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没准备!”裴子靖一脸的英勇就义,“我准备了表演,只是没找到上场的时机,多谢大嫂给我这个机会,我这就带我的小弟去准备了。”
徐孟然、徐依然:“关我们什么事啊!”
“好意思说,就是你们搞的事!”
“不,我才不要去丢脸。”
他们反抗却还是被裴子靖强硬地拖走了。
钟青垭和裴璟风也根本离开,去帮助他们去了。
这时,下面的歌舞表演已经开始了,陆双易便要过去,谁知刚抬步,就见裴家的管家去而复返,直直地冲自己而来,好似是来找自己的。
那管家也是一天忙的晕头转向的,还未靠近陆双易,便道:“盛小姐来了。”
“她怎么会来?”陆双易问。
管家这才意识到裴璟风已经不在这里了,要问陆双易裴璟风去哪儿了。刚不是还在这儿吗?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再一看,哪还有什么人,陆双易早已绕过他,往楼下去了。
没一会儿,陆双易就带着盛玉凛上来了。
度雍华还不知道他是去接谁,一见来的人是盛玉凛,都有些惊讶。
这时,裴璟风也回来了,毕竟在陆家见过,见到了盛玉凛倒是了然,立马上前去打招呼。
盛玉凛正在把外套脱给陆双易拿着,见状也伸不去手,道:“我带了礼物来,也许能帮裴总一把。”
裴璟风闻言,便也先去看礼物,众人惊诧,“剑?”
寿礼送剑,难不成盛玉凛要对裴家下手?
众人向裴璟风看去,却见他一脸惊喜,“重央剑。这可是帮我一个大忙。”
最重要的是,就是这把剑。
时代末年,乱事频生,贼寇四起,谁都需要一把宝剑傍身。
造出这把剑的名匠蒋大师看不上裴家,觉得他们裴家全是一群文弱书生,不配用剑,以至于裴老爷子的高祖父去求剑之时被狠狠地侮辱了一通,蒋大师更是放出话,说这天下之人没人会给裴家铸剑,更没人会给裴家送剑。
蒋是当世第一的铸剑高手,此话一出,自然无人不应,更是引发连锁效应,导致老爷子的高祖父的兄弟姐妹妻女都被人用名剑杀死,裴蒋两家于是结了世仇。
这事始终是老爷子心头的一根刺,加上这些年来拜访名剑而不得,老爷子更是被狠气一通,郁结于心。
有这剑——裴璟风:“盛总,这剑的名头?”
虽然盛玉凛说这是帮他们一把的礼物,可要完全利用,就不能说剑是盛玉凛拿来解围的。
“我的寿礼已经让双易带过来。”
陆双易赞同地点头。
盛玉凛:“让青娅处理吧,就当是还她的人情了。”
裴璟风喜不自胜,说了一句“多谢”,便带着剑离开,去找自己的妻子了。
盛玉凛看他这样,便知道这礼物送得还可以,而另一边的陆双易已经在拉着盛玉凛认人了,“这位是我大哥,度雍华,二哥,度己谦,易乐跃,表弟。”
他的神色是十足的炫耀,“这位是盛玉凛!”
除了易家在京北没有产业,盛玉凛见得不多,其他两个可以说是生意场上打太极的常客了。
几人对视一眼,都装鹌鹑。
好了,好了,知道是你的未婚妻,知道是你的爱人是盛玉凛了!
陆双易一坐下,度己谦和易乐跃便对视一眼,给盛玉凛解释起规则,“两张牌,一张明牌,一张暗牌,比大小。”
度己谦又提示,“暗牌是数字红桃的是卧底,必须完成中间的这个任务。”
说这话时,他看了陆双易一眼。陆双易一点不关心牌局,正一眨不眨地看着盛玉凛。
度己谦心中一喜,以往都是陆双易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今日怕是能一雪前耻。
果然游戏一开始,陆双易便显得很是心不在焉,又被众人齐齐针对,导致喝了不少柠檬水,不一会儿便十分迟钝地询问,“我今天怎么总输?”
众人心想是不是做的太过,便让陆双易赢了一局。
“终于赢了!”陆双易扬眉吐气,抓紧时间炫耀,“我就知道有盛总在我旁边我肯定会赢,不然那也太过分了!按理说,你们都输我也不可能会输的吗!”
不如不赢!
