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两次五万的汇款属实给徐濂砸懵了,她发觉课间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时段,假如她现在再把五万转回去,没多会儿温镜乙还能再把第三笔五万转过来……

    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对雇主没多少了解,徐濂却毫无根据地很肯定自己的猜测。

    有钱人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原计划准备午休吃完饭回宿舍收拾些日用、书本带出来,现在需要再加一项,如果温镜乙不忙,中午可以好好谈一谈,现在需要专心上课。

    然而……

    计划归计划,徐濂一整个上午脑子都没消停,‘五万’如同狗皮膏药般扒在每一条公式上,不吵不闹,但碍眼。

    自打大一正式开学以来,这是效率最低的一节课,除了笔记外,几乎零收获。

    老师讲的不是‘天书’,可中间断掉一点后面就无法接续理解,新知识一点没听懂,只能课后慢慢消化了。

    中午和管楠一起在食堂吃过饭,都要回宿舍,又一起走了一段路。

    这位朋友是个话痨,下课、打饭、吃饭、回宿舍全程嘴没停,大到‘今天课好难’小到‘笔掉了滚了两层台阶’,当然了,徐濂全程也是心不在焉。两人在楼下告别时她还有点心虚,辛苦管楠了,说了半天白说……

    回到寝室,发现舍友们不在,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别人跟舍友相处是什么样,徐濂总觉得现在不正常。不同专业、不同作息、不同消费能力和爱好,不能成为亲密好友很正常,可隐约察觉到的那一点点‘恶意’从何而来呢?正常吗?还是自己太敏感了?

    与人相处真是世界第一大难题,从小就解不开。

    “唉……”

    刺眼阳光从右手边斜插进来,经过屋檐、经过晾衣架、透过玻璃和舍友贴在窗框的异形海报,打到徐濂身上时只有两指宽,借着地砖承的影子看,像极了背着金箍棒的孙悟空。

    徐濂捏着‘光棍’,默念咒语,把金箍棒收进耳朵随身携带,其余物品比如课本、换洗衣物、日用品打包塞行李箱。

    被褥留下了,剩余空间装不下,公寓那边有的用。

    呔!!俺老孙来也——

    “出发,打工人新生活了。”

    下六楼,拉行李箱经过大厅,徐濂被宿管阿姨抓个正着。

    “诶?小徐?”

    “……”徐濂想装听不见,继续往前走了一步。

    “等会儿等会儿!你拉着行李箱干什么去?”

    “阿姨……”声音大,不得不停下面对,“我找了份包食宿的兼职,周末和晚上上工,住、住工作那边比较方便,我中午先拿一部分行李过去。”

    无法对宿管阿姨坦白地说去做住家保姆,她自己心理上都还没有特别适应和接受,放别人身上会不会更难理解?大学生保姆?听着像玩笑。

    阿姨倒是不追问细节,徐濂长期给自己找兼职做,不会起疑心:“最近都不住宿舍?那你这得打外宿申请啊,不能无故离寝,要记名的。”

    ‘外宿申请’徐濂第一次听说,她以为只有大四能开实习证明的学长学姐可以不住校。

    “对……最近晚上大概都不在,不知道会做多久。申请的话……我这两天尽快弄,工作决定得太临时,没准备。”

    “行,我晚上暂时不查你了。抓紧啊,我不查好说,要是你们生活老师带学生会的孩子亲自来查,我该记就得记,瞒不住的。”

    “好,谢谢阿姨,您已经帮我很多次了。”

    “哎哟,知道就好,快去吧!”

    出校门,徐濂直奔花都一期,进门前给温镜乙发了微信:【我拿行李过去,要进门了,你可以看摄像头。中午有时间聊聊吗?】

    工作要有工作的态度,以前刷小视频经常看到育婴保姆、住家保姆,雇主会通过摄像头不定时监督保姆的工作。今天一个人来,为了让温镜乙放心,她觉得自己应该提醒。

    正掏钥匙的时候,门开了……

    温镜乙抱胳膊倚着门框,夺目的红发在脑后盘了一个发髻,有几绺不太听话,炸毛朝天。纯素颜、没化妆,皮肤干净透亮,鼻梁上架着一支玫瑰金色金属框大圆片眼镜。睡衣睡裤松松垮垮穿在身上,随性又惬意。

    “午好。”

    徐濂反应慢半拍,“午、午好……”

    “进来吧。”

    “……”徐濂默默跟上,手提行李箱,尽量不让二手破箱子发出太大声音。

    “聊什么?”

