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原来是他。
祝余昭最后被分到了普通班。
后两场的考试她答得不错，但终归是少了一门的分数。
心里有了预期，祝余昭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情绪倒也没有很大的波动。
排队，领书，按照班级名册走到自己的位置。
复习还是有效果，她在普通班的名次并不低。
第八。
班上的一共30人，分成了5条，一条6人。
单人单桌。
她被安排在了第二条第三个的位置。
“同学，你是不是七十一中的？”
祝余昭正在给新书写上名字，抬头跟着声音看去。
一个市里的高中基本都是本地初中的打乱重组，每个学校都能碰上几个校友。
但有时候也仅仅只是校友。
祝余昭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这个跟自己说话的女生是谁。
最后得出结论，可能就是单纯的同一个学校。
因为如果她身边有日常穿华丽洛丽塔套裙的人，她不会没有印象。
“我是。”祝余昭问到，“你怎么知道的？”
女生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一个激动就站了起来。
她就坐在祝余昭的旁边，第一条第三个的位置是她的，两人之间就隔了个差不多半米距离的空。
“你好，我叫余萌！你肯定不认识我，我跟你不是一个班的。”
很热情，祝余昭有些接不住。
自我介绍完之后余萌才回答祝余昭的问题：“你是我们年纪第一，我知道你，你总是周一升旗台发言。”
余萌的音量很大，祝余昭的脸上渐渐爬上红晕，她明显感觉到几条炙热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如果此刻地缝可以钻的话，祝余昭觉得自己会立马消失。
“你好，我叫祝余昭。”
“余昭…余萌…”
余萌一会指指自己一会指指祝余昭，二话不说就抓住祝余昭的右手：“好巧，我们好有缘分！”
“是挺有缘分的。”
祝余昭小声的赞同。
余萌眉飞色舞的讲了很多之前初中的事情，有些事情祝余昭有印象，有些没有。
但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只要不提她周一上升旗台演讲就行。
讲到后面，余萌也有些累了，问祝余昭要不要一起去躺小卖铺买点吃的和水。
祝余昭答应了，反正下午规定的到班时间是两点，这会还差半小时。
高一的学生在二楼，二楼一整层一共有四个教室。
差不多并排可以站四个人的走廊，两边尽头是上下楼梯。
靠近操场右边跑道的这边楼梯顺着过来首先是一个多媒体教室，会用来上一些公开课，或者班级联谊活动。
旁边是普通三班，再过来就是普通二班，也就是祝余昭在的班级。
靠近食堂、超市的这边楼梯是尖子一班。
祝余昭走过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尖子班就是不一样，他们还能有同桌。”余萌羡慕地说。
每个班排座位的方式都根据班主任的习惯而定，一班是两两坐，一共是三大组。
“话说，我以为以你的成绩肯定稳一班了，怎么……”
祝余昭：“错过了语文考试。”
“啊……”余萌有些可惜，“没事，每个学期期末考都会根据成绩重新分班的，下次一定可以！”
“高一还有一次分的机会？”祝余昭的信息来源还是比较窄，她之前并没有听说过。
这下知道还有一次机会，她有些错愕和欣喜。
但自古有句老话，乐极生悲。
祝余昭下一秒只觉得左后侧肩膀被狠狠一撞，然后天旋地转，不知道中途绊到了什么，直接栽到了地上。
乱糟糟的，好像大腿还被谁踹了一脚。
等到一切平静时，祝余昭才睁开眼。
借着余萌的力站了起来，右腿膝盖和右手手臂关节那里火辣辣的疼，耳边是余萌的质问。
“走廊上跑什么啊？”
今天干什么都倒霉。
祝余昭看了看挂了彩的手臂，今天下午肯定是不能走回去了，幸好书包里装了些零钱。
撞过来的应该是一班的几个男孩子，他们没注意到，祝余昭那会也正发愣，都有问题，那个男孩子也摔了，互相道了个歉这
