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误打误撞,在一次战友的聚会上碰见了凌深的儿子,也就是凌江。
韩季文已经走投无路了,便看着正在逗路南忱的凌江,笑道:“你好小朋友。”
路南忱刚收了这个特帅小哥哥的糖,心情很开心,糯糯的小奶音叫:”妈妈,这个哥哥人好,给我糖糖!“
“哦~这样呀,那阿路喜不喜欢哥哥?”
“喜欢!”12岁的凌江在一旁脸红加被萌化。
好可爱,这小糯米居然会说喜欢他,只是一颗糖而以,韩季文摸了摸小凌江的头,轻声道:“阿姨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小凌江认真道“嗯!我爸爸说助人为乐是好孩子”
“那阿姨,拜托你以后,见到弟弟保护好弟弟,好不好?”
“好!”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小凌江也是很乐意的,之后,两人的第二次见面,当时,凌江高考填志愿时,正是犹豫不决的时候。
凌深想让他和家族一样保家卫国,但他亲眼见了凌深的一个战友被子弹打了20多个子弹,亲眼看着他因为救自己血一点点流干。
他在躲避,在逃,敌人在追捕,凌深带他到了一个小山里,很安静,不会打扰到,敌人也不会轻易找到。
凌江也借此将自己封闭起来。
之后恰巧碰见了正在找韩季文的路南忱,蓦然起了十二岁的那个承诺,他想保护他,不想他哭,不想他受伤,想让他笑……
高考志愿,他几乎毫不犹豫选了参军,或许是一个承诺,亦或是那份珍视。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人,也是他愿用其一生去守护的人.韩秀文笑着对自己儿子说:“他可是个很好的人呢,看见你们都平安快乐,我也放心了.”
凌江一听到在夸自己,脸唰得红了。
“妈妈,我下去交钱。”路南忱少打一瓶点滴,他将针头拔下,凌江上前去搀他,“我交过了,你在床上躺会吧。”
死而复生的三好学生路小忱丝毫没忘记自己后天就要开学这件事,也更没忘自己作业还没写完。
要疯了.
“啊,我想回酒店整理一下行李。”
“我整理好了”
“………怎么这么能干呢,田螺姑娘。”路南忱笑着评价了句,却猛得想起他妈妈还在.
转头看见韩季文一幅不打扰你们年轻人,歪头躺着小憩“你们出去散步吧,我躺会。”
凌江突然想到什么,将自己的大衣套到路南忱身上,“外面冷,你先等会。”
”随后簌簌跑了出去。
路南忱将大成扣子扣到顶,还有凌江残余的温温,像冬日的暖阳,雨天的伞,夏天弥漫橘子味气泡饮料,渐渐地蒸融了岁月流年。
让人不禁想再靠近这温暖。
抬眸,温暖朝他走来……
迎面的,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一把灰色的轮椅……刚升上去的暖意像从内转到了外,路南忱红着脸,浑身上下都写着我不干。
“我没残!身体尚且健在!”
“医生说,不可过量运动,听话,乖“凌江摸了摸他的脑袋,言语多了分不容反驳。
“ No!我拒绝”路南忱跟他僵住.
直到一位拐着拐仗的老奶奶小声和他老伴说了句:“老头子,我就说这医院好吧?看,人小青年腿好了激动得脸都红了。”
声音其实不算小,两人都能听见凌江挑了挑眉,“小青年?”
路南忱啊了声,认命般坐上腿残专属。医院外有一个小花园,平常也都有卖一些清淡小吃的,其中也不凡一些颇受老年人欢迎的乌东面,米糕什么的.
