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像是如释重负,笑了:“其实今天我来这里挺没底的,所以拉上了你们,抱歉。”
赵云斤愤愤不平:“我们给你撑腰,永远做你坚强的后盾!”
梁许重重的点了下头。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肯定饿了,快吃饭吧。”然后,她率先懂了筷子。
外面的大雨不见停,车的雨刮器可能都不好使。三人吃吃聊聊,等雨势稍小,才出了门。
还是梁许开车。先送二人回了院子,再将车开去还给周时路。
提前发了消息,周时路已经在门口撑伞等着了。
梁许本想用手遮一下头顶的雨,结果一把黑伞挡在了她的脑袋上。
周时路穿着件黑T恤站在她跟前,一时靠得太近,人有些懵。
“…钥…钥匙给你。”
周时路接过钥匙,问她:“你怎么回去?”
“没多远,走路呗。你有多的伞吗,借我一把。”
“没有,我就这一把,我要打。”
梁许内心os:我靠,你知道吗,你这句话能把人梗死…
“哦。那我走了。”梁许转身就要走。
周时路连忙拉住她手腕,这姑娘来真的啊,“开玩笑呢,这么大雨,淋感冒了我可不负责。上车。”
“切。”对面不屑。
几分钟车程,便到了巷子口。
“那我走了,你路上慢点。”然后就听见安全带解开的声音。
此时梁许的手已经扣在了门锁上,“等等…”梁许转头看他。
“我明天要出差。”
梁许没搞懂,但祝福他:“嗯…?…呃一路平安啊。”
“接下来几天,有什么事都帮不了你。”梁许想到了那晚的事,点点头。
“注意安全。走吧,拜拜。”
“好…拜拜。”梁许这才下了车。
一边走着一边想着,他给她交代这些…干嘛啊。
待她两三步走回院中,雨已经停了,她不再多想周时路,现在她更关心田思怎么样了。
雨后的空气,充斥着一股泥土味儿。
梁许收到赵云斤的消息,来到田思的房间。
“当当当!看我带了什么回来!”梁许一手拎着的塑料袋里全是田思爱吃的零食。
“田老板赏脸,想吃哪个呀?”梁许走进她们问。
“好你个偏心的嘘嘘!”
“哼,就偏心。”
“不准!只准我偏心田老板,田老板只能我宠!”
两人一言一语,边拆零食边逗乐田思。
田思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像淋完刚才那场倾盆大雨后有人点燃了一堆干柴。窜起来的火苗,热了她的身子。
两人为了陪着田思,又“厚脸皮”的要求要在田思的屋睡。
梁许还是让她们俩睡了床,自己睡的小沙发。
三人聊天到深夜十二点,赵云斤实在熬不住了,才熄了灯。
梁许是没什么困意,相同的场景,她又拿起了手机,只不过这次没有周时路的消息。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是怎么回事,不过这股劲很快就过去了,她开始刷朋友圈。
刷着刷着,她刷到了罗天宇的朋友圈,不过这条朋友圈很让她惊喜。
超帅你罗哥:众筹一个霸气的名字[/呲牙]配图是一只棕色泰迪。
小狗看着并不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十分惹人爱。梁许看了特别喜欢,于是热心网友梁女士积极发言:小罗哥,这是你家狗吗?好可爱!
随着又发了一条:建议叫勒窝。
罗天宇是个夜猫子,很快回复了她:是啊,有空来摸!
梁许心中暗暗记下了,一定要去摸一摸。甚至想拐回家!
有点愉悦的梁女士又刷了会,才回到聊天界面,发现有人发了消息。
她心被轻轻一敲,有了这条消息,和上次的场景还有什么区别?
她打开和他的聊天界面。
周时路:还不睡?
忘了,她点赞了罗天宇,他有提示。
梁许:嗯,你怎么还不睡?
不是说要出差吗,这么晚了还不睡。
周时路:马上。
梁许:好梦。
这次他没有立马回复,梁许也没等,熄了屏睡觉。
第二天,赵云斤竟是三人中醒的最早的,她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田思和梁许则是在手机闹钟响起后才起,两人都睡眼朦胧,明显没睡够。
梁许发现少了个人,“诶,赵云斤呢?”
