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迟

    凌池易坐在齐沫冰房中的凳子上,看着齐沫冰喂给齐依依的白粥越来越少。他有想过去喊若尘和郁浊,可始终没见对面有动静,瞧着他们也不像懒惰的人,十有八九是出去了。

    这两人怎么干啥都不喊他呢!他凌池易不是孬种!心中无数咆哮,冷静下来仔细想想,齐沫冰在这他们应该不会走远,至少会回来,他们两出去总得有个人留下来看着人。

    凌池易越是想越像是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一下子气都顺了不少。

    齐沫冰小心翼翼地喂粥,小孩都金贵,急不得,待一碗全空,才将晚放到一旁,抱在怀里哄着。

    凌池易注意到一碗粥好似都让齐依依喝了,问:“齐姐姐不喝吗?”

    齐沫冰一怔,露出这两天来第一个微笑,带着病态虚弱的笑:“我吃一点就好,妹妹还这么小,哪能让她饿着啊。”

    凌池易点点头示意明白,见齐沫冰好不容易心态上有所转变,就开始跟她东扯扯西扯扯。齐沫冰在一旁听着,偶尔还浅笑一下。

    两人就这么有意无意地聊天,虽然八竿子打不着一起,也算磕磕巴巴花着时间等到若尘和郁浊回来。

    两人回来的时间也巧,正好午时。

    “不打算吃点?”郁浊在若尘后一步,见若尘对吃的无动于衷开口问到。

    “那你随便定点。”若尘说完把人扔下上楼找人。

    若尘敲了敲齐沫冰的门,你说为什么不先敲凌池易的门?凌池易的声音都快从齐沫冰的房间里冲破天际了。

    凌池易:“齐姐姐我父亲大人待我可好了,虽然我是旁支,但家中亲人都带我极好……”

    凌池易还欲再说,听到敲门声,赶忙放下话题去开门,看到是若尘心里一阵高兴:“若尘你回来了!”想到什么又委屈起来,“你们出去就不能也带上我吗?”

    若尘一开门就看见一脸兴奋的凌池易,怎么感觉一个两个都在粘着他。

    当然这只是若尘一瞬的感觉,连想法都没有:“下去吃点,”看向齐沫冰,“齐姑娘也一块下去吧。”

    当三人下去时,正好郁浊在楼梯前等着。

    郁浊:“这边。”

    午时,客栈里用膳的人不少,几乎看不见什么空位,同时也很热闹。

    郁浊把人带到一处隔间,隔间偏角落,进去后反倒清净了些。一进去,若尘就注意到了桌上的梅花糕。

    其实桌子上有其他珍馐。

    凌池易看到桌上的美食,眼里冒金光,自打他闯荡以来最丰盛的一餐。

    若尘矜持地收回视线,矜持地找个位置坐下,位置正对梅花糕。

    郁浊说:“饿了可以先吃,还有一两道菜还没上。”看向凌池易和齐沫冰,“你们也先坐下。”

    凌池易:“好嘞!”

    齐沫冰:“多谢公子。”

    郁浊早早在若尘身边坐下,凌池易坐在若尘另一边,剩下一个位置自然是齐沫冰坐。

    一开始无人动筷,毕竟是郁浊买的,他们就相当于是客了,客随主便,更何况他们还没熟到成为友人的地步,自然更加收敛。

    郁浊:“不必拘束,饿了就先吃。”

    凌池易一听,眼睛挡不住地冒金光:“真的吗!”

    郁浊点头。

    凌池易:“那我可开动了!”

    气氛缓和不少,齐沫冰也开始慢慢夹些饭菜吃了起来。若尘听郁浊说可以吃了,拿筷子夹起梅花糕细嚼慢咽。

    凌池易对面就是侧脸想与若尘说话的郁浊,旁边是吃着梅花糕的若尘。他权当他们是关系好的兄弟情,来游山玩水的。

    凌池易决定不打扰他们,转头看见齐沫冰碗里的量不多,但她依旧是在先喂齐依依。

    “齐姐姐不吃?”凌池易眼神中露出担忧,“不饿吗?”