    没谈妥不好意思先放行李箱,徐濂关上门,站在温镜乙边上说:“……钱。”

    房间里似乎听到一声叹息。

    她接着说:“五万真的太多了……三千是我算过认为比较合适、互不吃亏的金额,你撤回第二笔转账吧?”

    “唉……”温镜乙推推镜框,抱着笔记本坐沙发,“你怎么还在纠结钱的问题,昨天不就说过了吗?合不合理我是给钱的人我说了算。”

    “你花五万明明可以找更好的。”

    “五万价位的保姆找不到大学生,我不想找长辈住家,别扭。”

    “那别花五万啊,几千块钱足够了。”

    “就五万,其他金额想都别想,哪怕换人也是五万,找谁都五万。”

    一问一答两个来回,再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徐濂就是蠢了,温镜乙似乎对‘50000’这个数字有什么执念。

    她和甲方的关系不适合多问,问题只能落在自己身上:“我是需要钱,可五万拿着我不踏实,要是发网上……可能比‘预制菜’保姆热搜指数还要高……”

    “哈哈你真是……”温镜乙笑了,“怎么还有人嫌钱多?不会花?拿着钱把你手机换了不好吗?换个满电能坚持一天的不好吗?你要不踏实就把钱花我身上,肉买最好的,水果买最新鲜的,能花一千别花一百,很难么?你看家里缺什么就添最好的,反正五万我给定了剩下你自己看着办。”

    把话撂下人就走了,抱着电脑进了书房。

    “……”唉。

    虽然没答应撤款,但话有活口,如果温镜乙不管钱款去向,钱就先拿在自己手里吧。

    明天中午抽空去银行办张新卡,每月转2200到新卡上,剩下四万七全当替雇主保管。等什么时候保姆工作不继续了,卡里钱全部转回去,然后立即销卡。

    至于消费,还是得依着自己来,花钱和浪费是两个概念。

    做好决定,徐濂提着行李箱去了次卧。

    还没来得及观察房间、收拾行李,身后响起开门的声音……

    “你自便,我还有工作,不跟你客气了。”

    ……然后门又‘咔哒’关上了。

    “……好。”

    早晨睡的那套床品已经没了,柜子是空的,空床板上放着新的两床被子、枕头,还有同样没拆开包装、花样不同的四件套。

    早知道她该把宿舍床单带过来,新床单不洗不能马上睡人,开学不懂吃过教训,会起红疹。

    下午有课,来不及清洁,肯定不能麻烦温镜乙啊。思来想去,她决定今天不脱外衣裤袜了,换连帽卫衣护脖子和脸,明天早起,四件套和衣服一块洗了,晚上回来肯定能干。

    哈哈,挺逗,没那公主命,偏生公主病,怪娇气的。

    徐濂把衣服重新叠好放进衣柜,其他仍然放在行李箱里没收拾,出去敲门同温镜乙打招呼:“今天没有晚课,五点多能回来,能等吗?想吃什么?”

    里面说:“晚饭我不回来,你忙你的。床垫预计今天上门,没到你就再拆床被子铺下面垫着。”

    “没关系,不用换新我也……”

    温镜乙打断她:“扔都扔了。”

    “哦好,那我先去上课了……唔……拜拜……”

    “拜。”

    走前徐濂打开冰箱看了几眼,带走一看就不能再吃的东西,再打开柜门抽屉看看都有什么,默默退出公寓,轻轻阖门。

    向温镜乙的账户转回3000,很好,没见到第三笔50000.

    ‘心头大患’已解,下午没再走神,上机实验课,趁老师指导其他同学徐濂抽空看了看上午的笔记。

    老师路过没吱声没干扰,成绩好的学生总是容易得到特殊对待的,不影响其他同学、不影响成绩,开小差算什么?

    “随堂完成了?”

    啪——

    徐濂动作比脑子更快,迅速合上本子,往电脑桌拍,用力过猛发出了不算小的声音。

    “老师……”

    “我可以看看吗?”老师笑着问。

    徐濂不愿把别科目的笔记交出去,却没想好借口,似乎也没有‘反抗权威’的能力和意识,只能小小声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

    老师没追究,检查完随堂还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随后告诉全班同学,以后课堂作业无错完成可以做自己的事。

    听着大家欢呼拍桌的声音徐濂却高兴不起来,对她来说与‘公开处刑’没什么差别,心道:我真真再也不敢了QAQ!

    当堂课,当堂毕,没有学霸的脑子果然没资格走神!

    “又是荒唐的一天呢……”

    下课铃一响,徐濂速度下机,抱起书本就往机房外面跑,边跑边塞书。

    走吧走吧,走晚了别说是居民菜市场,就是超市也买不到新鲜的水果蔬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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