田思摇摇头,“我睡得太熟了。”
田思起身去洗漱后,又躺会沙发上的梁许才缓了过来,没再赖床,起身拿上手机也要去洗漱。
她一边刷牙一边打开手机,每天最先看的必是微信。
除了几条群消息,就是外公外婆发来的各种养生小视频,她挑着回复后,继续往下看。
昨晚她本以为周时路已经睡下了,不会再回复,直到看到这条消息。
周时路:晚安。
时间是凌晨一点十二分。
梁许耸耸肩。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梁许和赵云斤都努力在逗田思开心,田思也看出来两人的卖力表演,“好了你们,我没事儿了。”或许是真的因为现在有朋友陪在身边,也或许是那么小时经历过,长大后的她现在竟觉得没那么难接受。
但完全不难受是假的。
梁许和赵云斤也识趣的不再“献丑”,留更多的空间给她自己,只有她自己才能让自己走出来。
等到了下午,刚吃完午饭,让人生出些困意。
梁许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竟然趴在前台睡着了。
此时,岁月静好,留得一丝碎发在她脸庞,不太遮光的窗帘有些许阳光溜了进来,映在她脸上。
就这么,在凤枰的时日又少了一天。
*
两天后,田思已恢复活力,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明晚出去嗨!”店里此时安静,正值正午。
“我拒绝。”梁许首先提出。
“不行!这次是别人邀请,让我们三个都去,懂么!”田思义正言辞。
“谁邀请啊?我们谁也不认识啊。”赵云斤疑惑。
“你猜猜呢,和嘘嘘有关哦。”
“周老板!”
“bingo!”
两人一唱一和,默契的没得话说。
“我再说一遍!我!和!他!没!关!系!”梁许无语!
两个机灵鬼哪会信,只笑不说话。
梁许被她们盯的觉得有些心虚,是怎么回事?
“呵呵,谁管你呢,反正人要到齐。”
然后一哄而散。
第二天来的人还挺多,三人还迟到了。
等匆匆忙忙到了店门口,“台球厅啊?”
“是啊,你们会么?”
两人均摇头,田思站在中间双手一手揽一个,“没事儿,我教你们。”
因为三人迟到的原因,其他人都到了,除了她们。
刚好走在她们前面的一人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周时路,再说上一句:“生日快乐,阿路。”
赵云斤耳朵尖,“今天周老板生日啊!”
“是啊。”田思接嘴道。
“我们空手来不好吧。”
“谁说我空手来了?“然后两人一齐看向旁边的梁许。
梁许只留下一个白眼给她们。满脸写着:毛病。
其实来的人也不多,田思都认识,都是一起玩到大的。
只不过田思看见了个人,很是高兴,“我靠钱东!好久不见。”
被叫住的人看向她,“田思!”
“怎么有空回来了?”
“好兄弟过生,不得回来吗?”
“哈哈哈哈哈,是休年假吧。”
钱东点点头,“是啊…”
两人续着旧,赵云斤见缝插针,拉着梁许来到周时路身边。
“周老板,生日快乐啊!”
“谢谢。”
“发大财啊!”
“好,”周时路喝了些酒,笑了笑说,“你们要喝什么自己拿,记我账上。”
赵云斤比了个“OK”。
“不是我们小气没带生日礼物啊,这个你得找我旁边这位美女要。”
周时路挑挑眉:“哦?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美女还欠了我一顿饭,现在又加上一个生日礼物。”
梁许现在只想掐死赵云斤。
见梁许一直不说话,她觉得梁许肯定是因为有她在才不说的,于是她这个有眼力见的闺蜜迅速的闪开去找田思了。
梁许感觉身边一空,“诶…!”
赵云斤人已经跑远,梁许手还没收回来。
些许尴尬。
原地只留下他们两人,其他人不是在聊天,就是在打球。
梁许想起今天自己今天跟着来蹭吃蹭喝,还没祝福寿星,于是:“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承你吉言,”周时路拿着酒瓶又喝一口,转而问道:“要不要喝点什么?”
