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茉莉花山庄 > 第4章各人猜疑

第4章各人猜疑

    宽敞的卧房内站满了警察,两名法医正在对张富尸体进行初步检查。

    萧少元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神色十分古怪。若是他还年轻该多好啊?遇上这样的大案子,那该多令人兴奋啊?可惜了,还有两年他就要退休了,他所有的激情都已经消磨东街婆媳吵架,西街夫妻打架中了。可如今,他不知为何心中仍旧激动,就连脊背,也在不知不觉中挺得笔直。

    萧少元递上张顺验尸报告,“凶器是裁纸刀,收缩那种,非常方便携带。伤口未检测到铁锈,推测凶器比较新。张顺死前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除了致命伤,身体并无第二处伤。凶手是持裁纸刀站在张顺身后突然下杀手,将张顺打了个措手不及。”

    张平叹道:“这凶器真常见,我都有,山庄也有。”

    “当然,越不常见的凶器越容易被抓。”萧少元神色为难。

    警察前脚带走张富尸体,杨蕾后脚就去见张平。她真怀疑是张修干的,或许张富的死已经是句号,但她不敢赌,也赌不起,她已经失去了丈夫,不能再失去孩子。

    “你怀疑凶手接下来会对两个孩子下手?”魏琪坐在沙发上,忧心忡忡问。

    杨蕾神色勉强,悄悄瞥了眼张平,终究不敢将‘家产’两个字说出口,只得道:“凶手先是杀了我老公,现在又杀了大伯,我真的很害怕。两个孩子又小,我真的无法放心,所以我打算将两个孩子送去我爸妈那儿住,我留下来等警察通知。”她抬头正色看向张平,“爸,要不你先回上海吧?我在这边就行了。”以她对张平性格执著的了解,张平不会走。

    张平摇头道:“我很好奇是什么人要杀死我两个儿子,不弄清楚我无法安心。两个孙子还小,的确不适合留下。那行吧!你先将两个孩子送回去。”

    杨蕾将两个儿子送回上海交给父母,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立即赶往机场,再转客车回到玉潭乡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了。

    她看向蜿蜒的水泥路隐藏在树林之中,森白和碧绿,不知为何,让她升起一股子惊悚。她拉紧肩膀上的背包带子,迈步往前走。

    乡村公路上没有出租车,她只能步行前往另一个等客车的地方回村子。岂料才走大约一里远,身后车轮声伴随着邢均声音传来,“四舅妈,你这是……去卫生所吗?”邢均停下电三轮看向疲惫的杨蕾。

    杨蕾道:“我昨天将两个儿子送回我爸妈家,今天回来,赶时间,有点儿累。”

    “这是为啥?”邢均先是不解,随之笑道:“也是,这乡下地方比不上城里头。”

    “不是。”杨蕾道:“凶手连杀两个人,我实在是太害怕两个孩子……”

    “什么两个人?不是四舅舅去世了吗?”邢均狐疑问。

    杨蕾沉沉叹息,“你还不知道?昨天早饭大伯没下来吃饭,爸很生气,亲自去请,后来砸了门冲进去才看到大伯已经死了,是被毒死的。”

    “大舅舅啊……”邢均双手扭动着方向盘,脸色竟然有些高兴,“没福气,刚过好日子就死了,切,不积德。”说完才发现这话不对,急忙道:“四舅妈是要去樟树村坐车回山庄吧?那你得走五六里呢,怪麻烦的,四舅妈你上来,我拉你。”他往后一看,“你坐车厢里就行。”

    “好,多谢外甥。”杨蕾也不矫情,坐上车厢,看向猪饲料袋子里装满新鲜竹笋,不锈钢盆中放有大约四斤黄鳝,微笑道:“都是好东西,外甥有孝心,是个好孩子。”她闲聊了几句,好奇问道:“方才我跟你说大伯被毒死了,怎么你……哎,大伯脾气是有些暴躁,为人处世是差了些。”

