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宛纯居然莫名有些心虚,立刻反驳道:“没有。”

    “最好是这样。”杨清拉着她进屋,招呼道,“张姨,收拾一下客房。”

    宋宛纯感觉和小姨表明立场似乎根本不管用,她再怎么讲自己不愿意,杨清就当是耳旁风,甚至还怼她:“你现在说不愿意了,之前怎么就答应下来了?”

    她哭笑不得:“之前是迫不得已啊。”

    “那就继续给我迫不得已下去。”杨清用手戳她脑袋,柔下声音,“你这几年跟各种人左右逢源,守住了你妈妈的公司,小姨知道你很不容易,所以更要选择和王家那小子结亲。你是聪明人,其中的利益牵扯应该不需要小姨多费口舌。”

    她的目光飘向远方,眼眸里闪过厉色:“要是你爸死了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活得好好的。你要提防他,那就不能打没准备的仗。”

    宋宛纯垂下眼眸,保持沉默。

    杨清看她这样子,忍不住心疼起来,但却没什么可安慰的。

    安慰的话说了多少年,能起作用却没几句。

    她拍拍宋宛纯的手:“去睡觉吧。”

    杨清目送宋宛纯去了别墅二楼。

    陆年也准备收拾收拾睡觉了,看这样杨清还坐着,问了句:“妈,你还不睡啊?”

    “不睡,你过来我问你。”她倚着沙发,“你姐是不是又见周至深了?”

    还在纠结这茬啊。陆年暗自腹诽,面上却非常笃定:“没有啊,姐最近天天认真工作,我约她出来玩她都推了呢。”

    “玩玩玩,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哥一样有出息?”杨清被他这句话惹火了,“你是不是要期末考试了?挂一科,你生活费按原标准减百分之十,我倒是看看你有多少钱能扣。”

    陆年:……这下真后悔多嘴了。

    *

    宋宛纯自己都觉得最近见Dara的频率越来越高。她今天提前下班,驱车去把Dara接上,给江杨枝接风。

    这人才从美国读完研回来,从高中的时候和宋宛纯臭味相投,天天约着玩,到了最后交情居然越来深,联系了好几年。

    而Dara和江杨枝是住一个别墅区的,她高中时候父母不在身边,一个人很孤单,所以哪怕有阿姨做饭也天天去江杨枝家蹭吃蹭喝。

    这一蹭就是一年,连江杨枝妈妈的都感觉自己多了个小女儿,和Dara处出感情来了。

    “姐,你今天不开拉法啊?”Dara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要是开拉法,江杨枝就没处可坐了。

    宋宛纯把着方向盘,笑着说下次开拉法就带她去兜风,Dara脸都要笑烂了,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来。

    她把车停在机场门口,和Dara聊起来:“我看你还是挺喜欢车的,怎么不买一辆呀?”

    Dara笑得有些尴尬:“我考了几次驾照都不过,我爸说我就算考到了驾照也有安全风险,对行人不公平,还是请司机开家里的车出门算了。”

    宋宛纯被逗乐了,忽然想起陆年也是考了三四次驾照,死活过不了,笑得更大声。

    Dara嗔怒:“姐,也没那么好笑吧。”

    宋宛纯摆摆手,忍住笑意,朝机场出口望去,看到了江杨枝,赶忙下车招手:“这里。”

    这声音却吸引了两个人的目光。

    宋宛纯丝毫没注意到,跑上去紧紧抱住江杨枝,眉开眼笑:“小杨枝,好久不见,想死我了。”

    “哟,宋小姐,赏脸和我喝一杯啊。”江杨枝笑嘻嘻搂着她。

    “还有我还有我。”Dara也赶紧下车,跑过去抱她。

    江杨枝仔细端详Dara,惊讶道:“陈德拉,你每天含着钙片睡觉吗?长高那么多。”

    Dara作势要打她:“不准叫我陈德拉!”

    周至深站在远处瞟了一眼这三个人拥抱寒暄,坐上车。

    前排的司机问:“先生,回兰山园吗?”

    “不。”他忍不住看了眼后视镜,“往什刹海那去。”

    *

    宋宛纯在什刹海边的清吧定了位置。

    那地方从前她和江杨枝老去,环境还不错,最重要的是——酒调得好喝。

    才坐好,江杨枝忽然想起一件事,脸上挂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Dara扯她袖子问:“你时差还没倒过来?脸色那么不好。”

    “我上飞机前就开始倒时差了。”江杨枝喝了口鸡尾酒,“其实吧,我刚刚在机场出口处看见了个熟人。”

    宋宛纯用叉子叉了块黄油面包,等着江杨枝说是谁,可这人却像哑了一样,一声不吭。

    “怎么不讲话?”宋宛纯抬头瞥她一眼,“遇见你前男友啦?”

    江杨枝听了这话,忽然被戳到笑点,看着她笑了好一会儿才认真地说:

    “是你前男友。”

    她蹙眉:“周至深?”

    宋宛纯真不理解为什么两年没出现的人最近像一缕幽魂一样,时不时在她附近晃悠。

    “对啊,他好像刚从外地回来。”她把宋宛纯的外套拿过来,翻翻找找,“说起来,我运气是真好,这几天还好没下大雪,航班没取消,不然你们今天都见不到我。”

    “别找了。“宋宛纯撇她一眼,”我戒烟了。”

    “你还戒烟?”

    “姐你抽烟啊?”

    Dara和江杨枝同时发问,江杨枝眼疾手快捂住她的耳朵,问:“老烟枪戒烟,不应该啊?”

    宋宛纯有些无语:“我也没抽几年吧......”

