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吧,余家

    [云舒凝:拉黑了哈,普信男。]

    敲下几个字发给江彻后,云舒凝又点开和褚策的聊天框,思来想去,打下一个“行”字。

    发完消息后,收起手机,回了办公室写教案……然后刷了两个小时的短视频和短剧。

    [池建生:凝凝,这周六有时间吗?爸爸带你到公司逛一圈,熟悉一下管理层和基本的商业模式。]

    云舒凝小脸一瞅,脑海中想起师父那张仙风道骨……但极为不靠谱的脸。

    “唉。”

    打下一个“好”字后,她又刷了几个短视频,正好放学铃声响起。

    云舒凝意犹未尽摁灭手机,感慨山下人的娱乐时光真幸福,比她在山上种地垒猪圈舒服。

    殊不知,盛望学校门口惊现两位活祖宗。

    褚宸正和许絮陈琳走在一起,商量下周活动周的行程,见学校门口堵得水泄不通,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出车祸了还是死人了?”陈琳纳闷。

    褚宸的视线划过陈琳,落向大门口的方向,将书包递给陈琳:“帮我拿一下,我去看看。”

    “等等,一起。”陈琳跃跃欲试,抱住许絮的胳膊,小兔子似的蹦起来,“走走走!惊天大瓜可不能错过!”

    三人往人群前面挤,跑车的轰鸣声就越震耳。

    陈琳奋力往前挤,却忍不住吐槽:“哪个二世祖来盛望炸街?不怕教导主任报警骚扰未成年……你大哥?”

    “雾草?真是你大哥!”陈琳惊得一双眼睛比铜铃大,摇晃褚宸胳膊,“宸哥,你哥不会来祸害云老师了吧?”

    褚宸沉默望向那辆黑色超跑,黑夜之声,前些年他大哥收藏的一辆超跑,喜欢到没开出过几次。

    “褚少旁边的男人是谁?”许絮盯着空地上的两辆车,发出灵魂质疑。

    褚宸和陈琳不约而同看过去。

    学校门口的空地上,一辆黑夜之声大摇大摆甩尾在正中间,旁边有一辆加长版宾利颇为低调守规矩,两辆黑色的不同车辆,如同一狼一虎,尽是猛禽。

    褚宸蹙头:“不认识。”

    [天嘞,是黑夜之声对吧?价值一亿且不对外出售全球仅一辆?]

    [我的两个老公!]

    [如果让我得到这两辆车,我也是愿意嫁给两位老公的呢。]

    [不会是我们脉脉的大粉头吧?可是脉脉还没有参加节目呢,他们消息也太不准确了。]

    [楼上相信我,长这么牛逼的男的看不上余脉脉。]

    “褚少是来接云舒凝的吧?”

    “啥?她和褚少认识?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次接风宴,褚少要追云舒凝的事在圈子里人尽皆知,你没听说?”

    周遭议论纷纷,褚宸硬着头皮走近褚策:“大哥,你怎么来了?”

    “约了你们云老师吃晚饭,顺便给老头请教一些强身健体的简单功夫。”褚策扫过褚宸的书包,“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家,今天英姨回来,她要是欺负你阴阳你,直接跟她干,回去哥给你撑场子。至于老头,他敢帮腔几句全都记下,晚上回去哥骂他。”

    “……谢谢大哥。”

    褚宸勉强挤出些笑容,看向江彻方向:“那位是?”

    “取代闵家那位,江彻,焰会的四少。”褚策简单介绍,略带敌意的目光打量他,“阴险狡诈之辈,虚伪装腔之徒,少靠近。”

    “……好。”

    三人气氛诡异之际,学校门口突然静谧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一个人。

    云舒凝。

    她走出大门,所过之处,学生们纷纷让路,看得云舒凝一头雾水。

    她脸色发紧,阔步走出学校大门,瞥见亮眼的三人两车,默默转了方向,刻意避开三人。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不懂事态的进展方向。

    难道褚少不是来接云舒凝的?

    “云小姐。”

    “舒凝。”

    褚策和江彻几乎同时开口,不同的称呼,同样的称呼对象,瞬间撕扯开空气里的修罗因子,让这群沉溺于书本的学生们如同燥热的野兽一般,活了过来。

    弹幕也如同过年一样热闹。

    [啊啊啊!求魂穿云舒凝体验卡!]

    [是她是她就是她!]

    [赵钱孙李秘书们,快查那个宾利男啊!]

    [云舒凝的建模足以拿下双杀!冲!]

