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改】

    “郁……”

    “秦王殿下?”

    莫芜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殿下,是姜小姐。”

    女孩甜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秦王殿下,许久未见,您贵体可好?”

    郁承时有些厌烦地“啧”了一声。

    和郁醒迟一样装模作样的人。

    “莫芜,到哪了?”

    “殿下,已经到勤德殿了。”

    温言在郁承时之后下了马车,然后,看见了莫芜身边站着的女孩。

    长相甜美,衣着不凡,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女孩儿。

    女孩一看见郁承时,欣喜地走上前,行礼道:“泠泠见过秦王殿下。”

    “你来宫里干什么?”

    “回三殿下,妃娘娘近日思念旧时好友,原本召了我母亲进宫,只因家母身体抱恙,因此派我前来,缓解淑妃娘娘的思念之情。”

    姜泠泠笑吟吟地说完一番话,看到了站在郁承时身侧的温言:“这位公子是……”

    “你多次踏足齐王府,还会不认识他?”郁承时难得有兴致地反问道。

    姜泠泠仔细瞧了瞧温言,惊讶道:“温公子?多日未见,你现在怎么跟在秦王殿下身边?”

    装给谁看呢?

    郁承时和去年中秋宴一样,没给姜泠泠继续表演的机会:“姜小姐,不该问的就别问。但你连温言都认识,你与郁子墨的关系倒真挺不错啊。”

    姜泠泠暗中攥紧了手里的帕子,面上仍旧和气地笑着:“泠泠不敢,自知是比不上齐王殿下和秦王殿下的手足情谊的。”

    郁承时眯起了眸子,冷笑了一声。

    姜泠泠见好就收,行礼告辞,转身时,她愤恨地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没错,她是认识温言,那也只是她在齐王府中绕错了路,无意间瞧见了他。

    可饶是如此,郁醒迟知道她去了温言住的院子后,直接冷了一张脸。

    只有我才配得上齐王妃的名号,但为什么,为什么郁醒迟还要小心护着别人?

    一定都是因为那些贱人……

    都是那些贱人的错!

    温言看着姜泠泠离开的背影,正若有所思,郁承时却将他的脸掰向自己,不满地说:“你看她做什么?怎么?想和郁醒迟抢人?”

    温言面无表情:“没你好看。”

    郁承时这才满意地松开了他。

    莫芜默默地挪开了视线。

    殿下,您这又是玩哪出啊?

    温言发现,只要顺着郁承时的想法来,可以少很多麻烦,被咬破的嘴角到现在仍旧在隐隐作痛。他只是想查明真像,何苦要给自己招来别的麻烦?

    郁承时和温言走至勤德殿的门口,莫芜候在一旁,不多时,一个太监快步行至门外,恭敬道:“三殿下,陛下召见。”

    郁承时向前走去,然后停下行礼道:“儿臣郁承时,见过父皇。”

    温言也行礼道:“草民温言,见过陛下。”

    “平身。”

    坐在桌案后的男人,正是如今大胤的皇帝——郁辽。

    郁辽放下手中的朱笔,看向温言:“你就是温言?”

    “回陛下,是草民。”

    “不必拘谨,今日只是一场闲谈,你在子安府中,那必定也是他的朋友了,他那个脾气,能留个人在府上可真是稀奇。”

    说到最后,郁辽的话里甚至带上了笑意。

    郁承时不客气道:“老头儿,挤兑我很有意思吗?”

    郁辽示意他闭嘴,又继续说道:“听说你十岁就在子墨府中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可算是问到了郁承时好奇的点上了。

    虽说只是闲谈,但郁辽身上那种能站在尸山血海上的气势依旧逼人,他是天生的上位者,看向温言的目光带着压迫,压得温言额角微微渗出了点汗。

    温言垂下眼眸:“草民的父母在草民十岁那年身患重疾,不幸故去。亲戚都是穷苦人,无人能接济。草民无人照料,无奈流落街头。辛得大殿下搭救,得以苟活至今。”

    郁辽似被他的故事所打动,半晌后叹了口气:“这是子墨的作风。”

    郁承时冷哼了一声。

    郁辽又问道:“你现在在子安府中著书?”

    温言暗自抿了抿唇:“回陛下,是的。”

    “好!知古今方可有大成,等此书著成,朕便赐你一职,如何?”

