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

    这一路白苏为了照顾这人的伤口也是行走的小心翼翼,累的满头大汗,吭呲吭呲走了好久才在一个茅草屋前停下来。

    这是猎人打猎的时候专门用来歇脚的地方,看着已经荒废了很久,外面破败不堪,但是里面遮风挡雨还是没问题的,这也是白苏过来的途中偶然发现的,没想到这时候竟然派上了用场。

    白苏把外套脱下放到茅草席上,然后把人轻轻放上去,这人身上的伤口太多,需要花点时间清理。

    她一直跟在父亲身边学习医术,虽然不精但是处理这些伤也够用了。

    这人身上伤口很多,但是小伤居多,主要就是背后的伤口很深,深到可依稀看见白骨,旁边还隐隐还冒着黑气。

    还好人早已晕死过去,白苏下手便肆无忌惮了,但是清理伤口的过程中少年还是因为太过疼痛出现了几声冷哼。

    白苏擦擦自己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总算处理完了,她从这人衣服上扯下最后一块布料和着草药绑在伤口上,然后再次检查了全身,确认没什么落下的伤口了。

    现在该做的都做了,白苏只能祈祷这人福大命大,能撑过这一关。

    白苏处理完之后出来茅草屋透气,竟发现已经到了黄昏,太阳都快要下山了,她太过专心竟然忘了时间。

    她暗道糟糕,在少年身边放了一块饼便匆匆忙忙往山下赶,跑一会走一会,途中还因为没注意脚下的石子还摔了一跤,稍微调整过后又继续出发,紧赶慢赶总算在太阳完全下山时赶回了家。

    家里大门紧闭着,这个时候没人在家,白苏拿出钥匙进门,把草药放到屋子里便开始起火做饭。

    做好饭之后白苏把饭菜放到食盒里,向着百草堂走去。

    还没到百草堂,路途中就远远看见白及跟一帮年纪差不多的小孩用木剑互砍,你一招我一式的,看着有模有样。

    余光看到匆匆赶过来的白苏,他便停下了动作,言语中满是奚落:“你还知道我们没吃饭啊,我以为你在山上被野兽吃了呢。”

    周围一阵哄笑声,都习惯了白及这样对待白苏的方式。

    白苏无视他,拎着食盒向百草堂走去。

    他在身后一跺脚,气恼道:“果然是没爹没妈的,不知礼数教养为何物。”

    “爹,娘,我今天来迟了。”白苏刚进本草堂的门就低头道歉,一副乖顺的模样。

    母亲林义芳抬头撇了她一眼没搭话,又低下头继续用算盘算着账。

    父亲白静远在给客人写方子,抽空回应道:“无妨,好在你平安回来了,太阳落山之前我让及儿去寻你,你可见过他。”

    “嗯,他在后面,等会就到。”白苏回答道。

    话音刚落,白及就气喘吁吁赶到了,口中嚷嚷着:“吃饭吃饭,快要饿死了。”

    边说边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用有威胁意味的眼神瞪着白苏。

    白苏自是明白其中原由,未作理会。

    几人吃完饭之后回了家,留她一人在百草堂忙碌,做着收尾工作。

    今天那人的伤她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下,还远远不够,她翻箱倒柜一阵寻找,把需要用的药材包了起来,明天还需要进山一趟。

    第二天忙完家中事务,白苏又拿着东西匆匆忙忙进山了。

    昨天的饼还在原处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人应该中途没有醒来过。

    她先是把人靠在自己身上,把煎好的药用汤匙一点点喂进去。然后又把全身的伤口消毒用药粉撒了一遍重新包扎好。

    背后的伤口因为太大需要缝合,白苏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紧张在所难免,等她忐忑的再次的查看背后的伤时却发现伤口跟昨天相比似乎恢复了许多,脉象较于之前也平稳了许多。

    白苏惊叹此人的恢复能力,犹豫之后还是放弃了缝合伤口的想法。

    第三日,她又再次进了山,按照那人的恢复速度,可能这两天就可以醒过来了。

    白苏越想越高兴,心里的石头总算要落地了。

    她到茅草屋前推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屋内情况。一双大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人行动敏捷,杀气外溢,手上的力气大到她喘不过气来,身子也被身后的人钳制着动弹不得。

    手上的药瓶“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你是谁?“白苏颤抖着,用嗓子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字。

    再看屋内,受伤的少年已不再原地。

    身后的人看了眼地上的药,手中的动作并未放松下来。

    “我说你答。”语气低沉冷淡,让人不敢违逆。

    白苏赶紧点头。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到山中采药,发现你浑身是伤躺在溪边,就把你带到这里养伤。”白苏声音颤抖,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

    “你是谁?”“我只是住在附近的居民而已,您的伤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白苏生怕哪句话说错,这人就一手了结了她。

    “这里是哪里?”

    “东阳城。”

    “东阳城?”