“江南米糕芋泥银杏糕……”丝毫不记得自己是个“残疾人”的路南忱的肚子叫了声,偏偏他顶喜欢吃的米糕人最多,他看了眼近10米长的队伍,瞬间放弃,凌江笑了笑,”你待在这看花,我去排。”
路南忱打开手机拍了张花的照,又给自己男朋友背影来了张特写,欢迎观看医院养胃第一天,我是王播小路,眼前这位,是我们大帅逼男朋友,嗯,正在购买原料,让我们静静等待米糕吧…现在……”
他蓦得被人撞了下,皱了皱眉,抬眼看那人,竟是有些像秦清。秦清不是被抓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还是说,看错了……
但这几日的谨慎经验告诉他,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疏忽害了所有人,而且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凌江起码还要排20几分钟,他便留了张纸条,起身去追那个疑似秦清的人,这样如果自己真看错了,也能好收场。
穿着一身病号服实在惹眼,而且他东躲躲西藏藏跟作贼一样。那人走得实在快,他跟着跟着不觉到了顶楼的天台,天台上有几排太阳能板,可能是怕人不小心上来,周围有一层槛杆,槛杆下还有一层空心石料。
“站住!”他看那人还欲往前走,便以为是要轻生的人,便忙喊了句,“先别激动,人间多美好……“
眼前猛得一闪,脖子被人掐住秦清红着眼眶:“你不懂,你们都不懂!凭什么这么说!”
毕竟前天刚被迫吸了毒,身体还没恢复,路南忱呼吸不了,脸色渐渐泛白,莫名想到了军训那会,快要死掉的感觉,不过这次大概是要交代在这了。
见他逐渐没了动静,奏清呵了声,放下手,路南忱脖了上赫然有一道骇人的血痕,他不住跪在地上咳,竟咳出了些许血。
“老鼠就是老鼠,你身体素质还是这么差,猜猜凌江多少分钟能到,告诉你,有一个30min的炸蛋,哈!足够炸死全医院的人。”
秦清笑着,眼里竟有了些泪花。“都是命啊,我们都该死。”
路南忱从眼冒金星的状态回神,嘶哑着声音问道:“秦清你到底为什么!你就这么愿意给路季宇效力?一切从良,还来得及!”
“给他效力?呵,你们父子俩还真是相像“秦清癫狂笑道,”都傻得以为我今效忠于你们这群…”他突然哭了,“傻子!”
秦清一点点将脸皮扯了下来,秦清的脸皮下面,竟是陈敬清沾满血污的脸。
老得像一位古稀之人,皱纹的沟壑下,都沾着血污,眼神浑浊又无神。
“你……”路南忱不可置信睁大了眼“陈叔叔?”
“别叫他!你们不配叫!我是他的儿子.很难看吧,我整的容…哈哈,我才18岁啊,和你相仿的年纪,为凭什么我要作阴沟里的老鼠!!”
路南忱脑袋飞快转着,差不多明白了七七八八,眼前这位,是陈叔叔的儿子,有双向情感障碍。
精神病……
“反正时间还早,想听故事吗?”他自顾自讲着,我叫陈南,可笑吧,名子都是你的狗……他二十年前做了卧底,有了我,但他是卧底啊,哦对,我妈,是那个叫笙竹之的人…他是我爸,但每天却抱着你比我还亲,甚至,我一年都见不到他,你凭什么!他告诉我,要保护你…我问他,你猜他说什么?”
“这是命令!”陈西眼神突然阴冷起来,“我在你的阴影下活了二十年,你凭什么这么快乐?哦对,我每天都想你消失。15岁,我放了一场火,路季字那个人渣,也就是顺势而为,囚禁了你妈,却打我妈打得更狠了…”
“最后,我爸死了,被你爸杀了,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让我保护你……”
“凭什么啊,凭什么…凭什么我要保护你…有谁保护过我了?!”
陈南哭了起来,像小孩子毫无忌惮的宣泻,“我去杀了路季宇,我脸上的血就是他的,我活不长了,你也一样,吸毒品还吸得爽吗?我有艾滋哦,你不久也会和我一样了,不对,现在过去三天了,我们一样了!都是阴沟里的老鼠!”
路南忱骨子里的血渐渐凉透,听到“艾滋”再也绷不住了。
他得艾滋了!?他希望眼前这一切都是梦,梦醒了就好了,但喉咙里的甜腥却无不提醒着他。
他,彻底掉进深渊了,是被陈南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