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枝坐在李梦然的出租屋里,静静等着她化完妆,她内心有些许紧张开口试探道。
“梦然,我可以试试你的工作吗?你能帮我介绍一下吗?”
李梦然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嗤笑一声:“小枝跟我紧张啥呢?平时也都这样就好。”
“不过,我的工作不知道你能不能干得了。”
她转身从衣柜里拿出几件吊带裙丢给郁枝,抱臂笑道:“去试试,晚上和我走。”
郁枝看着手里暴露的裙子,虽犹豫但还是换上了,李梦然给她化了个妆到了晚上带她走到了一家夜店。
人声鼎沸,灯红酒绿,她们前脚刚踏进去,就有一个稍胖的中年男人迎过来说道:“梦然,你终于来了,八号包间。”
“怎么还带了一个美女,这是?”
李梦然把郁枝往前推了推:“这是我朋友,郁枝。您上回不是说却人手嘛,我就把她带过来了。”
那男人上下打量着郁枝点头道:“这姑娘真是漂亮,梦然你今天带她熟悉熟悉。”
李梦然带着郁枝进了包间,此时已经站了几个姑娘,她们赶紧排好一行。
“那个穿蓝色衣服的,过来。”
郁枝看看其他人,只有她一个人穿着蓝色吊带裙,内心有些忐忑地走了过去到了男人身边缓缓坐下。
“思浓,这长得真像婠婠呀。”
被叫做思浓的男人轻笑一声:“会喝酒吗?”
“会,但是不会喝太多。”
裴思浓指着桌上的杯子道:“一杯五百。”
李梦然有点担心地看着郁枝,但下一秒钟郁枝就拿起桌上的酒杯一杯一杯地灌了下去,她很需要钱,就比如要平摊的房费,父母的生活费,自己的吃饭钱。
酒精在她胃里翻涌,在大脑里蒸发冒出气泡来,郁枝整个人看起来晕乎乎的,可脑里却异常清醒,家族遗传的基因让她对于酒精带来的晕眩感抵抗力很强,她弯着腰从裴思浓手里接过钱道:“谢谢。”
“你第一次来做这个?”裴思浓边点烟边说。
“嗯。”
郁枝低头打量着他腕上带着的手表,表盘做工精致,价格不菲,她脑里早已被金钱填斥,或许这是自己翻身的一个好机会。
她抬眸朝着那人轻笑,因着醉意而神情迷离,更具一番风味。
这场酒局持续到很晚才结束,临走前她像是恋恋不舍地询问裴思浓:“您下次还来吗?”
裴思浓怔了怔,认真看着她的双眸:“说不定。”
郁枝和李梦然互相搀扶着回了家,懒得卸妆往床上一躺,闭眼就睡。
第二天清晨两人才好好地琢磨起这事来。
“小枝,这可是个贵客,一杯酒给你五百,长得也不错,说不定是哪个公子哥。”
郁枝沉静下来,一个富家子弟怎么能看得上她?自己虽然昨天被金钱蒙了心,但知道自己身上肯定有吸引他的地方,是自己与婠婠相似的脸吗?
婠婠……
自己或许可以因此弄上一笔钱,但他或许身上有什么缺陷呢?
“小枝你到底听我说话了吗?”
“抱歉,梦然。我想他要我联系方式应该是因为我长得像他喜欢的人,但是那个人可能是他得不到的。”
“嗯?此话怎讲?”
“昨天我听见他朋友说我长得像'婠婠'而且他很想让我喝酒,应该是婠婠平时不会做的事情,他很想看到婠婠这种狼狈的姿态。”
“这两人,不一般。”
“枝枝,你想得还挺稠密的,不过我就是想说能攀上这个就赶紧攀上吧,不然以后你会后悔的。”
郁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夜色阑珊,郁枝刚刚结了工钱打算去附近的小吃摊上买份夜宵,刚刚路过公园只见一个男人拿着酒瓶坐在长椅上,她刚要略过,却发现那人和裴思浓十分相似,一过去细看果真是他。
“喂?”
裴思浓抬起头,看到是她似乎很欣喜:“婠婠?”
他歪着头又盯着郁枝了几秒,幽幽垂下头道:“你不是婠婠,婠婠不会穿那么土。”
“我今天没有钱给你。”
郁枝感觉好气又好笑,她弯下腰来盯着裴思浓的通红的双眼:“我今天有钱了,请你吃饭好不好呀?”
裴思浓抱紧膝盖将头埋进去没理她,她也不恼静静坐在他旁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来。
“我可以帮你,或许有的感情需要激一激才知道她多喜欢你。”
此时的裴思浓才抬起头来正视她:“我对感情不通,但你也别想骗我,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蠢货,还不是为了钱?
但其实她感觉裴思浓对她总是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吸引力,像是有某种纽带缠绕着他们一样。
“钱,我想要钱。”
“果然。”他坐起身子来,他冷笑一声,然后将手里的啤酒洒在草坪上:“这杯我敬你,祝我们合作顺利。”
郁枝掏出手机给李梦然发出消息告诉她今晚不必替她留门。
两人并肩走在昏黄的灯光下,影子像互相依偎在一起,血肉并生似的。
裴思浓把郁枝带回了他家,偌大的江景平层布置得格外温馨,茶几上还摆放着各种可爱的小物件,一张婴儿照片吸引了她的视线。
照片上的小孩刚刚出生,脸皮皱巴巴的,样子称不上多可爱。
“你别乱动别乱看,今天晚上住那间卧室。”
她点头答应着,心里默默想着,一个成年男人家里竟然摆着一张婴儿照片,这是他和婠婠的小孩吗?是婚内还是谈恋爱的时候?可怜的小孩。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她冷不丁的开口道。
裴思浓听到这句一顿,他脚步虚浮走到郁枝面前,那身酒气猛地朝她扑来:“叫爹。”随后又看着郁枝惊愕的表情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看你那怂样。”
“婠婠面前叫阿浓,私下叫我裴总吧。”
虽然他那死老爹还舍不得让他接手他那破事业,但当把老总还是挺畅快的。
果真是喝醉了,与昨日简直是判若两人,郁枝心道。
对面的人将身体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昏暗的灯光映射在他的脸上,他整个人像是舒展开来也像是泄了气。
“婠婠明天要订婚了,和我表哥。”
“我想祝福他们,但我发现我做不到,表哥那个人明明事事都不如我,做事拖拖拉拉,性格优柔寡断的,也没有我那么喜欢婠婠……”
“真不甘心啊。”他吐出一声重重的鼻息,眼泪此刻也从眼角无声地滑落而下,顺着脸颊留下了一道若有若无的泪痕。
郁枝轻轻坐在他身边,心里轻声与他说了声抱歉,自己提出的计划本就是不切实际的,没想到他还能答应。此刻的她有些许心绪不宁。
气氛有些许沉静,夜色已深,人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