    温言立刻跪在地上:“草民不敢。”

    郁承时慢悠悠地开口了:“温公子,别急着推辞啊。”然后看向郁辽,“老头儿,这可是你说的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君无戏言。温言,你先退下吧。”

    温言行礼告退,走出殿外。

    莫芜一看见他,就快步走至温言的身边,说:“温公子,殿下今日嘱咐过,让我先送您回去。”

    温言并未多问,他抬眼望去,巍峨的宫墙外,京都的天依旧晴朗。

    天香宫内,一个女人靠坐在铺着软垫的长椅上,纤纤玉手端着一杆烟枪,云雾缭绕间,虽被岁月侵蚀却依旧美艳的面孔模糊其中。

    “回宁妃娘娘,近来四殿下与三殿下走得很近,似乎是在查些什么。”

    慕宁妃哼笑了一声:“还能查什么,这小子,这么多年了,还是执着于这件事。”

    一身青衣的女孩继续道:“娘娘,是否要让四殿下与三殿下保持距离?”

    “不用。”慕薇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他爱和哪个人走得近,我管不了,也管不着。他那个性子……无妨,小孩子只有摔疼了才会长记性。”

    她将烟枪交给一旁的侍女,问:“晨淩到哪儿了?”

    “萧公子应该不出三日便会到京城了。”

    慕薇看着门外成荫的绿树,笑道:“他来了,我就更不用操心了。”

    只要她的暮儿性命无忧,一切就都好说。

    她吩咐道:“小荷,你继续跟着暮儿,如果出了什么变故,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及时派人来通知我。”

    小荷领命退下。

    一直候在一旁的秋柰开口道:“娘娘,听您的意思,三殿下这是仍在查华贵妃的事?”

    慕薇示意她把烟枪重新点燃:“那小子看着疯癫,实则内里深沉着呢,心里头跟明镜似的。”

    “您不怕四殿下会吃亏吗?”

    慕薇舒畅地吐出烟:“郁子安现在用得到暮儿,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秋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慕薇制止了。

    “他从小在我身边耳濡目染,现在自己跑江湖都不会出什么问题。况且晨淩来了,他的安全更有保障了。”

    秋柰又问道:“您若是怕四殿下牵涉其中,为何还是……”

    慕薇眯了下眼睛:“郁子安不会让暮儿接触到核心的事件,那是还有仅剩的一点手足情谊,但郁子墨可就不一定了。”

    “苏倩倩到现在都在费尽心思地往上爬。”慕薇有些不屑地说道,“她教出来的儿子会满足于王爷这个位置?”

    “虽然暮儿似乎并不想去争些什么。我已经护不了太多人了,但我要保证他得活着。”

    一只雪白的信鸽突然飞至她们面前。

    秋柰取下信鸽腿上的细长的小木筒,交予慕薇。

    慕薇熟练地拨弄了几下,小筒的顶端弹出了一卷纸条。

    慕薇看完,笑了。

    纸条上写了寥寥数字:师姐,瑞王府,已至。

    夜已深,凉风阵阵,距离那天的进宫面谈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了,温言正准备熄烛而眠,门却被轻轻叩响。

    他打开门,发现是莫芜。

    莫芜欲言又止道:“温公子,殿下要见你……”

    不知道三殿下怎么想的,喝醉了之后一直嚷嚷着温言的名字,可万一他真是大殿下派来的……怎么能让他近殿下的身呢?

    “三殿下怎么了?”

    莫芜愁得头疼:“殿下喝醉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温言微怔了一下,跟着莫芜朝郁承时的寑殿走去。

    一看见温言,原本醉得有些不省人事的郁承时踉跄着站了起来。

    “温言……你怎么现在才来……”

    郁承时死死攥住了温言的手腕,怎么也不肯放手。

    莫芜尴尬地说:“温公子,王爷不喜别人在夜间待在他的寑殿,我先退下了,醒酒汤在桌上。您如果有什么事就唤我一声,我就在门外候着。”

    说完他就走出了殿外,还顺手带上了门。

    殿中霎时寂静无声,温言打破了沉默:“三殿下,您喝醉了。”

    郁承时摇摇头,把温言拉到床边坐下。

    温言可没有在深夜和郁承时促膝长谈的打算,更何况对方现在是一个醉鬼。

    郁承时却突然凑近了他,被醉意熏得微红的眼尾生出无限瑰丽,但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温言。

    温言福至心灵:“郁……子安?”

    “嗯?”

    “你喝醉了。”

    郁承时拖长了声音:“我没有。秦王殿下千杯不醉。”

    温言没想到郁承时喝醉了之后会变得那么……幼稚。

    “可你是谁呢?”

    郁承时凑得更近了些,他皱着眉,语气认真地问:“你真的是温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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