    云舒凝置若罔闻,越发加快了脚步,隐隐可见残影,跟拍团队再次被她甩下。

    众人:“???”

    “这对吗?”

    “修罗场呢?”

    “她是不是耳朵不好使?”

    “她是不是会轻功?”

    褚策和江彻对视一眼,眼中是彼此看得懂的敌意,浓稠浓烈,二人身上强悍的气势也不再收敛,恨不得全部释放,碾死对方。

    “想来是四少最近名声响亮,吓跑了云小姐。”

    “或许是褚少一向声名狼藉。”

    -

    “哈哈哈哈,你怎么跑了?”池落站在人堆后面,笑得前仰后合,举着手机跟云舒凝调侃,“那两位刚走,看方向,应该是追你去了。话说,什么时候认识四少了?爸妈不是说让我们离他远点吗?”

    池落边聊边往学校门外走:“旧友啊,怪不得,不过……”

    面前一道阴影落下,池落抬头看过去,一张熟悉隽逸的脸庞含笑望着她,熟稔接过她的包。

    池落脸颊泛上红霞,羞答答压低声音,朝手机对面说:“不跟你说了,沈凛来接我了。”

    挂断通话,池落张开双臂扑到沈凛怀里。

    “沈凛!你终于回来啦!”

    脑后覆上一只温暖的大手,温柔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缱绻而有磁性:“我回来了,落落,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

    身后跟拍团队:“???”

    [???]

    [???]

    [救命!沈凛!是沈凛!]

    [谈了?!]

    -

    “……接我了。”

    池落挂断电话的时机非常巧妙,伴随着两阵风,身后传来跑车和宾利的发动机声音。

    云舒凝终于停下脚步,眸底略带不耐烦,朝二人望过去。

    “舒凝,我们约好了今晚共进晚餐。”

    宾利车窗打开,露出江彻沉中带笑的脸。

    阴郁到像是棺材里爬出的恶鬼,死不瞑目要报复人似的。

    云舒凝果断移开视线,看向褚策。

    相比之下……

    褚策更像吸人精气的妖精,妖惑到没边儿了。

    “云小姐不是约好和我共进晚餐吗?”

    委屈的表情,上扬又下坠的语调,与花丛中的蝴蝶没什么两样。

    “嗯。”云舒凝二话不说,直冲冲走到褚策的副驾驶,开门上车一气呵成,望向江彻后,黑冷的眸子凉得过分,“和你不熟,没约晚餐。”

    江彻唰地黑了脸。

    褚策妖冶的脸庞刹那鲜活,方才故作的萎靡无影无踪。

    轰隆隆声响过后,只留下一阵尾气。

    “该死……”

    京州三环路上,黑夜之声所过之处,尽皆避让,一直到海天宴的门前。

    门童接过车钥匙,由适应生领到五楼订好的包间。

    包间风格主调为雅宋,蓝青色为主,菜系也偏向清淡。

    褚策犹豫了一路,再三瞥云舒凝,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终于在云舒凝执筷夹菜时,坦然问出心中疑惑:“云小姐和江彻以前是男女朋友?”

    “咳……”

    云舒凝听到这话,呛的肉粒滚进喉咙,一阵咳嗽个没完。

    冷白的小脸被呛红,眼眶沁上生理性的清泪。

    褚策赶紧绕过桌子,轻拍云舒凝后背,直到她慢慢停下咳嗽。

    “抱歉,我的错。现在好些了吗?”

    “嗯。”云舒凝乌瞳疑惑,“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和江彻谈过恋爱?我们看上去很亲密?”

    褚策桃花眸流转,眼皮一抬唇瓣一张就开始了抹黑说:“今天和江彻聊了几句,听他说从前和云小姐关系特别好,说这次回国是想和云小姐再续前缘,刚才我瞧见他后车厢有一束玫瑰花,想来是要送给云小姐的。”

    “不会。”云舒凝深深看一眼褚策,“我了解他。他不喜欢我。”

    如果江彻真的喜欢她,按照江彻的性格,后车厢放的不应该是玫瑰花,而是迷药和锁链。

    “看来是我误会了。”褚策弯眸,单手托住下颌,低哑的嗓音慵懒蛊人,“冒昧问一下,不知道云小姐有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话音落下,褚策另一只手放在桌上,紧紧攥住桌布,整洁无褶的桌布被他攥成酱香饼,微缩的瞳孔爬上不易察觉的紧张。

    空气仿佛静置下来,不再流通。

    “你想追我吗?”云舒凝耿直戳破。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是求知的好奇。

    “……是。”

