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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本先生的特邀主演(六)

    “你们要去哪?”

    支蓉原本还担心被抓个现行,一见摄政像遇着了救兵,“莲君在,带我们走。”

    “这个时辰,你们要去哪?”

    “去玩。”

    那个莲君的眼睛又一次朝张行愿看去,“去哪里玩?”

    支蓉甩了甩马尾辫子,“我们要去环采阁。”

    莲镶则这才留意到今夜的支蓉也变了模样,张行愿的辫子到了她的脑袋瓜,可爱是可爱,可还是让他想起张行愿,仿佛那辫子归她一人独有。

    如此一想,他不由自主地又瞅了瞅那谁,“是你的主意?”

    支蓉不愿张行愿受到责备,忙说:“是我的主意。”

    莲镶则笃定说:“蓉儿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环采阁那种地方,蓉儿就是想到都羞愧。”

    张行愿赔着笑脸说:“确是我的主意,夜深了,就不打扰大人休息。”

    她拉住支蓉就走,两人在昏暗的夜色中手拉着手并肩而行,成功出逃的快意溢于言表。

    支蓉瞧了瞧那只被紧握的手,对张行愿生出更多的欢喜来,“先生总是很坚定,决定要去的地方就一定会去,不管路上遇到什么样的阻挠。”

    “当然。”

    “先生谁都不怕。”

    “怕的,怕装不怕。”张行愿做了个鬼脸,“我是因为手里有你,才狐假虎威,对你那个莲君不屑一顾。”

    “没有我你也会这样对他,你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最吸引我。”

    突然被表白了,张行愿怔了一怔,随即将她搂进怀里,亲热地与支蓉贴贴脸,“宝贝蓉儿。”

    支蓉雪白的脸庞刷地一红。

    张行愿朗声而笑:“我是女的你也要害羞吗?”

    支蓉竟朝她脸上吧唧一下,“这个我会了,先生教得好。”

    两人笑呵呵走着。

    摄政的车马在她们身旁停下,莲镶则一跃而下,身姿轻盈利落,像个修炼多年的仙客,“蓉儿,上车,我护送你。”

    支蓉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不劳烦莲君了,我同先生一起。”

    “我连她一起护送。”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都上车,夜路不好走。”

    他搀扶支蓉上车,体贴得像个孙子。

    张行愿可不敢指望他施以援手,朝支蓉伸了伸手,借力蹬了上去。

    向来只有摄政独坐的车厢,忽而多出两人,便拥挤了许多。

    支蓉的衣裳在清洗时皆用惠草香汤浸泡,风干后便留下悠悠零陵香,如今在狭窄的空间里逸散。

    张行愿伏案执笔的日子久了,身上总携着一缕挥之不去的墨香。而今这一缕墨香和衣裳的零陵香在她身上围绕,相融,清新宜人。

    莲镶则莫名生出个念头来——还是墨香适合她。

    此念一出,一念又生——他是在细嗅她吗?

    他稍稍暼开眼,找补似的将目光投向本应关注的对象。

    支蓉与张行愿紧挨着坐,两人亲腻得如同亲姐妹。

    一个诡计应时而生,若他娶张行愿为妾,也不算待薄了她,她出身卑微,能嫁入摄政府是她能谋到的最好的前程。

    蓉儿有了姐妹相伴,自是愿意入府的。

    为这桩婚事他不惜一切代价,屈尊娶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张行愿不算什么。至于她和那个茶摊郎的事,他可以不计较,他娶她只为蓉儿。

    只要她以后听他的,对他一心一意,他就保她一世荣华富贵。

    她铁定会欢喜,他胸有成竹。

    环采阁位于烟雨巷,在舍离城这是离奢摩宫最远的地方,和声署为对圣宫那位表示尊敬,特地将这种不正经的场所拖到城边。

    张行愿一到烟雨巷就有种诡异的熟悉的感觉,仔细一想她明白了,这烟雨巷啊,开设的都是环采阁这样的颜色场所,一个个为了吸睛和抢客,都去建造琼楼玉宇,颇有不相上下争奇斗艳之势。

    这像不像富人区那一座座贵族宅邸?一个个怕输了气势,都想方设法地把宅邸砌高砌大,美轮美奂,那边在斗法,这边在斗艳,异曲同工之妙啊!

    张行愿盯着环采阁那红漆牌匾,今晚意外带来了摄政,她正好可以借力打力,干票大的。

    她拉着支蓉先去找阿卓。

    莲镶则察觉到端倪:“你怎么认识阿卓?”

    “今天认识的。”

    “你找她何事?”