    Dara打江杨枝的手:"捂我耳朵干嘛,我又不是小孩儿了。"

    “你还在上大学呢,这么算毛都没长齐。”

    Dara忽然有些心虚,要是江杨枝知道她经常和人出去喝酒,要被唠叨一半天吧......

    宋宛纯在心里笑Dara还是小孩心性,主动开口换了个话题:“怎么样,美国好玩吗?”

    “不好玩。”江杨枝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主要是太难吃了,整个旧金山就几家合我口味的餐厅,但天天都有一堆人排队,我又做不来饭。”她表情忽然有些古怪,止住了话头。

    “所以呢?你在美国吃了一年难以下咽的饭?”Dara问。

    “没有。”她笑得有些暧昧,“我找了个保姆。”

    她特地补充了一句:“男保姆。”

    宋宛纯瞥她一眼:“你直接说谈了个洋人算了。”

    “人家是中国人。”江杨枝认真道,“而且他非常上进,人特别温柔,做饭很好吃。我和他很清白。”

    “你这几句话里有一句是假的,我感觉是最后一句。”宋宛纯笑开她玩笑,江杨枝忍不住收拾她,闹了好一会儿。

    她们几个越聊越起劲,酒是一刻不停地喝,到最后居然是宋宛纯先醉的。

    她指着江杨枝,说等我把整个集团降伏了,专门用你的名字开家酒店。

    江杨枝有些微醺,和醉了差别不大。她笑呵呵地说可以可以,最好把酒店也送给她,那这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Dara一个人清醒着,意识到不能再这么喝下去了,给陆年发消息来接人。

    宋宛纯跌跌撞撞站起来,往厕所去。

    “姐你往哪去,我陪你。”Dara想扶着她,岂料宋宛纯制止道:“我去厕所,你不用管我,看好小杨枝。”

    然后非常豪迈地挥挥手,撒腿就跑。

    Dara怎么可能放这么一个醉鬼去厕所,拜托一个女服务员盯着尚有一丝意识的江杨枝,赶紧追着宋宛纯跑。

    宋宛纯跑进厕所,先是对着镜子照了又照,问Dara她长得好不好看,又是要打电话给小姨问好。

    没一会儿她就在厕所吐得昏天黑地左摇右晃,手都被擦伤好几处。Dara扶着她,等她吐完后给她认真擦洗。宋宛纯喝醉了以后既听话又不听话的,虽然任Dara摆弄,但嘴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Dara忽然觉得自己像在当妈,心里居然莫名奇妙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她马上摇摇头,感觉自己也喝醉了。

    她扶着宋宛纯回到座位,刚想坐下喘口气,没想到这回是江杨枝想吐。

    她再次向那个女服务员投向求助的目光,服务员很不耐烦的拒绝了:“今天客人多,这位小姐,我再帮你就要被老板骂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周至深坐在最左边的卡座,他约了闻雨,说一起喝一杯,结果那人半路被他老婆扣下了,周至深就一个人坐在那,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

    他其实就是来碰碰运气,没指望能遇见宋宛纯,所以也就没瞪着眼睛找人。他点了杯威士忌,怎么喝都觉得没意思,打算走了。

    周至深叫来服务员,结完账,才站起来就看见Dara和江杨枝,他的目光朝最里面探去,宋宛纯倚在卡座上,眼神晕乎乎的。

    这种情况似乎不太适合见面。他拿上外套,准备离开,却听见那头传来服务员的声音。

    “今天客人多,这位小姐,我再帮你就要被老板骂了。”

    他迟疑了一下,但也只迟疑了一下。

    Dara刚想跟她理论一通,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身边坐下。

    “你带江杨枝去厕所吧。”周至深看着宋宛纯,“我帮你盯这个酒鬼。”

    Dara没有犹豫,因为她感觉江杨枝是真要吐了。

    周至深坐在一边,默默看着她,宋宛纯眼神迷蒙,眼皮子根本睁不开。

    这究竟是喝了多少。

    下一秒,宋宛纯的眼睛就睁开了,睁得老大。

    周至深立刻撇开脸,盯着酒桌。

    她醉醺醺地朝他靠近,坐在他身边。

    “怎么哪都有你?”

    他有些手足无措,只好盯着远处的吊灯,嘴上嘲讽的意味倒是很浓:“说不定老天爷觉得我们缘分未尽呢。”

    是吗?

    她被酒麻痹了神经,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

    他们之间确实是有一段很深的缘分,深到她曾以为会和他过一辈子。

    宋宛纯盯着他看。这里的灯光那么昏暗,她只好再靠近一点,他鼻梁高挺,眼睫细密,嘴巴红红的,好像有点软的感觉。

    那眼神是那么的缠绵,看的周至深有些不自在。

    她凝视了好一会儿,咬着唇,忍不住伸手去戳他的嘴,这个动作来的太突然,把周至深吓一跳。

    她居然直接戳到了他的牙。

    他皱眉,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宋宛纯先一步扼住了手腕。她喝了酒,力气大得离奇。周至深被她捏得手腕一痛,轻嘶一声。

    她趁他低头的间隙,拥住他。

    他浑身一僵,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你喝多了。”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那声音很轻很轻,像一片羽毛一样扫在宋宛纯耳畔。他私心是不想让她听见这句话的,周至深希望她可以一直抱着他,不说一直,起码再抱久点。

    她贴着他,嗅着他衣服的香气,说不出话来,周至深以为她睡着了,僵硬地坐在那。

    没想到下一秒,宋宛纯就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他忍住想把她越拥越紧的冲动,逼自己放手。

    她挣脱开他,紧接着,主动落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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