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第三节，老周抱着一沓红色成绩单走进教室，粉笔一拍桌面：“期中成绩出炉，都给我坐好！”

    纸张翻动声此起彼伏，林岁接过自己的成绩单，

    语文：138，数学：150，英语：149，物理：100，化学：100

    总分：677　年级排名：第3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心里打勾：目标守住前三，达成。

    与此同时，最后一排传来低沉的“啧”——沈砚的成绩单：语文：135，数学：150，英语：148，物理：100，化学：100

    总分：673　年级排名：第4

    老周抬眼，声音洪亮：“年级前三，都在咱们班！林岁第三，沈砚第四，差距四分，继续冲！”

    全班哗然，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射。

    林岁把成绩单折成方块，塞进笔袋，仿佛与自己无关。沈砚把成绩单往桌肚一扔，篮球在指尖转了一圈，停住。

    周四早读，学校大广播循环播报：“高一年级期中表彰大会，周五上午9:00，礼堂集合，各班前三名将上台领奖。”

    林岁握着老年机，耳机里是英语听力，广播声被调成背景。她计划：上台领奖→拍照→离场，全程不超过15分钟。

    周五上午，礼堂灯光璀璨。年级前三并排站在舞台左侧，林岁站在最边上，白衬衫袖口刚好露出护腕，黑色底，红色“B”字母，已被洗得微微发白。

    主持人高声：“请年级前三名上台领奖！”

    掌声雷动，闪光灯此起彼伏。林岁迈步，脚步平稳，目光落在地面反光，那里没有自己，只有灯光。

    领奖结束，她迅速下台，回到班级队伍，全程不超过30秒。

    台下，沈砚站在队伍末尾，目光掠过她手腕，护腕已回到她手上，像某种座标归位。

    表彰大会后，个人奖项颁发。

    林岁获得【学习标兵】，奖状红色金字，被程晓柔举得老高：“我们班包揽前三！”

    沈砚获得【体育标兵】，奖状蓝色银字，被阿澎举过头顶：“砚哥牛逼！”

    拍照环节，年级前三被要求合影。林岁站在中间，沈砚站在她右侧，两人中间隔着半臂距离，肩膀没碰，影子却重叠了一瞬。

    摄影师喊：“看镜头！”

    林岁微笑，嘴角弧度恰到好处，像量过尺寸。

    沈砚侧头，目光掠过她发尾，那里沾着舞台彩带，红色，在灯光下微微发亮。

    拍照结束，林岁迅速离开队伍，回到第三排单座，像从未上过台。

    周六傍晚，论坛热帖突然空降：惊！年级第三林岁，竟是A市林氏集团真千金？

    配图：表彰大会合影，林岁站在中间，红色奖状被放大，旁边标注：林氏集团千金·失踪三年。

    帖子迅速被顶到首页，评论区炸锅：“林岁？那个乡下转学生？”

    “林氏集团？四大家族那个林氏？”

    “失踪三年？真假？”

    林岁对此一无所知。她正在宿舍洗衣服，老年机里放着英语听力，耳机隔绝外界。直到程晓柔冲进宿舍，把手机举到她面前：“林岁，你快看！”

    屏幕上的合影被放大，她的脸被红圈圈住，旁边写着：真千金？

    林岁手指一抖，耳机掉在地上，英语听力还在机械播放。

    她迅速接过手机，往下翻，林氏集团官网截图：寻找继承人公告：童年照片对比：相似度90%

    【失踪时间：三年零六个月】

    她脸色瞬间发白，像被突然揭开的面具，暴露在聚光灯下。

    程晓柔小心翼翼：“你……真的是？”

    林岁没回答，她迅速关掉网页，把手机还给程晓柔，声音轻却平静：“谣言，别信。”

    她转身走出宿舍，脚步比平时快，却稳。她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给林笙，给家族，给父亲。

    周六夜，图书馆后门。林岁站在黑暗里，折叠手机贴在耳侧，声音压得极低：“帖子删了吗？……好，别再出现。”

    她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天，月亮被云遮住，像被关掉的聚光灯。

    她抬手按住胸口，心跳平稳，没有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