    齐沫冰在凌池易开口时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神情是那么的认真、纯粹的担忧。她应该很感激才对,可是为什么她心中有一丝担忧?不是担忧她恩人的安危,而是对恩人别样的怒气?

    凌池易笑说:“齐姐姐还是不放心?没关系的,郁公子都这么说了,好歹填饱肚子再说。”

    反观这边,在郁浊和若尘一句话没说,倒是注意到齐沫冰异样的状态和两人之间的对话。若尘本想安慰突然想起这顿饭的饭钱……好像还是郁浊付的,于是选择闭嘴。

    郁浊看着他的动作,回想起刚刚凌池易说的话。

    郁浊先是对齐沫冰说:“身体为重,先吃吧。”

    凌池易:“郁公子都这么说了。”

    这句话是说,郁浊出的钱,“金主”都没反对,那这饭吃与不吃都不会欠郁浊什么。但若尘就是觉得是在欠人情。

    郁浊对齐沫冰说:“银子的事再另说吧。”

    凌池易崇拜的目光怎么也挡不住,要知道他虽也算不缺钱,但是目前缺钱,像郁浊这样出手阔绰的已经不多了(有很多,只是不是给他花)。

    郁浊收获了一位迷弟。谁能拒绝心善又有钱且对自己好的人呢?

    齐沫冰紧紧攥着齐依依的衣服,从她离开齐家庄开始一直处于高度警惕中,每次都紧紧抱着齐依依。她带着依依往欲鹤跑,一路上都没敢停的。

    可是到了欲鹤城就会有很多问题,吃穿用度都要钱,再加上,她来到这最重要的是她是来报官请人去齐家庄的。

    齐沫冰用点钱买了个馒头,给乔依依买了一小碗粥。她把粥一点一点喂给依依,自己吃一个馒头垫着。之后她就来到了城内槐胥门报官。槐胥门各地都有,百姓遇事报官都来这,只是这里的槐胥门不一样。

    “官人您不能不管啊!”齐沫冰哭丧着脸,抱着乔依依跪在当差人面前,“而且……”您已经收了银子了。

    “你不会真以为那点银子够花吧?”当差人踢开齐沫冰拽着他衣角的手,“赶紧走,别搁这丢脸。”

    当差人知道自己收了钱,为了顾及自己面子说话小声,但齐沫冰动静大,引来了不少人驻足凑热闹。

    “欸,又有女人来找丈夫的闹事了?”

    “你也不看看,人家小姑娘多好看,怎么可能让那个男人当自己丈夫。”

    “你别说,长得倒是水灵。”

    旁人听到纷纷开始打量齐沫冰,这才发现她其实皮肤雪白,甚至有些病态的白,犹如冰天里的雪,眼神像白日下透彻的泡沫,眼珠上呈现反光才有的光圈。没有多惊艳的美貌,描写甚至有些夸张,却对他来说也算不可多得的美人。毕竟完美无瑕的女人也只能是贵族的玩物。

    当差的也听到了,他重新打量起地上的女人,女人肌肤雪白,但几天的经历让她的皮肤和衣物染上了污渍,脸上也隐约粘上几丝,看上去可怜极了,必然惹人心疼。

    如果没有孩子的话。

    因为有个孩子,驻足的人所谈论的话风偏向这只是个家庭伦理的闹剧,无人在意真正的因果。

    齐沫冰已经喊累了,她不是不知道眼前人的态度,不是不知道旁边多了的“看客”,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而是她只有这一个办法,她在努力说服槐胥门,但她得不到任何视线。想到之前的经历,齐沫冰的眼泪不争气地贴着皮肤滑了下来。

    “我改变主意了,我可以帮你。”

    齐沫冰瞬间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男人俯下身,放轻声音,语气恶劣:“你知道青楼吗?”

