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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密室杀人

    卧房内,魏琪将药和水递给张平后便坐在沙发上,严肃道;“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想听,但我认为我必须要和你说,因为我必须要和你商量。”

    张平将左掌心中的一堆药丸放进嘴,再喝下一口水咽下药,啧了啧舌,觉得口中有苦味,便又喝下几口水,笑道:“想不到年幼时要吃苦,这年老了还要吃苦。”

    魏琪便知道这是他让说的意思,“张顺和张富的死,你认为凶手是谁?我认为凶手必定在张旺与张修之间。甚至……我认为张修的可能性最大。恕我直言,张旺能力有限,就算将公司给他也没用,他只适合拿一笔钱过混吃等死的好日子,如果他再杀死张修,以他能密室杀人的脑子,就必定能明白这种情况下他就是自证凶手,你不会给他一毛钱,况且我两个孙子在亲家那里过得很好,十五分钟前我刚和两个孙子视频通话。”

    张平将玻璃杯放到桌上,道:“有没有可能杀死张顺和张旺的凶手,并非同一个人。”

    “什么?”魏琪大吃一惊。

    张平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张旺是个没有主见,也没有本事的人。如你所说,他只适合拿一笔钱过混吃等死的好日子。但也不会是张修,这孩子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而且就像你说的,我两个孙子在亲家那里过得很好。在两个孙子健康成长的情况下,就算我想将公司给张修,亲家也绝对不会同意。”停了一停,他好笑道:“我没料到张顺和杨蕾的联姻会出现真感情。”

    魏琪双掌抓紧,拼命压制心中复杂的情绪,“是有人先杀了张顺,开了头,所以模仿作案杀死张富,想要将张富的死栽赃在杀张顺的凶手头上?”

    “很有可能。”张平想了想,又道:“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那还能有谁?”魏琪道:“张秀秀不必提,你只有四个儿子,如今已经被杀了两个,凶手只能在剩下两个儿子之中,若不然,凶手这么做是为什么?”她见张平不语,沉默许久道;“你想等?等到张修或者张旺的死吗?”

    张平问道:“你觉得警察会查出什么?”

    “张顺的死几乎可以说没办法了。”魏琪眼圈湿润泛红,“但我不相信世上真有密室杀人。”

    “但我真的无法想明白张富到底是怎么中毒的。”张平渐渐有些暴躁,抬手捏着眉心,忽然道:“凶手未必是孩子。虽然我能确定我在玉潭乡没有仇家,但这么多年我没有仇家你信吗?不保证有人追来了玉潭乡,利用乡下的落后动手。你知道的,城里到处都是监控,除非你会隐身。”

    “你要……”魏琪惊讶看他。

    许久未下雨的暑天全靠浇水,否则张秀秀是无法扣土玩得全身都是泥巴。

    张平仍旧坐在轮椅上,魏琪则站在他身边,前方站着的是不知所措的张旺、杨蕾、张修、邢有,以及旁边无知玩耍的张秀秀。

    张平道:“我身体的情况已经是越来越不好,这把年纪又经历丧子之痛,有些事只能提前做准备了。秀秀是我女儿,虽然她这样,但我希望她也在场。”他将手中的文件交给魏琪,却冲众人道:“我已经立下遗嘱,张富、张旺、张修,我的三个儿子每人得四千万现金。张富和张旺你们两人的孩子,我每人留给两千万现金。至于秀秀,她情况有些特殊,我是留给她一亿现金,三个外甥,每人都是两千万现金。”停了一停,他补充道:“当然,这些是我的财产,我与我太太已经商议过,我的财产由我自由支配,不需要再进行夫妻财产分割。”

    张旺狠狠松了口气,提在嗓子眼的石头终于落进肚子里了。他有四千万,他的孩子每人都有两千万。这下子,终于安心了。

    张平看向邢有,“秀秀的情况,她的钱交给你,我相信你的孝心。至于邢有和邢志,这是我作为外公留给他们的一份礼物,你先保管着吧!你是个好孩子。”

    “我……我……”邢均已经被天降横财砸晕了,只是麻木地点着头,整个人只有茫然,与身旁张旺的喜悦,将现场气氛割裂。

    杨蕾见张平分割财产却没点名张顺,心中便已有猜测,只是安静站立,安静沉默。

    张平道:“至于公司,我交给我妻子魏琪和四子的妻子杨蕾。”

    无人反对,杨蕾也觉得十分正常。

    张平道:“以后公司的盈利,我太太和你将每年向我三个孩子及孙辈每人支付四百万。”