    “什么哟。”邢均冷笑道:“自我妈嫁过来,再到外公回来,这三十多年我们就跟大舅舅见过一次面,还是那会儿我爸没了,我和弟弟妹妹没饭吃了,连鞋子都没得穿,大冬天的去他家借一背篓红薯还被赶出来了呢。切,三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德行,老天要是有眼,就将三舅舅一起毒死。”

    杨蕾看向根本没将事情和家产之事关联的邢均,叹息一声,意味深长道:“听说你初中毕业,却将二外甥三外甥都供上了大学,这些年也过得苦,你应该时常去山庄多见见你外公。”

    邢均道:“没法子,家里穷,况且我读书也不行。但我知道,这人就要多读书,不然啊,就只能下苦力。虽说家里头穷,但我干活儿厉害,平时不但能种地喂猪,还能去帮人呢,有钱拿。”

    杨蕾见听不懂弦外之音的邢均,无奈一叹,转而一想也罢了,不管怎么说,张秀秀这一支是不会缺养老钱的。她也好,婆婆也好,都不会对张秀秀这样一个可怜至极的女人吝啬。

    “外甥,你知道大伯在本地有什么仇人吗?”杨蕾状若随意问。

    邢均想了想摇头,“应该没有吧?大舅那人吧看起来厉害,其实欺软怕硬,也就跟人吵架厉害。”

    “这样啊。”杨蕾呢喃着。

    回到山庄,张修看见邢均送来的东西,回去的路上不高兴地道:“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送啊,好像二姐在这儿吃不饱穿不暖。”

    魏琪不高兴道:“这是孝心!”

    张修撇了撇嘴,叹道:“为什么不让我和两个侄儿一起回上海?这乡下破地方我都待烦了。还是上海好。”

    魏琪狠狠吐出一口气,不高兴道:“你就知道回上海,一天到晚游手好闲,你能不能干点儿正经事?”

    “侄儿都能回去,就我不能是吧?”张修不高兴地喊,随之气道:“早知道就应该都不来,这样哥也不用死了。”

    魏琪停住脚步站在花园中,四周无人,她压低着声音问道:“你哥死的时候你在哪儿?”

    “妈,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杀了我哥?”张修气得一张脸通红,“我杀我哥干嘛?他是我哥,我至于吗?之前我就怀疑是张富,他本就和我们兄弟不对盘,处处找茬儿,可偏偏现在张富死了,那凶手是张旺啊,你却怀疑我?”

    魏琪无奈叹息,转身往回走。张富的死,凶手必定在张旺和张修两人之间。只到底会是谁呢?她害怕,她害怕凶手会是小儿子。

    而因为张富之死,张修和张旺已经从冷嘲热讽到了动手打架的地步。又因为魏琪的怀疑,让张修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张旺身上。可张旺生性胆小懦弱,又害怕被父亲厌恶拿不到钱,只能忍气吞声,以至于萧少元来送尸检报告时看到了猪头人身。

    “乌头是什么东西?”张修好奇问。

    张平道:“毒药,人吃下去就会死,山庄后面那座山里就有。”

    “大哥是被乌头毒死的,不应该啊,大哥是认识乌头的啊。”张修鼻青脸肿自语。

    “你还装?凶手就是你。你杀了我哥,你个王八蛋。”张修气急了冲上去对张旺拳打脚踢。

    “住手!”张平厉声喝停,看向萧少元问道:“可还有其它的?”

    萧少元道:“没有了,就是中乌头毒死的,死亡时间是26号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停了一停,又道:“我们也查看了山庄内所有的监控,25号晚上九点二十一分张富回房间,然后再没有走出房间。因张富没有拉窗帘,花园中的监控显示张富回了房间后就躺到床上玩手机,期间喝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水,但那个水杯我们带回检测是无毒的。张富就一直躺在床上玩手机到二十三点二十五分关灯入睡,直到26号早上你们砸烂张富房门进屋。花园的监控只拍到卧房内一部分情况,所以张富关灯入睡后还发生了什么就没拍到了。”

    张旺和张富一同长大,又一同外出打工,的确有几分真感情,闻言忙问道:“那岂非说抓不到凶手了?不可能啊,我哥是认识乌头的,我们乡下人总是去山里头,怎么可能不认识乌头?”

