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亦,哥几个晚上在丽华组了个聚,你去不去?”
傅崇亦眼睛一刻未离电脑,金丝框镜片反着光。
“几点?”
厉艇觉:“九点。”
傅崇亦颔首,表示知道了,玉脂葱白的指尖飞快的敲打键盘,复阅了电脑上的文件,没有差池后,才松动筋骨,咔咔扭酸痛的脖颈。
抬眸一扫,看厉艇觉还坐在哪里,问:“你怎么还不走?”
厉艇觉:“昨天那个小鸭子,你给带上呗,还怪想他身体的味道。”
傅崇亦:“你口味什么时候变了?怎么?和他睡了一晚一日生情?还玩起这种戏码,是不是接下来要玩带球跑系列?”
厉艇觉:“昨天我太心急了,没给他扩张就莽冲进去,结果我摸了一手血,才知道弄伤了他,这不关心他怎么样了嘛。”
傅崇亦知道他什么尿性,狗屁的关心,还不是想上人。
“既然关心,应该给他嫖资。”
厉艇觉露口大白牙:“谈什么嫖资啊,你不是说他欠你钱嘛?从里面扣钱,换句话来说,他陪我睡,债务少一半,也是在帮他减轻负担。”
傅崇亦:“他欠我钱,和你没关系,该给嫖资还是得给他,不然白白让你上?”
厉艇觉:“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的就是我的,分那么清楚干嘛,玩同一个女人也没见着你说什么,你该不会喜欢他了吧?”
傅崇亦漫不经心的点燃一根烟,烟雾撩漫,食指掸掉烟灰,如果他眼睛没那道疤,真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但他的气质是雅瘪矜贵类型,眉如浓墨,眼尾如勾,五官立体,刀削斧凿的轮廓,健壮的身材很吸引女人。
特别是一双异瞳,看人时很危险,待伏狩猎的狼。
厉艇觉也给自己点了根烟。
“我是正常人,喜欢同性的人是病,携带艾滋病病毒,我可不想感染。”
厉艇觉意味深长的“喔~”,腔调转了一个弯又一个弯。
傅崇亦听着他那十八弯的旋转黏嗓腔调,转眸凝着厉艇觉贱嗖嗖的脸,皮笑肉不笑,冷森森的。
眯着眼睛笑着说:“你在敢多说一句废话,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厉艇觉感觉脖子凉凉的,收敛了嬉笑的嘴脸。
“我不说了,我这就走,晚上见!”
厉艇觉真怕他杀了自己,飞也似的跑。
正好傅崇亦的秘书言青鱼走了进来,刚好来了个照面。
厉艇觉想调戏他:“哟,小鱼鱼,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我啊?”
言青鱼无视他,径直越过他。
厉艇觉被无视了也不恼,反而笑呵呵的走了。
宵夜小吃街
余惟觐推着改装的手推车卖甜品,白天就到工地搬砖。
小学都没毕业,没什么文化,自然没有那家公司愿意要,干的都是服务员,一些小兼职之类的,毕竟还要照顾家家。
几分工的兼职,想要还上千万债务,简直天方夜谭,劳命劳碌,八十年都未必还清。
“家家跟紧爸爸,不要乱跑。”
本来是想把家家交付领居阿姨帮照顾的,但奈何领居阿姨在接孙女回家的路上,不小心脚崴了,没办法只能把家家一起带出来摆摊。
热闹喧嚣的街道,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小吃摊,人如潮流,拥挤难促,充满了人间烟火。
余惟觐好不容易才在从多小吃摊找到了一个小角落。
摆好一切要售卖的甜品,余惟觐拿出折叠椅。
“家家来,和爸爸一起坐着等客人。”
刚开张,还没有什么人来买,趁机休息一下。
家家奶声奶气:“爸爸,我想吃那个草莓冻。”
余惟觐:“不行,那个太凉,吃了对你胃不好,爸爸给你带了鸡腿和鸡翅。”
“知道了爸爸。”
家家失落,但也知道爸爸是为自己好,如果吃凉的东西,要是肚肚痛痛,爸爸会担心自责怪没照顾好自己。
我要做个好宝宝,听爸爸话的好宝宝!
余惟觐揉揉家家脑袋:“家家真乖,来,吃个大鸡腿。”
“嚎!”啊呜一口,而鸡腿只是受了皮外伤。
“老板,你卖的这是什么啊?”
摆摊第一位客人,余惟觐热心的一一介绍,生怕自己怠慢了客人。
“这是水蜜仙草冻,这是椰奶冻,这是巧克力麻薯,火龙果麻薯,草莓麻薯,桑葚千层布丁,蓝莓千层布丁,蛋黄椰奶果冻球。”
“我要水蜜仙草冻,草莓麻薯,桑葚千层布丁各来一份,一共多少钱。”
余惟觐:“45。”
“老板付过去了。”
“好的,您慢走。”
余惟觐将打包好的塑料袋递给客人。
打响了第一单,余惟觐小小雀跃欢呼。
“家家!我们成功赚了45块!”
家家也高兴跟余惟觐欢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个客人的原因,也不知是出摊对新人的照顾,陆陆续续有人前来询问购买。
晚上12点,此刻人流少了许多,偶有贮停好奇询问,听了介绍后,纷纷不感兴趣,余惟觐从刚才热情似火跳落冷水,心灵小小的被打击了。
“不能气馁!不要失落,家家亲亲爸爸,给爸爸动力!”
家家吧唧一口脆响,余惟觐又满血复活了!
忽然!余惟觐余光撇见了一个熟悉可怕的人,他定睛一看,是那个男人!
余惟觐心惊胆颤,看见债主,下意识就想要逃跑,可是还有小车摊和家家,而且如果慌乱之间横穿人群跑,肯定会引发现场骚乱,到时候被发现了下场会更严重。情急之下,惊慌的让家家躲进小车摊底下的床。
害怕被发现,余惟觐戴口罩和帽子,低头伪装自己,心里祈祷不要发现自己,快点走!
“崇亦,这里这么脏,人又多,一股子臭味熏天,干嘛要来这里受罪?”
傅崇亦一件素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一条深蓝宽松牛仔裤,一双运动球鞋,乌黑亮丽的头发一根木簪盘起,手里盘着佛珠。
明明是正常不过的搭配,但因为他那张倾世绝颜的脸,清冷端雅的气质曾加了一丝邪魅。
身边还跟着几个身材惹火妖娆的女人,三四个男人。
不过那几个女人似乎很畏惧傅崇亦,都不敢上前亲昵。
“偶尔体验体验,逛逛贫民百姓喜欢的低廉的美食,看着他们花消费低的钱,吃廉价腥臭的东西,还一脸幸福的蠢笨模样,也是一种赏心悦目。”
出生豪门,身价亿万,三代将臣世家,又是家中独子,备受娇宠,自然有高傲的资本。
厉艇觉笑嘻嘻:“你小子坏得很~”
几个男人应声附和:“傅哥说的对。”
傅崇亦耸肩,伪善一笑:“实话而已,本来就是一群寄生臭虫。”随即搂着身边的女人。
女人受宠若惊,一脸娇羞,依偎在傅崇亦怀里。
随行的几个女人很是嫉妒,仇敌凝着那个被搂的女人。
厉艇觉竖起大拇指,随后也搂着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