    齐沫冰闻言颤了颤,抓着齐依依的手更紧了。

    “你别紧张,我不打算把你带去青楼,不过有个富家商人最近寂寞得很,你要是去了,伺候的好……”

    齐沫冰越听脸色越差,身体像落在冰河里一样刺骨的凉,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她强忍着呕吐感抱着乔依依起身。她明白这条路走不通,与其在这受辱还不如走,走之前还小声骂了句:“禽兽。”

    当差人没想到齐沐冰会离开,顿时要跟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难受,吐了口唾沫,狠声道:“谁稀罕,”对四周看戏的人厉声说,“有什么好看的!赶紧给爷散了!”

    行人倒真散开了些,齐沫冰没当回事,只当那人在狗叫,一心只想离开,路过一台轿子,赶忙消失在人行中。

    还在唾骂的人一见轿子立马收了声,笑容挂回脸上,与面对齐沫冰的讥笑算计不同,呈现发自内心的奉承。

    “公子怎么来了?”一句寒喧。

    一位体形肥硕,衣着透着书香门弟的气息的男子被人扶下轿子,公子没有理会寒喧,直言:“槐胥门连这么好看的姑娘都舍得拒绝啊。”

    “公子也是心善,只是她的忙好像只有公子可以帮。”

    “是吗?”公子被极其受用,“那还不把人请回来?”

    当差人知道这事成了,公子高兴,他也就可以在槐胥门站稳脚跟。

    “齐姐姐,郁……额,郁公子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在犹豫了。”齐沫冰看着笑容稚气的宁池易,打算跟他们讲实话,她觉得这些人是可信的,抱着齐依依的手微松。

    突然。

    “官人啊!我们这哪来的什么带孩子的美人,妇人都应该在家里啊!”

    劝阻声传入隔间,紧接是物件破碎的声音,以及上楼的脚步。有人来查这了。

    齐沫冰腾的一下站起身:“他又来了。”

    凌池易:“谁?”

    齐沫冰还没在惊恐中回过神回答,门就被粗暴地打开。打开门的是那日当差的人,袁迟心情非常不好,昨日明明就要到手了,结果给人截了,结果现在还要他亲自来找人。打开门的一瞬,迎面就是受惊的齐沫冰。

    “啊哈?你果然在这,消息果是对的。你跑什么跑,都跟你说了是接你去享福,你跑什么?”语气冲又带有遮不住的惊喜。

    “你这个畜生!”齐沫冰害怕,又气,也真心觉得这种人恶心。

    袁迟上前要抓她,齐沫冰大喊:“别过来!”

    袁迟还真就站原地不动,讥讽道:“我劝你还是别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你觉得他们能帮你吗?”袁迟不是没看见若尘一行人,认为他们就一普通人,谁会愿意与槐胥门扯上关系,还是敌对关系。袁迟非常自信旁边的人不敢拦,何况才三个人,他都不带正眼瞧的。

    袁迟突然感觉眼睛不舒服,揉了揉眼,又去看另外三人,这一看让他瞧见两位极好看的人,可惜现在有事忙,平时指不定上去搭讪。想到这袁迟没忍住轻喷了一声,觉得齐沫冰更惹人厌了。

    郁浊坐在原地不动,看着这出闹剧,他动了点手脚,让袁迟认不出自己。

    齐沫冰被吓着了,三人帮了自己这么久,不一定会继续帮自己,被吓得靠在墙边,什么也没说。

    看似冷静不少的乔沫冰被自己颤抖的双腿出卖,袁迟顿觉可笑,来想早点把人送过去,见这有美人,

    反倒不急了,他不挑男女,好龙阳之好的人不多,也不是没有,正巧他就是,并且好若尘这口。

    此时若尘淡淡地吃一口梅花糕,并且不知道被袁迟盯上,他没第一时间阻拦袁迟单纯是为了套话,让有用的东西自己蹦出来,没想到麻烦找上自己了。

    “这位公子,”袁迟来到若尘面前,“怎么和这种人在一起。”袁迟本来想叫齐沫冰贱人,出于留下好印象,改口称“这种人”。

    “初到欲鹤,结个伴。”若尘没沉默,挑着说实话。

    在袁迟眼里,若尘就是个初来乍到的白纸,连忙说:“这样啊,那你有事可以来找我,我能帮到你。”

    “那我要怎么找你?”

