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05

    “累了?”好一会儿,萧玉容才觉出不对,轻轻拍一拍他。

    赵成忍了又忍,还是道,“该累的是女君才对。”

    他头一回话中带刺,萧玉容怔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何出此言,不由趴在他胸膛上笑了起来。

    若是从前那些男人对萧玉容这样说话,她一定只会觉得烦躁不堪,此刻听出赵成话中的吃味,她心里反倒生出些隐秘的甜意,伸手在他脸上用力捏了一下,“你啊。”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吃了顿饭。”萧玉容道,“离开的时候有个男人撞在我身上罢了。”

    赵成将信将疑,她便柳眉一竖,“我萧玉容会对人说这样的谎?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你乖些,”她酒醉懒得动弹,向下按了按他的腰,“最近我就都不去找别人。”

    谁知赵成听了心下震动,一个没忍住,竟是前功尽弃。

    萧玉容愣了一下,但见他羞愤欲死,放声大笑起来,拍拍他的脸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好了,我也累了,早些睡吧。”

    她不计较,赵成却不依不饶,晃着她手臂,“女君,方才只是意外,我还可以……”

    “我知道是意外,”萧玉容怕把他笑得更没脸见人,只好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语气,“不用现下就同我证明,我确实有点困了。”

    结果一连几日,赵成一见她就深深低头,并且亲近之时总是忍不住紧张,虽然再未掉过链子,但总是弄得气氛不对。

    萧玉容拿他没办法,只好道,“先别想那些事了,我明日带你去别院看马吧。”

    自从被她救下,赵成确实从未出过萧府的大门,听了她这话不免有些期待,果然不再纠结那个意外了。

    萧玉容是有些技痒想要骑马,她却没想到赵成身为男人竟然也会骑马。

    刚看到他走近了一匹生得神俊的马,伸手要去摸它时,萧玉容吓了一跳,生怕他被暴脾气的马踢伤。

    谁知他却像见惯了马似的,轻而易举就让这匹陌生的马对他态度温和,还探出脑袋让他摸自己。

    萧玉容啧啧称奇,“你会骑马?”

    赵成沉默一会儿,低声道,“我娘教的。”

    她这才想起自己从未问过他家中因何获罪,正斟酌语句,赵成却语速缓慢道,“我娘是被人害了。她临死前说是她连累了我,要我忍一时之辱,好好活下去。但总有一天我要为她报仇。”

    萧玉容隐约记起不久前京中确实有件大案,朝中一位高官倒台,牵连者甚众。其中有名有姓的官员中并没有位姓赵的,约摸赵成的母亲只是普通小卒,却也无端受累。

    萧玉容自己与母亲感情深厚,母亲虽有数个儿子,她却是母亲的独女,此时分外理解赵成的感受,便轻轻将他拥入怀中安抚。

    萧家不应该涉入朝堂之事,她却见不了他黯然的神色,不由自主道,“这事现在还在圣上的气头上,等过了三五年风波平息,我想办法替你查上一查。”

    赵成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心中感动,萧玉容并不给他道谢的机会,将他方才抚摸的这匹马的缰绳递到他手里,“既然你会骑马,便同我比比吧。”

    许久不骑,赵成也有点心痒,动作利落地翻身而上。

    “瞧见那棵柳树了吗?”萧玉容也上了马,“谁先到那儿,便是谁赢了。”

    赵成点了点头,问道,“不知有没有彩头?”

    萧玉容一怔,随即笑开,“你若赢了,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我都替你办上一件。”

    这彩头不可谓不诱人,赵成却心知天上不会掉馅饼,谨慎地问她,“若是女君赢了呢?”

    “我赢了呀,”萧玉容上下打量他,直把他看得浑身发毛,才笑道,“我这儿骏马虽多,却还想要上一匹。若是我赢了,今夜还要麻烦你不做人,做一回马了。”

    赵成听懂了她的意思,脸上红透,只道,“现下便开始吧。”

    两人便同时策马奔腾起来。

    狂风阵阵,赵成听到萧玉容痛快的笑声,

    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转眼间柳树近在眼前,萧玉容的马头刚刚从垂下的柳枝间擦过,赵成的马便也触上了终点。

    “我赢了。”萧玉容一跃而下,笑着望他。

    “是我不如女君。”

    “倒也不是,”萧玉容却不爱硬要面子那一套,“我这匹马已经骑过几年了,你这匹却还没好好磨合过,满打满算,其实算作平局。”

    “我的彩头我晚上拿,”萧玉容道,“你的彩头呢?你想要些什么。”

    萧玉容猜想赵成多半会要她一直不许亲近别的男人,这样的承诺是她从前断断不能接受的,这时却觉得并无不可。

    谁知赵成犹豫一会儿,却低声道,“我不想再叫您女君了。”

    “那你要叫我什么?”萧玉容有些意外。

    “我可以叫您妻主吗?”赵成声音越来越小,又匆忙解释,“我不是要您娶我,我知道我配不上您。我只要这么叫您就够了。”

    萧玉容看着他,只觉心软得一塌糊涂,伸手把他拉到自己怀中,“你叫吧,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赵成便小声道,“妻主。”

    “嗯。”

    他又叫,“妻主。”

    萧玉容仍然答应他。

    赵成便忍不住叫个没完,直到被萧玉容一把扛到肩头上才因吓了一跳而停下。

    “叫得我等不到晚上了,”萧玉容道,“我现在就要取我的彩头。”

    又是一夜不眠,连着眼泪在内,赵成简直要把体内的一切液体都流尽了。

    次日晨起,萧玉容若有所思对困倦的赵成道,“没名没分,确实不好让你这么一直叫下去。”

    赵成本来还半梦半醒,一听这话吓得立刻清醒了,“您要反悔吗?”

    萧玉容无奈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笨。”

    赵成揉着被敲红的地方,后知后觉,接着便是狂喜,“妻主要……”

    “嗯。”见他的反应,萧玉容也忍不住笑起来,“我娘总叫我收心,收收心也未尝不可。”

    赵成的身份确实是个问题,萧玉容结结实实同母亲吵了好几架才让母亲捏着鼻子同意。

    由于他始终是罪奴出身,萧玉容筹备婚仪时也不便大肆宣扬,只通知了至亲与几个好友。而其中尚园又恰好被派去京外办事,她便暂时没向尚园传信。

    婚期越近,赵成越是寝食难安。萧玉容为了让他情绪稳定下来,只好日日拉着他做别的事。

    他仍然一次不落地喝汤药,这回萧玉容却拦住了他,“别喝了,伤身。”

    “可是……”

    “我早晚要有女儿继承家业的,既然要成婚,你就不要再喝了。”

    赵成放下碗,拉起她的手把脸贴上去,“妻主,你对我真好。”

    “那你也要好好报答我。”萧玉容便笑着摸他的脸。

    便又是一阵翻云覆雨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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