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易安的动作很快，当天晚上祁琛的照片已经上了校草评选的榜单。
莫瑾看着祁琛的排名一点点上升，觉得有点慢，拿着自己的两个手机号开了小号给祁琛投票。班级群里消息突然连着蹦了出来，莫瑾退出了投票页面，点开班级群——
【童诗：我靠我靠我靠，谁把祁琛证件照放上去了？帅爆了我靠！】
【童诗：大家快去给祁琛投票！把咱们班的牌面撑起来！@全体成员】
【侯易安：我放的我放的！】
【童诗：你？你怎么会有祁琛的证件照？】
【莫瑾：我给他的。】
群里顿时静默下来，半分钟后，又有人开口了——
【徐泽：还不睡？都挺闲。】
群里又开始叽叽喳喳闹腾起来。莫瑾没管，退了群聊，又点开了投票页面。短短几分钟，祁琛的排名又上身了十几名，现在已经到了中间地段三四十名了。
莫瑾还是觉得慢了点，脑子一转，又把投票链接分享出去了。
【爱喝：投票链接。】
【爱喝：快小寻，来帮你们琛哥投个票。】
【爱喝：你要是有资源也帮忙转发一下哈。】
【。：？】
【爱喝：……】
莫瑾盯着消息弹窗里蹦出来的三个标点，越看越不对劲——
【爱喝：你性冷淡啊。】
【。：……滚。】
【。：你试试好不容易睡着又被手机消息给吵醒的感受？！】
【。：要是你现在在我旁边，老子多少得掐死你。】
【爱喝：……对不起我错了。】
趴在床上的时寻被气得没法，把床头的小夜灯调亮了点，叹了口气，索性直接一个视频电话给拨了过去——
“我草吓我一跳。”
时寻这电话打得猝不及防，莫瑾接的也是猝不及防。
时寻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清醒了几分，嗓子微哑：
“你们又在搞什么飞机？”
“不是——你也知道，你琛哥刚刚转来，各方面都不熟悉，这不是让你琛哥多参加参加校园活动，方便其更好融入新校园嘛。”
“校园活动？竞选校草？你再扯一个？”时寻整个人埋在抱枕里，毫不犹豫地回怼。
“我靠，你果然看了对吧，又给我装看不见！”莫瑾怒了。
时寻把手机往旁边移了移，打了个哈欠：
“点过了，还是差不少啊——我刚开始还在疑惑你怎么给琛哥拉票不给你自己拉票，搞半天你自己在榜首待着呢。怎么？你俩打算成团出道？”
莫瑾直接选择性忽视时寻的调侃：
“还差不少，作为你琛哥最疼的小孩，你要不也转发转发，给你琛哥拉拉票？”
时寻翻了个白眼，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我怎么不知道我是我琛哥最疼的小孩？你鬼扯之前能不能打打草稿？”
莫瑾笑了：
“好了好了，不扯了。你最近怎么样？在那边还好吗？”
“还行。”时寻坐起身，准备下床喝口水，“明天还要跟着老师上课。”
“我跟时叔叔商量了，准备下学期回学校上课了。”
莫瑾顿了顿：
“都安排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我自己觉得应该也差不多了。”
“那就好。”
莫瑾又跟时寻闲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许是因为学期刚开学，竞选校草这件事竟然还受到了南中学子空前的重视，不出两天，祁琛的票数飞速上涨，已经快赶上莫瑾了，对此，南中内部甚至产生了意见分化——
“我靠那个祁琛是谁啊？凭什么跟我们莫瑾一较高下？！”
“楼上哪位仁兄啊？人家是凭实力的好吧。”
“我承认莫瑾很帅，但祁琛也不差啊——刚开始那几天祁琛甚至没参加，要是跟莫瑾同时上榜，指不定谁更胜一筹呢！”
“所以祁琛的照片是谁放上去啊？还是证件照，一看就是蓄谋已久啊。”
“不会是他自己放上去的吧！”
“祁琛这票指不定是不是自己刷的呢？！”
…………
真正帮忙刷票的莫瑾：“……”
莫瑾叼着吐司面包片，手上忙着打字，用脚尖轻轻踢开后门，一屁股坐在自己位置上。祁琛十分顺手地给莫瑾递了一袋纯牛奶，是开好口子的，眼睛还盯着表白墙官Q的最新一条动态，只见一条新的回复蹦了出来——
【爱喝：祁琛的证件照我放上去的，怎么着了吧。】
祁琛笑了笑，退出了页面。
今天的第一节课是物理课。祁琛再一次因为南中神奇的课程安排感到惊奇，但也只能苦笑着接受。
“同学们安静一下哈。”老吴带着课本走上了讲台，推了推无框眼镜，“咱们今年全市物理竞赛定于本周日举行，我们学校也是考场之一，咱们班这次的安排是全班参加哈。”
“大家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们是希望大家都能去试试，开开眼界，试试自己能力，所以，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们还是希望大家全部参加，好不好？”
一节物理课过后，莫瑾觉得自己脑细胞都死了一大半，干脆把笔一扔，趴在桌子上戳了几下自己的手机，然后又戳了戳一旁整理笔记的祁琛：
“我妈刚给我发消息，说宋阿姨的项目好不容易结束了，今晚在我家聚一聚，你晚上放学直接跟我回去吧。”
祁琛头都不抬，点头应了一声：
“好。”
