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嘴唇动了动，没等他开口，周浩把还泛着火光的烟摁灭随手丢垃圾桶走进了电梯，电梯门一关，将两个人隔绝开来。

    “白沙河的那里的监控坏了，我查了沿途的监控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和车辆，犯罪嫌疑人有可能是由可能是穿过了草丛躲过了监控。”

    “我们排查了学校周围的监控，死者死前曾进入一个超市，买了瓶水出来后往学校后巷走，那里没有监控，之后就没在出现在监控里。”

    “法医的检测报告，被害人生前遭受到性侵，不过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性侵，□□官没有直接接触，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有性功能障碍。”

    直男癌的锦扬立马来了一句：“卧槽！”

    在周浩冷冷的目光中手在嘴边一拉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经过排查周围的人对张嘉的印象都是学习好，成绩好，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周围的朋友也都是比较正经的，他平时三点一线，学校食堂图书馆，几乎没有什么社交活动，他们学校曾经有一个偷窥偷盗狂名叫孙成，专偷女孩子的内裤，不过事发后不久他就被开除了，开除后就回到了老家在当地当木工学徒。”

    各小组把调查的结果一一汇报，结果非不容乐观，案件的侦破陷入了僵局，没人知道一个花一样的年纪男孩为何突然消失在朗朗乾坤之下，再次出现时成为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满室寂静，没有吭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浩脸上，只见他靠在背椅上，一只手搭着把手，食指无意识地在上面点了点，大约几秒后，他突然道：“尸检报告，张嘉是在前天夜晚遇害的，他在监控最后一次出现是三天前学校外面的超市里，如今大街小巷都布满了监控，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在监控，除非他故意避开监控又或者是他那时候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话还没说完，电话铃声响起，挂断电话，周浩一骨碌从座位上起来，抓起车钥匙，疾步而出，带上了苏杭，坐上了前往南坞分局的车。

    苏杭一坐上车，电话就跟夺命一样追他，他侧过身遮住口几乎用气音说了句什么，挂完电话回头便对上了周浩似笑非笑的眼神，脸微红，轻咳了一声，强装镇定道：“什么绑架案，需要我们市局的人协助。”

    周浩好奇道：“你怎么就看上了老陶那个假正经呢？”

    苏杭眼神飘忽，“没。”

    “脖子上是蚊子咬的。”

    苏杭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子。

    过了把嘴瘾的周浩叹气，悠悠道：“想想连老陶都有对象了，还挺孤单的，真不该把你让给他。”

    “行了，你要认真追，没准咱们早在一起了。”苏杭笑道，“没那个心思别一天到晚的把我架在火上烤。”

    说完没见周浩答话，苏杭开车的间隙抽空看了一眼他，只周浩手肘靠在车窗边，目视前方，神情若有所思，他突然扭头道：“你觉得白茶和……”他话一顿，没有继续下去，苏杭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周浩道。说完这句就调整座椅往后靠，闭目养神了起来。

    雷克萨斯LS 宽阔平整的道路，汇入车流风驰电掣地赶往锦江分局，分局的领导是位干活稀疏，关系精通的人，早已笑容可掬地等在了分局门口，见到他们，未语先笑，殷勤地领着他们进去：“这个是发生在三天以了，杂货铺老板看监控发现的，然后我们也展开调查，这个位置是监控死角，我们也调查了其他监控，都没发现这个人的身影，就像凭空消失一样，到现在为止，也没人来报案，我听说南坞区发生了命案，觉得这视频很可疑，就请两位领导来看看。”

    分局领导领着他们进入了监控室，吩咐下属调出了监控，一段凌晨一点的视频缓缓播放，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的男孩出现在画面之中，他在警局门口不远处徘徊了半天，几次想进去又都止住了，视频播放到十分钟时，一辆车经过，他仿佛受到了惊吓退到了监控之外。

    之后分局领导又让人调出了另一个监控，视频里那个男孩退到了警局不远处一家杂货铺门口前，他目光投向警局，似乎还在做心理斗争，突然画面中伸出了一只手把男孩拽进了黑暗中，男孩站的位置右手边是一条巷子，他不知道被谁拽进了巷子，连惊呼都来不及。

    苏杭皱褶眉头说：“那辆经过的车查了吗？”

    分局领导道：“查了，没有异常，车主是本地人连夜去参加葬礼，同行的有四个人，也都证实了。”