    张平冷冷的目光盯着张旺,待人安静后方才冲萧少元道;“张富中毒的途径是什么?我听老一辈的人说乌头很毒,一个就能毒死一个人呢。但乌头吃下去后并不会立即就死。”

    “是的,张富吃下的是生乌头。”萧少元点头,“乌头味辛,且有苦味,正常人不会吃这种有苦味的东西。而乌头吃下后身体会出现变化。法医说张富吃下乌头后到死亡大约是五十分钟,但因为乌头造成了张富浑身发麻,呼吸困难,这个时候无法呼救,直至意识不清到死亡。这种情况除非张富身边有人,发现他不对后立即打急救电话,否则孤身一人,没办法自救。”顿了顿,又道:“张富房间内的物品全部送去检测了,未发现任何异常,所以目前无法得知张富中毒途径。”

    张平左臂支在轮椅扶手上撑着脑袋,右手指捏着眉心,浑身暮年气息更浓。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只能坐在轮椅上,别说走几步,就连站起来都要人搀扶,他只想在人生最后的时光中让几个孩子陪伴着,可却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萧少元不敢打扰,安静坐着,直到张平道:“张富死亡时间大约是26号一点到三点,中毒到死亡大约是五十分钟,那就是26号零点十分到两点十分。但走廊上监控显示张富进卧房后未曾出来,也无人进去,花园的监控也证明没有人翻窗进过张富房间。而张富的房间只有门和窗户这两个地方能进出。”

    张修道:“那事情岂非是进入死胡同了?难道是大哥自己毒死自己吗?绝对不会!”他扭头恶狠狠盯着张旺,“张富绝对信任你,肯定是你下毒!”

    “不是我,我不敢杀人。”张旺害怕地连连摆手,“我不会杀大哥啊,我们相依为命几十年啊,我杀他干嘛啊?我吃饱了撑得吗?杀人是要坐牢的啊。”

    张修猛然冲上去冲张旺拳打脚踢,“你先杀死四哥,现在又杀死大哥,接下来就要杀死我对不对?然后你就一个人毒霸家产!我打死你!”

    魏琪看见张平越来越冷的脸色,经历两次丧子之痛,如今仅剩的两个儿子却拳脚相加,心情怎么会好?她立即喝道:“张修,住手!”一边呵斥,她一边走上前去强行拉开张修,骂道:“张旺是你三哥,哪儿有弟弟打哥哥的道理?一切要听从法律。凶手到底是谁,警察同志会查得清清楚楚,仅凭你猜测就能定罪,那还要公检法做什么?”

    萧少元看向张家众人的脸色,道:“张老先生,张太太,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张富中毒途径,那我先告辞了,有了结果再来叨扰。”

    “抱歉,警察同志。”张平看向拉住张修不放手的魏琪,便吩咐杨蕾,“送送同志。”

    “好的。”杨蕾送萧少元来到门口,道:“请问同志,找到杀我老公的凶器裁纸刀了吗?”

    萧少元面带歉意,“抱歉啊,这乡下地方……这环境你也看到了,要找一柄小小的裁纸刀实在是太难了,警力也不支持,而且裁纸刀这种东西太过常见……”

    “好吧!我明白了。”杨蕾努力在脸上挤出微笑表示理解,“我想请问一件事,因为工作原因,我也经常用裁纸刀,这种刀刀片很薄,真的能割断一个人的咽喉吗?而且伤口那么长,甚至割断了脖子的大血管,我觉得……这需要很大很大的力气吧?”

