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的并肩也换不过她的拒绝,裴思浓又一次被狠狠地推开。他的玫瑰好像长着刺,每次他想伸手触摸她柔嫩的花蕊,想将她的根茎采摘下来,都会被那附生的小刺刺得鲜血直流。
他最喜欢窗外的雨滴顺着玻璃窗一滴滴地滑落,然后在冰冷的窗子上吐出一口热气来,轻轻滑动手指把自己的名字写下,而每当这个时候莫凝婠就会笑着用手把它一涂,靠在窗边笑他幼稚。
可现在不是小时候。
他忘记了什么时候与婠婠渐行渐远,可能是她第一次忘记自己生日,也有可能是她一声不吭的出国,更有可能是他第一次不回她的消息?
他不记得了,他内心总是坚持着他应该爱她,她也应该爱他。
可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收到他订婚请柬的时候他都快要疯了,为什么偏偏是他表哥呢?自己真是可笑,让他同在英国的表哥去照顾婠婠就是个错误。
本是关心却反而弄巧成拙,错就了一对璧人。
呵。
裴思浓默默将烟头碾碎,看着烟灰静静泄在烟花缸里,火心子也悄无声息地熄灭,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一种快然之感。
他听从朋友的安排,与他们一起进了夜店,包间里站了十几个姑娘,有的抬首挺胸,有的畏缩地掐着手。
他本来兴致恹恹,却见一宝蓝色衣裙女孩走入房间,她乌发挽起,娇唇轻涂口脂,神情是那么漠然,给人的感觉又那么纯净。
更重要的是与婠婠极为相似的脸蛋,他气息紧张,眼皮发颤,目光如炬地看着那个女孩,他不知自己是如何心态,是看着商品还是透过她看自己的旧情人。
他云淡风轻地与她闲谈几句,心中的恶趣味却在作祟,撒旦促使着他给她难堪,用着金钱诱惑那女孩让她失态。
可她匆匆灌下几杯酒,脸色潮红,呼息不稳,自己心里却又是说不出的难受,算不上是多畅快。
婠婠,婠婠,你真是害我不惨,我竟因着这人与你相似面容而心生怜悯。
他那双想夺下酒杯的手始终没有动作,眉头紧皱,嘴角确实轻蔑地扬起。
他不知那女孩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却又对他讨好地笑,娇滴滴问着他会不会再来,笑意不达眼底。
这样不好。
他却又望着那双眸子不知所云,抛下一句“说不定”就匆匆离去。
他轻轻踢了脚墙,不顾衣上的灰尘而倚靠着,内心被极大的愧疚与不安填满,与之而来的是些许的兴奋与新鲜感。他暗骂自己是败货又不禁回想起那女孩的笑。
总是感觉不对,她身上的气息让他感到温暖平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莫凝婠要订婚的前一天晚上,他快要疯了,深夜闭眼,凌晨就醒,天是蒙蒙亮,心确实昏昏暗。
他一整天没吃饭,阖着眼,睁着眼都是在想他与莫凝婠的点点滴滴,到了黑夜便是抱着酒瓶子瞎转,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公园,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不禁感叹人生的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他神志已经不清了,恍惚中只见一窈窕身影脚步轻快,朝自己走来,她语气轻柔,身上气味是那么好闻,和和缓缓地看着他。
婠婠?
不是婠婠,她不会穿那么土,前几年的裙子款式她不会让它出现在自己视线里。
“我没钱给你。”自己内心求着那女孩走,他们这些有钱人最怕被这种人敲上一笔,话出口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该说“我破产了”而不是“我没钱给你”。
也许是酒精作用与婠婠的魅力,他竟然破天荒地答应要和她合作,还把酒精喂给了小草,以示天地。
莫名其妙的,他带她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