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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通房丫鬟

    烟云寨。

    一大早收到飞鸽传书,陈若水马上拿着密信去找凌云庭和任平生。

    凌云庭看后脸色骤变,握着密信的手不由自主抖动了一下。

    这么多年,他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清渺此人对他意味着什么。

    十六岁那年,他认识了她。那个跟他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却有着超出她年龄的老练和沉稳。

    永远清冷的面容,永远的青衣或黑衣,孤独而倔强的身影,每日神出鬼没,来去无踪。

    夜晚他在书房秉烛苦读的时候,她一直在对面的屋顶上坐着。拂晓他在花庭练剑的时候,她在花庭下静静地守着。而当红日升起的时候,她便消失不见。

    他不知道她来自哪个帮派或者集团,只知道她于他有益无害。

    遇到雷雨天气的时候,他会不由自主地起床出门寻找她的身影。看她抱着肩膀躲在屋檐下,他便稍稍宽心。

    那天,数名狡猾的刺客配合着,声东击西引开所有守卫闯入寝宫,当寒光闪闪的大刀劈下时,他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要终结了,是她奋不顾身地冲出来,举手替他挡下那一刀。

    那个冲动的行为令她失去了一只完美的左手。一个二八芳龄的女孩子,就那样变得残缺不整。

    十指连心,何况一整只手!她浑身鲜血,醒来后哭得肝肠寸断,而他却无能为力,除了赏给她价值不菲的金银财宝。

    他知道,那些东西对她来说意义不大,因为自始至终,她看都不看一眼。

    他也知道,她不是因为承受不了伤口的痛楚而哭,她在哭她瞬间凋零的花季、瞬间枯萎的希望。

    他常常想说服自己不必自责,那只是个小小奴仆而已。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无法忘记那个令人心疼的孤单背影。

    她的原主人似乎因此放弃了她,再也没有召唤过,顺理成章地,他成了她的新主人。

    宫变的时候,她护着他一条血路杀了出来,从此以后他去哪里她便跟到哪里,最终烟云寨成了她的大本营。

    每次任务她都自告奋勇。有时候他想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做一些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该做的事情。

    但是她说,她本就是个杀手,她的人生就是执行任务,没有任务,生命便毫无意义。

    从小养成的习惯,让她已经无法融入正常人的生活。

    而十年的陪伴,让他已经不习惯没有她的日子……

    “我要去救她!”凌云庭颤声宣布。

    “胡闹!欲成大事者,必深思熟虑,谨言慎行,为了区区一名士卒,怎可如此草率?京都贴满通缉画像,况昭狱戒备森严,如贸然前去,只会中了莫子铭的诡计!”

    沉吟片刻,任平生语气稍缓道:

    “这些年青渺出生入死,多次完成重任,功不可没,大家都有目共睹。如今为除莫贼后人身陷囹圄、命悬一线,咱们肯定不能坐视不管!这样,传令各部到鉴醒堂共议吧。”

    议事厅里坐满了人,大家都沉默不语。

    任平生扫视一圈,开口道:

    “事情刚才大家已经知晓了。此次需征集四名死士,共去解救青领舵,大家自愿报名,但必得武功高强、技艺出众者,事成之后论功行赏。当然,我们不是硬拼,讲究策略才能险中求生、出奇制胜。”

    “我陈若水算一个!”

    “好!”

    “在下也同去吧!”

    一个洪亮的声音陡然响起,大家循声望去,却是总教头梁锦城。

    “梁统领如何离得开?光这每日晨训晚训……”

    “由刘副统领代理。”梁锦城不由分说,看来去意已决。

    “在下赵有才愿往。”

    话音刚落,厅中一片喧哗声。

    “哈哈,赵有才,你除了爬树上墙,还有什么能耐?想去送人头不成?”有人高声笑道。

    “莫要狗眼看人低。老子会开锁,不是吹牛,咱这可是祖上传下的功夫,啥样的锁对咱来说都不在话下。”赵有才得意扬扬。

    “好,赵有才也算一个,剩下一个名额,还有谁?”

    “在下陈阿满报名。”

    “陈阿满?”任平生有些犹豫。

    “在下曾在明心卫任职六年,对其下诏狱较为熟悉,愿效微薄之力。”

    “好吧,那就定了,陈若水、梁锦城、赵有才、陈阿满听令!”凌云鹤朗声道。

    “到!”

    “此次行动以陈若水为首,梁锦城、赵有才、陈阿满为辅,望你四人能齐心协力,牢记使命,随机应变,谨慎行事!这杯酒,就敬四位英雄,愿汝等能全身而退,早日凯旋!”……

    义王府。

    “今日我带陆祥一个人去昭狱,你就在家歇歇吧!记着喝药。多次出入容易露出马脚。不用太担心青渺,我会见机行事,尽量让她少受点罪。”

    “好吧。那王爷要跟秋雅她们说下,准我出府。这里待着太闷了。我保证不乱跑,买点需要的私人用品便回来。”

    “什么东西义王府里没有,需要你专门去买?”