    袁迟嘚瑟地说:“槐胥门,袁迟。”

    “知道了。”若尘全程没表情,语气淡淡,偶尔有点语调,给人一种冷淡感。好死不死袁迟就喜欢这种。

    袁迟很想继续深入交流,可惜在他爱情的路上总有绊脚石。他注意力回到齐沫冰身上:“赶跟我走,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齐沫冷冰被吓出一身汗,见若尘没有保护她的意思更痛苦了。

    齐沫冰:“我不去。”

    凌池易见若尘和郁浊没有袒护的意思,起身就要拦。

    “但这人你带不走。”

    袁迟,凌池易,齐沫冰震惊地看向若尘,只有郁浊是继续笑着看他,觉得有意思。

    “你什么意思?”袁迟因为成了槐胥门的人很少遇到除门内人对他不恭敬的,“连公子想要,你也敢拦?”问完直接伸手去抓齐沫冰,就算不知道槐胥门,连家总该认识吧?袁迟断定没人敢栏,眼看就要抓到人,突然吃痛,手臂一阵酥麻。另一只手扶着,低头看一眼抬起,就见灰衣男子在面前然后肚子又是一阵痛。

    凌池易忍不住要上去拉袁迟,刚起身的凌池易眨眼就见袁迟捂肚子倒地上了,旁边站着若尘。

    若尘先是一手把人手臂劈麻了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到肚子上,给人痛的直不起身。

    凌池易刀都准备出了又给硬生生止住,防备动作卸下,呆愣打量了会儿袁迟,又惊喜的对若尘说:“若尘你也太厉害了,深藏不露啊!”

    若尘没理会凌池易的夸赞,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处理。若尘站在齐沫冰前,挡住袁迟在齐沫冰上的视线,说:“这位官人怕是没听清,她说的是不去。”

    袁迟坐靠在墙上,讽刺地笑了一声:“那可真由不得她,”又抬眼笑眯眯看着若尘,语气带有调戏的意味,“也由不得你。”

    若尘蹙起眉,他觉得后半句让他很不舒服。

    “砰”。

    袁迟话刚落,隔间的门再次被粗暴地打开,闯进了五六个人,其中两人赶忙去扶一旁倒地上的袁迟。

    “袁事长。”

    袁迟被扶起,两个人架着,上来就是顿说教,“怎么来这么慢?还不赶紧给人拿下。”怒声传出,说完又顿了顿,”对穿灰衣服地下手轻点。”

    那四人听这话就向若尘身后的齐沫冰走,凌池易反应快,抓住一人手臂,眼疾手快把手臂往上一轮,一脚踢了下众后踢了下膝关节,壮汉惨叫跪下,凌池易又一记下劈在背上把手臂使劲往上抬,又是一记狠打,叫人痛得很。

    三人都一阵愣,其中一人反应迅速,朝凌池易一拳打去。凌池易见状,侧身躲过再顺势后转手肘击在人后背,那人顺力飞了出去。身下踩着的人又被重力踩了一下,闷哼一声其他的再也说不出来。

    凌池易:“这就是槐胥门?”也不怎么样。

    这下六个人,少了两人,伤了两人,另外二人不动弹了。袁迟脸色一会白一会青,精彩极了,恼羞成怒道:“你们这是要与槐胥门作对?”

