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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前几日,齐淌原想着章棣这时候可能回青城了,便拉着武力爆表的严罕许一块去找对方。

    出发前,他问了好几遍严罕许武力怎么样。

    后者将他递来的小刀甩回桌上,揶揄道:“那么怕,还去找揍?”

    “这叫以防万一,有备无患。”他擦了擦鼻尖,“大佬,保护我。”

    他已经不在意对那个臭脸拍各种奉承的马屁了,只要能让自己获利,臭脸还受用,他愿意一直当个拍马屁的小跟班。当然,心目中老大依旧是任廷,严罕许这人,临时包退的。

    严罕许本就没拒绝的意思,耸了耸眉,径直走向玄关,按下把手前开口道:“你要怕的不行就窝家里,我不介意爱幼。”

    “哪能呢,我这人也挺尊老的。”他揽住严罕许胳膊,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则趁其不备狠狠捏了一把严罕许的手背,严罕许手上没有赘肉,骨节分明的手瘦瘪的能看见支流般错杂的血管。

    严罕许拍开他还善不罢休的歹手拎小鸡一样把他提溜走,路上还不忘损一句。

    “你还真是属狼的,一点就炸,炸了就乱呲人。”

    齐淌原的胳膊在空中张扬乱舞,扑腾的模样倍像蛾子扑哧的翅膀,难忍嗤笑。

    “你不是说爱幼吗?你就这样爱幼。”他控诉道。

    严罕许睫毛一颤,放下齐淌原,转身回门。

    齐淌原傻眼了,拽住他:“你干嘛去?你反悔了?”

    “不是,给你找个婴儿椅。”

    “……”

    “你奶奶的。”齐淌原脱口而出,骂道。

    “我奶的婴儿椅早就不在了,你凑活着用隔壁阿姨家。”他继续调侃道。

    齐淌原胸腔堵塞般发闷,双手捂着眉头无可奈何地吐着长气。

    不计较,不计较。他边换气边劝自己。

    “你儿子出生了,我奶奶的给他用。”

    “我绝后。”

    “……”

    据任廷提供的信息,章棣打工的台球厅在老城区那片的青汇路。

    青汇路那边扎堆着乞丐,一路上都能看见铺在地上残破不堪的地铺和横七竖八的垃圾堆。

    这边环境很差,下水沟久久未通,废污水就那样肆无忌惮地侵蚀这片区域。

    过了青汇路北边,南边的环境还能看的过去。北边和南边中间夹着一个破尾楼,形成一道另类的屏障,将北边的乱糟糟隔绝一方。

    那家台球厅就在第一个路口旁,普通的平面房二楼都是类似的几家台球厅。

    “他们怎么扎堆开?”

    “他们乐意。”

    “……”

    “你也在这开一间,跟他们碰一碰。”

    “我不乐意。”

    “…………”

    “少爷说什么是什么。”

    上了二楼吧台,却被告知章棣还没回来。齐淌原一下子蔫了,留了个联系方式给服务员,让他回青城后回个电话。

    服务员上下大量着齐淌原,视线久久停留在后者清隽的面容,良久后不知为何惊呼了一声,捂着嘴巴又碰了碰旁边玩手机的黄毛。

    黄毛不明所以,随便扫了一眼,再次埋头打游戏。

    严罕许示意齐淌原直接走,别等了。

    齐淌原跟在严罕许后面,踩在不锈钢的楼梯上,噶喳声一阵接一阵。

    与此同时,后背传来听得不太真切的密语。

    “你没觉得他眼熟吗?”

    “谁啊,路边都是那种脸。”

    “那本书里的照片,旁边那小孩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真的?邪乎了。”他放下手机,瞳孔骤然放大,“不是说死了吗?太邪乎了吧。”

    “对啊,所以怎么回事……不会是双胞胎吧?”

    “有极大可能。不过还是别告诉小章了,免得小章又冲动。”

    在黄毛的示意下,红毛把联系方式揉皱扔进垃圾桶,最后还不忘用脚往下压。

    出了门面房,齐淌原拽着严罕许就往一处羽毛球场去。

    “我朋友在那,正好借个拍子,咱俩玩玩。”

    “你不怕被我虐/哭。”

    “你个头脑发达四肢退化的学霸就被信口开河了,小心还没上场就丢大发了。”

    “那不至于,打羽毛球也是一问学问,它不能光靠挥拍子还要讲究一定策略…………”

    齐淌原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对方的大话。

    到了离门口近的一片区域,他朝林宕戈挥了挥手,林宕戈前不久被人打的脸面尽失,现在正双膝跪地头抵地上面壁思过。

    齐淌原摇了摇对方的肩膀,调侃道:“被打蔫了,那地方不会也软了吧。”

    “去一边去,别造谣爷爷的清白。”林宕戈接过齐淌原递过来的手,起身递拍,扬长而去。

    “看哥们的了。”

    他一抬眼才看清门口倚着一个有点眼熟的男生,年龄和他们相差无几。此时双手插兜,对上林宕戈投来的目光,不出一秒又面无表情地挪开了。

    林宕戈久久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但他并不计较这件小破事,现在最大的事就是他兄弟齐淌原能不能一雪前耻,把豪横跋扈的贺勒打得亲爸不认。

    哪成想,齐淌原出的第一球,就没发出去,落单般灰溜溜地躺在齐淌原脚边。

    齐淌原感到背后一道锐利的目光,冷汗霎时涌出额头,他擦了擦躺着汗珠的鼻尖,咽了咽口水,欲要在对手轻蔑的一笑下来个全场轰然的发球。

    他捏着羽毛球的左手还没抬起,就被人从一边握住了,后面的人朝他点了点头。

    “你兄弟需要你,你去吧。”

