回答着他们。
吃完饭走出去,余大少爷去付钱,我随眼一看便看到包厢里的我哥,周围的人我都没怎么见过,不过上次那个老男人终于是不在了,我看过坐在他旁边几个人的资料,他左边的那个男生似乎和他玩得格外好,那个男生是医学硕士,然后似乎……搞音乐去了。
长得比许执深高一点,不过应该没我高。
我心里舒服了一点,而右边还有一个人。
我等着门口看着他们,不过似乎是所有人都说得太忘情了,没人看到我,在我对面的那个人眼睛应该也是有点问题的。
我转头,却发现余桓和贺宿舟都在我旁边看着我和许执深,我正想说,你们先走吧,却被余桓抢先开口。
“你继续看着,我们陪你一起。”说得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其实他就是八卦心理。
“找个对面的位置坐吧。”贺宿舟也开口,开始直接走向正对面那个包厢的位置,我们几人点了些饮料和甜点。
不过那扇门很快被关上了,是那个男生,正脸长得还算好看,也难怪许执深爱跟他玩,是男朋友吗?还是其它的关系。
那个人在盯着我看,我没有再斜视而是转头直直的盯着他,门缝越来越小。
我看清楚了,余承。
我转过头来,余桓和贺宿舟应该也看到了他。
“你表哥,余承。”我说完话后,贺宿舟也想起了那张脸。
“真勇敢啊,都这么多年了,还敢找你哥。”贺宿舟手撑着头,看向那扇门。
“本来还不到该送你点什么毕业礼物,现在方便了,毕业礼物自己跑过来的。”余桓说的意思我听得很明白,我挑了眉示意他继续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余家那边不会说什么的。”
“你家家产直接给你了?”贺宿舟有些好奇的看着余桓。
“Ta reddyn ayr as moir er n'gholl ooilley fo my ennym's, agh cha vel fys ec yn buird stuirey foast,昨天我刚满十八,许大少不准备给我补一句生日快乐吗?”
【我爸妈的股份已经全部到我名下了,只是董事会还不知道。】
“生日快乐,礼物到时候我让管家送过去。”我说完话后,包厢的门开了,余桓干脆起身上前。
“表哥。”余桓叫了一声,余承似乎听到了熟悉的音色,转过了头,全部人都停下了脚步。
“哥。”我也起身站在余桓的旁边搭着他的肩膀,眼睛看着站在余承旁边的许执深,继续说道,“不一起回家吗?”
这堆人当中有男有女,大概十几个人,我听说是最近小组团队合作,倒我挺好奇的,这个医学生还有这个不三不四的余承怎么会在这里。
贺宿舟也起身站在旁边,似乎是看到了熟悉的人。
“呦呵,虹姐也在啊,看来近几年生活过得不错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人都能听出这里面阴阳怪气的意味。
以前余桓的弟弟余舟被徐虹差点欺负过,那时候听说是要报复什么人,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贺宿舟的东西被人弄坏了,生了很大的脾气,而那个人就是徐虹的弟弟徐毅。
后来想找人报复,发现贺宿舟和余桓还有我都玩在一起,便选了余桓的弟弟余舟。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就她陈虹的这个脑子是不是不运转的,她知道贺宿舟家里有权有势,那跟他在一起的朋友,就有90%都是富家少爷。
那时候陈虹应该刚上大一。
听余舟身边的保镖说,他当时面对那群混子的时候其实是一脸淡定的,其一,身边保镖挺多的,其二,他哥余桓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们。
然后他们还没有打成就已经被保镖制服。
后来查出来是陈虹,为什么没有去报复她?
是因为听说陈虹得了胰腺癌,不过现在笑得跟花一样的人站在面前,似乎看着有些刺眼。
不过他弟弟应该这些年都不好过。
贺宿舟的东西被弄坏,余舟的弟弟差点被欺负。
别说贺宿舟不想放过他,余桓更不想。
哦,对了,那东西应该是以前贺宿舟男朋友的,一块背部带着血渍的手表,不过他男朋友应该已经去世了。
不过,这只是个开端,别人可能不理解他,被他的性格所欺骗,但我不会。
我只相信他的本性。
他不会放过一个对他一点都没有意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