众人心想,于是又一致地针对他。
盛玉凛和陆双易玩了一会儿,陆双易实在是被欺负得没法,盛玉凛便主动解围,说是想要去看裴老爷子的古董,借口出去走走。
终于抓住机会了。
盛玉凛故意说起了那把太子仪剑,想让陆双易回忆一下前世。
“哦,是那把剑啊。”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陆双易没半点有疑惑,语气平淡地解答了,“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
关中王攻破陈国后三年收复楚地,楚国灭亡,至此,关中王一统中国之地,但未曾临朝称帝,而是自号代王,以代处理国事之位暂居中国,并立祖训,愿此后三百年,都以此制度延续而下。
只不过“代王”一朝,却二世而亡。
代王崩逝后,代王子嗣继位不过三年便崩殂,王世子年幼,各王以既然是代王朝代,本王摄政统领,名正言顺,有名有实,为何不可居正位,遂内乱爆发,十月之间,全国各地出现了十多个自称正统的代王,各自为政,随意商定年号,相互争斗,以至时局混乱,民不聊生,于是众世家集团不得不紧急立关中王的孙子为唯一正统王,改国号启,废除年号,改用新纪年法。
当初代王起义,是顺势而为,其人无心高位,才导致的自己的代王朝二世而亡。
因此虽陈国太子切实是在代王攻破都城后失踪,这种一看就是代王杀人的板上钉钉的事情,甚至史书还特意记载代王破陈国未曾杀害陈国太子,颇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当世人却无端信服,便有代王实在是太过抽象的原因。
盛玉凛对这一段史录很清楚,道:“代王不会杀陈太子。”
陆双易:“代王不会杀,可陈太子自己却不一定。”
盛玉凛:“你是说他是自杀?”
陆双易摇头。
不是自杀,难不成真是体弱被吓死了?
陆双易想了想,站定,随手打开多宝阁的一个匣子,示意盛玉凛看里面的东西。
盛玉凛低头一看,是一条用银线绣了云纹的白绫。
当时,陈国太子知道大势已去却不认命,于是用这白绫包裹着太子仪剑偷渡出城,暗中出访北边的魏国,试图说服魏国出兵和他们一起抗击关中王大军,可魏国国主早已沉迷酒色思维迟钝,又听信权臣的蛊惑,觉得关中王是个胸无大志之人,得到了陈国便会收手,不会北上,危及不到自己。
更重要的是,魏国不少谋士看陈国不爽早已,此刻更是觉得陈太子此番来访是别有用心,想要消耗自己的国力,坐观虎斗,于是生出了把陈国太子绑了杀头献给关中王,以表达自己交好之意。
但作为君王,魏国皇帝还是比较谨慎的,于是安安分分的把陈国太子这个烫手山芋扔回了陈国。
当时陈国皇帝昏聩无能且疑心,一听太子竟然背着自己出国,莫不是想要夺取自己的位置,心中早已埋下嫌隙,又听是去和魏国商议暗害关中王之事,便想届时无论成功与否,众人只会记得这个奔前走后的太子,哪里还记得自己这个一国之君。
还未亡国便先亡君,实在是奇耻大辱。
加上他早有降心,怕关中王听到太子和魏国有联合之意,率先把气撒到自己头上,于是假意叫太子前来议事,实则在屏风后埋伏了侍卫,一声令下,那侍卫便冲了出来,一刀将毫无防备的太子的头砍了。陈国皇帝连夜命人将头颅送给关中王,以表示自己绝无和太子谋划之意。
陈国太子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砍了头。
陆双易语气轻渺:“关中王在自己的《格言庭录》中评价古今帝王时记载过此事,说是陈皇帝疯了,自己招上都怕惹上疯病,也是好笑。”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啊!
盛玉凛试探,“那太子仪剑呢,是不是被代王收入囊中了,然后百年前前前朝覆灭时——”
盛玉凛认为自己暗示到这个程度已经完全可以了,陆双易却笑着反问,“太子仪剑也是太子吗?”
盛玉凛:“……”
陆双易打太极,“太子仪剑不过是一件物品,陈太子死后,这剑应该是四处流落,或被人收藏起来了。现在既然有人送给你,可能是感谢你。”
陆双易不愿意提起那段历史?
他原住民的属性这么纯粹,不可能被“那段历史不值得谈论”这样观点洗脑啊。
他在刻意隐瞒。
盛玉凛顺着他的话奇道:“感谢我?我有什么好让人感谢的?”
陆双易:“我在胡丕翁的中堂里看过这把剑。”
盛玉凛:“胡丕翁?”
陆双易:“当年胡家药铺,胡家六子的后人。那只被换太子赶出去的狸猫。他是我侄子的书法老师,几年前见过一面。”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陆双易关了匣子,又在多宝阁上碰了一圈,将好几个放得不甚美观的古董换了位置,正要收手,却被盛玉凛一把抓住了,盛玉凛道:“我听到了一个说法,有关方玟玉的。”
气氛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