    “哎呀就那个。”

    “哪个?”

    “那个呀。”

    “那个是什么?”

    “那个就是那个。”

    “好吧,那让秋雅陪你一起,坐马车去,早去早回。”

    “你能关我一辈子吗?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我终是要走的,今日不走明日肯定走。”潇潇赌气道。

    “明日再说明日。我说过留你七日,就一日都不能少!”

    凌云鹤不容置疑地说完,起身离去。

    秋雅听凌云鹤交代后特意去账房支了三百两银子,又安排好一辆素雅宽敞的马车,二人先后在车厢中坐定,车夫长鞭一挥朝闹市区驶去。

    义王府门前蹲着一对高大威严的石狮子,有个人影从石狮子后面探出头来,正是玉曼公主的侍女夏荷。

    “什么?你说今日跟义王外出公干的只有陆祥?那、那个肖飞呢?”

    “奴婢不知。奴婢特意在门口多等了一个时辰,又有了新的发现。有个婢女搀扶着一位年轻小姐从府里出来,上了马车,不知道去了哪里。问了看门的,他也说不清那位小姐是何身份。”

    莫玉曼怒火中烧,思忖半天,沉声道:

    “备车,去义王府。”

    马车行至醉春楼附近,潇潇示意车夫停下,自己下了车。秋雅寸步不离地跟着,二人左拐右转,最终来到胡同里的悦来客栈。

    潇潇让秋雅在外面侯着,自己到柜上补交了银子,终于拿回了包袱。她伸手进去摸了摸,所有东西都在,不由暗暗开心,心中升起无限底气。

    完事后又东跑西跑,找到一家较大点的杂货铺子走了进去。

    做戏就要做全套。潇潇当着秋雅的面,买了两根月事带、两件绣花肚兜、两条亵裤,又挑了三支中档的玉簪,自己留一支,剩下的两支打算送给秋雅和雪晴。

    时近正午,事情办完了,两人打道回府。

    一下车潇潇便预感到大事不妙。

    府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玉曼公主和两名侍女正虎视眈眈等在车前。

    潇潇赶紧从秋雅手中夺过大包小包,碰了碰她的胳膊,低眉顺眼走在她身后,又偷偷把前额的头发弄得凌乱些,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被认出。

    秋雅会意,带着潇潇一同上前见礼:

    “奴婢们见过公主。”

    “嗯?”莫玉曼有些蒙了。

    “不是这个。”夏荷低声道。

    “后面那个,近前来。”

    潇潇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昨晚光线昏暗,莫玉曼看得并不是太清楚,她只感到眼前这个婢女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过看着那副狐媚样她就来气:

    “干什么去了?”

    “奴婢们去采买一些生活用品。”

    潇潇说完这话就感觉要完了,如果公主非要看怎么办?她那包袱里全是暗器毒物等江湖人士才用的玩意,那她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凌云鹤也会受到牵连。

    “秋雅,秋莹,你们怎么那么磨蹭,还不赶快进来!”府门里忽然传出一声响亮的责骂。

    雪晴快步走了出来。似乎才看清眼前贵人,她赶紧下跪道:

    “见过公主。奴婢该死,竟没看到公主殿下,请公主赎罪!”

    “行了,起来吧!那个叫肖飞的侍卫呢?”莫玉曼不耐烦地问道。

    “肖飞母亲生了重病,今日告假回老家了。”雪晴回答得毫不含糊。

    “回宫!”

    莫玉曼在她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遂长袖一甩,转身便上车,再无一丝耐心。

    映翠宫。

    夏荷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地望着满脸怒气的公主:

    “奴婢没有想欺骗公主,早晨真的看见是位身份高贵的小姐。你看她那身衣服,哪里是我们这等下人配穿的?”

    莫玉曼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你这贱婢!怎不早说?速速备车!趁义王还未回来,赶紧回去查个明白,等他回来咱们便进不去门了!”

    “雪晴,秋雅,今天太感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俩,今天我可要倒大霉了!”

    潇潇真诚地向两人道谢,从包裹里取出玉簪,送给她们每人一支。

    “姑娘不必客气。王爷命我二人照顾姑娘、保护姑娘安危,我二人即便舍命也要护姑娘周全。”

    雪晴和秋雅接过玉簪很是开心,以前从未有人送过她们这样的礼物。

    三人年纪相仿,兴趣相投,很快就嘻嘻哈哈打成一片。

    雪晴和秋雅给潇潇讲起京都里的趣闻轶事,过年时图兰江边绚丽的烟花,以及中元节夜里三川河上美丽壮观的河灯……

    随着她们的描述,一些远去的温馨记忆在潇潇的脑海中慢慢复活。

    “公主,请容小人进去通报一声……”

    “义爷不在家,全是下人,通报给谁?”

    屋内三人大惊,还没反应过来,莫玉曼已带人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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