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铃声进入办公室，云舒凝清闲得又拿出了手机，正对着直播镜头，刚好可以挡住她的手机页面内容。
她最近喜欢看小某书的一些博主演个人连续剧，校园类、言情类、爽剧类，各有各的意思，比大部分长剧要好看。
“叮~”
悬浮岛叮叮当当弹出好几条消息。
[江彻：褚策为人乖戾跋扈，满腹草莽，少接近为好。]
[江彻：褚家内里不太平，和褚策有牵扯太多对池家影响不好。]
[江彻：昨天是我语气不好，我道歉。]
[江彻：舒凝，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难道我会害你吗？]
云舒凝光明正大翻了个白眼，唰唰两下，把江彻拉黑。
江彻是什么性格，她比谁都清楚。
认识江彻的那两年，是她最讨厌自己的时候。
那时候她在京州大学读书，基本上不交朋友，除了搞学习外，课余生活就是习武，江彻每次见她都会开玩笑叫她“小封建”“小哑巴”，跟她讲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后来江彻某天消失了，留下一个字条，说出国开帮立派当大佬去了。
那一天，除了对友情的伤感外，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她喜欢江彻说的花花世界，也讨厌他每次不尊重的玩笑。
又刷了几个有意思的视频，悬浮岛弹出了江彻的来电。
“……”
烦！
刚拉黑联系方式，又弹出一条信息，她以为是江彻，点开聊天页面，却是明师弟，一个年纪能当她爹的师弟。
她和明师弟见面次数少，只知道他是一个严肃的人。
[明成师弟：大师姐，怎么不早说赵家有你的小徒弟？赵家的事已经办完了，让你的小徒弟放心，专心练功。]
云舒凝拧眉，她的小徒弟不是姓褚吗？什么时候姓赵了？
刚敲下疑问的话，没等她发出去，年级主任踩噌噌冒火的步子，冲进她的办公室。
双臂撑桌，气喘吁吁，像是夏季狂找水源的老犬。
“云老师，你们班的学生要集体逃课，你赶紧去看看！”
“班主任不是我，下节课也不是我的课。”
云舒凝拿课表给年级主任看。
年级主任看也不看，一把拽过拍到桌上：“十班老师里，就你一个人能镇住他们，你赶紧去吧！再晚点就没影儿了！”
云舒凝：“……”
赶到十班门口时，七八个人收拾好了包，站在教室走廊上，抻头往教室里催促磨磨唧唧的同学。
“快点啊，絮姐！”
“琳子，你也抓点紧，收拾书做什么？一天不学也没事。”
“凯子，二勇，你俩墨迹什么呢？快点快点！”
“雾草！停停来了！”
云舒凝靠近时，沈天明一嗓子嚎得全班静悄悄，走廊上的几个同学更是僵硬扭转脖子，往云舒凝方向看。
[云舒凝一来，他们肯定是走不了。]
[纨绔学渣还得首富千金治！]
[随便一截就是一张神图。]
[凝子太美。]
“你们打算翘课？”云舒凝问距离她最近的沈天明。
沈天明别扭地看她两眼，想起昨晚问堂哥沈凛池家姐妹的关系，得到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他虽然疑惑，但想到这些天莫名其妙的针对，忍不住刺挠又羞愧。
如今正面对云舒凝，他的气焰不知不觉矮了一大截，讪讪说：“咳……不去也行。”
“沈大少爷，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叛变啊！”
“就是！沈天明，苍天有眼，当心天打雷劈！”
十班学生本来就胆大妄为，走廊上站的这几个学生头发还有没染回来的，嚣张的语气让人幻视土匪。