    萧少元将右掌放在脖子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凶手是个正常右撇子,站在张顺先生背后,裁纸刀最先割破的是张顺先生脖子左侧的大血管,然后将裁纸刀往右拉,割断张顺先生的咽喉气管。”他放下右手,“任何东西都有利有弊,裁纸刀虽然刀片很薄,容易断,但好处就是薄,只要刀口顺利,不将刀片折断,是能轻易割断气管的。”停了一停,他叹道:“而且裁纸刀小巧又能收缩,方便藏在身上,就连女人的衣裤口袋都能完美藏起来。”

    杨蕾点着头叹气,“好吧!谢谢同志。”她看向转身要走的萧少元,忽然问道:“同志,请问张富就是传说中的密室杀人吗?”

    萧少元眉头紧皱,沉默许久才道:“张富中毒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也肯定不是自杀。”

    “当然。”杨蕾应了一声,看向坐上摩托离去的萧少元,心情沉重地往回走,看见坐在花园中扣泥巴玩的张秀秀,因为泥巴扣得太多,以至于好几株茉莉花被刨根掉在四周,紧紧包裹的花骨朵如同雪花般美丽。她叹道:“你要是智力正常就好了,就能告诉我杀夫仇人是谁了。”她停在张秀秀身边,那种汗臭混合着屎尿的味道在夏天的灼热空气中扑来,使得人本能后退。她无奈叹息摇头,迈步前行,见到女佣后问道:“为什么不给二姑穿纸尿裤呢?”

    “穿了。”女佣无奈道:“只是二小姐是个孩子心性,太好动了,扭来扭去的,你也看见了,她要么在地上滚,要么就在地上爬,要么就是坐在地上扭来扭去,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又是个大人,量比较多,纸尿裤用处不大。”

    杨蕾无奈点着头,一个人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沉默。反正孩子送到爸妈那儿了,她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无论如何,她都要抓出杀死她老公的仇人。

    她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直到魏琪到来才惊醒,她道:“妈,你觉得张富是怎么中毒的?他直到关灯睡觉都正常,期间唯二能进卧房的门窗都有监控,除了自杀,我真想不到第二种可能了。”

    “但张富是不会自杀的。”魏琪歪着头想了想,“这似乎很符合密室杀人。”她又想了想,“但张富的房间内任何东西都没有异样。方才萧少元的话你也听见了,张富吃下的是生乌头。”

    杨蕾沉默着。

    魏琪道:“我觉得张修的话还是有些道理,凶手可能真是张旺。他和张富一起长大,后来兄弟两人又相依为命,张富对张旺十分信任。虽说他们在乡下树林中见过乌头,但这种东西有剧毒,都知道能毒死人,挖它做什么?所以只是认识长在地里的乌头,那张旺万一是将乌头挖出清洗干净,谎称是某种好东西或新鲜东西给张富吃呢?那张富极有可能就会乖乖自己吃下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杀,造成了密室杀人。”

    “也有道理。”杨蕾赞同道。或许是她想多了?如今婆婆的推断是最有可能的。张富因为不甘心都是兄弟,却有人过苦日子,有人过好日子,所以对老公和张修十分敌对,绝对不会吃张修给得东西。

    沉默许久的花园,直到巨大的争吵惨叫声从屋内传来,婆媳迅速赶回,就见张修和张旺扭打成一团,双方都是鼻青脸肿。但张平并不在场。

    魏琪立即冲上前去拉住张修,骂道:“我说得话你当耳旁风了?”她看向鼻血长流的张旺,歉意道:“对不起,张修是误以为你是杀张顺的凶手,所以才过分激动。”

    “我要怎么说你们才信?我真的没杀人!”张旺哭了起来,眼泪混着血,气急了跺脚抽噎。

    “当然,一家人,怎么能同室操戈呢?”魏琪赞同,扭头瞪着张修,严厉道:“你再敢对你三哥动手,我就对你动手,不信你就试试。”

    张修抹了把脸上的血,气道:“现在我哥死了,大哥也死了,凶手不是我,那不就是张旺吗?”