    齐淌原知道自己决绝地上场,只会落得和林宕戈一样的狼狈收场,因为自己技术还没有林宕戈好呢。

    说来真是惭愧。他埋着头,在对方如芒刺背的注视下滚回了座位。

    林宕戈拍了下他脑袋,搂过他肩膀,齐淌原一碰到林宕戈的身子,就忍不住捏着鼻子,挣脱对方往旁边移了一大步。

    “……”

    “草,你他妈嫌弃我。”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为什么要包含你那副身体。”

    “我又不介意当你男朋友哦。”

    齐淌原嫌弃地白了他一眼。

    林宕戈瞥了眼在空中来回飞的羽毛球,“你朋友靠谱吗?别咱三个人脸面都落这了,我以后还怎么在这横行霸道。”

    “不知道。”

    话一落地,不远处的严罕许被扑面而来的羽毛球击中头。

    “……”

    “我以后不来这了。”林宕戈眼皮耷拉,一脸泄气样。

    齐淌原倒看得开朗许多,岔开话题。

    “那谁啊?怎么那么横。”

    “隔壁区的,前不久认识的。”

    “混混?”

    “一半一半吧,他家有点特殊。”他似想到什么,眼睛一闪,“我告诉你他女朋友老好看了,冰冷美人,你猜他女朋友男的女的?”

    “这啥破问题?他女朋友可不就是女的吗?”

    “你个死古董,人家是gay,思想上超咱不知道多少。”

    “……,你要那么羡慕,你也交一个男朋友。”

    “不了,我还是喜欢软糯糯的漂亮妹子。”

    齐淌原饮了一口牛奶,抬头一瞬透过玻璃瓶子看见严罕许扬着嚣张的笑容,春风得意地朝他们走来。

    “赢了?对方没放水?”他迎上前,惊呼道。

    严罕许点了点头,抽走他手里的牛奶。

    “我喝过的。”

    但面前的人跟没事人一样,直接开盖饮了很小一口。

    “……”

    “你喝那么点,还抢我牛奶。”齐淌原不禁觉得对方脑子泡水了。

    “战利品。”他回道。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可真惜字如金。”

    严罕许临走前,朝他们后面的身影挥了挥手。

    那人比了个“OK”手势,一脸洋溢地播了个电话。

    “老婆,刚才我让了个球,帮他追他女朋友,我善良不善良。老婆,回头一个亲亲夸夸我喔。”

    严罕许在左边走着,右边又挨着一个林宕戈,他被挤地不成样,鼓着气掰开两人。

    “你俩怎么不挤死我?”

    “哎呦,我这不是怕你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吗?”

    “狗屁,你俩一样的玩意,谁他妈稀罕?”

    被人无情怼了,林宕戈索性不藏自己的狐狸尾巴。

    “哎呦,齐哥哥,还有几天开学了,你作业借我抄抄。”

    “……”

    “你撒娇准没好事。”

    “齐哥哥借我抄抄。”他撒娇地锤了锤齐淌原的心前。

    “任廷不给你抄了?”

    “他在外面旅游呢。”

    “嚯,潇洒。”

    齐淌原沉思了会儿,还是答应了他。

    “好哥们,作业这种事不应该成为我们爱情的绊脚石。”话还没热乎,林宕戈就被兄弟后面的人冷不丁刺了一眼。

    他咳了咳,不再扯齐淌原衣服,嘱咐了几句就背着球拍跑掉了,留下唰唰抖起的灰尘。

    齐淌原转身搂住严罕许,朝一处澡堂走去。“我告诉你,这时候人最少,水还暖乎,钱还亲民,比那什么中心的温泉实惠多了。”

    “你在开玩笑吗?洗澡回家洗。”

    “那缸没这边大,这边还能游泳呢。”

    他拽着严罕许的身子,强硬的力道里是不容置疑的果决。

    “老板,两人!”

    他火速脱了全部衣服,随便塞进一个柜子里。他光/着身子,在旁边等非要在另一边脱衣服的严罕许。

    他守在男澡堂换衣间门口,就怕严罕许这小子临阵脱逃,抛弃他跑了。

    严罕许显然没料到齐淌原会光着身子,连那地方都不捂住地站在一片空地上等自己。

    严罕许下身裹着一件偷偷买来的毛巾,佯装镇静地走向对方,视线像被钉子定在了地面瓷板上。

    齐淌原一看见对方姑娘一样害羞地捂着自己私密处,扑哧一声,脑海里冒出前不久严罕许被自己说小后的气急败坏,但他的回忆只停留在严罕许气急败坏的画面,全然忘了后面自己的危及时刻。

    他噗嗤一笑,抬起手指勾去那件遮羞布。

    “别自卑,自信点。”

    被遮住了地方一露/头,齐淌原变得大吃一惊,嘴角一抽。

    “真男人,严罕许。”

    严罕许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毛巾,视线定格在对方身上一处。

    “你胸/挺/粉,也别自卑。”

    齐淌原一听,霎时捂住自己/胸。

    “草,死变态。”

    “我是男的,我/踏/马/胸/粉/有屁用。”

    他不想再理会那个发/情/变/态,转身就往池子那边去。

    背后的严罕许脸色炽热,捂住眼睛强迫自己别乱看,已经警告遮羞布下的嚣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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