“云老师，我们就是期末成绩出来，比模拟平均分高了那么点，大家开心，才说要出去玩。”沈天明硬着头皮解释，边说边瞥骂他叛变的同学们。
[十班能超过模拟平均分是挺神奇的，怪不得他们高兴。]
[难道不是因为十班这次的传奇许絮吗？全年级第一，只有语文扣了两分作文分，那可是接近全科满分的存在！]
[十班就比模拟平均成绩高了0.6分，也是让他们神气上了。]
[人家又不指望高考出头，学不学关我们啥事？]
“你们向下午上课的老师请假了？”云舒凝问。
沈天明羞赧撇开视线：“没。”
十班一向随心所欲，在云舒凝来之前，根本没有老师敢管他们，请假对他们而言是天方夜谭。
“想去先请假。”
“哦。”
云舒凝见他们老实些，估摸着年级主任交给她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暗戳戳又记起还没有刷完的视频。
刚转身，赵煜一个趔趄冲到云舒凝面前。
赵煜□□似的扑腾两下，才站稳。
羞答答像朵向日葵。
“云老师，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庆祝？今天是宸哥请客，去海天宴吃。而且我爸妈今天高兴，给我打了一笔零花钱，还说让我特地感谢你呢！”
赵煜话音刚落，后边好几个同学接话茬，七嘴八舌：“云老师一起去呗，我们这次的数学考得不错，平均分能有六十七呢！”
云舒凝小脸一紧，黑眸布满疑惑。
一百五十分的试卷，考六十七分是不错？
她这两周白教了？
下一瞬，她想起明成师弟的短信，他说的“赵”，不会是眼前这个“赵”吧？
不等她多想，同学们七嘴八舌围着她做出邀请。
“云老师，你下午没课，跟我们一起去呗！”
[海天宴！去啊！海天宴可是全京州价格最贵的餐厅！]
[刚查了一下，海天宴祖上御厨出身，六百多年前伺候皇帝的，低消六位数。]
[我记得端午节有个网红去海天宴探店，被海天宴打出来了，还上热搜来着。]
[辟谣了，假的，那个网红想让海天宴给他免单，说可以免费给海天宴宣传，结果被海天宴请了出来。托这位大网红的福，现在海天宴会员制了，哈哈，以前攒攒钱能吃得起，现在要办卡就得验资，进都进不去了。]
[好家伙，验资？这不是把客人往外赶吗？店大欺客，能有生意吗？谁是老板啊？还没破产吗？]
“我大哥和朋友合资的店，已经订好了包间，云老师一起去玩玩，正好感谢云老师这段时间的付出。”褚宸拎包，从教室走出来。
“还有其他老师的付出。”云舒凝看十班的学生纷纷点头。
陈琳作为班长，赶紧表态：“云老师，我现在就去办公室请其他科目的老师一起去吃饭，就当十班的庆功宴了！”
“对！0.6分的进步也是进步，值得盛大庆祝！”赵煜赶紧附和。
[我什么时候进步一分也能高兴成这样？]
[原来知足常乐是这么个意思。]
[你们说我蹲在海天宴门口，跟着十班混进去，有可能吗？]
“海天宴……庆功？”余脉脉接过助理递来的手机，眼睑掀起轻蔑，“好人倒是全让她做了，一个乡下土包子，有什么功劳？”
余脉脉的视线在云舒凝脸上划过，眼底撩起怒火。
“狐狸精！”
“呵，分不清鱼目珍珠的狐狸精！”
她骂得起劲儿，助理在旁边低眉顺眼，早已习惯，一贯的装作听不见。
“攀谁不好，攀那么个顽劣的主儿，早晚有你这狐狸精受的！”
余脉脉想起褚策响彻商界的活阎王名头，忍不住发笑。
活阎王可从来不是什么好词，褚策连他亲爹都不放过，更别提云舒凝这种随时能舍弃替换的女人。
“小周，九班这次考得怎么样？”
余脉脉纤长的美甲狠狠戳在手机屏幕上，戳在云舒凝过分出彩的脸蛋上。
“与模拟平均线持平，算是顺利通过期中考试。”
“既然通过，那就跟他们说，音乐老师请客，去海天宴庆祝。”余脉脉轻笑，“哪有让学生请老师的道理？”
