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飞事故

    霍琦夫人很快就拿来了新的扫帚,我和克拉拉把手里的扫帚还给了珀西和伍德。

    这次的尝试很顺利。

    眼看着大家纷纷成功,霍琦夫人就开始示范如何飞起而不会摔下来。

    罗兰达·霍琦:现在都准备好!听我的口哨,注意手部要握紧……

    我感觉握着扫帚的手心在冒汗,心脏在极速跳动。

    我承认我很紧张,毕竟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扫帚能当飞机,并且它没有任何的防护设施。

    这就意味着,我很有可能断手断腿、以及发生其他伤病。

    光是想着我就不淡定了。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试图以深呼吸来平复我的心跳,这时我发现站在我另一侧的女生在发抖。

    我认识她。

    她是之前在魔药课收下纸条的女生,总是习惯佝偻着背部,厚厚的刘海把她的面容全部遮盖上,只露出下巴处的雀斑。

    红发干枯而茂盛,一直垂到腰部,她经常步履匆匆,看起来像一朵转瞬即逝的火烧云,热烈和奔放却容易在别人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可以说,我也是因为她的头发对她有印象的。

    我记得她叫莉莉安·爱德华兹,与赫奇帕奇的胖女孩有过交流,但她不与人交流,总是很阴暗的样子,不过是开学没几天,就已经有了被孤立的预兆。

    我见过几次她在黑湖旁的树木下,独自一人地看着书。

    在她看书的时候,她的气质突然发生了变化,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是一幅油画活了过来。

    不过在我几次的印象里,她是一个情绪不外露的人,而这次她的害怕,才让我意识到她也只是11岁的孩子。

    所以能让她表现出如此状态,想必也是很害怕了。

    看见有人跟我一样紧张,我顿时就觉得有了点找到同类的感觉。

    就在这时,我对上了了另一个看向女孩的视线,是对面一个卷毛的格兰芬多,被我发现后匆匆移开目光。

    我心里奇怪,但来不及深究,霍琦夫人已经开始吹起了口哨。

    坐着的扫帚在我的努力下开始缓缓升起,跟着我的心跳一样颤颤巍巍、左摇右晃。

    看着离我越来越远的地面,我闭了闭眼来缓解紧张,手心不知不觉出了汗,有些滑湿。

    为了保持平衡,我将身姿压的越来越低,企图以更大的接触面积来规避风险。

    黑暗中,我感觉到风吹动我的发丝,掠过我的耳朵侧颈,我听见短促的一串羽翼扇动声,似乎是路过的鸟雀。

    青草和阳光的气味混杂在一起,被风吹的若隐若现。

    我就像飘在半空的羽毛,身体变得很轻,飞扬的衣角擦过我的手和腿,让我有种自由的感觉。

    我第一次感觉到,霍格沃兹中,似乎还有别的比钱更有趣。

    如果我没有收到霍格沃兹的信,也许现在还困在那个小镇里,为如何赚钱发愁吧。

    想到这里,我感慨万千。

    但所有的一切烦恼,似乎都被风吹了去,只留下一点摸不到的尾巴。

    只剩我的心,很自在。

    风中飘来男孩女孩们的惊叹,还有霍琦夫人很是清楚的声音:

    罗兰达·霍琦:睁开眼睛,温蒂森小姐,你已经保持着那个高度很久了。

    我疑惑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我还在闭眼之前的高度上,只有三四层楼的高度。

    我:……

    不知道是谁恰巧从我的身旁经过,留下一串嚣张的嘲笑。

    地面上还有飞不起来的人在团团转,也有陆陆续续成功飞起来的人越过我的身边,加入到上空或平稳、或不稳的队伍里。

    不过总的来说,大家都是新手,没有几个人稳如老狗,大部分都是在空中慌乱地盘旋、倒挂,表演了数十个后空翻。

    如果这是在马戏团,我会为他们鼓掌的。

    混乱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上空,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空战。

    正在这时,一道残影朝我扑来,我吓得立刻侧头调整扫帚避开,幸好最终惊险地擦肩而过。

    不过他经过我身旁薅掉了我几根头发,我不知道这个人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我没有看清他的脸,他就如火箭筒一样,飞入了人群中。

    我吃痛地捂住脑袋,又紧张又愤怒地看着他飞走的方向。

    我:喂!祝你秃头,小子!

    我趴在扫帚上,惊险未定的拍了拍胸口。

    我的扫帚因为刚才的强制调整而剧烈抖动起来,差点就要失控。

    我记得霍琦夫人说的,扫帚能感应到我的心理,如果我慌乱了,它也会跟着慌乱,于是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好在结果是好的,它终于不再变得难以掌控了。

    我小小地松了口气,还想更进一步。

    接下来我试着让扫帚上升高度,但可能我的害怕心理在作祟,它并没有什么进展。

    扫帚承载着我在半空中悠闲地晃动,像只晒太阳的绵羊,懒羊羊的,让人昏昏欲睡。

    我绝望地抱着扫帚闭上眼睛。

    我果然不适合飞行课!怎么什么都和我犯冲!