    “我还觉得是你呢。”张旺吼道;“现在大哥死了,四弟死了,我再死了,你就满意了。”

    “我没杀我哥!凶手是你。”张修怒吼声被魏琪一个耳光打断。魏琪喝道:“滚回你房间去!”

    张修面对大怒的母亲,只能不服地冲上楼梯,气呼呼爬上三楼,却看见走廊上的张平,不心虚道:“凶手就是张旺。”

    “那你拿手铐将他拷起来,再开一个法庭,判他死刑。”张平冷静道。

    张修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气呼呼冲回卧房。

    魏琪也不坐电梯,疾步走上三楼,“我相信不是手足相残,一切等警察结案。回去吧!该吃药了。”

    杨蕾看向回房间的公婆,又看向憋屈却又没办法只能哭着冲回房间的张旺。她一个人站在客厅沉思,看向收拾地上碎瓷片的佣人,心烦意乱地走出屋继续去花园。

    张修找到坐在花园石凳上的杨蕾,急忙坐过去道:“嫂子,杀我哥的凶手绝对是张旺!”

    杨蕾一脸犹豫,“你有证据吗?”连他们都这样怀疑,没道理公公不怀疑啊,但婆婆却始终站在中立的角度,无非也是因为没证据。毕竟公公对玉潭乡的这三个孩子心有愧疚,在无证据的情况下定罪,只会惹公公的厌烦。

    “这还要什么证据啊?”张修吸了吸被打青的鼻子,“我爸就五个孩子,二姐那样就不说了,无非是给一笔养老钱,三个外甥到底是外人,给得有限,况且三个外甥……哼,邢均还好,主要夹在中间两面为难,但也知道二姐在山庄比在他家好。二外甥和三外甥跟爸就像仇人一样,之前二姐过来,二外甥和三外甥还跟我们这边动起手来,邢有还因此受了伤,没回去上班,在家里养伤到现在。所以实际上只有我们四个儿子。现在我哥死了,张富也死了,接下来只要我也死了,那爸的家产不就都是张旺的了?”

    杨蕾叹道:“小叔,我还有两个儿子,而且妈是公司董事。”

    “这……”张修缓缓站起身离开,边走边道:“好像也有道理啊。”他回去找了魏琪,回了自己房间,道:“妈,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嫂子啊?”

    “你哪个嫂子?”魏琪严肃道。

    “呃……”张修不情不愿道:“四嫂。”他见魏琪皱眉不解,忙道:“爸回玉潭乡,是个人都知道不妙,所以四嫂害怕爸将财产留给原配那一房的儿子,所以先下手为强杀死我哥……四哥,然后杀死大哥,最后杀死三哥跟我,这样一来,魏家所有一切就都是她两个孩子的了,到那时候你只有这两个孙子,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认也得认,不认,捏着鼻子也得认。”

    魏琪皱着眉沉思许久,摇头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她不会杀张顺。再说了,张顺死的突然,山庄内六个佣人都是本地普通人,她就算要杀也是先杀别的人,怎么先杀张顺?再说了,张富能信任她?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们是一家人,现在不能自乱阵脚。还有,你最近给我老实些,别动不动就和张旺针锋相对。”

    “妈你说得有道理,那是我怀疑错四嫂了。”张修抓了抓脑袋,“这么说肯定是张旺了,那接下来被杀的人就是我了!”

    魏琪头疼欲裂地摇头,“如果你死了,那不就告诉所有人凶手就是张旺吗?你爸就是对玉潭乡这三个孩子有再多愧疚,到时候也绝对不会给张旺一毛钱,张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呢?哎,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她痛苦地摇头,“好了,我去见你爸,你就待在山庄内,别忘了警察的话,如今别说你和张旺,就是我都不能离开山庄,别做给人抓把柄的事。”

新书推荐: 脑洞存放 水晶球与船长 属下正密谋杀我取而代之 他的野玫瑰男A女O 只有我有游戏面板 君忘 过季【复仇+雄.竞+恨海情天】 偶尔也有风 大宋第二才女 鸾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