    褚策嗓音暗了又暗,他原本想以朋友的口吻试探她对谈恋爱的态度,再逐步打听她喜欢的男人类型,今晚的一切,都超出他模拟过上百次的答案。

    装了太久的温良,他快装不下去了。

    “你喜欢我?”云舒凝双臂交叠在桌上,乖巧得像是小学生上课。

    “嗯。”

    褚策嗓音哑到要说不出话,干涩异常,像是久处沙漠枯竭失水的鱼,奄奄一息。

    “一见钟……见色起意。”

    他分不清第一次见面时猛烈的心跳到底代表什么。

    一见钟情的浪漫也好,见色起意的实感也罢,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感觉的女生,他不想错过。

    他也想知道,母亲经历过不止一次的感情挫败,为什么还愿意相信爱情。

    那一瞬间的心动,是不是真的能让人无所畏惧且始终如一的“飞蛾扑火”。

    “可以。”

    云舒凝没有揪住他追问到底是什么,清冷的小脸亘古不变似的:“先谈一个月,合适再续,可以吗?”

    “???”

    褚策脑海中“嗡——”一声。

    “谈吗?”

    “谈!”

    “褚宸拜师的事可以直接定下吗?”云舒凝瞬间跳转话题。

    褚策微翘的唇角还没有彻底绽放,倏地僵住,她是真想和他谈,还是单纯想加快褚宸拜师的进度?

    单看她梆硬的脸,以及毫无凡尘杂念的眼神……不像个贪恋红尘的。

    莫非——为了褚宸,以身入局?

    “当然可以。”褚策强迫自己压下这抹强烈的不安,眼梢飞挑出意气,“还有其他事吗?”

    “我打算开一个武馆,在你们褚家的老街上。”云舒凝见他语气轻快,索性一股脑倒了出来,“还需要借用你们褚家的短视频平台推广。”

    *

    “你们这恋爱谈的,就零感情纯利用呗?”池落眉梢拧成八字,“直接谈合作不行吗?为什么还要谈恋爱?我不理解。”

    云舒凝坐在池落对面的小沙发上,抱住一个向日葵抱枕,不紧不慢说:“我想给爸妈生一个孩子,培养这个孩子做池家未来的继承人,我还要回云家沟。”

    “……啥?”池落被震惊地瞪大嘴巴,“为什么找褚策?直接去精子库……”

    “他好看。”

    “……”

    “孩子一定会非常漂亮。”

    “……凝凝,你知道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吗?”

    “网上说可以谈一个长得好看的生孩子。”云舒凝抿唇,“网上说最好不要结婚,容易变成尸和远方。”

    她不了解山下的世界,经过这段时间坚持不懈的刷视频,她大致了解了山下人对婚姻的看法,以及对男女恋爱的看法。

    总之,去父留娃是大趋势。

    池落沉默地望一眼手机,原来网络害人,是这么个害法。

    立秋后的京州风萧瑟雨不断,一天比一天冷,不常出太阳,以至于世界换了个暗色调。

    吃过早饭,云舒凝特地听爸妈的叮嘱,换上了长袖长裤,并决定自己开车去学校。

    昨天沈凛接池落约会,池落一整晚没回家,今天早上去盛望上班,正好多开车练练技术,也省的司机专门送她一趟。

    刚出推开门,白色栅栏门外正停着一辆亮蓝色跑车,云舒凝对车了解不多,不清楚车的牌子,但单看车身富有层次感和锐气的线条,以及设计感极强的尾翼,能察觉出是一辆昂贵的车。

    主驾驶座上,往常穿惯了白衬衫黑西裤的褚策今天风格大变。

    内搭浅蓝色长袖衬衫,外罩浅灰色羊毛衫,下身藏青蓝的挺阔休闲裤,左耳戴了一颗嵌黑曜石的银耳钉,整个人简单干净又桀骜鲜活。

    阴郁的天空没有阳光,凉飕飕的秋风一阵又一阵。

    灰扑扑的色调中,褚策和他亮蓝色的座驾突兀闯入,像是撕开天际线的长矛,若隐若现的簌簌作响,恍恍惚惚的划开银光。

    “早上好,女朋友。”

    泉溪过碎玉似的声线,如果愿意欣赏,甚至能想象到锦鲤飞跃的涟漪。

    云舒凝走近,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早上好,褚策,我喜欢你。”

    “!!!”

