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

    “小姐,你的意思我懂了。多谢小姐提醒!”知桃仔细想想便知道花如烟的用意。

    “目前看来,息影还是不错的,你且珍惜现在拥有的就是了,好生过日子!我就祝你们长长久久,幸福美满。”花如烟拍了拍知桃的手,祝福她。

    “多谢小姐!”知桃搂住花如烟,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好了好了,眼睛哭肿了,明天可就不好看了!”花如烟赶忙将知桃的眼泪擦干,“行了,你早些歇息,明儿还有得忙呢!”

    知桃点点头,起身行礼,“那小姐也早些休息。”

    另一边,柳长卿叫上息影去了书房,也拿出一个木匣子,里面装了满满的一盒子银票。

    息影看到那么多银票,忙问:“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柳长卿意味深长地说:“你跟随我多年,出生入死,这都是你应得的。”

    “大人,你已经给了我很多了,这些银票我不能收!”息影将木匣子阖上,就要交还给柳长卿。

    柳长卿却将那匣子按在他手上,“你是要养家的人,银票可不能嫌多。等你成了家,多半会追求安稳的日子,锦衣卫的差事恐怕不适合你做了。你拿着这些银票,做点小买卖也好,重新学门手艺也罢,照顾好自己和家人就行。”

    “大人!”息影还是头一次与柳长卿这样平心静气地聊人生规划。

    他停顿了一会儿,平缓了心绪,接着问:“你不愿让我再追随你了吗?”

    “不是不愿意,只是,既然成了家,就得为你的家人负责。刀尖舔血的日子,只会让你的家人跟着担心,你的内心也会备受煎熬。”这一点,柳长卿深有体会。

    先前息影还未成家,或许没有那么深的感触,可柳长卿再清楚不过了。

    那种煎熬和无助感,让他此生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如今,他又怎会让息影和知桃再去承受这些呢!

    柳长卿拍了拍息影的肩膀,笑着说:“行了,就听我的吧,我又不会害你!”

    息影捧着那木匣子,只觉得心情沉重。

    “好了好了,明天你是新郎官,要忙的事情还多着呢,赶紧回去休息吧!”柳长卿见息影低头不语,连忙岔开话题。

    息影后退几步,双膝跪下,向柳长卿叩拜道:“多谢大人的良苦用心!”

    “嗯,起来吧!”柳长卿吩咐着。

    其实,他的内心也十分不舍,这么些年,有息影在身旁,他着实放心。

    如今,息影离开,他犹如失去一只臂膀的雄鹰,很难再展翅高飞。

    可他不愿自私地将息影继续留在身边,他知道若是他不亲自开口,息影是不会同他说要离开的。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忍痛割爱,选择让息影回归平静安宁的生活。

    翌日,锣鼓声声,欢呼阵阵。

    柳长卿和花如烟作为证婚人坐在高堂之上,看着这对新人拜了天地。

    喝完喜酒,二人携手往柳府走去,心中皆是喜乐参半。

    “息影和知桃也成婚了,往后府中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柳长卿只觉得有些冷清,突然有些不适应。

    “嗯,就我们两个,不过很快就会热闹起来的。”花如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柳长卿看她的动作,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顿时喜不自胜,将她抱起来,“是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花如烟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这还有假?自己做过什么还不知道嘛!”

    “哈哈哈,太好了,我们有孩子了!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柳长卿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

    “好了,你快放我下来,悠着点!”花如烟捶了捶柳长卿的肩膀,怕他高兴得过了头,别动了胎气。

    “哦,对对对,是我疏忽了。”柳长卿说完,赶忙轻轻地将她放下。

    “明天我们上街去买些小孩衣服吧!也不知是男是女,我们就各买一些,可好?”柳长卿搂着花如烟的腰,搀扶着她。

    “好!”花如烟点头表示答应。

    “对了,还要找个稳婆,找个奶娘。”柳长卿突然又想到了这些,只觉得接下来要做的事可多了。

    柳长卿又补充道:“哦,对,我还得多看些养育孩子的书籍,提前做好准备!”