    刚才的好心情又变得无影无踪了。

    要不然我就停留在这里吧,我冒出了一个念想。

    在我抱着扫帚,准备一节课在这个高度摆烂时,上面出了状况。

    ?:闪开——

    我听见声音,眯着眼睛看向上面。

    正好看见两位男孩撞在了一起,虽然没有掉下来,他们抓住的扫帚却已经不受控制在到处乱跑了。

    空中一时之间乱作一团,大家尖叫着避让这两只如脱缰野马的扫帚,后果是,本来就是新手的大家掌控不住自己的扫帚了。

    我看见克拉拉反应很快得躲过了失控扫帚,但在她旁边的女孩运气没有那么好,被击中了扫帚尾巴,惊叫一声就要往下掉。

    克拉拉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摇摇欲坠的扫帚,大喊道:

    克拉拉·阿拉德:抓紧扫帚!

    女孩下意识听从了她的话,紧紧抓住了身下的扫帚,可惜似乎是受到女孩心思的影响,她的扫帚也开始了暴动,一瞬间便载着她飞走了。

    克拉拉的手还没有放开,在她还没收手时已经被女孩的扫帚拖着飞了!

    她们飞的方向是黑湖!

    我:克拉拉!

    我催动着扫帚,可惜它还是无动于衷。

    我焦急地低头,对教着红发莉莉安的霍琦夫人大喊:

    我:教授,他们失控……

    突然,一股强烈的冲击向我袭来,一下把我冲出几十里,我感觉我的肋骨都要从喉咙里吐出来。

    我痛苦中下意识抓紧了扫帚。

    身下的扫帚带着我上下转圈,我感觉我的早饭都要被摇晃地吐出来,只能尽量不被这把扫帚甩飞。

    我敢肯定,我肯定像个坐上大摆锤的晕车患者,五脏六腑都要从我的胸口摔到地面。

    我的视野像被卷入了搅拌机,在不停旋转,我不得已闭上了眼,试图缓解头晕的症状。

    混乱中,我听见伍德的声音。

    奥利弗·伍德:伊索!

    那声音由近及远又及远,从我身边一瞬而过,我艰难地眯着眼睛,发现身下的扫帚如离弓之箭飞离了场地,正要撞上一座高楼。

    我心一紧,手臂用力,将身体往上面卷起,千钧一发躲开了那栋楼。

    但我的巫师袍外套被塔尖划破了,发出令人牙酸的撕扯声,我回头一看,那截衣角在塔尖飞扬着。

    我看见有学生在玻璃内惊奇地看着我们,他们抱着一摞书,我甚至来不及对他们大喊一声“救命”!

    我惊险地越过一个个教室和高楼,在强风中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见的一群倒霉蛋的背影,在我们前面的是硕大的黑湖!

    我:**!什么情……

    没等我说完,扫帚就冲入了湖中,一瞬间湖水涌来,把所有的声音都吞并掉了。

    我承认,或许在旁人看来,我是在表演滑稽的跳水动作,还是不甚美观的动作,以及,这实在是一节非常糟糕的飞行课。

    附:

    事后,黑湖前的小情侣表示,他们正在谈情说爱,一连串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像下饺子一样,在他们眼前冲入湖中,激起来的水花扑了他们满脸。

    随后,一位男生也骑着扫帚迅速而来,飞近黑湖时,扫帚似乎出了问题,刹不住车一般,他骂了一声,也是一个猛扎,栽入了黑湖。

    小情侣只得摸了把脸,站起来换了个地方,并表示:现在的学弟学妹们会玩多了。

    ……

    我狼狈地爬上岸边,试图将肺里的积水咳出来。

    伍德正把最后一个人从湖里捞出来,精疲力尽,直接瘫在了我身边。

    真是辛苦他了,毕竟只有他游泳很熟练。

    克拉拉在我帮我拍背,她是最早被救出来的,在岸边担心地看着我狗刨了很久。

    为了不耽误伍德救人,我谢绝了他的好意。

    其实我也是会游泳的,就是有些不太熟练,毕竟有的时候我会和沙伦在水里进行委托。

    不要问什么委托会在水里进行,你永远也想不到委托人会以什么样的形式捉弄我们,而我们只是为了那一袋金币。

    我趴在岸边,脸贴着地面,试图来缓解我的疲惫。

    克拉拉的衣服也湿透了,正在往下滴水,发丝全部粘在脸上,像一只海妖。

    落入黑湖中的学生惨的惨,惨的惨,惨的惨,全部成为了落汤鸡。

    不过幸好这里有会游泳的人在,不然大家就会全军覆没,成为学院第一批屈辱的被淹死的学生。

    现在已经入秋了,天气也变冷,一阵风吹来,大家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喷嚏。

    大家纷纷抱怨道。

    A:梅林,我应该去上跳水课!如果学校不想要淹死我们的话。

    B:那两个该死的男孩到底在干什么?!

