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周衡身上有着年轻富家子弟的通病,

    飞扬跋扈,桀骜不驯,

    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条件让他难以设身处地的产生同理心,

    不会注意她疲惫的神情,不会注意到她跛脚的步伐,也不曾发现她内心的惶恐和无措……

    编织的美梦破碎,她才意识到美貌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

    她们之间的喜欢,

    如镜中花,水中月,靠不住,抓不着的。

    美貌不能变成永远傍身的能力只会是负担,让人以为那是条捷,除了蹉跎岁月一无所获。

    人生中任何想抄近路跨越人生难题,势必遭到反噬跌倒重新来过,

    人生没有捷径可走。

    看似一路坦途,实则荆棘载途。

    她只是周衡人生路上的一丝点缀,她留不住也握不得。

    宠爱,是上位者的施舍。

    作为感情里的弱势,她只能承接着各种开放性的结局,等着周衡的爱来裁决她的归处。

    柏君禾思绪渐远,不知在想些什么,周衡眸色动了动,轻声问:

    “想什么呢?”

    柏君禾:“想着跟你吃饭,会不会被误会。”

    “误会什么?”

    “你的纠缠者。”

    “好好说话要你命。”

    “要。”

    “不过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怕什么。”

    柏君禾意识到说了什么,不愿再往回扯,随意道:

    “没什么。”

    “开玩笑的。”

    她想抓紧结束这场饭局,已了无吃饭得心思。

    周衡这般锐利聪明的人,眯起眼睛,“

    柏君禾,你糊弄的功力能不能再强一点,也算是你尊重我智商了。”

    柏君禾抬杯喝下,让话止于此,

    周衡给她加了几筷鱼肉放入盘中,“有时间就来吃吃饭,上了很多新菜品,你们小姑娘应该都很喜欢。”

    “你看我像来的起的人。”

    “就这么想圈我钱?”

    周衡笑起来,“我这在能让你付钱?”

    “我还没穷到占前男友便宜。”

    柏君禾抬脸,“你回来了?”

    “嗯。”

    “什么时候调回来的?”他有服务期按理说不该这么快。

    周衡笑道:“对我这么不上心,柏君禾。”

    “对你上心有什么用。”

    “如果当初你知道,等我……”

    柏君禾打断他说话,“等你就会有结果么?”

    周衡随之哑言,空气随之停滞……

    “一定要这么噎人么?”

    柏君禾看着他轻笑后,撇回脸,

    室内有些闷热,周衡脱了外套里面是深色衬衣,板正挺阔,

    他挽起衣袖,手臂处筋肉线条分明,呆了几年检察院,周身充斥着成熟男性荷尔蒙气息。

    眉目深邃,鼻梁硬挺,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

    不得不承认,周衡比起当年的大男孩得俊朗帅气,

    现如今愈加沉稳内敛。

    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什么,柏君禾感觉周衡看过来的神色不对,迅速错开视线。

    心底隐隐闪着悸动,她慌忙抬杯喝酒,假装美色面前不形于色,连灌几杯下去。

    周衡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手中的酒,问道:

    “喜欢。”

    “还行,”

    “就是觉得应该挺贵的,喝到就是赚到。”

    知道她单纯调侃,还是应上,“一会走的时候,给你提几瓶。”

    “那倒是不必。”

    “客气什么。”

    “不该客气么?”柏君禾转脸一句话问住他。

    “我想,我们最起码是朋友的。”

    “我没有跟前男友做朋友的习惯。”

    “一定要这样吗?”

    “那不然怎么样呢?”

    “周衡,你约我吃饭,就是为了要继续跟我做朋友,你自己信么?”

    “做朋友?我们能聊些什么?是彼此抒发积在心里的怨气还是一起缅怀前尘往事?”

    “都不合适。”

    “不是么?”

    “我想解开我们的误会。”

    “误会?”

    “解开什么误会?”

    “解开误会以后呢?再续前缘还是做回朋友?”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柏君禾一字一句说完笑起来,

    “况且我们没有什么误会要解开,对于分手后的男女,长辞永诀是唯一的选择。”

    ————

    柏君禾借着去卫生间的由头先行离开,

    站在路口,晚风有些清凉,掺着夜色往怀里灌,市中心的车太难打,她抱着灯杆等了一阵依旧无果,

    掏出手机想给杜政霖发消息,又觉不妥,保持着清醒,收起手机。

    不知什么时候,周衡已悄然站在身后,

    “柏君禾,你总是这样。”

    周衡自顾说道:“我送你吧,这不好打车,你还喝了酒。”

    “不用你管我自己回。”

    “你人是我带出来的出了事我要负全责。”周衡话已经带着气,

    柏君禾收了动作,站在原地,

    她没再说话,低着脑袋扣衣服前扣子,醉眼朦胧看不真切,扣得费劲,

    周衡见状抬手给她扣好,

    打眼一瞧还是有些单薄,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柏君禾几乎处于醉酒的状态,扶着灯柱嘴里说着拒绝类的话,周围全是周衡的气味,记忆也随着酒精疯狂涌来…