    张行愿当然不能把真实的意图告诉他,情急之下张口就来,“我觉得我不够漂亮,演女主角还是太勉强了,我觉得她漂亮,她演喜儿更合适。”

    也是绝了,杀手配伎女,她即兴组的CP,莫名让她兴奋至极。

    瞧她那真情实感的激动模样,摄政信了她的鬼话。

    鸨母直奔莲镶则面前,那一身庸俗的脂粉香惹得支蓉连忙捂鼻,“公子……”

    张行愿急急打断,“我们想找阿卓。”

    鸨母怔了怔。

    张行愿意识到女子身份可能不大有利于办事,指着莲镶则说,“我们陪他找,他迷恋阿卓。”

    支蓉倒抽了一口凉气,很是替莲镶则捏一把汗,抓住张行愿的衣袖拼命给眼色。

    张行愿是有点故意的,支玉偏爱阿卓,今晚给莲镶则造个小小的谣,算是给他拉了一点小仇恨,他还想娶支蓉,却又在环采阁落下迷恋阿卓的话柄,只要支玉愿意拿它当回事,就足够他小题大做。

    可是莲镶则并不介怀,竟配合地发话,“让阿卓来见我。”

    鸨母面露难色:“阿卓今夜要……”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乌泱泱的人朝云台聚拢,二楼也凭栏站着许多看热闹的□□客。

    张行愿朝台上看一眼,哇大美人,朝楼上看一眼,哇猥琐怪,一个个都色眯眯的。

    大美人著鹅黄纱裙,戴鹅黄面纱,像个芙蓉仙子坐于高台,那双雪亮的眼睛似乎早已看够了形形色色的众生相,低垂眼帘,不愿再看,如此更添几分楚楚动人。

    她也早已听够了这些欢呼喝彩,微侧脸庞倾听琴声,此时的琴声亦是她的心声。

    茫茫人海中,她只想听听自己的心。

    琴声在她的手里激昂,悲壮,忧伤,像她的斗志,也像她的不幸。

    张行愿又一次盯着那抚琴的双手,那是她无比喜爱的一双手,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而是努力耕耘不问成果。

    这双手有一个自强不息的主人。

    她拉着支蓉往人堆里挤,怕支蓉吃亏,她干脆把支蓉搂进怀里,“你可要贴紧我了,别让那些臭男人碰到你。”

    支蓉小鸟依人地点点头,“你作我肉盾,臭男人都碰到你了。”

    “我没事。”张行愿完全不往心里去,“我都23了,在舍离国就是个老太婆,谁会觊觎我。”

    话音未落,一双手替她推开了挤来的人。张行愿下意识朝那人看去,莲镶则板着身守在她身旁,板着脸死死盯着她。

    护卫正在替她开路。

    为保护支蓉,摄政和摄政的人连她都保护得很好。

    支蓉果然是道护身符啊,有了支蓉,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

    “老太婆。”莲镶则冷不丁揶揄她一句。

    她充耳不闻,紧紧护住支蓉,若这宝贝有什么闪失,莲镶则和支玉都不会放过她。

    支蓉朝摄政努了努嘴,“别这样说先生,先生明明很美。”

    张行愿笑了,“美的是你的衣裳,下回出门可别让我穿这样了,我不喜欢。”

    莲镶则沉默不语,在触手可及的距离里打量她,确实,他也更欣赏她英姿飒爽的模样。

    一曲终了,张行愿向支蓉交代一句,“你用好的你莲君,今晚我要把这小姐姐弄到我手里。”

    不等支蓉追问,张行愿便爬上云台,朝阿卓跑去。

    鸨母马上呵斥,“你别影响……”

    那些个护卫得了主子的眼神,立刻将人带下去。

    支蓉感激地朝莲镶则点头,“谢谢莲君。”

    “不客气,我倒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张行愿疾步冲到阿卓面前,一眼就被对方认出来了。

    “是你。”阿卓不安地朝台下看了看。

    张行愿不管不顾,上前拉住她,“你别看那些臭男人,就看我,我问你,你真的想为他们抚琴吗?”

    阿卓四处找寻鸨母的身影,不是要扳救兵,是怕张行愿影响了生意鸨母会报复。

    张行愿索性捧住她的脸,“你谁也别看,你只看我,我叫张行愿,我想带你走,你愿意离开这里吗?”

    阿卓不敢置信,“你想带我走?”

    张行愿猛点头,“只要你愿意!”

    她抓起阿卓的手,“你这双手,是用来为自己打拼的,你走不走?只等你一句。”

    阿卓眼眶一红,“可是,我们要去哪里?我们会被报复。”

    “不管。”

    “赎金很重。”

    “不管这些,你听了琴声,我听了你,我知道你想走。”

    张行愿拉着阿卓跑下云台回到支蓉面前,“蓉宝儿,我先欠你点钱,你带人到鸨母那里把阿卓的卖身契抢来。”

    支蓉一下子来了精神,“抢?”

    “对,用抢的,让你过过瘾。”张行愿下意识瞟了摄政一眼,“来都来了,不仗势欺人怎么行,这就是权势的好处,咱们出来一趟一定要横行霸道,欺男霸女。”

    支蓉眼珠子一亮,“欺男霸女。”

    张行愿伸手掐了掐那娇俏的脸蛋,“我先把阿卓带出去,你帮我把卖身契弄来,不要给人讹钱了,多少钱买来的人就多少钱还她,阿卓替她挣得够多了。赎身钱我以后还你。”

    支蓉一笑,“不用你还,这件事我能替你办,但是我能得什么好处?”

    张行愿眼珠子一转,“你可以得到两个最要好的朋友,我和阿卓可以听你胡说八道,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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