    “好啦,夫君,这才一个多月,还早着呢,你不用这么着急!”花如烟赶忙出言制止,觉得柳长卿也太心急了些。

    “是是是,十月怀胎,还有些时日。”柳长卿笑嘻嘻地摸了摸花如烟的肚子。

    第二天,两人高兴地上街采买,挑了许多小孩用品。

    柳长卿每日都让秦大夫来府中把脉,得知腹中胎儿一切都好,他才放下心来。

    有一日,柳长卿突然对花如烟说:“我本想带你去看望我的父母,将这个喜讯告诉他们,可你如今怀着身孕,只怕多有不便。所以,我想独自前去祭拜。”

    花如烟握着他的手说:“我原先就说要陪你去祭拜父母,好让他们安心。如今也确实应该过去将这个喜讯告诉他们,你一人过去务必当心。”

    经花如烟的同意,柳长卿当天上午就秘密去了一处坟墓旁祭拜。

    柳长卿拔着坟前的杂草,对着墓碑说:“爹、娘,如今我有家了,还有了孩儿,你们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你们的儿媳妇现在怀着身子,多有不便,下次我再带她过来给你们瞧瞧。”

    柳长卿没有久留,将喜讯传达后便离开了。

    没想到,过了几日,京城流言四起。

    四处都传柳长卿就是当年顾家的遗孤,换了个假身份成了柳家家主,还欺瞒圣上,成了锦衣卫首领。

    一时间,柳长卿初回柳家时容貌尽毁,只凭祖传之物就说自己是柳家人,以及他对亲叔伯何其心狠的事也传得沸沸扬扬。

    还有说,他想方设法彻查当年冯赟和顾青连的贪墨案,实则就是要为父洗冤。

    更有甚者还找出了证人,说亲眼看到柳长卿去祭拜了顾青连。

    种种流言,都让众人对柳长卿的身份起了疑心,连皇上也不例外。

    皇上命柳长卿暂时不用去当差了,就在府中配合调查。

    柳长卿也没有辩驳,毕竟,他确实犯了欺君之罪。

    花如烟见他一个人坐在湖心亭发呆,就给他批了件披风,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柳长卿有些懊恼,又有些沮丧地说:“我那日不该去祭拜的,如今朝中流言四起,也不知道此事该如何收场。旁的都不担心,我只怕不能亲眼见到自己孩儿降临。”

    花如烟赶紧捂上他的嘴,“不许胡说,孩子能听到的!”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了。你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吗?”花如烟看着柳长卿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长卿看着花如烟,思虑片刻,才开口说道:“你是说,有人刻意而为,实则就是为了置我于死地?”

    花如烟点点头,“你才祭拜过父母,没几日京城的流言就传开了,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为之。他对你初回柳家之事都了解的很详细,想必是柳家有人里应外合。”

    “除此之外,此人为何要针对你?他会不会与你爹当年之案有关?这些都尚待查明。”花如烟又补充着。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如今柳长卿深陷谣言,连皇上都对他猜忌,况且,他确实犯了此罪,所以,他没心情细想这些实属正常。

    “若他真的与我爹当年贪墨案有关,那我暂时还不能死,必得将其揪出才行。”柳长卿忽然有了斗志,决心将此事一查到底。

    可现在,他困于府上无法出去,要如何才能查探?

    花如烟一眼就看出了柳长卿的心思,宽慰道:“夫君放心,息影已经让知桃过来找我了,说他正在替你暗中查探。”

    “息影?他怎的又将自己牵扯其中。”柳长卿生怕此事会连累息影。

    花如烟为了让他放宽心,又耐心地劝解说:“你出事,他怎会袖手旁观。就好比他现在遇上一件大事,你会置之不理吗?”

    “我这不是怕他出事。”

    “所以,他也怕你出事啊!”花如烟握住了柳长卿的手,“现在你有我,还有孩子,你要为了我们保护好自己。即便你是犯了欺君之罪,可这也是迫不得已,皇上若是不能原谅你,那他也不值得追随。”

    “夫人慎言。”柳长卿一听,连忙捂住她的嘴,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花如烟将柳长卿的手从嘴上拉下来,微微笑着道:“我明白,这种话我只会在人后说予你听。”

    柳长卿点了点头,躺在花如烟的腿上,不愿多想。

    花如烟抚着他的头,接着说:“放心吧,肯定会没事的,爹娘在天有灵也会保佑咱们的!”

    柳长卿“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静谧时光。

    息影一人查探精力有限,锦衣卫的那些同僚得知他在暗中为柳长卿查明真相,也自告奋勇地投向他。

    几人合力,分头行动,没多久就揪出了柳家的背叛者。

    此人正是柳长卿的堂兄柳长松。

    柳长松是柳长卿大伯的儿子,原本,只要柳长卿没有活着回来,那柳家家主之位便是他的了。

    柳长松自小就在柳家商铺做事,受到很多赞誉。

    柳长卿的父亲去世后,柳长松原以为家主之位会自然而然地落在他头上,谁承想,竟然半道上冒出个柳长卿。

    柳长松十分不服气,认为柳长卿一直在外游学,从未有过经商的经验,如何能担得起家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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