    种种甜蜜,痴缠的记忆随着记忆开始复苏,胸腔处发紧,心尖发悸的颤抖,努力保持清醒。

    周衡见君禾要歪倒,抬手半揽着,

    柏君禾被他圈在怀里,她用了些力道未能推开,眸中蓄起雾气,早就物是人非了,现在是做哪般。

    周衡扶靠近些站在她身边,好久没离她这么近,

    周衡垂眸细细瞧着,五官清秀,眉眼清明,标准的鹅蛋脸,额间几缕细软的绒毛,明明是很惊艳的长相,现在却总是素面朝天的随意散着头发,

    脸上锐气早已褪去,眉眼间似乎多了些疏离,

    周衡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香气,他记得这熟悉的味道,属于柏君禾的味道。

    他压低身子,伸手整个圈主柏君禾,

    周衡抱着她,柏君禾抬手撑在胸前拒绝他,手心的温度隔着衬衫布料传来,

    柏君禾挣扎的气息萦绕在结实手臂处,喷洒在裸漏皮肤上满是灼热。

    ………

    所有美好的记忆似乎瞬间涌来,

    周衡低头,下巴贴着柏君禾脑袋,感受发丝磨砺着皮肤的触感,痒痒麻麻的呼吸紊乱,

    周衡低头看她,眸色幽暗缓缓低下头去。

    柏君禾醉眼朦胧间,感受到周衡气息在愈加浓烈,面庞在视线中逐渐放大直至要贴上来。

    跟他一起那么多年,再熟悉不过这种场景,周衡要吻她,

    眼睛猛得睁大,这是现实不是梦境,柏君禾彻底清醒过来,

    在周衡吻落下来的那一瞬,她侧过脸去,

    周衡图谋落空,贴在柏君禾侧脸上,许是沾染了夜色的雾气,带着丝丝凉意,柏君禾感觉刹那触碰,如触电般麻麻的。

    亲吻不成,周衡倒是不气,扯着笑,顺势贴在柏君禾耳侧,声音暗哑魅惑道:  “柏君禾。”

    “怂成这样。”

    随着周衡浓重的鼻音响在耳侧,

    “柏君禾。”

    “还在生我的气么?”

    柏君禾撇开脸,滑动得喉结暴漏了她得紧张,听着他近在咫尺的声音,几分酒意还在,终归是控制不住心性,心里发抽似的酸涩,。

    打的车停在路口,

    周衡随着柏君禾坐在后排,

    担心她脑袋磕到车窗,虚虚揽着她靠向自己,

    车窗半开,晚间冷风灌进来,

    周衡与她隔着衣服布料,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瑟缩,伸手替她裹紧外套,询问:

    “关点窗?”

    柏君禾许久未动,周衡靠过去,伸手越过她摁着车窗升上去,醉酒后的柏君禾收起獠牙老实很多。

    周衡周身充斥着她的气味,酒染的神色逐渐变得深邃,见柏君禾沉默不语,和前方的司机交流,换个目的地。

    冷风一吹,柏君禾脑袋逐渐变得清明,她闻声不着痕迹的轻笑一声,接上周衡的话,朝前排喊道:

    “师傅,不用换,按原来地址。”

    周衡:“你喝多了,去我那好照顾你点。”

    “不用,我有一起住的朋友。”

    周衡没有再说什么,视线依旧绕在她身侧。

    感官清晰的感受到旁侧之人的欲念,周衡动情后的眸子,曾经她百看不腻,现在却有些排斥。

    柏君禾撑开他的怀抱,不着痕迹往边上挪些位置。

    她被看的有些不舒服讪笑道:

    “周衡,这么长时间都没个女人啊。”

    周衡以为听错了,

    “什么?”

    “你听得明白意思。”

    周衡反应过来,“你这样想我?”

    柏君禾神情逼厌,侧开脸表情淡淡的,缄口不言。

    “防着我?”

    “哪敢。”

    “坐过来。”

    “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周衡皱眉,伸手一捞,又把柏君禾揽回去。

    柏君禾不乐意跟他较劲。

    周衡眯着危险的眼神,看向她,

    周衡只是看着斯文克制,骨子里的野疯起来没有上限,她也不想找不痛快,索性闭嘴假寐,收起脾气,

    祈祷以后最好别再有任何牵扯。

    车子停在柏君禾小区外的路边时,已是深夜,

    路边除了过往疾驰的车辆,一片寂静。

    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柏君禾缓缓睁开眼睛,随口说个再见,开门下车。

    周衡却也下车跟在她后面。

    大概是方才安瑾的顺从,他看着心情极好,拉住她,语气轻快:

    “不打算请我上去坐坐。”

    柏君禾下完车没回他话。

    他已经压过来,紧紧抱着她,脑袋耷在她的肩窝,骂着她:

    “转脸不认人,真是白眼狼。”

    柏君禾想,他或许是误会什么了。

    她没有暗示他一起的意思,也没有再续前缘的打算。

    大概是当初在爱情的面前跪太久,让周衡以为他只要勾勾手指,她柏君禾依旧是召之即来呼之既去。

    柏君禾推来他,拿着手机捣鼓着什么,还未完全清醒手指没有那么灵活,

    折腾了一会,抬脸说道:

    “好了,给你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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