    C:霍琦教授还没有来找我们吗?

    D:我感觉我要感冒,像是有羽毛在我的鼻孔里……阿嚏!

    克拉拉冷静道。

    克拉拉·阿拉德:当场失控的可不止我们,教授可能一时半会找不到我们。

    霍琦夫人简直焦头烂额了。

    这时,多恩提议道。

    多恩·西里斯:在这里站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先去医疗翼吧。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同意了,毕竟在湖边再站下去,不仅感冒会加重,也会被人像动物一样任人参观。

    我艰难地爬了起来,抓住自己破了的外袍衣角,忧愁地对克拉拉说。

    我:有谁会“恢复如初”的咒语吗?我想学。

    克拉拉·阿拉德:也许高年级的他们可以。

    伍德翻了个身,趴着加入了我们的聊天。

    奥利弗·伍德:需要我介绍吗?我正好认识一位魁地奇社的高年级。

    又是魁地奇,你好爱魁地奇啊。

    不过我想到了布里奇斯的补习就在这个周末,也许可以向他询问。

    我:不用了,我刚好有认识的人……话说,你加入了魁地奇社团吗?

    伍德耷拉着眉毛。

    奥利弗·伍德:没有,雪莉女士太严厉了,我没有通过入社考核。

    克拉拉耳朵一动,似乎是熟悉这个名字。

    克拉拉·阿拉德:雪莉女士?是薇齐娜·雪莉吗?那可是格兰芬多魁地奇院队的追球手。

    奥利弗·伍德:就是她!她可是个优秀的追球手,还登过《女巫周刊》,因为她的速度太快了,简直像只敏捷的老鹰。

    克拉拉若有所思地跟着点头。

    克拉拉·阿拉德:我看过那一期,她还占据了极大的板块,我记得标题名叫《鬼飞球女王和她的影子》。

    我:听起来有点可怕。她的胜负欲很强。

    伍德看起来很低落。

    奥利弗·伍德:你是对的。她拒绝我的理由就是——社团有了我,“优秀社团”基本上没有指望了。

    我:……真直白。

    我:可惜的是你差一点就能得到她的专业指导了。现在你该怎么办?

    奥利弗·伍德:我打算和社团的每个人都混个面熟,说不定还能遇到查理·韦斯莱。

    听到熟悉的名字,我耳朵一动,跟伍德重复确认道。

    我:查理·韦斯莱?

    奥利弗·伍德:是珀西的哥哥。珀西你认识吗?就在刚刚,他教过我们使用扫帚。

    我有些迷茫,语气不由带了点上句不接下句的飘忽。

    我:我知道那个……不是,我是说……我在对角巷的时候遇到过他们一家。

    我:不过……他竟然是格兰芬多院队的队长吗?

    我在咿啦猫头鹰商店见过韦斯莱一家,我对查理的印象是最浅的,只记得有着一幅好好先生的脸,身材很矮小结实,长着很多雀斑。

    他总是微笑着看着大家笑闹,不怎么出声,和旁边的比尔比起来更加沉默,以至于我对他的刻板印象就是平平无奇。

    伍德有些惊喜。

    奥利弗·伍德:你竟然遇到过他!是那天与我分别之后吗?

    我点头。

    我:对,在我去买猫头鹰的时候。

    伍德用手挠着脑袋,看起来很懊悔。

    奥利弗·伍德:早知道那天我应该和你一起走……不过那时候我也不认识他。

    奥利弗·伍德:好吧,我承认,我是进入学院才认识他的。韦斯莱去年带领格兰芬多院队获得了学院杯,他是个找球手,他的魁地奇也打得很漂亮,我就是这样知道他的。

    奥利弗·伍德:魁地奇社是由雪莉女士建立的,院队、包括韦斯莱肯定会与社团有些交流,这也是我想加入的关键。

    克拉拉听了他的话,分析就很理性了。

    克拉拉·阿拉德:与院队队员交流确实能快速提升技能,不过你那么自信他们都会很好相处?

    奥利弗·伍德:至少查理·韦斯莱比珀西好相处,跟着他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我看着他的眼睛,实打实地从心里感叹。

    我:你可真是个天才,伍德先生,我敢肯定没有人比你更聪明。

    伍德美滋滋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果不其然拍出一身水,可他自己似乎没注意到似的,沉浸在美好想象里。

    奥利弗·伍德:谢谢你们的夸奖,毕竟我某些时候也想为我自己鼓掌。

    我和克拉拉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无奈的笑意。

    我:那我们就预祝你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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