    “对,东阳城,我们现在在东阳城附近的山里。”

    身后人手上的力度松懈下来,白苏摆脱了他的束缚,赶紧挣脱出来,捂着自己的脖子赶紧跟他保持距离。

    她低着头缩在一边,尽量让自己没有存在感。

    许久,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抬起头来。”

    白苏缓缓抬起头,强迫自己直视他。

    对视的瞬间,她还是被这人眼中的威严压制住,明明看着年纪不大,为何会有如此淡漠深邃的眼神,太有压迫性,白苏立马将眼神移开。

    白苏是用他更柔软的里衣撕成布条包扎伤口的,所以现在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都是一条条的破布状,外面套了一件外衣,这种搭配实在看着有些滑稽,跟他冷峻严肃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为何要救我?”他又开口。

    “医者仁心,岂会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但是现在看这局面,她倒有点后悔救了这位怪人。

    少年背在身后的手抽出来,一个袋子直接扔在了白苏身旁,伴随着银物碰撞的声音。

    “报酬。”

    说完不等白苏反应过来,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白苏等了一会,确认已经没人了,整个人才放松下来摊在地上,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刚刚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这人手里。

    天杀的,以后不能随便救来历不明的人,这人看着长得那么好看,结果却是个变态暴力狂。

    她又看了看地上莫名其妙出现的钱袋,还是拿起拍拍上面的灰,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没出息放到了衣服口袋里,“还好人大方,也倒是没白救。”

    已经晚秋了,河岸边的桂花树也开花了,香味四溢,和着秋风,让人心旷神怡。

    白苏在河边的桂花树下专心洗衣服,忽然,一道男声在她身后惊喝,白苏吓的一激灵,差点就要掉进河里,待堪堪稳住身形后愤怒转身,这才看见来人。

    李泽云笑得开心:“你怎地还是这么经不住吓。”

    白苏转头用洗衣槌继续敲打着衣物,丝毫不在意他的调笑,道:“许久未见你了,莫不是你又干了什么坏事,让李员外又罚你禁足了。”

    李泽云是城中首富李员外的独子,祖上积累的产业非常多,跟官家也有合作,涉猎范围很广,就连白苏家的医馆铺子也是他家的,是东阳城有名的富豪。

    但是到了李泽云这里,整日不是花前月下,吟诗作赋,就是高山流水,浪迹浮踪,对家里的事业不管不问,这可把李员外气坏了。

    李泽云听出白苏话里的调侃,也不生气,无所谓的说道:“确实是有这么回事,但这次我可没干坏事,是我爹非逼着我让我去瀛洲修仙,说去磨练磨练心性”

    “修仙?瀛洲现在收弟子门槛都这么低了吗?”白苏轻声嘀咕。

    她又继续道:“不过听说他们收弟子都是看缘分的,要是你真的有仙缘,何不尝试一下。”

    李泽云倚靠在桂花树旁说道:“那我大抵是没有仙缘吧,那个白胡子老头讲话故作高深,说我来的不是时候,日后时机成熟自会相见,我才不想和他再次相见,修仙有什么好的,规矩繁多琐碎,无趣至极,我宁愿在红尘中浪荡潇洒,自由自在过一生。”

    白苏叹口气道:“怪不得李员外整天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摊上你这个儿子,家门不幸啊,诺大的产业说不定就要被败光喽。”

    李泽云冷哼一声:“他老人家身体年轻着呢,这不是还有个刚会跑的弟弟。”

    “对了,忘了正事。”李泽云说道:“过两天中秋节,要不要一起去街上看灯会。”

    白苏有些疑惑:“为何会想到约我,你的那些知己呢?”

    她对李泽云风花雪月的韵事也是知晓一二的,每到这种时候,想要约他的女子都得排队。

    李泽云突然被问住,故作无奈叹气道:“本少爷最近桃花运太好,要约我看花灯的姑娘太多了,为了避免她们吃醋打起来,我决定一碗水端平,只好忍痛把她们都拒绝了。”

    白苏心里翻了一万次白眼,说道:“你倒是不怕那些姑娘看到你中秋夜跟我在一起,把我绑起来拿鞭子抽。”

    她曾经亲眼看到过两个姑娘因为李泽云互相吃醋打起来,两个姑娘看起来都是优雅淑女,但是打起架来真的丝毫不含糊,又是扯头发,又是指甲挠脸,那场面实在壮观,让白苏到现在仍旧记忆犹新。

    李泽云有些无奈的上下打量了白苏一眼,道:”这个你倒不用担心,你这瘦不拉几,看着发育未完全的样子站在我旁边,别人除了联想到我虐待我家丫鬟,倒是联想不出来别的了。”

    白苏听罢气得要死,衣服也不洗了,扔下洗衣槌就要来打他。

    李泽云边笑边跑,边跑还边对身后的白苏挑衅,白苏越气他越开心。

    “你家好歹是开医馆的,吃药补一补也不是什么难事。”李泽云突然良心发现,开始关心她。

    白苏道:“我爹都说了我身体是健康的,这个跟遗传有关系,可能我亲生父母都是瘦子吧。”

    她不是白家亲生的,倒也从来不避讳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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