    “是。”杨蕾毫不犹豫应下。

    这个分家产的事情进展的顺利无比,无人反对,也无人有丝毫异议。

    张平道:“另外我还有一些房产什么的,这个就杂乱了,我都写在遗嘱上了,哪些给哪些人,都分清楚了,你们按照这个分割就好。”

    张旺更加惊喜,没料到以后每年公司还会给他们每人打四百万。他以后不用打工了,只需要每天玩,就会有花不完的钱。

    对于张旺的喜悦,张平只当做没有看见。

    邢均为难道:“外公,这、这就不必了吧?这么多钱呢,我们……到底是外孙,这这这外人。”

    魏琪道:“你是我两个儿子的外甥,是我两个孙子的表兄,血缘关系怎么能叫外人?好了,就这么定了。”

    “这……”邢均手足无措,手掌不断在红背心上搓来搓去。

    随着张平的咳嗽,魏琪为他拍背,然后看向众人,“我老公身体有些恶化,所以他决定回上海,我会陪着一起回去,但为了配合警方,你们必须留下。”

    “没问题。”张修耸了耸肩,“反正现在遗嘱都公开了,我就不用死了,就是不知道那群饭桶要多久才能结案。”

    “张修!”张平语气一沉,“玉潭乡本就是小地方,能力有限。”顿了顿,又道:“我会跟警察沟通,不会让你们困在这儿一辈子。”

    邢均开着电三轮回去的半路上撞见了骑摩托迎面而来的萧少元,急忙刹车停下,就见萧少元也停下,他慌张起身走过去,递上烟,笑道:“同志去山庄吗?”他回头看了眼萧少元前往的方向。

    “啊,是,有点儿事问问张老先生。”萧少元抽着烟,就听邢均问道:“同志,你觉得凶手是三舅还是五舅啊?”

    萧少元神色略冷,“问这个做什么?”

    “哎呀,我刚走,是外公打电话叫我过去,说有事儿,叫我一定得去,我去了才知道是外公立遗嘱。”邢均叹道:“这下子凶手肯定不会杀人了。”

    “遗嘱?”萧少元问了遗嘱内容,点着头道:“真他妈有钱。”他将烟屁股用力砸在水泥马路上,用鞋子狠狠踩灭火星,看向邢均道:“那你以后抽好烟,我蹭两支。”他骑上摩托,“先走了。”

    “哎,同志慢走。”邢均打着招呼,也上车开着电三轮回去。

    萧少元走进客厅时见张平一家人几乎都在,微笑道:“张老先生,抱歉,打扰你了。”

    “没有的事。”张平微笑点头,“同志是有什么要询问的吗?”

    萧少元略一犹豫,道:“张老先生,我可以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吗?”

    “当然,请随我去书房。”张平带着萧少元乘坐电梯上到三楼,引入书房,再关上门,又客气请萧少元落座沙发。

    “多谢。”萧少元忙道谢后方才落座,“我今天来,是发现张富的一点儿情况。”

    “哦?”张平倒是有点儿意外了,这乡下警察的办案能力都快赶得上超一线城市了,“都说是密室杀人案。”

    “故弄玄虚而已,这东西就像变魔术。”萧少元道:“我查了张富最近几年的情况,我发现他本人脾气有些太过暴躁了。我询问了跟他有多年相处的邻居,都说张富这人脾气是不怎么好,是有些暴躁,但远没有后来的这般炸药脾气,所以我前去医院和卫生所还有药房等地方,发现张富曾经购买过安眠药,但因为这东西要医生开处方,所以他留下过病历。”

    张平道:“张富失眠?”

    “是的,他失眠的情况非常严重,甚至已经有入睡障碍。”萧少元认真点头,“他吃了一段时间安眠药,但并没有什么用。后来又去看中医,我找到了那位给他看病的中医,说是张富因为常年在工地工厂等非常吵闹的地方居住,加之他心理压力大,神经衰弱让他出现轻微失眠,又因为工作环境,加大了失眠这个问题,经常很晚了也睡不着,但第二天却必须早起,所以他睡眠严重不足,这才造成了他后来的炸药脾气,暴躁无比。给他看病的中医说他阴虚火旺,失眠严重,这种情况可以服用炮制后的何首乌慢慢调节。这是三个月前的事。”

    见张平沉默不语,只是认真聆听,萧少元继续道:“中医对张富印象比较深,所以我拿出张富照片老中医就认出来了。因为张富的阴虚火旺和失眠都非常严重,所以老中医有一定印象,加之张富每次去老中医的药店购买炮制后的何首乌,而每次都只买很少一点,并且要求切成薄片带走。所以一来二去老中医对张富的印象就非常深了,只要张富一进店他就知道是买制何首乌,且要切薄片。”