侯易安一脸意味深长地轻啧了两声：
“大家都在传你俩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冤家，谁能想到你俩下课手拉手，放学还一起回家呢？”
莫瑾听得一脸懵逼，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了过去，侯易安十分敏捷地站起来一闪，在莫瑾踹过来的一瞬间把自己的椅子扶正：
“哼，想不到吧，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谁跟谁下课拉手了？你再造谣一个试试？”
“好啦。”祁琛笑着把炸毛的小祖宗拉了回来，“我这道题上课的时候没听懂，你给我讲讲？”
“哦。”莫瑾收了手机，顺着祁琛把注意力落在习题册上的物理题。读题读了一分钟后，莫瑾又开口了：
“后天要参加物理竞赛，要不你今晚来我家，我跟你再说说物理的竞赛题型？”
祁琛：“……”
侯易安：“……”
侯易安嘴角抽了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我会去的。”祁琛笑道，“现在先讲题，好不好？”
“……好。”莫瑾低头，耳尖微红。
“妈！要我去买点饮料吗？”
莫瑾在家里巡视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饮品，又转悠到厨房，看着正在煮鱼的吴女士和蹲在垃圾桶前正在帮忙择菜的祁琛。
“好像是没有，但是上次你宋阿姨带的果酒还有，你们是喝饮料还是喝果酒？”
莫瑾靠着厨房的门思索了几秒，伸手戳了戳祁琛的后背：
“宋阿姨带的果酒你尝过吗？ ”
“没有。”祁琛直起身，压下了几分痒意。
“那就喝宋阿姨带的酒吧，妈咪~你放在哪里了？我去翻出来。”
“在酒柜第二层，就在最外面，在你眼皮底下都找不到。”吴敏君女士哭笑不得，毫不顾忌地吐槽自己儿子，“长这么大什么事都干不了，尽指望着别人了。”
“会好的，莫莫……”祁琛笑了笑，“是很能干的莫莫。”
“来，干杯！”
宋知华跟吴敏君碰了碰杯，转头点了点两个小子：
“你俩悠着点喝啊，这酒喝着不辣，度数可不小啊！”
“嗯，知道了。”
“话说，祁叔叔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吃饭？”莫瑾撑着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
“你祁叔叔说了，我跟你妈妈两个女同志带着两个半大的小孩子，他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别管他，让他独守空房去吧。”
莫瑾点点头，听着听着渐渐趴到了桌子上。
吴敏君戳了戳莫瑾的脑袋：
“怎么了儿子？醉了？”
“没。”莫瑾伸了个懒腰，“我吃的有点累了。”
祁琛被逗笑了：
“那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上楼。”
“干嘛？”
“你不是说要帮我补习吗？”
莫瑾撑着脑袋思索了几秒，依稀有了几分印象：
“唔……想起来了。”
“啧。”宋知华女士看得有点懵，“你折腾人家什么啊？莫莫现在估计有点醉了，哪能给你补习？”
“别管他们，知华。”吴敏君满脸嫌弃地看着自家儿子，“反正明天也不上课，让他们自己玩去吧。”
“况且，还说不准谁折腾谁呢！”
莫瑾有点不服：
“我才不会折腾他！”
“喏，已经对号入座了。”
“那我先把莫瑾送回房间。”祁琛笑道，“阿姨，你们继续。”
祁琛带着莫瑾回了房间，都给莫瑾调了一杯蜂蜜水：
“怎么样？难不难受？”
莫瑾接过蜂蜜水，喝了一口，又趴在桌子上，下半张脸埋在臂弯处，慢慢开口道：
“有点累。”
“休息一会。”
莫瑾趴在桌子上，眼睛有点红，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祁琛。祁琛单手撑着脑袋，就这样任由他看着，暖黄台灯下，酒气微醺，视线交接，带着些许悸动。
祁琛轻笑了一声：
“看什么？”
“你好看。”
“你也好看。”
“哥。”莫瑾扯了扯祁琛的衣袖，哑着嗓子，“今晚别走了，好不好？”
祁琛顿了顿，扯开窗帘，指了指窗户对面：
“莫莫，我家就在对面。”
莫瑾看了看对面那间房子：
“好远。”
祁琛：“……”
祁琛哭笑不得：
“莫莫……”
“哥哥。”莫莫有点不高兴了。
昏黄的台灯下，哪怕一丝气息都带着点拉扯的意味，祁琛叹了口气——
他拒绝不了，从来都拒绝不了。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祁琛的嗓子有点哑，甚至还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放肆：
“乖，你先去洗漱睡觉。”
莫瑾没有说话，只是撇了撇嘴，看着祁琛。
祁琛叹了口气：
“我哄你睡觉，好不好？”
“好！”莫莫终于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