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白苏吓的赶紧摆手解释道:“您搞错了,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就是来送个东西,现在就要走了。”

    白苏说罢抬脚就要走。

    谁知那人不死心,用身体拦住了白苏的去路,调笑道:“哎!你看你着什么急,我刚刚那是开玩笑的,看姑娘这么单纯,肯定不是这里的人。”

    白苏尴尬地笑了笑,还在酝酿怎么回答,那人又笑着开口:“你应该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巧了不是,今天画姬姑娘也在,你何不与我共饮几杯,一起欣赏她的物资。”

    这人嘴里说着商量的话,眼神却粘在白苏身上,甚是猥琐。

    “不了大人,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事情,您吃好喝好,我就不奉陪了。”白苏仍旧赔笑。

    她有心想离开,但是这狭窄的走道都被这人魁梧的身形全挡住了。

    那人见白苏不给面子,突然变了一副脸色,直接大力拉住她的手臂,狠声说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打听打听我威爷在东阳城的名号,赏脸邀请你是给您面子,你倒还给我装起来了。”

    说着便硬扯白苏的手臂要把她往自己身上拉,威爷身后站着几个人,应当是同行的,此时都是一脸为难,有人想上前但是又被其他人拦住了,有一人小声说道:“你不要命了,咱们可得罪不起他。”

    拉扯中悄然伸出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拦下了威爷的动作。

    夫诸笑说道:“威爷久仰大名,我家丫头甚少出门,不太懂规矩冲撞了您,我替她向您道歉,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她这一次。”

    他语气平淡,但是隐约能听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仪,让人不自觉臣服。

    威爷向来张扬跋扈惯了,他看夫诸并不眼熟,稳住气势不屑道:“你是谁?”

    “这是夫诸公子。”宁宁开口道。

    “没听过,你算什么东西,我威爷看上的东西,谁敢说一个不字。”

    白苏心下一惊,再看夫诸,果然脸上笑容已经敛去,眸色渐冷,浑身瞬间带上了肃杀之气。

    但也只是一瞬间,夫诸又换回了之前的笑意,上前拉住了威爷的手腕,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那威爷听完,神情忽然呆滞涣散,身上的戾气顿时消失不见。

    一旁赶来一名女子,也穿着薄纱,隐隐能看到身材姣好。

    她挤到威爷身边,抱着他的手臂,语气甜腻:”大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奴家好找,大家都在等你呢,我们快些回去吧。”

    说罢看了夫诸一眼,便拉着威爷走了,威爷也很听话随那女子摆弄。

    附近先前一些有意无意探来八卦的眼神,也都随着威爷的离去消失。

    白苏悄悄叹了口气,这人又帮了他一次。

    夫诸已经落座,经过她身边时一个眼神也没给她留下。

    她还是上前,郑重的对夫诸行了一个礼:“多谢公子再次搭救。”

    夫诸还是那副懒散散的样子,不作答。

    宁宁见状,解围道:“姑娘无需放在心上,今天你也是因为给公子送药才被为难,公子帮你理所应当,只是那威爷早就臭名远扬,睚呲必报,你应该多加小心才是。”

    白苏点点头:“感谢姑娘提醒,我会注意的,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白苏转身欲走,人群中却突然一阵骚动,一旁有人惊呼:“花姬姑娘出场了。”

    白苏随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二楼一女子身着大红衣裙,身姿窈窕,借着空中红色绸缎,身轻如燕,飞身至舞台中央,裙裾随风飘扬,宛如九天仙女。

    她的面容掩在红色的面纱中看不真切,但是那眉眼含笑,净显媚态,让人浮想联翩,盈盈一握的腰肢随着清冷的乐声起舞,举手投足见宛若翩翩舞动的蝴蝶,舞姿轻盈,双臂柔弱无骨,脚下步步生莲。

    众人皆屏住呼吸,沉浸在这优美的舞姿之中。

    一舞跳罢,众人还没回过神,有人大声鼓掌,喊道:“好!百闻不如一见,花姬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接着掌声欢呼声四起。

    花姬向众人行了一礼,随手取下面纱,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

    怪不得是花魁,这张脸长得妖艳,但是却没有什么攻击力,她似乎很懂的大家喜欢什么,一瞥一笑尽显憨媚。

    白苏也看呆了,直到人群中有人扯了一下她的胳膊,她浑身一惊转过头,方才的阴影还未散去。

    李云泽脸上讶异之色明显,说道:“我还以为看错人了,你怎么会在这。”

    白苏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支吾了半天,李泽云看不过去,拉着她往外走,说道:“还是先离开这吧,乌烟瘴气的,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似乎在躲避什么。