梁许摇摇头,“不用了,不是很渴。”
对面点头,似乎他很会拿捏气氛,虽然梁许刚结束一个话题,但他又紧接着开启另一个话题,“要不要打球?”
“算了吧,我不会。”梁许觉得自己太不识好歹了,给的全是否定回答。
“想学吗?我教你。”周时路看着她。
梁许犹豫了会,今天他生日,还是不要接二连三的扫兴了,开口道:“好。”
周时路带她到角落里的一张球台来。他没有摆球,只是随便拿出一个球来,对准洞口,再将白球放在后面。然后拿了根杆给她。
“这杆这么高…”梁许不禁感叹。
这杆确实她这个一米六五的人儿高出不少。
周时路笑笑不说话。
等梁许看什么都新鲜的劲过去后,周时路开始教她动作。
梁许觉得特别别扭,这杆太长了,她根本控制不了。
周时路让她保持这个击球姿势,她的腰和手都要酸掉了,“还没好吗?好酸…”
“会了吗?”
“会了会了。”梁许只想解放双手!
“行,休息吧。”
梁许得到周老师的允许,才直起身板,再甩甩双手,蹬蹬腿,转转腰。
“继续。”
梁许不敢置信,转过头看他一眼。
然后就又趴回球桌了。
“你脑袋再低下去点,这样瞄不准,目光要和球体中心对准,”周时路一边说一边将手放在她脑袋上轻轻往下按,“球袋,球,你的眼睛,是三点一线,知道吗?”
“嗯!”梁许要麻掉了。
“你起来自己做这个动作呢。”
梁许站起身再趴下。
呵呵,是谁说努力就有回报的?她觉得别扭死了。
“脑袋再低下去点,身体趴下去…”周时路一边靠近她一边指导。
梁许全神贯注的做着动作,没注意身后。
等她注意到时,身后的人已经贴上来了。
他的一只手撑在球台上,一只放在球杆上,身体比梁许更低。
梁许此时心猿意马,刚刚还在球上的注意力立马换到身后的人上。
怎么说呢,周时路的分寸把握的刚刚好,她不觉得反感。
他离她还有一小段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的,但也正是这段距离,才没有让他们贴在一起。
不过他嘴和她的脖子间的距离都被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代替了。
“手架再高一点,分开一点…架稳。”
梁许只感觉后颈那块敏感的皮肤快要起鸡皮疙瘩了,或许现在她的后颈已经红了,并且能感觉到红晕正在沿着她的脖子往她的脸上延伸。
她好想要一袋子冰块啊!
梁许的心里已经兵荒马乱,可身后的人声音一往沉稳,丝毫不受影响。
“准备好了吗?”
梁许被他这句话拉了回来,还没反应过来:“啊…?”
周时路放在她杆上的手已经紧握着带动整个杆朝着球心的位置击了出去。
母球速度又快又有力,让放在离袋口不远位置的粉球空心入袋。
安静的一小片区域内,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入袋声。
梁许注意力就这么被扯来扯去,又放到了球上。
听到这么一声,她只觉得爽!
这进球的快感,让她跃跃欲试,“我自己来试试呢…”
周时路重新给她摆了个球,什么也没说,做了个“请”的手势。
梁许便摩拳擦掌的拿起球杆,回想起刚才周时路在她身后做的那些动作,她寻着回忆开始模仿,其实旁人看来还是学的有模有样的。
想起刚才周时路带着球杆动了好几下,应该是在瞄准和确定击球位置,她现在也学着这么动几下。
可是又有些不一样,周时路刚才带着球杆假装出杆时四平八稳,每次假装击球时球杆都会定在一个位置上,定点后再被他抽走,就像在做平移。
但梁许现在做这个动作,与他大不相同。梁许只觉得拿着球杆的手不受控制,球杆有些重,她一只手拿着球杆根本不能稳稳地平移,以至于每次出杆时球杆像在撬土,上下动。
她就这么来回好几次,自己觉得可以后,便出了杆,可惜手不稳,没有打在球心,打在了球心偏上的位置,加上力量不够,白球根本连目标球的边都没擦到。
梁许:丢脸…
只听得旁边人闷闷的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