    若尘想接话,凌池易先说:“谁管你们,你们这是强抢少女!”虽然直白了点,略微有点偏差,却也是若尘想表达的意思,微张的嘴又闭上。多好的嘴替,省人口舌了。

    袁迟面子挂不住,原以为是光有脸的废物,没想到遇到硬茬了,但面子不能扫地:“你们这是在阻碍公务,是……”

    “是会被抓入刑牢的?”

    袁迟说话被打断,更恼了:“你什么意思?”

    “袁事长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袁迟看见说话的郁浊,震惊之余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好不容易送礼搞关系,礼物虽然没收,但也不至于差到给他使绊子,结果他就这么闯入郁浊的隔间。他办正事还能搏得信任,关键这事多半算私事,要以让郁浊知道保不其自己性命就不保了。他刚怎么没发现有郁浊呢!

    郁浊没有站起,右脚脚踝搭在左腿膝盖处右胳膊放在椅子扶手处,手背撑着头侧,说:“真是贵人多忘事,我竟然还希望袁事长能记得我。”语气中带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嘲,至少若尘是这么认为。

    “郁公子,”袁迟被若尘打狠了,还要回郁浊的话,“您这话说的,哪能啊。”袁远勉强微笑,心中万念具灰,他只是来抓个人而已!

    “这回记得带官符证了?可是怎么办,这位姑娘刚刚弄坏了我的物什,需要找她聊聊呢。”郁浊站起,来到袁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您,通融通融?”

    袁送被这个“您”吓了一跳,抖了下身子,连忙回答:“郁公子想用就用,人不急一时!”袁迟现在想离开,特别特别想,眼神不断飘忽,又看见因打斗弄倒的饭菜。

    他弄倒郁浊的饭菜,并且当着他的面缭男人。

    完蛋了!

    袁迟笑脸脸赔罪:“打扰了郁公子兴致并非我本意,我会让人再送来一餐,我们现在就先离开了。”说完让地上两人起来,站着的两人把桌子扶正,然后随着架着袁迟的两人出去了,最后一人还准备带上门。

    郁浊“回来。”

    袁迟又回来:“还有什么事,郁公子。”

    于是袁迟一行人留在隔间打扫,而他们也没了胃口,凌池易先送齐沫冰和齐依依上了楼。

    若尘和郁浊也一块上了楼,只比凌池易他们慢了点。前者在后,后者在前。

    若尘知道按理讲现在应该先安慰齐沫冰,很可惜他不会安慰人,索性就不做,凌池易去了倒是省了件麻烦事。思绪收回,郁浊在前面,身着墨绿色劲装,左手带着黑色手套头束长发。有个画面在若尘脑中快速闪过,画面中的人也是一样的服饰,记忆中他喊了那个人的名字,他觉得这个人对自己很重要,像记忆中那样喊了那个人的名字,带着别样的情绪,逼他留下两滴泪。泪水划出浅浅的痕迹,在若尘喊出那个名字时,异样消失殆尽,记忆消失,连自己刚刚喊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怎么了?”

    郁浊听到若尘喊自己的名字,转身就看见若尘微红的眼眶,被这样的若尘弄得惊愕,方才对袁迟最后一点的怒意直接就灭了,“眼睛疼吗?”

    若尘回神,看着郁浊担忧的脸,发现郁浊双手扶着自己两侧手臂。

    他哭了?若尘意识到这个事实。

    “没事,进风了。”若尘抬手抹去脸上的冰凉,“他们不会找你麻烦吧?”

    郁浊松开若尘,见他不想聊这个话题也没提。

    “不会。”

    “如果他们真来了,找我。”

    郁浊看着刚刚才红眼眶的人居然只想着自己安危,顿觉得好笑。但是他还是示弱地说了句:“好啊。”

新书推荐: 假兄诱我 表兄好像要杀我 丞相总在暗恋我 术式是万人迷 噢吼被小奶狗缠上了(女a男o) 114[无限] 清穿之顺治董鄂妃 神造物的自我修养 你是人间惊鸿客 六零年代桃花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