说着，她冷眼扫向助理小周。
小周接收到信息，立马点头：“脉脉姐，我这就联系营销号。”
*
“小煜刚才打电话过来，说邀请了云小姐去海天宴吃饭，老赵，你赶紧跟海天宴那边打个招呼，今天的消费都记我们账上！可不能让褚家那小子抢了。”
赵家客厅里，赵清子兴高采烈，挂断通话后，忙跟捧着翡翠蛋擦拭的赵北建招呼。
“快点！听到没有？”
赵北建慢慢悠悠擦拭翡翠蛋，通透碧绿、流光溢彩，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语气不紧不慢：“这枚翡翠蛋是帝王绿，品质上乘，你说这是云小姐个人的，还是池家拿出来的？”
“听小煜说，云小姐第一天就给他们班每人发了一枚，还说是假的。”赵清子目光黏在翡翠蛋上，盎然的翠绿叫人移不开眼，“咱们要不要找人鉴定一下？”
“胡闹！”赵北建否决，抬眼和赵清子对视，“忘了明先生怎么说了？”
赵清子讪讪闭了嘴，想起昨日请明先生来家中做客，转圜重新合作的事，本以为磨破嘴皮子也得往后拖时，明先生把玩这枚翡翠蛋，意味深长说了一句“早说和她认识，也不必兜这么大圈子”，今天早上就送来了新的合约，在合约送来前，新闻已经发布了重新合作的声明。
虽然这件事早晚会解决，可差就差在“早晚”上，拖太久，赵家往后在北建集团就彻底没话语权了，现在的时机刚刚好。
赵家得到了教训，但不算元气大伤。
赵清子咋舌，眼珠一转：“你以前是说过和玉溪祖上是同族不？”
“那得往上捯七八代，这会儿谁还看这个。”赵北建摇头，“再说，玉溪那一支迁徙到北疆都一二百年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哪儿能啊！”赵清子垂眸盘算，随机脸色一凶，想起正事，“我让你跟海天宴打招呼，赶紧去！一会儿云小姐饭都吃完了，你还真让褚家抢了这么个交好的机会？”
“我这就打。”
赵北建依依不舍地放下翡翠蛋，拨通了海天宴经理的电话：“老徐啊……”
“……给小少爷买单？这不太行，褚少吩咐了，但凡是云小姐来海天宴，无论跟谁来的，消费全记他账上，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云小姐是我们褚少女朋友……诶，对，女朋友，哪有来自家餐厅还要花钱的道理……”
徐经理咧着嘴，高高兴兴把自家老板交代的好消息传播出去，不忘提醒：“这事儿你可得替我保密，褚少不让我们多嘴，这不是还没获得池家两位长辈的许可嘛……”
“咚咚”
侍应生满眼喜悦敲响经理办公室的门。
“徐经理，大厅来了一大群学生，应该就是云小姐和十班的少爷小姐们。”
徐经理低声朝手机对面说了两句，赶紧挂断通话，对镜整理了一遍仪容：“走！按照排练好的来，务必让云小姐宾至如归。”
“明白！大厅侍应生已经排列好阵型。”侍应生匆匆汇报工作。
二人步子冒火下电梯。
[京州的路也太堵了，十班现在还卡在三环。]
[十班蠢呗，不知道选一条好走的路，我们脉脉可是选了一条好走的路，现在都到海天宴了。]
[不会九班吃完，十班才到吧？]
[我们凝子可是知道不全是自己的功劳，带上了其他老师，你们脉脉这点事也不懂，还没教课就拉拢学生，蠢东西！]
[我们脉脉是飞行嘉宾，犒劳辛苦的学子为什么不行？非得请老师吗？你不会是哪个老师的亲戚吧，嫉妒了？]
[我们脉脉想请谁就请谁，她和京州的少爷小姐才是一个阶级，那些老师也配一起上桌吃饭？现实就是这样，也就云舒凝爱装好人。]
[鱼粉们滚蛋！不通人性的玩意儿！]
弹幕撕得厉害，余脉脉的直播间有控评有热度，加上海天宴一直以来的神秘与昂贵，导致她直播间人流量大涨，突破百万观看，一度顶到热搜前三。