事也就过去了。
祝余昭不想第一天就广为流传。
拉着余萌就准备往医务室走，起码冲个水涂个碘伏还是有必要的。
没想到倒是撞人的那个男孩子拦下了他们。
瘦瘦高高的，留着寸头倒也不显得像二溜子，但也看着怪凶的，说话却温温柔柔：“同学，实在不好意思，天气也怪热我给
你买瓶水道歉好嘛？”
祝余昭摆了摆手，婉拒了他的好意：“没事，以后走路也小心些吧。”
她这会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没一会，这块位置就聚集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要真想道歉，直接买。”从背后传来一道男声，漫不经心，就像是随口一说，慢慢在往这边走，音量越来越清晰，
祝余昭看去，先入眼的是那件白色上衣。
是他。
寸头男生反应了过来，挠了挠后脑勺，“那盛衍，你们先去球场，我一会来。”
然后转向祝余昭：“等我一分钟，我马上！”
每栋教学楼楼下都有自动售卖机，下去买一趟的确很快。
祝余昭没有回应，视线一直聚焦在这个自己今天一直有意无意找寻的人身上。
听刚刚那个人说他叫sheng yan。
字都是哪个呢？
她视线灼热，盛衍想不注意都难。
就歪着身子靠在一班门的窗户那块墙壁上，偏着头，目光迎上，眼神里带有一丝探究，但不明显。
祝余昭像被烫了一下，飞速移开。
他认出我了嘛？
不知道吧，自己都是埋着头的。
看着他跟刚刚那个寸头男生关系应该不差的样子，也是一班的大概。
早上那个点他在食堂，说明他也没有参加考试。
起码没有参加第一场。
却在一班。
只有一种可能，他是今年的中考全市第一，所以可以免试。
好厉害。
祝余昭想。
寸头男生回来的很快，又再次道了次歉。
祝余昭接住了水，或者说是被强硬的塞了一瓶水。
“走吧，时间还来得及。”
盛衍被叫上，收回视线，姿态慵散，踱步跟着一起走，就从祝余昭面前经过。
他身上是很常见的洗衣液的味道，很清爽。
个子很高。
祝余昭净身高1米6，需要微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目测大概有一米八几的样子。
很想确认到底是不是他放的那几颗水果糖和手帕纸，或者说，他在那里，他知不知道是谁。
给一个陌生人，默默的放了纸巾和糖。
没有当众戳穿她的无措和懦弱。
祝余昭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
几个男生步子迈得大，三两步就走了较远的距离。
“余萌，我们走快点。”
她听到自己这么说。
余萌以为她是疼得受不了了，也很给力。
祝余昭平地上就靠另一条腿蹦跶，好在有余萌的搀扶，她还比较稳当。
下楼梯就不能提速了，祝余昭有点着急，好不容易走到楼梯拐角处，看着那群人已经快要出楼梯口了。
“盛衍。”
声音因为紧张第一声很小，于是她学着叫了第二声，声带放松了，也透亮了些：“盛衍。”
前面几个男生并没有应声停下，消失在了转角。
还是没来得及。
祝余昭垂下来头，有些懊恼，刚刚那么好的机会，人多又怎么了，该直接问的。
余萌听着一愣，刚准备问祝余昭怎么认识这位牛掰的人物的，话还没开口就看到本来应该走远的一群人又在转角处退了回来。
“欸，”余萌轻撞了一下祝余昭的肩，提醒她抬头看。
盛衍走了回来和那个寸头男生一起，他看向站在楼梯上的祝余昭，挑了挑眉，眼神平淡没有任何情绪波澜。
太意外了。
祝余昭感觉自己的大拇指如果会说话的话，现在肯定在大喊：别扣我了，我疼。
寸头男生还在疑惑，看到楼梯上熟悉的两个人，又转头看了看走到一半忽然折返回来的盛衍：“怎么了吗？”
楼梯间的窗户不知道何时打开，有风吹动着少女的裙摆。
她全身力气施压在没有受伤的那条腿上，站得笔直，像是在说什么壮烈的誓言。
祝余昭害怕又像刚才一样，说不出话，清了清嗓子。
开口：“我是想问。”
“盛衍……同学。”
“你爱吃西柚味的水果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