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萍像往常一样坐在柜台前哼歌,忽觉周遭的杀气渐重。抬头一看,只见邬矶杀气腾腾的进了药铺。
姜萍感觉自己脊背发凉,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哥,有话好好说。”
“我不说话。”邬矶瞥了他一眼,“我就给您跳一段就走。”
“.....别!”姜萍见邬矶要拉开架子赶紧阻止,“大少爷,有话好好说,真的!”
舞最终还是没跳。
邬矶坐在姜萍对面,感觉眼睛快瞪出血了:"你有什么好说的?"
"哎呀别这样嘛。"姜萍还是一脸谄媚,"是我错了,我赔罪,行不?"
"你拿什么赔罪?"邬矶抬眼看他。
姜萍凑到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包吃住。"
邬矶蹙眉:"你还能包吃住?就你个破庸医....."
"哎你怎么说话的?"姜萍忽然提高声音,把邬矶吓了一跳。"你现在风餐露宿,我给你预备个避难所,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骂我?"
“不是,谁知道你这破药铺什么时候就和你一起破产了?”邬矶反问,带着几分狐疑。
谁知姜萍不怒反笑:"告诉你吧,不可能。”
邬矶皱眉:"为什么?"
"你刚刚没一起打听到吗?我这药铺陪我做不正经生意二十几年了,纵使我穷得没钱吃饭这药铺也还是陪着我做买卖。"姜萍笑起来,凑近邬矶耳边低声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允许你有诅咒,我难道不能有吗?”
邬矶最终还是在姜萍地方住下了。毕竟有便宜不占真是有悖常理,况且邬矶也对这一芥庸医产生了兴趣。
谁知自入住后邬矶就再没和姜萍说过话。安顿好邬矶后姜萍就和消失了一样,整日早出晚归,邬矶都逮不到人影。
邬矶很奇怪这小小庸医平常有什么事需要如此忙碌,正盘算着要不要跟踪他看看这货到底在干嘛,姜萍却突然回来了,坐到他对面,还是一副招牌笑容:"管店还顺利吗?"
"还行。"邬矶点点头,忍不住还是问道:"你去哪儿了?"
姜萍却转了个话题,似乎直接无视了他的问题:“张叔来过吗?他身体不大好,一直调理着呢。”
“嗯?来过了,抓了原来的药。”邬矶如实回答。
"哦,这样。"姜萍点点头,朝他伸出手,说道:"把他的药方给我,我重写一份。"
邬矶在柜台抽屉里翻找了一下,把药方递过去。姜萍随手从衣袖里抽出一只笔慢慢誉抄着,改完后把药方递回去,嘱托着:“下次他老人家来了就按这份新的给药。”
邬矶沉默着收了药方。
"我去云游了。"这时姜萍忽然说,“往西边走了走,感觉没什么好看好玩的,就提前回来喽。”
"你让我管店,自己却跑出去玩?"邬矶不满的道。
"我难道陪你在店里大眼瞪小眼吗?"姜萍反问,"你不尴尬我还觉得尴尬呢。"
邬矶觉得他说的在理,便没辩驳。
"云游难啊。"姜萍又叹了口气,"现在的人不好诓,忽悠半天都不上钩,难得来条大鱼却要包吃住,现在的诈骗生意真是越来越难做了。"
"不是,你骂谁呢?"邬矶越品越觉得姜萍的话不对,"还有,你明明有真材实学不用,去做这种骗人勾当干啥?"
“诶,你居然觉得我是真医生吗?”姜萍见邬矶一脸认真不禁笑起来,"其实我学医是随便学的,诈骗才是我的老本行,所以业内才叫我庸医。我真的只是空有点绣花本事啦。"
邬矶无语。
"另外,你帮我管这么多天店真是辛苦你了。"姜萍朝他眨了眨眼,站起身来。"给你放个假,要不要和我去云游?"
"啊,好山水啊!"姜萍站在群山之巅俯瞰风景,禁不住有感而发。"邬矶你看这芸芸众生臣服于我们膝下,是不是很帅!"
".....你先拿着你自己的包袱再来说这句话。"邬矶咬牙切齿的说,早已是大汗淋漓。
"哎呀你看你这不是小心眼吗?"姜萍连忙跑过来安抚邬矶情绪,"马上就到顶了,再忍忍。"
"反正我爬不动了。"邬矶到了一处歇凉亭就开始摆烂,把姜萍的大包袱往地上一扔,"你自己爱爬自己拿着包袱上去吧啊。"
"好吧好吧,咱歇会儿。"见邬矶死活不走姜萍也没法,也跟着坐在了邬矶身边,欣赏着周边的好风景。
正当两人无话时,忽听山上传来一阵优美的琴音。邬矶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僧人缓缓自山间梯级而下,边走手上边弹着吉他,手指弹拨间发出优雅的琴音。
邬矶看见这略显诡异的画面禁不住皱眉,而身旁的姜萍却激动起来:"嘿!僖哥!"
琴声一顿,转而也激动起来。那僧人缓而下到歇凉亭内,无焦距的双眼对上姜萍,"你怎么有空来了?"
"也没什么事,就带朋友上来看看风景。你打算化缘去吗?"姜萍应和完伏在邬矶耳边低声道:“他是我朋友僖哥,大名胡僖,是个盲僧。”
"是打算化缘去。但遇上你了,那就不去了。"胡禧仍旧朝着一个方向絮叨,"有空上来坐坐吗?听其它僧人说寺前的果实熟了,要不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