    “他为什么要躲躲藏藏?制何首乌很常见啊,许多人都喜欢泡水喝。”张平狐疑道:“我从未见过他喝制何首乌泡的水。”

    “我们在张富的卧房内也没有找到任何容器有制何首乌的残留痕迹,而且张富为何每次都只购买少许的制何首乌呢?制何首乌价格并不贵。”萧少元叹道:“我推测是因为他和……张老先生你另外两位儿子不合,害怕被知道遭受嘲笑吧!除此外我想不到其它答案了。”

    “是这个答案。”张平沉闷吐出一口气,“他和张顺张修兄弟两人就跟仇人一样,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不愿意被对方知晓关于他的事。”

    萧少元道:“那就是了。而且张富每次都要求切片,我问过老中医,说是可以直接吃,但还是泡水喝比较好。”停了一停,他认真道:“制何首乌与乌头非常相似,况且又是切成薄片了,张富认不出来很正常。制何首乌味道苦,乌头除了苦之外还有辛味,但要掩盖一点儿辛味其实不算太难,比如弄一点黄柏,就算残留了一些,张富也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况且他在药店买了几个月的制何首乌,对药店是具有信任的,心理活动会倾向于下次去买时问问是怎么回事,这是人之常情。”

    张平垂下头叹道:“原来这就是密室杀人啊。张富以为他吃得是常吃的制何首乌,根本没想过那是乌头。所以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杀。”他抬起头看向萧少元,“那位老中医叫什么名字?”

    “叫李刚,哦,这是他照片。”萧少元急忙打开手机,起身递过去。

    张平仔细盯着屏幕上的人脸看了一分钟,摇头道:“完全不认识。”

    “我也已经查过这位老中医,他没问题,而且他药店中也没有生乌头,自然也不会弄错。”萧少元将手机揣回裤兜,“只能是张富离开药店后被人换掉。”他缓缓落座在沙发上,看向张平阴森森的脸色,道:“我询问了山庄的佣人,说是每天都会打扫整理房间。”他见张平点头,继续道:“张富虽然每次都只买少许,但也不可能当零食似的一次就吃光,而他又要掩藏这个秘密,哦,对了,张旺并不知道张富的失眠情况,也就是说张富瞒了所有人,自然不会让收拾整理房间的佣人发现,若是我的话……”

    萧少元话音停顿,十秒钟后道:“我会将装制何首乌薄片的塑料小口袋丢掉,毕竟要是有佣人嗅到药味,那不就表明我在吃药吗?所以我会用一张纸,或者餐巾纸包着制何首乌片,藏在床垫下,吃完后就将纸撕烂丢进马桶。25号当晚,张富进房间后就躺在床上玩手机直到关灯睡觉,但以他的失眠情况并不会这么快睡着,况且又有张顺和张修,他越想就越烦躁,反而加重失眠,这时候会吃藏起来的制何首乌,正好吃完了,但这个时候距离关灯已经有一段时间,若是再开灯会刺眼,这应该就是他为何不拉上房间窗帘的原因,借用窗外的光,不刺眼,但足够看清去卫生间的路。那张包裹药材片的纸就是在那时被冲进马桶的。”

    书房内寂静的仿佛没有人,不知过了多久,张平颔首道:“既然张富要隐瞒吃药的事,连跟他感情最深的张旺都不知道,那这件事很隐秘,谁将制何首乌片换成了乌头片?”

    张旺,这个和张富相依为命多年的兄弟,就算张富存心隐瞒,但相处多年,真可能不曾发现蛛丝马迹吗?而张富对山庄内所有人都是戒备的,唯有张旺是他信任的人。

    萧少元看见张平越来越冷厉的脸色,缓缓站起身道:“我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我……”

    “同志。”张平忽然看他,道:“你为什么肯定张富失眠之事张旺不知道?”

    萧少元道:“张富死后,因为张富和张旺走得最近,所以我反复询问过张旺事关张富的事,光是生活习惯等等就问了五次,但张旺并未提及张富失眠。”

    凶手,已经浮出水面了。

    书房内又是死一般的沉寂,压得萧少元难受,“听说张老先生立遗嘱了?”他见张平颔首承认,继续道:“遗嘱这招破了内斗,或许……”

    “同志,我需要证据,这还不够,我只剩下两个儿子了。”张平的嗓音透着嘶哑悲凉。曾经再如何不认命,再如何雄心勃勃的男人,而今,终究只是一个暮年老人,只求儿孙承欢膝下。

    “凶手必定就在山庄内,那么杀死张顺的裁纸刀不会被丢弃太远。”萧少元点了点头,打开房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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