    周浩双手撑在桌面，民警很有眼力劲让出了座位，他也不客气坐了上去，握着鼠标将画面倒退，暂停在了某个画面放大，回头和苏杭对视一眼，苏杭掏出手机，下一妙传来了市局发来的照片，他点了点头，一旁的民警好奇的凑过来，苏杭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切换了照片，民警看过来时便看到了一张腹肌图片，黑色的三角裤上是光滑的八块腹肌，腹肌上面还纹了苏杭两个大字体，那隆起来的地方无不散发着雄性魅力。在民警异样的眼光中脸皮薄的苏杭脸成功进化为煮熟的虾。

    “可以啊，骚还是老陶骚。”周浩撑着下巴笑，“玩得够花。”

    苏杭臊得的捂住脸：“别，别说了……这是误会。”

    苏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顶着红透了的脸观看完监控录像，出分局办公室脸上的热气还没下，到小杂货铺买了两冰冻矿泉水降温，一瓶递给了周浩，对上他笑眼，打了个停止的手势，“这事不对劲，从洲锦信息中心到南坞分局明显比锦江远，从沿途监控上看他对锦江区明显不熟悉，就算是他不知道两个分局的距离，导航也会展示最近的，舍近求远大晚上来这里报案不符合常理。”

    “是啊。”周浩脸色沉了下来，“除非这人知道在锦江分局报案没有用。”他把矿泉水喝光，反手扔到垃圾桶，大步朝前走：“让痕检过来看看还能不能提取到有价值的线索。”

    苏杭和周浩两人当年从基层一起从解决隔壁家的牛吃了我家的菜到我家的鸡被偷了然后发展到入室抢劫，杀人放火的大案，两人的默契不可谓不深，这一点时常惹得成功转正的陶言明醋意大发，直插兄弟两刀。

    周浩没吩咐，苏杭就利索地打完了电话，看着他上车掉头，雷克萨斯LS 在轰鸣声中扬长而去，朝着他喊：“好歹你也送我去地铁站，这离地铁站半个多小时呢。”下一秒收到了两条消息，一条来自姓陶的“等我。”另一条来自姓周的“不用客气。”耳根子又热了起来。

    经过连夜的摸排，市局终于从失踪者的鞋子中找到了找到了他，找到这人的还是禁毒支队的人，在在忙忙活一天的苏杭马不停蹄地回去。盛夏的阳光是毒辣的，嗮得人脸热辣辣的，苏杭又是个不讲究的人，防嗮也不做，雨伞也不打一个就在阳光下抛头露脸，赶回来时满头大汗，冲进厕所洗了把脸，正准备出去突然手腕被人抓住，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抵在了厕所门上，一温暖湿热的唇覆了上来，苏杭被吻得晕乎乎的，腿都有些发软。

    “苏副，苏副？”外面的声音吓得苏杭一激灵，差点咬上了对方的舌头。

    几秒后苏杭面色潮红地从厕所里出来：“怎么了？”

    马大哈的锦扬并没有注意到他那点不自然，边嘘嘘边道：“周队喊你呢，审讯时里。”

    苏杭应了声，然后看了一眼厕所，咳了一声道：“知道了，你先在这里。”

    “我在这里坐什么？”锦扬茫然道。话音刚落他看见了隔壁厕所，也就是刚苏杭出来的那间出来一人。这人就是禁毒支队曾经因为“斯文败类”闻名市局的花花公子。

    眼下这位花花公子走到洗手台前，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锦扬嘴巴张成一个圈，再看向苏杭时只看到他落荒而逃地背影，再回头对上了陶言明斯文儒雅的笑容天灵盖都冒烟了。

    “那个，陶队。”天灵盖冒烟熄灭以后，锦扬恢复了正常人的思考，他斟酌了一下，“有个事能商量一下吗？”

    陶言明一挑眉毛。

    锦扬继续说：“那个对面那个酒店挺不错的，那鲍鱼龙虾海参都是副队喜欢的，娘家人见面的时候挺适合的。”

    陶言明闷笑出声，道：“行，你看什么日子合适？”

    “明天，不，等案子结束！”

    陶言明道：“行，听你安排。”

    干了票大的，锦扬乐滋滋地回去，走得太快直接装上了来人，一个踉跄扶着门框稳住身子：“白，白副队。”

    “地刚拖，走路当心滑。”白茶扶着他的肩膀。

    锦扬立马“嗯嗯”应声，站稳后“那个我先走了哈”脚底一抹油开溜了，溜出挺远的地方才敢回头，一回头对上了白茶看过来的目光，吓得差得差点撞墙。

    锦扬太太阳不是白来的，开朗热情，刚二十出头，青春洋溢，能三言两语和一个人熟起来，大领导级别的除外，尤其是那种性格威严的大领导，当然白茶也除外，他这种性格高冷的不亚于赵局。

    尽管他啥事也没干，也不领导他们，锦扬莫名的就感到一股威严压迫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