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林公子愿意帮我?”池早有些不确定的问,毕竟从亲疏上看林鹤与她实在八杠子打不着边。

    林鹤身子靠在桌前,用手抵在桌上撑在下巴,一双墨瞳满是兴趣,回望着池早,“当然愿意,你可是大理寺唯一的女子,还长的这般漂亮。你要是走了,那岂不是很没意思。”

    额,原来是这样。

    池早算是明白了这公子哥的心思,纯纯是为了好玩。

    他们俩悄摸摸的溜达到院墙角落,才席地而坐,林鹤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控诉江柚。

    对,没听错,就是控诉。

    “你是不知道,江柚那个大魔王有多可怕,冷心、冷血、冷漠,杀人不眨眼。前几日有位评事判错了案子,被江柚打断了腿扔了出去。啧啧啧,那场面,血腥的很。不过小美人你放心,要是江柚要打断你的腿,我肯定会拦着他的。”

    池早嘴角抽了抽,只觉自己那双腿忽然有些隐隐作痛,见林鹤的小嘴还在不停的说这江柚的可怕之处,她不由的打断他:“那江少卿,可有什么美好的品质。”

    林鹤不假思索回道:“没有。”

    这般不假思索的回答,实在是变相的印证了江柚在林鹤的心中是多么的不堪。

    池早脸都黑了,江柚如今是有多难搞,才让他表弟对他的看法变得如此恶劣。

    “小美人,你可不要想着去拍江柚的马屁,那小子油盐不进,最讨厌这种搞歪门邪道的人。你要想成功过考察期,最重要的不是获得他的好感,而是躲着他。只要你不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不会讨厌你,自然也不会在意你。等你考察期一过,他瞅着你的功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过了。”

    林鹤这小子虽然看着不怎么靠谱,但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确实只要不引起江柚的注意,她安安分分的过完考察期,不犯什么错,江柚也没什么理由赶她走。

    这想法倒是与池早自己不谋而合。

    “虽然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美人,我叫池早。”

    “好的,小美人。”林鹤举双手,欣然答应。

    池早抬眸,那眼神幽怨,满脸控诉。

    林鹤秒懂,改口:“好的,池早,你以后也叫我林鹤吧,别林评事林公子叫,不亲近。”

    池早满脸黑线,他们好像本来就不亲近吧,这林鹤还挺自来熟,心思似乎并不坏。

    “忘记告诉你了,江柚虽然是我表哥,但我跟他不对付的。我这般清风霁月的翩翩公子,跟那杀神似的大魔王沾不了半点关系,所以你不用怕我,也不用把我跟他混为一谈。”林鹤极力的在小美人面前撇清和江柚的关系,生怕自己的名声被江柚连累。

    然而池早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她问:“为什么你要称江少卿大魔王,前几日见他时,挺正常的呀。”

    林鹤闻言,“啧啧”两声,微微摇晃着脑袋,“江柚这人表面看确实是个正常人,长得吧,我承认比我稍逊那么一点点,可他骨子里是黑心的。我刚跟你提过那打断腿的评事都只是小事,他做过的疯狂事更多呢......”

    林鹤吐露的事很多,大多都是江柚这些年冷面无情,里里外外收拾过很多人。这些事在京城不算秘密,在池早这个外乡人眼中,就是天大的事,她听的一愣一愣的。

    池早实在无法将林鹤口中的江柚和从小相识的江柚联系在一起,江柚虽说小时候就讨厌,可也没到这种地步哇。

    不知不觉中,清晨初升的日光轻轻洒下,把小院镀上一层淡淡的金黄。微风吹过,拂过院子里的花丛,那一朵朵色彩斑斓的花儿随风摇摆,发出轻轻的风声,也扬起了池早与林鹤的衣摆。

    “你们在干嘛。”阴沉的男声突然从他们的身后响起,如一道惊雷,打断这已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两人。

    两人同时向后张望,待见到来人,脸色各异。林鹤那张嘴终于顿住,目露恐慌,差点连坐都坐不稳,大手扑腾了两下才将自己身体稳住。池早也有些被惊到,她赶忙掩下目光,低头不敢看来人。

    “表,表哥,你下朝了,今日真早,嘿嘿。”林鹤说话都有些结巴,全然没有刚才说江柚坏话的从容。

    江柚冷冽的目光只是看了林鹤一眼,林鹤立即跟个鹌鹑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眉顺眼的解释:“我们没说什么呢?吃饱了消消食,当然工作时间溜出来消食是我们的不对,我们现在就滚回去。”

    说完,林鹤伸出一半手臂朝池早招了招,示意她跟着他一块离开。池早会意,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小的挪动步伐。

    还没走两步,便听到江柚的声音:“林鹤,你跟我来。”

