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屹诗躺的姿势不是很舒服,努力的把头摆正才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回去的吧,等回去了我向你详细说说。现在这一时半会儿,我是真说不清楚。”
苏辞道:“好,现在要紧的是确定我们到底处在哪个时间,离朝庭断粮断草还有多久?”
傅屹诗现在不是很想谈正事,他想洗澡,究竟有没有人管管他的死活啊。那孟竹也是,这都不找个军医,要让他等死?心大的很。他道:“虽然不是很合适时宜,但,我想洗澡,再换身衣服,都是血,硬了。”
苏辞看了傅屹诗片刻,点了点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来了俩个士兵,抬了个大木桶进来,苏辞跟在后面,两人放下桶道:“两位公子,热水军营不常备,麻烦你们自己烧了。”
苏辞点头,等两人出去,后向傅屹诗交代了一句便起身去烧水。
少年每隔一断时间拎一壶水尽来,傅屹诗就侧头去看。苏辞忙着拎水,来回都不理傅屹诗,傅屹诗突然就有点无聊,挺欠的,他笑道:“我爬不起来,一会儿,可能要你帮忙。”
苏辞出去的动作一顿,不回头道:“好的,公子。”
傅屹诗等人再回来,道:“谢谢。”
苏辞低头往桶里倒水,淡淡的嗯了一声,傅屹诗满意的看着苏辞的反应,自己真是闲出屁了。
苏辞不走了,走到傅屹诗跟前道:“公子,水好了。”
傅屹诗没听清,眼盯着苏辞通红的耳尖,笑着让他再说一遍。苏辞不吭声,开始脱傅屹诗的衣服,下手重,遇到伤处抬手就撕。傅屹诗伸手去捂,苏辞才下手轻点,但他还是道:“公子,慢慢扯更疼。”
傅屹诗一愣,道:“苏辞,我错了!手下留人!不逗你了!”
傅屹诗以为苏辞是在报复,事实上,苏辞的心思全在他的伤上。他不知道,此时在苏辞眼里,是他白的胸膛和血色的伤口在对比。他有点后悔,当时捅的时候心里没点数,下手没轻没重。
傅屹诗被扒了个精光,本来觉得都是男子没什么好害羞的,但真这样被衣裳齐整的苏辞抱着,不禁捂脸,是真羞。
“公子,水可能还有点烫。”
身上的伤口被水触及,烫的傅屹诗一抽抽。不一时,方才清澈的水也被染得发红。苏辞手忙脚乱,弄得傅屹诗又是一阵直吸冷气。苏辞还想挽救,手又撞到傅屹诗后背的伤,更无奈的是,傅屹诗还挣扎不了。
傅屹诗没心情羞了,道:“停!你先停!等一下!”
苏辞在原地站着有点不知所措,手停在空中,歉意的道:“公子,我没给人洗过澡。”
傅屹诗手上用劲想看看能不能起身,力气不支,身体往下滑的不受控制,苏辞同傅屹诗在一块的时间里,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冷静,这时却显得有些慌乱。
见傅屹诗要整个淹到水里,苏辞慌忙用双手去捧他的脸。傅屹诗被水气熏得脸色通红,发冠脱衣时取了,一头墨发飘在水里,竟……有点好看。苏辞惊于自己的念头,眼睛眨了眨,迅速的将目光投向别处。扫到一处,苏辞又闪电般闭上了眼,手腕处却又是一热——傅屹诗起不来,用手抓住了苏辞的手腕。
傅屹诗道:“苏公子,如果我活的过这劫,我下次决不敢逗你。”
苏辞声音低低,回道:“公子,有些话说不得,你会长命百岁的。”
傅屹诗将头靠在木桶边,总算适应水温了。
苏辞用布帕替傅屹诗小心擦着伤口,傅屹诗疼的很,仰头闭眼。苏辞帕子擦着擦着擦到脸上去了,傅屹诗眼捷扇扇,迷迷糊糊的问道:“脸上也有伤啊,要毁容了。”
苏辞道:“没有,公子的脸……很好看。”
傅屹诗微微点头道:“还是你最好看,当初第一眼就觉得你好看。”
伤慢慢好着,傅屹诗感觉也舒服了些,终于能坐了起来,他回头接过苏辞手里的帕子。苏辞到一边坐下,坐了一会坐不住,出去了。
傅屹诗乐得没人,自己洗的自在,洗完了却发现了问题。衣服!没衣服穿,怎么连床背褥都没有!
傅屹诗已能扶着木桶站起,他想喊人,但觉得尴尬,又坐回了木桶里,打算等苏辞回来。
有些人,一等,便睡着了。傅屹诗流了太多血,精神又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这会放松下来,就这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