海天宴大厅里，余脉脉领着九班学生们进入，二十对侍应生两两相对，排成一条长龙，分散站立两侧，形成夹道。
见余脉脉和九班学生走近，她们立即齐声：“欢迎云小姐莅临海天宴！”
九班学生：“？？？”
余脉脉这么大排场？他们这些京州本地孩子都没这待遇！
她是攀上了海家小二爷？
海家小二爷不是沉迷修道，遁入空门了吗？这是又要入红尘？
九班学生们面面相觑，眼底充满对余脉脉的探究。
余脉脉心中不明所以，面上却笑意渐浓，估摸着海天宴兴许是想蹭她的热度，要么就是想和她合作。
[那啥，我听得是“yun”，好像不是“yu”。]
[楼上你是不是想说她们欢迎的云舒凝，不是我们脉脉？你脑子有泡吧，谁不认识我们脉脉？她们家没电视吗？]
[我们脉脉人脉广这块！]
[海天宴也太壕了，都是真古董吧？听说好多国外的古董被海天宴拍回来放店里摆着。]
[肯定是真古董，两年前海天宴遭国外盗贼团伙抢劫的事上新闻了，那次毁了六个古董花瓶，气得海天宴安保力度强化三倍，专门聘请了一个国际大盗做安全顾问。]
[哪个天才想的，以毒攻毒哈哈。]
沉稳急促的脚步声逼近，余脉脉和九班学生望过去。
正是徐经理和一个侍应生。
“余脉脉真攀上小二爷了？她厉害，能让道士还俗。”女生压低声音，啧啧佩服。
“万一攀上的是褚……算了，还是小二爷吧，我姐说过，正常人类是看不上褚少的。”低马尾女生话到嘴边，硬是认下了对面女生的观点，“小二爷眼瞎吧，竟然为余脉脉还俗。我姐追他的时候，他可是给她念了八十遍道德经，还说什么无缘无分，余脉脉哪里比我姐好？”
九班学生窃窃私语，余脉脉挺直腰板，优雅朝徐经理方向去。
徐经理走上前，四处张望了一圈，没看到云舒凝，面前正好走过来余脉脉。
“你就是经理吧，你好，我是余脉脉。”余脉脉朝徐经理点头微笑。
徐经理眼神四处逡巡，没见到云舒凝，但看到跟拍团队，放下了心，猜想云舒凝可能有事暂时不在。
无论如何，务必要云小姐从始至终感受到褚少和海天宴的心意！
徐经理目光落向余脉脉，扬起真挚的笑容：“余老师你好，等咱们人到齐就可以上楼了，稍后我亲自作陪，为各位介绍海天宴新出的菜品，以及海天宴推出的射击、马术、高尔夫、保龄球等餐后运动，一定让各位老师同学尽兴！”
[云舒凝的脑残粉看到没有，经理欢迎的可是我们脉脉。]
[云舒凝还有多久才到？云舒凝的粉丝能不能赶紧认清现实？]
[云舒凝连微博都没有，哪里来的粉丝呢~]
[就算凝子没有这排场咋了？影响凝子被学生喜欢吗？影响凝子是首富真千金吗？]
[半路出家的真千金，不还是乡下野丫头？能和我们从小就是名媛千金脉脉比吗？]
[我们凝子能一拳打爆余脉脉的头！]
“经理，人已经齐了，现在带我们上去吧。”
余脉脉眼皮半抬不抬，昂着下巴抻长脖子，优雅得如同一座石雕。
“没齐吧？”徐经理笑容一刹那僵硬，目光在人堆里一一扫过，没有发现云舒凝的面孔，怀疑自己扫漏了，又扫了一遍，“这……”
“云老师，你有特别喜欢吃的菜吗？过几天是琳子的生日，那时候第一季节目应该刚结束，你不忙吧？有时间参加吗？”
赵煜欢快雀跃的声音从大厅外响起，徐经理听到“云老师”三个字，连忙迎过去。
余脉脉眼神暗了两个色调，晦暗不明望向门口，喊住徐经理：“经理，后面不是我们的班的人，不用招待。”
徐经理脚步一顿，维持多年的稳重让他险些一个趔趄，眼神明显有两道震惊的裂痕。
不是？
那他刚才接待的是谁？
“云老师，二勇说得对，你喜欢吃什么菜式？我提前让管家布置下去。”陈琳凑到云舒凝右手边，“我家最近新开一个水上乐园，老师有兴趣吗？”
云舒凝想起在短视频APP上刷过的水上乐园男模秀，默默点头。
男模的身材，和褚策的身材，应该……男模更好吧？
褚策的脸已经足够优秀了，从衣服外看他的身材外型能猜出优越，但和男模比，应该是男模更出彩。