    林鹤只觉晴天霹雳,但在美人面前他也得强撑着,挤出来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着池早道:“你先走,我表哥找我肯定有重要的事。”

    池早什么都没说,扔给林鹤一个“多多保重”的眼神,立刻撒丫子跑了,甚至比林鹤刚才跑的还要快。

    林鹤反应过来时,此地已经见不到池早的身影,他无奈的耸肩,磨蹭着走到了江柚身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表哥,我错了。”

    这一连串的认错方式,熟悉又流畅,一看就是做过很多次。

    本以为这次一定要挨上两板子,林鹤都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他等了许久,却只等来了一句淡漠的话:“以后离她远一点。”

    林鹤一懵,小脑袋疯狂的转动,后知后觉发现江柚口中的“她”是池早。仿若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林鹤麻溜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眼含八卦,“表哥,你不会是看上小美人了吧。”

    江柚没有回答他,只一双淡漠的眸子望着他。在这样的目光压制下,林鹤又慢悠悠的跪了下去,耷拉个脑袋不敢再多言。

    “林鹤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为什么来大理寺,你爹娘可是说过,若你不听话,打死了算他们的。”

    这话一出,林鹤整个身子一哆嗦,再抬眸直接一个痛哭流涕,抱着江柚的大腿,哭喊:“表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说你坏话了。”

    林鹤想,一定是自己在江柚喜欢的女子面前说了他的坏话,他才那般生气了。以后一定要在池早面前谨言慎行,不对,他要紧紧抱住池早这未来大嫂的大腿,以后也翻身农奴把歌唱。

    **

    另一边的池早,匆匆回到事务厅,气还没喘顺,就被姜屿山拉住。池早边顺着姜屿山的步子往外走边问道:“姜寺正,我们这是去哪?”

    姜屿山连早饭都没吃完,就接到报案,跑出来时正好迎面撞上池早,他想也没想就拉着池早一同出去。

    “出大事了,今早礼部尚书的夫人死在了自己府中。京城天子脚下,发生了这种杀人案件,弄不好上头要震怒。”

    听到有案子,池早的步伐也快了许多,心里也在不停的分析这案子的内情。

    礼部尚书这种官职属于朝廷重臣,如今他的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杀了,还是在京城中。若是问责,首当其冲的便是皇城司。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掌管皇城司的正是耒阳候,林鹤他爹。

    若此案跟朝堂有关,昨晚死去的人应当是礼部尚书陈楚贺才对。死的是他夫人,不排除误杀又或者是情杀。究竟是何,还是要看到案发现场才能预断。

    大理寺离尚书府隔着两条街,马车一路疾驰,不到一炷香就到了。府门口早早有人等在那里,一见大理寺的人,连忙迎了上来。

    “几位大人,我家大人在里面等候已久,快快里边请。”

    陈府的管家面色并不好,黑白掺杂的发丝凌乱,一看就是未曾洗漱。想必昨晚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他们在管家的带领下,一路向着后院而去。这一路上都能遇见府内行色匆匆的丫鬟小厮,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惧,仿佛还未从当家主母遇难的事实中缓过神来。

    再往里走,到了主母的院子。为了保留案发现场,这里没有多少人,除了尚书大人便只有夫人贴身丫鬟。

    屋内的陈设不算太乱,却也留下了诸多痕迹。地上有着清晰的脚印,从屋门进入,后在屋内走了一圈,最后消失在床边,而死者正躺在床上。

    蓝图不急不慢的拿出工具,戴上手套,开始查验尸体。这具尸体衣物和发丝都整整齐齐,毫无挣扎的痕迹,若抛开那被血浸湿的胸口,乍一眼还以为床上的人正在安眠。

    “死者四肢完整,身上没有打斗痕迹。牙齿、舌头、鼻腔、耳朵均无异样,致命伤口在右胸,伤口未贯穿,凶器扁平,伤口口径两寸。推测凶器为刀刃长五寸,宽两寸的匕首。死者面部匀称,眼球自然,死前无惊恐状,疑是死前已失去意识,不排除中毒可能。”

    说着,蓝图取来银针,用银针刺入死者喉间,后用纸密封住死者的嘴部。等待一盏茶的功夫,他将银针取出,见银针未变色,他道:“死者体内并无剧毒。”

    接着他又从工具箱掏出一根细细长长的铁棒,铁棒头部黏着白白的棉絮。蓝图将死者嘴巴张开,将棉絮送入死者喉间,不到一会儿,他将铁棒掏出。白色的棉絮进去时还是张扬飞舞,如今已是湿哒哒一片。

    蓝图放在鼻间闻了闻,眉头不可轻察的皱了皱,沉声道:“死者喉间有迷药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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