    云舒凝说完,目光移向褚策,打算看看自己跟着小某书学的“恋爱100式”到底有没有效果,能不能拉快恋爱进度,一转头,褚策耳根子红得像她种过的大番茄。

    熟透了。

    “……嗯,系好安全带,我送你去学校。”

    褚策双手握紧方向盘,耳根子烧得能烫熟一壶水,余光悄咪咪瞥向云舒凝,意外地对上云舒凝“专注”的视线,慌得他瞬间收回视线。

    收回视线的同时,他心头又燃起一抹不对劲。

    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他凭什么不能看?

    几乎在同一秒,褚策转过头,光明正大对上云舒凝看他的眼神,上勾的眼尾稍处是刻意又外放的张扬,全身姿态舒展到无比自在却不邋遢无形的程度。

    “我好看吗?”

    “好看。”云舒凝诚恳点头,坚定的语气里,满是对未来孩子颜值的期待,以及对褚策美貌真心实意的赞赏,“我非常喜欢。”

    “喜欢就好。”

    褚策嘟囔一声,他自诩是个厚脸皮的人,但云舒凝攻势直白又强烈,饶是他也有点……羞涩?

    一直送云舒凝到盛望学校门口,褚策随意将胳膊搭在车门上,任由来往的学生打量,朝云舒凝挥手:“下午我接你,去江边吃饭。”

    “行。”

    解安全带时,云舒凝又看了一眼褚策的脸,再次对自己的眼光表示满意,才转身下车。

    刚踩上地面,旁边猛冲过来一辆商务车,直戳戳怼在她面前一米处,挡了个严严实实。

    商务车刚停稳,右侧就响起了车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紧凑的脚步声,慌乱又急切的指挥声。

    “遮阳伞、保温杯,包、摄影师,快!动作快点!”

    “耽误了脉脉姐,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快点!”

    两个穿马甲的小助理几里咣啷背着一身道具,迎接祖宗似的迎出商务车后排的年轻女人。

    云舒凝摸出手机,准备浏览器识图,识别一下是哪个大腕儿时,她旁边飞出去一道人影。

    ……褚策!!!

    与此同时,浏览器识图结果出来了。

    余脉脉,二十二岁,海市辰宇集团的千金,代表作《牵手的勇气》和《月长云断》,粉丝七千多万,目前正当红,受邀成为《职业+++》的飞行嘉宾。

    云舒凝对余脉脉没兴趣,索性自己也没受伤,这件事可追究可不追究。

    “道歉。”

    正当云舒凝纠结退一步还是进一步时,褚大少爷已经窜到了余脉脉面前,想了想,她也走了过去。

    既然要追究,那就追究到底。

    “道歉?你是什么人?知道我们脉脉姐是谁吗?竟然敢来碰瓷?”男助理撑着遮阳伞,扬着头,语气不屑,“赶紧让让,耽误了脉脉姐的行程,你的承担不起责任!”

    褚策牵唇凉声:“既然耽误了行程,不如就此取消。”

    “呵,你知道请我们脉脉姐要多少通告费吗?你说取消就取消?还不赶紧让路?”男助理咄咄逼人,抬手就要推搡褚策。

    “住手。”

    余脉脉喝止男助理,漂亮的眸子瞪他一眼,慢条斯理扬起微笑,朝褚策打招呼:“褚少,我的助理是穷人家的小孩,哪里听说过您,刚才的事情实在抱歉,是他有眼不识泰山了。”

    说着,余脉脉唰地冷下脸,变杂耍似的低斥男助理:“还不赶紧跟褚少道歉!早就该治治你狗眼看人低的毛病了!”

    男助理诚惶诚恐,不停鞠躬向褚策道歉:“对不起褚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

    “行了。”褚策听得厌烦,桃花眼撩起不耐,拉住云舒凝的手腕,看向余脉脉,“你也道歉。”

    余脉脉面色微僵,微垂眼皮挑了云舒凝一眼,一张美人皮还是染着笑,撕不下来似的:“褚少说的我怎么听不懂?我好像不认识这位小姐,为什么要道歉?我还有工作……”

    “听不懂?要本少亲自给你取出监控才听得懂?”褚策微抬下巴,黑眸稠浓,满身的桀骜气碾得秋风又低了两度,扎得人骨头渣发寒,“还是说余小姐喜欢在娱乐圈工作,喜欢到眼里没有其他?”

    余脉脉强撑住笑容不改,眼神逡巡在一声不吭的云舒凝身上,眼底隐隐嫉妒与晦涩:“云小姐,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褚少……”

    “你的车炫技甩尾,差点撞到我。”云舒凝大致猜出余脉脉的性格,趁她张嘴反驳时,她提出自己的分析,“一般而言,司机不会无故做出这种危险的事,99%是老板的吩咐。另外,就算是司机私自做主,也是你管教不严,要么你向我道歉,要么你和司机一起向我道歉。”

    “云小姐,你说得未免太过臆断,兴许我的司机并没有看到你。”

    “哦。”云舒凝戳戳褚策的胳膊,指向余脉脉,“让她家破产,能做到吗?”

