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

    因为第一人称的限制,会将主角没有注意到的,标出来。

    我被绑在了车上,却没有用绳子绑住,我的手脚是自由的。四周都是车流,我们行驶了很久,我询问得知我身旁两人的名字,一个叫卡瑞,一个叫艾克斯,而后,我听见其他两人都说:“你不会死的。”

    我问:“为什么?”

    他们齐回答:“因为你和我们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他们没有回答。

    我转头看向窗外,而就在前方突然驶来一辆通体黄色的公交车,它一路上撞了许多车,我们的车在紧急情况下与这辆车擦身而过,我向后望去看见那辆车翻过护栏,车身翻倒,没有一个人出来。

    “不要看了。”

    我身旁的艾克斯这样说。

    我疑惑看着艾克斯,他全身发抖,双眼中满是惊恐,我盯着他,说:“你知道什么?是吧?”

    艾克斯的嘴唇颤抖,面色发白,似是想到了什么。

    我抓着他的肩膀,说:“你想到了,只有你说了,才能让我离开。”

    艾克斯摇着头,反复重复“你不会死的”这句话。

    我无奈看向前座的两位,打量着他们,推测他们的年龄在五六十之间,男人神情凶狠,紧抿着唇。女人满脸愁容,似在担心什么。

    男人好似瞧见了什么,眼里闪过光亮,阴森开口:“游戏马上开始了。”

    前座女人也在这时说:“游戏规则,当车停在一家用布支撑的店铺前,你们要拉开车门,尽全力奔跑,躲藏,而我们会在你们身后追赶,一旦被抓住,就代表游戏失败。”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身旁的艾克斯已经稳定了情绪,看着我的手,问:“你要先拉开车门?”

    我点了点头,因为如果他来拉车门的话,会来不及跑。

    车子的确停在了那家店铺前,我快速拉开车门,发现四周都是店铺,那么这被找到的概率无疑是很大的,我立刻把视线落在一处屋顶上,那个屋顶用铁皮做成,但它的下方是空的,虽然窄小,但还是可以挤进去,我迅速跑过去,攀爬墙壁时,我感觉自己身体轻盈,马上要钻进洞里的我,还是输了,因为我被抓住了腿,是位老妇人抓的我,那位老妇人,我没见过,我想着想着,她开口了,她说:“你输了。”我霎时想起她是坐在前座的女人,不过,她的容貌为什么比刚才更苍老了?

    我们走进店铺中,我不想立刻被处决,便拉着老妇人坐在这里,一顿夸赞这里的食物,让她一定不能错过。老妇人犹豫了很久,还是坐下了,我在她对面喝茶,问她:“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乌拉尔。”

    我咋摸着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可实在想不起,也就没想了。我望向远方,看见的是一片热带雨林。这家店铺是用围栏围着,围栏上挂着腐烂的桔子。恍然间,我看见一匹有着驼峰的灰马穿过栅栏。

    我指着那匹稀奇的马,问:“乌拉尔,你有没有看见那匹马。”

    乌拉尔笑了笑,说:”孩子,那是真的,你这样子让我想到了自己的孙儿。”

    这是乌拉尔第一次露出笑容,想必她很爱自己的孙子。

    “您的孙儿也喜欢这些?”

    “嗯,他和你一样对这些稀奇百怪的感兴趣。”

    “那这样我还真想见见他。”我右手撑着下巴,对那位有着同样兴趣的人感到好奇。

    老妇人的手顿了顿,没有说什么。(这里主角没有注意到。)

    过了会儿,那位男人抓着卡瑞和艾克斯回到这儿。

    男人说:“我们该走了,他已经等不及了。”

    这位男人的名字我从乌拉尔口中得知是塔里西,我听着塔里西句中的”他”,思索着。

    我们被他们带到了一座地下城中,而在那里,我看见鸟人、穿山甲人、蛇人等等。我惊恐看着这些,转头看见卡瑞不见了,我张了张嘴,叹了声气。

    被摆了一道。

    我这一路上光顾着注意艾克斯了,完全没注意到卡瑞说出那句话以后,他的恐惧转为平静的心态。

    不用多想,也知道卡瑞是他们找来的帮手。

    周围渐渐黑暗,但慢慢往深处走,会发现前方闪烁着光,走进那里,才知道那是萤火虫。

    我正准备触碰其中一只萤火虫,却被人抓住了手,那人披着长发,在微弱的光下,能看见他的瞳孔分为一个圆形和一个半圆形,我下意识伸手去摸,却被他躲开。

    “这里的萤火虫和外边不一样,有毒。”

    “哦,怪不得颜色是蓝紫色。”

    我小声嘟囔着。

    “阿塞里,阿塞里,醒醒!”

    有人摇晃着我的肩膀。我眨了眨眼睛,看清眼前的人不是那个长发人,是乌拉尔。

    “乌拉尔,我这是?”

    “你陷入了幻境中。”

    幻境?

