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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谄媚行动为零

    根据定位导航来到大坝水库,离玦推着自行车吃力走上大坝斜坡,心想娇花可真会挑地儿,再往前走百来米就到隔壁镇了,甚至努力一点都能奔月了。

    水库路灯稀暗,到处黑沉沉一片,风吹过,油松树丛发出阴森的沙沙声,苍凉月光映照水面,波纹皱褶层叠,像百岁老妪的脸。

    四周无人,兴许是没信号,导航突然断了,实时地图上只显示她一人的位置,离玦心底犯怯,给不知所踪的俞珵打电话。

    “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

    不接?这混蛋该不会故意耍她吧?

    夜静幽暗,她又拨去好几通电话,始终无人接听,离玦越发急躁不安,在原地踌躇进退之际,敏锐察觉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刹间全身汗毛警惕倒竖!了无人烟的黑天荒地将面临何种危险她比谁都清楚,大脑顷刻被恐惧占满,连唇也止不住发颤,不得不用力咬住。

    她摸索自行车篮里的雨伞攥在手中,耳听脚步声越来越近,点开手机电筒猛一下转身!

    手电筒的亮光猝然打在俞珵身上。

    艹!!

    胸膛剧烈炸开,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离玦双腿都软了,看清是俞珵后更是气不过一处,狠狠将雨伞甩他身上,“你发什么神经!”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天这么黑你不会喊句话吗!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耍人也要有个限度吧!”

    手机的光随着她动作乱晃,俞珵举手遮挡刺眼的白光,因来不及躲避,雨伞直直砸在肩上,伞柄划到受伤的手臂,火辣辣的痛。

    近乎咆哮的控诉引起阵阵凄厉的鸦鸣,丛林鸟群惊飞,在乌天雾月中纷纷扑翅四散,二人面对面站着,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抱歉,手机没电了。”将近一刻钟的无言相对,等她平复下来,俞珵弯身捡起地上的雨伞。

    离玦胸膛起伏心有余悸,偏偏对方语调平和诚心致歉,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连发怒都显得自己可笑,她深呼吸,勉力让自己恢复冷静,半晌后推上自行车离开。

    他默默跟上她的脚步。

    从小走过无数遍的路用不着导航,她一手拿着手机,借着手机电筒的光单手推车在前头领路。

    “我来推车吧。”俞珵走到她身旁,“你这样很危险。”

    少年嗓音略低,离玦没客气,白来的劳动力哪有不使唤的道理,侧身让出位置示意他赶紧。

    俞珵上前接扶车头,二人同时伸手放手,她的背几乎挨到他胸前,短短一瞬彼此靠得极近。

    四周空旷,空气弥漫潮湿的水雾,把周遭气息揉成一团,鼻尖黏糊,离玦闻到一股血腥味。

    她盯着对方略显不自然的动作,抬手对准他的肩头重重摁了一下。

    “嘶!”

    猜中了。

    “你受伤了?”离玦按住车把手让他停下,“流血了吧,我闻到一股血腥味。”

    “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大碍。”

    离玦不信,必定伤得不轻,不然怎会隔着牛仔外套也能闻到血腥味,看来手机没电也是假的,怕是摔坏了。

    “那走吧。”娇花故作坚强她当然要配合,离玦在前头带路,脚步不动声色加快,离开水库后绕向小巷后的一间老屋子。

    屋内黄色灯光从紧闭的木板门缝穿行,离玦上前拍门,“陈二伯,您在家吗?”

    “这是哪?”俞珵听不懂她的方言,扶着自行车四处张望,“不回家吗?”

    离玦没应,陈旧的木板门被屋里人搬开,一位老妇人探出头来,“小玦,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我家租客摔伤了,想让二伯帮忙看看。”

    “快进来吧。”

    “打扰您了二伯婶。”离玦帮忙把两条长木板搬进屋,回头示意俞珵进来。

    “是这小伙摔了?”陈二伯戴上老花镜打开前厅灯,俞珵这才看清屋里的布置,瓦屋顶红地砖,泛青的墙壁贴着一块大红布,上面写着‘专治跌打损伤’。

    配合别扭难懂的方言,八十年代街口‘蒙汗村医’的形象栩栩如生。

    “来小伙子,坐这儿,把外衣脱了。”陈二伯拎着一个木箱子坐下,又拍了拍自己跟前的矮竹凳。

    小伙子感觉自己像待宰的猪。

    “去啊。”见他不动,离玦催促,俞珵压低声,“这是做什么?”

    “看伤,小梅姐不在家,我担心你在我家出事,到时候还得我负责,赶紧的,别耽误老人家休息。”

    房东的顾虑有理有据,俞珵拗不过只好坐下,他脱了外套搭在腿上,里面单穿一件深灰色T恤,灯光下能明显看到肩膀位置染红了。

    陈二伯剪开袖子,露出肩背上血红的伤口,离玦别过脸,听见陈二伯说所幸划得不深,又问是否磕到什么东西,肩膀都肿了。

    俞珵没回话,咬紧牙关任由陈二伯处理伤口,结束后陈二伯叮嘱注意事项,“现在我只能帮你简单包扎,明天还是去一趟诊所吧。”

    离玦道谢,掏出五十元放在红布下的小竹筐里。

    两位老人打开屋前灯照着他们离开,俞珵穿上外套,动作不小心牵扯伤口,痛得眉头一皱,离玦见状帮他绷直衣袖,好避开受伤的位置。

    感动她的细心,胸膛阵阵发暖,正要道谢,耳边先响起提醒,“两百加五十,二百五,回去记得转账。”

    “……”

    “你明天去医院吗?”

    “不去。”

    “行吧。”离玦也不勉强,“你要是想去不会路,我可以带你去。”

    “你会这么好心?”

    “带路十五,来回双程三十块。”

    “……”

    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离玦把手机塞俞珵手里,骑上自行车,让他坐上车照路。

    “你载我?”俞珵打量离玦偏瘦的身板,“还是打车吧。”

    “这么晚了哪来出租车。”离玦让他赶紧上车,“不是还有一条胳膊能用吗?手机举高点。”

    昏暗的乡间路,二人一车往家骑,微弱白光照亮地面,铺映成一个模糊的圆,身后少年体重不轻,离玦蹬着自行车踏板,心里咕哝今天运动量超标,晚上睡觉小腿铁定抽筋。

    正出神,身后传来俞珵的声音。

    “谢了。”

    娇花害羞,道谢的余音藏于夜色,离玦低头,发现在车篮里的雨伞不知何时折好摆放端正。

    抬头重新目视前路,“言语谄媚行动为零,真感谢怎么不帮忙蹬两脚,不知道自己很重?”

    换来一声轻笑,她学着他相同的调侃,他便回以她同样的拒绝,“两百块花得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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