    白苏后来在邻里间多方旁敲侧击,才知道原来这威爷是县令大房所生,名叫李威正,大房身子弱,好不容易怀上这一胎,还是个儿子,自然极尽宠爱,一不小心就给惯坏了,他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压弱小,横行霸道,众人敢怒不敢言,有人怕马屁叫他威爷,这名自然而然就被喊开了,好在威爷目前没有捅出什么大娄子,所以县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距离上次红袖坊 那事已经过去了几天,虽然这几天一直风平浪静,但是白苏的心一直悬着放不下来,总觉得按照李威正的性子这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这天白苏又听巷口几个老人家在闲聊,听说那威爷自从上次离开红袖坊后,就一直卧病在床,整日昏睡不醒,好不容易醒来时就彷似受了什么惊吓,脑子不清醒只会喃喃自语,又哭又闹的。

    大房找了许多大夫,甚至还找了巫师驱邪,都没见好转,急得整日以泪洗面,就连红袖坊的一众人都被拉过去审问了。

    白苏想起红袖坊那日的事情,感到一阵心虚。

    白静远也被叫过去给李威正看病,白苏好说歹说白静远才愿意带她一起去。

    县令府位于城中心,整个府看上去很大很气派,只是如今府中却一片死气沉沉,下人们都沉寂不语,只顾低头匆匆前行。

    白苏拿着药箱和白静远两人跟随管家往府中深处走去。

    两人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厢房前停下,房门此时紧闭着,门前站着两排人,一排看穿着是下人,另外一排白苏看几个人有些眼熟。皆是城中的大夫,看这架势,是把城中稍有名气的大夫都请来了。

    她们两人也在这排站定,四周无风,白苏却感到一阵寒意,不禁裹了裹自己的衣服。

    她悄悄打量起这里,窗户和门上贴满了符纸,其中一个窗户旁还放了一个八卦阵正对着窗户。

    门内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似乎有人在低声说话,也似乎是在唱歌,声音沉稳富有节奏,只是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依稀还能听见铃铛声。

    过了好一会,这声音才停下,厢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为首的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子,面色疲惫,面容枯槁,但是仍旧强打着精神跟屋内的人说话,恭敬的请出他们。

    门内陆续出来了几个人,这几人打扮很是奇怪,穿着宽大的五颜六色的衣服,头上戴着五佛冠。

    旁边有人小声嘀咕:”莫非真是妖魔作祟,竟然连巫觋也请来了。”

    又一男子发出浑厚的声音:“哼,装神弄鬼。”

    旁边的人还想说些什么,那边管家已经招呼人进去了。

    那名中年男子也客客气气的把一众人请进门。

    这时,白苏才反应过来,这人莫不是李县令。

    听说这李县令不过三十出头,正值壮年,如今好像一下老了十几岁,两鬓也有了几缕白丝。

    几人进门排排站,房间内药草香和烧符纸的味道混在一起,倒也不难闻。

    李威正就一动不动躺在房间的床上。

    这人皮肤青紫,印堂发黑,嘴唇呈灰白色,相比前几日见到他时的粗壮魁梧身材,竟是消受了许多,白苏刚进门时差点没认出来。

    看来李县令也用了很多种办法,现在叫来大家,恐怕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大夫轮流坐下给这人把脉,几人摸完脉象皆是有所顾虑,沉默不语。

    白静远先是摸了手腕,然后又摸这人中指。

    沉思了一会,白静远转身对李县令道:“少爷这脉象,确实像被污秽之物冲撞了,小人不才,若是病理原因还能帮得上忙,但是这......小人确实不知该如何啊。”

    其他几人纷纷附和。

    李县令似乎早就料定了这种结果,叹口气说道:“怪我平时对他管教无方,如今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成了这幅模样,如若能有方法让他好转,就算要我这条老命去换,我也愿意。”说完竟似有泪花在眼角打转。

    白苏有些动容,不管这李威正平日为人怎么样,但在父母这里,永远都是被疼惜爱护的,不过如果不是李县令的纵容,也不会让李威正平时这么作威作福,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如今还要受这种罪,这条小命也不知道还保不保得住。

    “我等不才,不能替您分忧,只是县令莫慌,少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好起来的。”有人一旁安慰。

    这种话估计李县令这几天听得够多了,并未给出反应。

    又有人出了注意:“如果说是普通的妖鬼作祟,以那巫觋的能力,肯定能赶跑他们,但是如今巫觋好像也不能帮助少爷摆脱危难,相比此物难以对付,县令何不去寻找瀛洲的帮助,听说瀛洲的仙人虽然低调,但是很擅长除魔卫道,要是以您的名义去请他们,他们肯定愿意下山相助。”

    “我怎么没想到。”李县令这才反应过来,像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

    他赶紧喊来管家,郑重说道:“你现在立刻安排人去一趟瀛洲找无华真人,一五一十告知此事,请求瀛洲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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