    ……

    可我总觉得那是发生过的事情。

    然而,也许是为了印证我的想法吧,那人出现在我的眼前。

    “利咖。”

    我听见乌拉尔这么称呼他,他朝乌拉尔点了下头,向我走来,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脸,神情无比眷恋。我由于不忍看他失落的神情,只能把“你找错人了”这句话吞入腹中,让他摸我的脸。却没想到他竟然要亲我,我立即推开他,语气坚定:“我不亲男的。”

    他向后退了一步,脸色黑沉,对乌拉尔说:“您这是敷衍我。”

    “没有,利咖我把艾克斯抓来了。”

    乌拉尔在听到利咖的话后,神情着急,好似不想让利咖误会。

    利咖撇了眼艾克斯,嗤笑:“一个废物而已。”

    说着,利咖把手伸向艾克斯,艾克斯满脸惊恐,向后退,但身后的塔里西挡住了他的退路,艾克斯见无法再逃,腿下一软,跌倒在地。利咖冷笑一声,把手收回,说了一句:“ΦΑΕτο”(吃掉它)

    霎时,所有萤火虫向他飞去,怒吼,辱骂,尖叫在这里一遍遍回响。

    我向后退了一步,心想:这下一个不就该是我了嘛,还不逃就是傻子。

    可脚底却好似冻住,愣是不能再走一步。

    我绝望啊,在心里后悔啊,埋怨自己为什么不让他亲呢,要是让他亲,没准我会是活的。

    我闭上双眼,准备接受死亡的来临,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便抓起身旁沙土撒向他,我听见一声轻笑,眼睛眯开一条缝,瞧见了他离开的背影,放心睁开双眼。

    我摸着刚才快跳出来的心脏,平复呼吸。乌拉尔走来,扶我起身。

    “乌拉尔,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乌拉尔神色复杂,说:“你不记得利咖了吗?”

    我想了想,并不记得有利咖这个人。

    于是,我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会向他撒沙子?”

    这还不简单,我旁边只有沙子可以攻击啊。

    “我没有攻击工具,只能用沙土。”

    “你是不是忘了靴子里的小刀?”

    我看了眼靴子,道:“我忘了。”

    其实,刚才我想起了靴子里的小刀,只是想远程攻击用沙土方便,就没用小刀而已。

    我和乌拉尔坐在河边,我听见她说:“利咖是我的孙子,这片地下城是他建的,专门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变种人,他从前因为变种身份,受了许多人的欺负,后来我将他转入沃格尔哥学院上学,他有天回来,兴高采烈告诉我‘我今天遇见了一个人,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会用平常的眼光看我。我终于被认同了’我听到他这话时,感到心酸。我从没想过那孩子这么在意他人的看法。我于是告诉他不用在意他人的眼光,你就是你。而那时他说了一句话。”

    我想那句话和那个人有关系吧。

    “他说,我知道了,有人告诉过我,我是自由的个体,不应受他人的限制,而折断自由的翅膀。我听到这话时,就知道了这句话是谁说的。”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阿塞里。”

    这不是我的名字嘛,我转头,满脸惊讶。

    乌拉尔看着我的脸,说:“他和你一样的名字,一样的样貌,你和他唯一不同的点是,你的眼睛是异瞳。”

    原来是这样,戴美瞳的原因是这样啊。

    我摸着自己的眼瞳,这样想。

    “所以你把我抓来是因为我很像利咖口中的他?”

    “嗯,我这次出城的目的是为了找艾克斯,却没想到碰到了你。抱歉,骗了你。”

    我摆了摆手:“这是我个人意愿。”

    是我自己太饿了,没忍住食物的诱惑。

    “他是不是不在了?”

    我无意识地说,瞥见乌拉尔犹豫的模样,忙解释:“这是我胡说的,没有咒人的意味。”

    “我明白,孩子,他的确是去世了,是被艾克斯害死的。艾克斯嫉妒我的孙子,便策划了一场意外事故,就是你看得那场事故。”

    “所以那个事故是……”

    “是我设计的,为了让他恐惧加深。”

    我想起那场事故,手脚发凉,不知为什么。

    “您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这冰冷的质问声,一听就知道是谁。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举着右手,说:“抱歉,是我让乌拉尔过来的。”

    “你和她很熟?”

    我感受到温度降了十几度,立刻谄媚一笑:“没有,不熟,不熟。”

    然而,温度没有上升,反而又下降了些。

    我奇怪地看了利咖一眼,发现他的眼睛成了平常人的双眼,没有了那个半圆形。

    “利咖,我们现在就离开。”

    乌拉尔说完,便示意我一起离开,我跟在乌拉尔身后,瞧见利咖站在河边,低着头,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落寞。

    “乌拉尔,利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乌拉尔向四周打量,说:“利咖的眼睛有透视功能,能看清万物最原始的模样,比如他看人,就是骨骼,看植物……”

    我打断乌拉尔的话,说:“乌拉尔,我想说的是他的眼睛不应该有一个半圆形吗?”

    乌拉尔愣住,小心开口:“你看见的是这样?”

    “也不算,我只在幻境时看到一次。”

    “啊……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他握着我的手告诉我不能碰那些萤火虫。”

    ……

    乌拉尔听到我的话,眼泪涌出眼眶,对我慈爱说:“孩子,你会记起来的。”

    我……要记起来什么?

    乌拉尔将我安排在卡尔美街253号,我看着这栋现代房屋,又看了看周围的原始草屋,若无其事走进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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