“云小姐！您好！”徐经理看到云舒凝的那一瞬间，立即热情伸出双手。
脑海中的照片和她的脸重叠在一起，想起自家老板褚少的那句“神妃仙子没她漂亮，李逵鲁智深没她威武”。
云舒凝看着伸过来的双手，不假思索也递过去双手：“你好。”
池落跟她说过，没见过的礼仪，就复刻对方的行为，肯定不会出错。
徐经理看她伸出双手，登时瞳孔猛缩。
褚少何德何能，找了个这么漂亮、威武又平易近人的女朋友！
不对！云小姐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褚少？
徐经理握手咧笑，嘴角咧得像是见了自家亲祖宗，看得云舒凝困惑到幻视第一次见面的池建生。
“徐经理，包间准备好了吗？”褚宸打断问。
徐经理这才看清云舒凝身后的二十多个学生，还有几位年纪不一的老师，意识到这一队才是自己要接待的人，忙答话。
“褚少安排了新的厅房，另外为各位老师同学准备了几个娱乐项目，提前试用海天宴即将推出的新服务，云小姐，宸少爷，各位老师同学请。”
几个跟来的老师交头接耳赞叹。
“真是托了云老师的福，没想到这辈子能来海天宴吃饭。”
“可不，往后有的吹了。”
云舒凝和老师学生们跟着徐经理进入大厅，余脉脉还领着九班的学生站在原地。
徐经理清楚“进门就是客”的道理，招呼侍应生：“小林，招待余小姐她们上楼，别怠慢了。”
余脉脉目光划过云舒凝的脸，笑盈盈上前走两步，语气夹杂不虞：“刚才经理说要亲自作陪我们？现在是反悔了？”
[我普通话一甲！刚才服务员们喊的一定是云小姐！]
[我们凝子粉们站起来了！]
[余脉脉脸疼不疼？自作多情！]
[这件事明明是经理的错，和我们脉脉有什么关系？]
[我们脉脉可是海市千金，知名度比云舒凝高几万倍，会在意这点事？]
徐经理心知是自己没问清楚，断章取义惹出来的事端，说：“抱歉余小姐，刚才误以为您与云小姐是一起的，这才说错了话，实在不好意思，今天的消费给余小姐打九折，可以吗？”
海天宴从未有打折的先例，他口中的打折，也不过是自己垫付上折扣的那部分。
至于为什么不打折，俩位老板一个道士不问管理不问红尘；一个京州纨绔祖师爷，来这地儿吃饭都得看他的脸色。
折扣？没人敢跟这两位祖宗要折扣。
余脉脉冷下脸，目光越过徐经理，看向云舒凝：“云小姐就算是首富千金，也不应该仗势欺人。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徐经理，她出多少钱，我出双倍，现在能亲自带我们上去了吗？”
“跟她去。”云舒凝估摸着，再和余脉脉争辩，身后的老师同学都要饿肚子，于是随便指了一个侍应生，“让她带我们上楼就行。”
被指到的侍应生眼底一喜，仿佛看到了升职加薪的光明未来：“好的，云小姐！”
徐经理眼前一黑，眼前晃过褚少身穿阎王服，朝他扔“斩”字签的画面。
“云小……”
“徐经理，你先处理这位余小姐的事，我们班老师学生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而饿肚子。”褚宸拦住想继续说话的徐经理，见云舒凝对他赞同的点头，浅勾唇角莞尔，随即压了下去，“我们先上去。”
云舒凝适时开口：“对，不用特意招待。”
“徐经理，你这么为难，是云小姐的消费太高？不如这样，三倍，云小姐她们消费多少，全部按照她们的消费标准，以三倍给我们上，总不能让学生们吃苦。”余脉脉大方做下决定。
九班同学见风头被十班抢过去，心有不甘心，七嘴八舌附和起余脉脉：“五倍也行！我们不缺这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