    四周假装走路实则围观的学生们:“……”

    褚策眉梢轻扬,她还真是会给他惊喜。

    在他以为她会据理力争讲道理,甚至可能使用武力镇压时,她竟然使出了一招“智取”。

    让别人家的破产这种缺德事,他做过不少次,但为女朋友出头,还是第一次。

    那一瞬间,心脏噗通到要爆炸要溢出的快感,原来真的像喝了蜜灌了迷魂汤一样,饱饱涨涨,还有种不可言说的爽。

    从前觉得俗不可耐的事情,真做起来,竟然是这种感觉。

    “当然。”褚策拿出手机,直接拨打林则的电话,“林则,一周时间,组建一个新的团队,狙击辰宇……”

    “褚少!”余脉脉踩着高跟鞋,急切上前,哪怕如此,她脸上僵硬的笑只是回落两分,并没有消失,“这件事确实是我这边的不对,是我没有管理好团队。”

    她锋利的眼刀子刮向助理:“还不叫司机下来道歉!”

    “褚少,还请……”

    褚策上下眼皮一碰,黑冽眸光懒散移开,落到云舒凝脸上,陡然间亮起十万伏的光似的,朝手机另一端的林则吩咐:“新团队负责武馆全流程的大框架搭建,做得好奖金翻倍。”

    挂断电话,司机忐忑小跑过来,一脸愧疚,不停朝着云舒凝鞠躬道歉:“对不起小姐,刚才是我没看清路,差点撞到你,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您看要多少赔偿,我都……”

    “云小姐是鑫达隆集团的千金,怎么会和你计较赔偿,快别侮辱云小姐了。”余脉脉朝司机挥手,笑吟吟阻止他继续道歉,转头又看云舒凝,眼里一股轻慢的挑衅,“云小姐,可以了吗?”

    “你很傲慢。”

    云舒凝生出些许无力,对于余脉脉这种人,武力不能打服她们,只会徒生事端,只有……

    “让她家破产需要多久?”

    她语气强调又认真。

    破产不等于一穷二白,她听一个师妹说过,不少人破产后只是失去了权,他们有许多资产在国外或其他可信的人手中。

    褚策略思考三秒:“一般而言,从申请破产到法院裁决,需要数月到一年,按照辰宇集团的规模,程序可能延长到两年。”

    “有点慢。”云舒凝点评。

    池落推荐她看的小说里,通常是几天的时间。

    褚策见她真有让余家破产的心思,眸光流转,眉眼间的嚣恣意涌出活气:“三天时间,我找出余家的把柄,先把她家里人送进去,再慢慢清算。倒下一个余家,海市的经济市场会更有活力,好事一桩呢。”

    云舒凝敛眸思考。

    围观的学生们窃窃私语,但没人敢大声。

    全京州凡是生意规模大的家族或企业都清楚,没事别惹褚少,他不只能让人破产,还能挖出某些深埋的秘密,身败名也裂是惹过褚策的人的共同下场。

    不少人认为褚策养了个厉害的大师,还有人认为褚策是某个神仙转世渡劫,杜撰的说法千奇百怪,到底真相如何,没人清楚。

    言而总之,惹阎王爷也别惹褚大少是全京州奉为圭臬的“真理”。

    余脉脉听二人旁若无人讨论让她家破产的事,再能维持的笑脸此时此刻也维持不下去,终于软了态度道歉。

    “云小姐,刚才是我和司机态度有问题,往后我一定好好反省,今天的事是我这边的不对。”余脉脉对着云舒凝说,眼神一直瞥褚策,“今晚我请云小姐和褚少吃饭赔罪怎么样?”

    “不用。”云舒凝看一眼时间,提醒周围龟速前进实则看戏的学生们,“还有两分钟上课。”

    刹那,人作鸟兽散。

    云舒凝看向褚策:“我希望你能做真实的自己。”

    她希望褚策是她的漂亮孩子的漂亮父亲,而不是伪装成另一种模样,试图为她改变的男朋友。

    不然,她带球跑那天……愧疚感会太深。

    说完,她敛神拎包,踩进学校大门。

    云舒凝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褚策单手插兜,紧盯她背影的眼神灌满了势在必得与盎然,周身的肆意浓烈到可以称之为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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